第六百四十八章 兵荒马乱
陶芯兰闻言只是呆了一下,随后便是霍然起身。||dia|小|說|.NE|她這么猛的一起身,吓得陈赋忙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扶住陶芯兰,唯恐她一個小心闪了腰。
“你再說一遍!”陶芯兰却是一巴掌拍开了陈赋的手,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陈大奶奶跟前,冷冷的要求道。别看她怀着身孕,可是动作却是十分灵敏,硕大的肚子更是半点不影响气势。
陈大奶奶被陶芯兰凶狠的目光吓得目光一缩,面上笑容也有点儿维持不住。不過随后她却是想起了自己才是那個掌握了主动权的人。当即她便是皮笑肉不笑道:“弟妹這是在求我?可怎的却是沒有半点儿的求人姿态呢?”
陈大奶奶的意图再明显不過。
陈夫人只就觉得肺都被气炸了。不過,她還是忙去拉陶芯兰這個时候還是不能让陶芯兰动气的。更别說万一一会儿真恼了的时候再有什么大动作,那更是不可。
陈夫人冷冷的在心裡想,看来是该分家了。
陈大人也是不高兴,怒斥一声;“老大媳妇,你這是干什么?!”
陈大奶奶被呵斥,心裡自然不痛快,她不痛快就想着要陶芯兰更不痛快。所以她便是笑着对陶芯兰道:“弟妹恐怕不知道罢?這事儿都传遍了,就瞒着你一個人了。府裡人可都知道。”說完還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看我可是好心告诉你了。我对你可好?”
陶芯兰也笑了,不過眼神和笑容都是发冷:“大嫂对我可真好。不過,我却是想问问大嫂你,既然所有人都知道却瞒着我,必然是怕我担心对孩子不好。可大嫂你這般幸灾乐祸的告诉我,又是個什么居心?”
按照陈大奶奶的想法,陶芯兰纵然恼怒,也是不可能发作在她身上,只会记恨大家瞒着她。可却沒想到陶芯兰反而這么冷静的反问了她這么一句,顿时将她问住了。什么居心?自然是想看见陶芯兰气得不行,然后冲动之下跑出去找人,再动了胎气。
陈赋的大哥陈景此时终于是按捺不住,气得伸手去拖陈大奶奶,高声质问:“你這是做什么?”陈景和陈大奶奶感情并不好,虽說刚成亲的时候也過了些蜜裡调油的日子,可是随着陈大奶奶和陈夫人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多,以及认清楚了陈大奶奶真实脾性之后,夫妻两就淡了下来。
陈景一向不愿多和陈大奶奶多說一句话。自然也不愿意去管陈大奶奶的事儿因为管不住。說了之后每每管不住两日陈大奶奶必然重犯。
方才陈夫人开口呵斥了,陈景也就沒开口。可沒想到陈大奶奶這般的不识抬举。
陈景觉得着实是丢人尤其是看了看两個弟妹之后,更是觉得心情更加糟糕了。三個兄弟裡,只有他娶了個不合心意的妻子,也是最不省心的。
陈大奶奶使劲摔开了陈景的手,道:“怎么,孕妇果然真真是金贵。连說句话都怕吓着了?可谁沒生過孩子?說道這個,我倒是想问问婆婆和公公了,一样是媳妇,怎么就偏心到了這個地步?怎么,为了她,连话都不许我們說了?”
陈大奶奶胡搅蛮缠,陈夫人气得已不愿和她理论了,只呵斥自己儿子:“老大,管好你媳妇!”
倒是陶芯兰开了口,公正的言道:“大嫂這话却是沒說对。是,大嫂和二嫂也怀孕生孩子,并不是我就格外金贵些。可是大嫂该摸着心口问问,婆婆在你怀孕的时候,对你是個什么样子!你口口声声說婆婆偏心,可婆婆到底是少给你东西了,還是对你怎么着了?她多关心我一二,也不過是怜悯心疼我沒了亲娘,丈夫之前也不在身边罢了。连這個大嫂莫非都容忍不下?”
顿了顿,陶芯兰又:“不過我還真得感谢大嫂告诉我這件事情!只是,大嫂你這般幸灾乐祸不知合适不合适。九公主吉人自有天相,必定不会出什么事儿,更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你却是要失望了!”
陈大奶奶见陶芯兰這幅凛然的样子,又一脸冷漠鄙夷的看着她,仿佛不過是看一只蚂蚁。那毫不在意的神色以及一句句的斥责质问,彻底激怒了陈大奶奶。
陈大奶奶怒不可遏的伸手往陶芯兰身上狠狠一推,尖叫道:“你知道什么?你哪裡知道我的委屈!”
所有人都沒想到陈大奶奶会突然动手。就是陶芯兰也沒料到所以加上身子笨重她压根就沒躲开陈大奶奶那一推。
纵然陈赋在旁边扶着陶芯兰,可也沒扶住。陶芯兰還是被推了個趔趄,一下子往后摔去。陈夫人惊叫一声,忙喊:“快!”
陈赋想也不想,下意识的就使劲抱住了陶芯兰,干脆跟着她一起往后倒下去。不過他却是用力将陶芯兰护在了怀裡。自己垫在了底下。
不過屋裡本身人就不少,家具也是不少,两人這么一摔下去,陈赋的胳膊便是磕在了椅子腿上。陶芯兰虽說沒事儿,可是却也是震了一下。纵然有心护着肚子,可是那么大一個肚子哪裡护得住?
当感觉到肚子在地上撞了一下,虽說力道不算大,還隔着地毯,陶芯兰顿时也是惨白了一张脸,身上冷汗都冒出来了。一时之间,更是分不清楚是肚子疼的,還是吓的。
陈夫人忙扑過去扶陶芯兰:“沒事儿罢?”看着陶芯兰那样子,顿时她就急了,忙高声喊道:“快,請大夫!”
就在陈家兵荒马乱的时候,陶君兰则是前往了皇后宫中。
皇后派人過来請她過去一趟,說是问问今儿饮宴的事儿。這個借口合情合理,纵然陶君兰有心不去,可却着实找不出理由来拒绝。
只是去则是去了,陶君兰却是明显的不在状态之中。完全是心不在焉,坐立不安。沒办法,她着实担心九公主。
她去的时候,皇后正在佛堂裡念。因着并无太多的宫人在,所以陶君兰忍不住轻声讥讽了皇后一句:“皇后娘娘念诵佛,不知道有沒有用?”
皇后淡淡的瞥了陶君兰一眼,并未生气,只是淡淡道:“太子妃又怎知道沒用?”
“若皇后娘娘做的那么多事情,因为念几句佛就能抵消了罪孽,未免佛祖也太過不公了一些。”陶君兰轻声嗤笑:“或许有用是因为至少娘娘午夜梦回时,能让您不会因为心虚害怕睡不着罢?”
皇后沒再多說,只道:“太子妃如今倒是脾气见长了。以前我可真是半点沒看出来。”
“您沒看出来的事情多了。”陶君兰一笑,“不過這世上的事情,谁又說得清楚呢?”
“是啊,谁又說得清楚呢。”皇后似乎有感而发的感叹了一句,然后侧头问陶君兰,一脸的认真:“不知道太子妃到底想做什么?太子妃若真可怜阿武,就该别拦着我才是。還是說,你想留下一個把柄?能拿捏我的把柄?”
陶君兰摇摇头:“皇后娘娘您却是想错了。不是人人都像是您一样心狠的。留下九皇子,我也并不是为了多一個能拿捏住您的把柄,而只是单纯的觉得不能眼睁睁看着一個无辜的孩子丧命罢了。同为母亲,我着实不如您心狠。”
“母亲?”皇后自嘲的“呵呵”一笑:“儿子都死了,我還算哪门子的母亲?”說着又忍不住咬牙切齿:“若不是宜妃這個贱人”
“慧德太子不是小孩子,他敢做那样的事儿,自然也不是受到了谁的蛊惑。”因都是各自的心腹在,所以倒是也不担心今日的话传出去惹得人猜疑,陶君兰便是說得直白。
皇后便是沒再多說,似乎是收拾好了情绪,恢复了冷静的样子:“既然不是想留下把柄,那太子妃养着九皇子做什么?”
“皇后娘娘叫我来,只是想问问這個事儿?”陶君兰心裡一阵烦躁,压根就不想和皇后多說,直接便是冷冷的道:“若无别的事儿,我就先走一步了。”
“看来我說对了。”皇后娘娘一笑,“這裡也无旁人,太子妃大可以大方的承认此事。這也是人之常情,沒什么不好意思的。”
陶君兰心中不耐,說出来的话自然也好听不到哪裡去:“看来皇后娘娘真是老了,连话都听不清了。看来,我還是先走一步罢。”
說着,陶君兰便是果真往外走去。话不投机半句多,說的就是這种心情。面对着皇后,她是半点儿也不愿多說一句话的。
且多說无益,因为根本就是对牛谈情。皇后能明白她的心思?显然不能。皇后的心裡,大约装的都是腐烂发臭的阴谋诡计和黑暗龌蹉心思。
在皇后看来,世界上就沒有什么良善之人。
就在陶君兰快要走到门边的时候,皇后却是开了口:“不如我們做一笔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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