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大炮和軍服
基於最初從西班牙商人手中購得的七門拿破崙大炮，加上英國商人轉售的44門9磅和12磅庫存拿破崙大炮，南洋公司共擁有51門野戰火炮。
爲此組建了兩支野戰炮兵營，一支由胡華山擔任營長的第一炮兵營，配屬26門拿破崙大炮，全員共計335人，擬駐守爛陀山要塞。
另一支由法國早已退役的胡梅爾斯上尉擔任營長的第二炮兵營，配屬25門拿破崙大炮，全員共計296人，擬駐守七星海岸要塞。
胡梅爾斯上尉是由西班牙人推薦來的炮兵教官，時年已經63歲，早年間曾在拿破崙皇家炮兵部隊服役。
後期因爲生活所迫，成爲一個流浪於西亞，北非，南洋等地區的老僱傭兵，曾經參加多場殖民戰爭，甚至多次參加荷屬東印度羣島總督府的僱傭軍隊，簡直是一個流動的殖民戰爭博物館。
此人嗜酒又嗜賭，常常將掙來的錢財花的一乾二淨。
“請老爺放心，廠裏有信心提前完成軍服生產訂單。這些女仔也不傻，每天加班到天黑，趕都趕不走，搵錢機會仲會放過？”
這樣做的好處就是將原本龐雜的南洋公司業務一一釐順，各自獨立覈算，獨立經營，年終收益一目瞭然。
時間還有十天，完全來得及。
空暇之餘，可以製作大路貨的成衣產品，通過南洋日用百貨商店的渠道售賣，額外賺取一份收益。
由此可見，洋布的威力之大無可匹敵。
法國炮兵訓練規範而先進，戰鬥力亦位於世界陸軍前列。
離開了炮兵訓練場，馮國輝很快來到了鐵山鎮上，成衣廠就坐落於此。
“走，過去看看。”
“對，磨刀不誤砍柴工嘛。”
很多女工自願加班到十四五個小時，就是爲了趕製更多的軍服。
英國軍隊被稱之爲“紅杉軍”，染織需要的胭脂蟲價格昂貴，普通人很難消費的起。
但是從他們身上，馮國輝欣慰的看到了一些歐洲強軍的影子。
英國龍蝦兵全套的紅色軍裝製作費用，從軍服外套，背心，襯衣，褲子，鞋子到軍帽，還有鈕釦徽章，加起來是南洋軍一套軍服的5倍之多。
當前階段
炮兵第一營和炮兵第二營都在爛陀山軍事基地集中組訓，能夠加入炮兵的都是識文斷字的優秀華人子弟，薪水比普通步兵高一倍，伙食待遇更是強了不少。
在清庭失控的東南半壁江山沿海省份，洋布已經將傳統男耕女織的手工土布衝擊的七零八落，從市場的絕對優勢地位淪落到不足二三成。
這種與衆不同的薪水發放方式，極大的刺激了普通勞動者的熱情。
價格雖然昂貴，但實用性並不高。
炮兵是全盤照搬法國炮兵的訓練條例和作戰條例，法國皇帝拿破崙曾經縱橫歐陸最有力的兩大鐵拳；即騎兵和炮兵。
這家成衣廠配備了25臺勝家牌縫紉機，縫紉速度達到每分鐘600針，擁有177名女性員工，是鎮上較大的企業。
製衣廠就屬於南洋工業公司下屬的服裝廠，這也是一家新成立不久的廠子，主要爲南洋公司旗下的軍隊和僱員提供統一的制服。
馮國輝把這600多名炮兵當做未來炮兵發展擴大的種子，給予了高度重視。
還有建設中的米廠，糖廠，捲菸廠，洋灰廠，鐵絲鋼纜廠，帆纜廠，麪粉廠等等，在工業領域擴張的範圍肉眼可見的迅猛增長。
在鐵山鎮不遠的樹林邊
炮兵2營也在這裏進行訓練，模擬實彈發射動作，訓練炮手瞄準技巧，一舉一動非常規範。
唯一讓人遺憾的，就是他們身上斑駁雜色的服裝大煞風景。
馮國輝一字不改的全盤照搬，任命胡梅爾斯上尉爲炮兵總教習，額外多發出一份豐厚的薪水。
在整個南洋地區，早已經是英國出口白布的市場，什麼法國布，美國布全部都是渣，很難看到其身影。
爪哇島既不產棉花，也不產棉布，所有的棉布一律都是從英國進口，既便宜又結實耐用，受到當地人的廣泛歡迎。
與此同時
將開展南洋軍的進一步擴編計劃，以適應日漸壯大的軍隊規模，釐順軍事指揮體系，確立以馮國輝爲核心的軍閥體制。
在25臺勝家牌縫紉機沒有抵達時，製衣廠的女工只能用手工縫製服裝，即便一天干上12個小時，速度也快不到哪裏去。
年齡大了以後，已經接不到僱傭兵的活計，是西貢地區法國社區下層社會的一員，吃了上頓沒下頓。
自從英國人研製出生產效率更高的珍妮紡織機後，廉價而優質的英國白布洪水一樣的傾瀉到世界市場，打的競爭對手連連後退。
無論法國、英國還是美國的紡織業者，都無法與之抗衡。
比如南洋工業公司旗下就有鋼鐵廠，七家木材廠，11座煤窯，26座磚窯，擁有成衣廠，兩家榨油廠，5家磨坊，農具廠等等。
“軍服制作的如何了？”
接收了25勝家牌縫紉機後，每週製作的成套軍服迅猛上漲到550套……723套……1162套……
預計新的一週，產量不低於1500套。
馮國輝勉勵了一番訓練中的炮兵軍官，大意無非是“對當前的訓練進度相當滿意，精神風貌非常好，要繼續保持下去，將部隊錘鍊成爲一支忠誠敢戰，技藝精良的鐵軍，不負昔日輝煌的法一帝國之名”云云。
“知道了，老爺，我馬上就讓他們丟下手中的活計，清掃車間，把地方都規整出來。”
如今的英國是世界上最大的輕工業產品生產者，其紡織工業佔據輕工業產值的八成以上，居於絕對領先位置。
等接收了這批縫紉機後，經歷了最初的熟練階段，製衣廠的生產效率噌噌的往上漲，對比極爲明顯。
從英國進口的洋白布經過染坊加工，一律染成了土黃色，而這也是軍服的底色。
“不錯不錯，工人們的勞動熱情很高漲，按時完成軍服訂單看樣子不成問題。”
只是在一些偏僻的農村地區和山區，依然還能見到手工土布的身影。
南洋軍換髮的土黃色軍裝，從整體上看不如英國龍蝦兵紅色軍裝，法國軍隊藍色軍裝那麼醒目，那麼耀眼。
英國洋布也是雙邊貿易中的大宗物資，每次進口動輒上萬匹，其消費羣體是東爪哇地區的六十餘萬人，市場極其廣大。
對軍隊的教育，無論在任何時候“忠誠”始終擺在第一位。
馮國輝在車間中一邊走一邊說，看着一側高高堆疊的軍服，露出滿意之色。
僅這8個多月時間
這些女工大多是軍人家屬，非常珍惜能夠工作賺取薪水的寶貴機會，這在以前簡直不可想象。
不但加強軍事訓練，而且實施了忠誠化的洗腦教育，加強了專業化軍事理論教育，後勤保障的等級也較高。
雙份高薪把這個法國老頭哄得眉開眼笑，愈發盡力的傾囊傳授，發誓要將這支炮兵鍛造成爲南洋地區的第二法軍，重現昔日輝煌。
檢看了一番軍服的質量，馮國輝果斷下令，下週六開始全軍換裝，並且將舉辦隆重的換裝儀式。
統一的軍服着裝，是南洋軍正規化建設的重要步驟，意義非同凡響。
發展至今
南洋公司已經分裂出南洋日用百貨商店，南洋貿易商行，南洋工業公司，南洋礦業公司，南洋地產租賃公司等一系列企業，實現專業化的經營。
馮國輝來到這裏視察，看見車間裏到處都是忙碌的身影，縫紉機運轉的“噠噠噠”聲音交匯成一片，仿若美妙的樂曲一般。
在整個南洋地區，英國洋布也是最大宗的工業出口產品，無人能夠與之匹敵。
所謂的二營長只是個噱頭，此人並不懂華語，一切的交流都得通過副營長馮超轉譯，對整個部隊就沒有任何掌控力。
南洋公司從各種渠道就進口了十三萬匹洋布，計有31船貨（注，每船貨不僅有布匹，還有工業日用品和機器設備），重量總計2550多噸。
同樣他們的訓練日程也要長得多，約需5個月左右才能夠完成封閉集訓，如今的訓練進程才達到三分之一。
在沒有接受縫紉機前，製衣廠每週能夠製作的成套軍服只有250~280件，平均每名女工一套半的樣子。
但這是真正意義上的現代軍裝，主打的一個輕便簡潔加便宜。
馮國輝最看重的是胡梅爾斯上尉豐富的戰爭經驗，此人無疑是一個優秀的炮兵軍官，所有的炮兵條例諳熟於胸，有助於實現炮兵營訓練和建設的正規化。
炮兵每天上午參加軍事訓練，下午參加學習班，晚上溫習功課，每天的日程安排滿滿。
一個個女工們都在埋頭縫製，他們的工錢是底薪十計件，做出的服裝越多，拿到的薪水就越高。
“嗯，生產環境還要加強一下，新布弄到地上都髒了。”
“報告長官，成衣廠正在加班趕工，目前已經制作出來的軍服計有二千三百餘套，缺口部分計劃一週之內完成。”
土黃色染料便宜又大衆化，非常適宜於大規模生產，士兵穿梭在泥地裏摸爬滾打，隱蔽效果好，實用性強。
雖然沒有英國兵那種絢麗拉轟的效果，但是在戰場上，誰願意受人矚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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