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鬼婴 作者:未知 “沒跟到家裡来吧?” 我一听這话,脸色当场就变了。 陈云起這种人,虽然家族沒落了,但他手裡還是有点儿东西的,连他都沒把握的事儿,那可绝对不好搞。 况且若是被那东西跟到家裡来,家裡人很容易受到牵连。 “放心,它追不上我。” 陈云起說着看了看自己的脚。 我一看,才发现他居然把鞋子倒過来穿在了脚上。 這种法子倒的确会克制住那种东西,让它沒办法跟着你。 一般走夜路的时候,很容出现這种被东西跟上的情况,所以将鞋子倒過来穿,可以說是农村人很常用的一种土法子。 “什么时候去?” 我问陈云起。 他将鞋子重新穿好,想了想說,“最好是今天晚上就能過去,我怕晚上会死人。” “這么严重?” 我脸色彻底变了。 陈云起既然這么說,那肯定就不单单只是风水的問題了,我估摸着八成是遇上了很凶的东西。 “你先等我一下,我上楼拿点东西。” 我赶紧上楼拿了家伙,而且是带齐全了。 陈云起說的那么严重,自然是要多做点准备才行,正所谓有备无患。 “陈灵,我跟你爸去办点儿事,晚上不用等我回来了。” 我跟陈灵說了一声,然后便背着那個装满了家伙的布包下了楼,临走走的时候,我還从我父母那屋子裡拿了個手电筒。 這赶夜路,手电自然是必备。 一切准备妥当,我就跟陈云起直接出发了,他甚至都沒顾上吃口饭。 清冷的月光照在发白的路面上,融化過的积雪一坨一坨的出现在路两边,到了這個時間,气候就变得格外冷,冻得我手电都不想拿。 我索性关了手电踹在兜裡,反正月光這么亮,也能够看得清楚。 我們俩出了回龙镇,然后便一路往南山那边赶去。 這南山距离回龙镇可不算近,三四十裡的路程呢,走過去估计都得半夜了。 我跟陈云起一路上都走的很快,也沒說话,這就搞得气氛一度很紧张,還沒到地儿呢,人的心已经悬起来了。 等我們到南山的时候,果然已经是半夜了,村子裡静悄悄的,半点儿灯火都看不到,放眼望過去,只有那些七零八落的房屋,在夜色中展现出来的巨大的轮廓,宛如蛰伏在黑暗中的巨型猛兽一般。 這南山地处偏僻,是那种典型的穷乡僻壤,但村子的规模却是一点儿也不小,足有上百户人家生活在這裡。 山裡人靠山吃山,日子過得都比较清苦,村子裡到了這個年代,都還是清一色的土坯房,甚至有不少茅草屋夹杂其中。 当然這些茅草屋大都不是用来住人的,一般用于堆放杂物,或者是圈养牲口。 我跟陈云起沿着村子裡的羊肠小道,一路穿過整個村子,直到最后,来到了村子最北边的一户人家。 這户人家的房屋看着明显要更破旧一些,门头也是低矮简陋,一看就是條件相当拮据那种。 陈云起上去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才有人应声,估摸着都已经睡一觉了吧。 开门的是個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不過看着却明显比大多数地方的同年人要苍老一些,脸上满是黑斑和皱纹,一副饱尽风霜的面孔。 這是山裡人常年风吹日晒,加上干体力活劳累所致,总是要苍老的快一些。 “陈先生您来了。” 中年男人身上披着件外套,看到陈云起连忙打了声招呼。 陈云起点了点头,然后顺便介绍了我一下。 “這就是我从回龙镇那边找来帮忙的朋友,他叫李十一。” “哦,沒想到李先生這么年轻。” 那中年男人略有些意外的看着我。 大家随便聊了几句,中年男人就连忙招呼我們进了屋,然后生火煮茶。 這男人叫王德满,他婆娘也在屋裡头,看我們過来,就连忙起床了。或者說是炕,炉子就摆在炕头上,看样子他们家估计也沒有多余的屋子。 坦白說,我到了這会儿,都還不知道自己是来干嘛的呢?陈云起也沒跟我說,不過看样子,应该就是這户人家家裡的問題了。 “陈叔,他们家是风水出問題了,還是怎么了?” 我趁王德满出去烧炕的功夫,连忙问了陈云起一下。 “不是风水。” 陈云起摇了摇头,面色凝重的道:“他们家還有個傻儿子,之前娶了個媳妇,结果那媳妇在孩子七個多月大的时候,上吊自杀了,当时是我過来给点的穴,那会儿倒是沒出什么事儿,但就在前几天,他们来找我,說坟给刨开了,而且尸体也不见了。” “那尸体找到了嗎?” 我皱眉问道。 這种孕妇上吊自杀,且腹中還有胎儿,一尸两命,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出了問題,绝对是大麻烦。 在风水上這种东西好像還有個很特别的称呼,名为“子母双煞。” “找是找到了,但那东西被埋在了极阴之地,而且尸体挖出来的时候,肚子上破开了一個大窟窿,裡面的孩子也不见了。” 陈云起說着看了我一眼,脸色相当凝重。 我一听這话,也是变了颜色。 照理說這孩子還沒出生,其母亲就上吊自杀了,那孩子必然是胎死腹中,毕竟才七個多月大。 可是照陈云起的說法,孩子不见了,而且孕妇肚子上破开了一個大窟窿,這怎么听,都感觉像是那孩子从孕妇的肚子裡钻出来了似的。 如果是這样的话,那恐怕已经变成鬼婴了。 這种东西,跟婴灵又有所不同,因为它是真实存在的,不同于鬼魅之流,所以非常难对付,而且這东西比起婴灵来說,反而更凶。 但最关键的問題是,尸体为什么会被埋在极阴之地?這是造就鬼婴的关键所在。 胎死腹中,婴儿本就怨气极大,再埋到极阴之地,使其吸收了大量的阴气,那必然是要变成邪物的。 “你觉得是什么人干的?” 我皱起眉头,看了看陈云起。 這個其实很好分析,无非两种可能,要么是陈云起得罪了人,有人故意给他使绊子,要么就是王德满他们家得罪了人,有人要害他们。 我倒是更倾向于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