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戏台抢女人
他也辨不出方向,只顾一直埋头狂奔,却不料又跑到一個戏场外。這裡人潮涌动,他更害怕自己搞出什么乱子,便想迅速离开。可戏台上突然响起了锣鼓声,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只见戏台上帷幕拉开,走出一女子,她身着戏服,浓妆淡抹,翩若惊鸿。女子随着鼓乐声翩翩起舞,她的一颦一笑一回眸,便是一生一世一瞬休。
“杏园篱墙外,微风抚青竹。
绿衣白衫伴蝶起舞。
漫天剑饮泪,隔世鸳鸯苦。
秋去东来雨恨云愁。
叹逍遥望西海长啸,
阿祖,阿祖!
你愿为我转几世轮回,
我愿等你受千年孤独。”
這是名曲《逍遥赋》中人们耳熟能详的戏词,讲的是一对神话中仙侣的凄美爱情故事,故事以悲剧结尾,戏词本来便能勾起年轻男女心中无限的涟漪。被這位艺人唱出,更增添了一份悲凉。
台下所有的人都痴了,這女子不知是哪裡来的艺人,就像是九天仙女落入凡尘一般。
小乞丐也痴了,她望着那台上的女子,一动不动,不知不觉间他的一双眼眸中竟然落下了两行清泪。
“想妈妈了?”
一個突兀的声音让小乞丐回過神来。
闻声看去,只见一個白衣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旁。這個白衣人看起来也就是三十多岁的样子,他面容俊美,长发披肩,手持一把折扇,腰挂一块洁白透亮的玉佩。他看起来仙风道骨,不染尘埃,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你說什么?”小乞丐带着哭腔說出了几個字,同时擦去了脸上的泪水。由于多日沒有洗脸,這一擦,竟然在自己的脸上留下了两道印记。
“你妈妈也和台上這位女子一样好看吧!”白衣人敲着手中折扇,缓缓說道。
小乞丐一惊,他有一种感觉,似乎内心的一切在眼前這個白衣人面前都无处遁形。他不禁打了個寒颤。
白衣人又道:“可惜哦,可惜,她死了!”
“你說什么!”小乞丐暴怒!沒有更多的言语,他一拳便朝着白衣人打了過去。因为這白衣人說的话实在太過无理,這触及到了他的底线。对于這种人,小乞丐沒有必要手下留情。
白衣人轻轻松松用手掌接住了小乞丐那稚嫩的小拳头。不禁一笑,說道:“难道我猜错了嗎?看你這身衣服,如果你母亲在世的话,绝对不会看着你這么邋遢下去吧。再看看你的脸,如果你有母亲,怎么会让你颓废到這种地步呢?還有你小小年纪,盯着台上這美女流眼泪儿,不是想妈妈,难道是想老婆了?哈哈哈哈……”
白衣人這几句话,像刀子一样狠狠的插入了小乞丐的心脏。小乞丐双眼通红,也不知道是由于伤心,還有由于愤怒。
白衣人斜了他一眼,一脸不屑道:“想妈妈就去一边哭去吧,臭烘烘的,不要在這扫了别人的兴致!”說着他一脚踢在小乞丐的屁股上。這一脚力量虽然不大,但小乞丐也被踢得够呛,踉踉跄跄倒了几步才站定。
人群中,有正义感的老百姓立马发话:“你這年轻人,打扮的人模狗样。怎么干的是畜生的事。這孩子哪裡惹着你了!”
白衣人道:“他臭着我了!”
“你太過分了!”又有好几個老百姓也站了出来。对着白衣人一顿臭骂。像他這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垃圾人,最是遭人唾弃。
白衣人不怒反喜,笑道:“有意思,你们既然觉得我打這小杂种過分,那好,那我便做点更過分的事给你们瞧瞧。”他說完,一跃便跳上了戏台。一把拉住那唱戏的女子大笑起来:“哈哈哈。姑娘,恐怕今天你得跟我走了。”
那女子惊呼一声,用力挣脱,但她感觉到白衣人的一双大手就像是一把钳子,死死的扣住了她的手腕,任她如何用力,都挣脱不开。惊慌中她眼睛瞥到了白衣人的脸庞,下意识的愣了一下。
這個色魔怎么会,怎么会這样的英俊?這個卖相,真的需要抢女人嗎?她忽然感觉到自己更加无力了。下一刻她被白衣人粗鲁的扛在肩头。他的肩膀宽阔,他的胳膊有力。女子果然再沒有反抗的能力了……
人群中立马有无数個年轻的看客冲到了戏台上。
纷纷怒道:“小子,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来這撒野,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小子,放下那個女孩。让我来……来会会你這色胆包天之徒。”
“光天化日之下在龙城强抢民女,你活腻了嗎?”
這样英雄救美的机会沒有人会错過。戏班子的老板也急了。大吼一声:“给我打!”說完他自己也操起了一根鼓锤,向着白衣人扑杀過来。這女子可是他花了极大的价钱从齐国买回来的绝色。要是這么被抢走,那他亏大了。
戏班子的打手,年轻的看客呼啦啦站满了整個戏台,把白衣人围了個水泄不通。
白衣人大笑起来:“哈哈哈,就你们這些阿猫阿狗也想拦我?”
他手臂用力,把肩头的女子环紧一点,生怕她摔在地上伤了那娇柔的躯体。而后抬起他的大脚。一脚一個,一脚一個,把台上的人,一個個都踹下了戏台。顷刻间台上就剩下了白衣人和他肩头那软绵绵的美女了。這根本沒人任何打斗技巧可言。台上众人在他眼中和烂皮球沒啥区别,只有四個字——踹就完了。
小乞丐在人群中大吼:“你们不要上去,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人群现在已经完全乱了,沒有人能听到他的话。小乞丐一咬牙。一步迈出,竟然速度飞快,嗖的一下冲到了戏台上。他知道眼前的這個敌人绝对不凡,因为他明白自己刚刚盛怒之下的那一拳有多重。但被那人轻描淡写的接住了自己的拳头。可见其功力深厚。
白衣人脸上還是挂着那令人厌恶的邪恶笑容。阴阳怪气道:“小奶娃,你也想英雄救美啊。你是比那些阿猫阿狗强上那么一点点。但是你還是太嫩啊,你毛還沒长全呢吧。滚回去找妈妈吧。哦不!可惜你妈妈不在了!”
小乞丐真的怒了。他见過比這白衣人更恶毒,更凶残,更可怕的敌人。但這白衣人绝对是最欠揍的那一個。他直恨的牙根痒痒。一双小拳头握的嘎嘎作响。“我要打死你!”他咬牙切齿道。他身上的气势也随之完全变了。
白衣人的脸色突然变冷,說道:“收起你那无谓的怒气。能被人一句话就激怒了,你能成什么气候!”
小乞丐一愣。他不知這白衣人是什么意思。但白衣人的话,显然让他的内心有所动摇了。就在這片刻间的停顿裡。白衣人又换回了那副欠揍的面孔。“你看,别人的话总能左右你的决定!哈哈哈,你這小杂种沒什么前途的。”
“你!”
小乞丐的忍耐已经到了极致。在一瞬间,小乞丐的气势陡然暴涨,那散乱的头发突然无风而动。他身上的骨骼咯咯作响。眨眼间他便不再是那個污头垢面的小乞丐,而像是一尊久经沙场的大将。他无畏无惧,勇不可当。
他一拳轰出,拳头前端竟然有一层薄薄的光亮,常人无法察觉。
白衣人却嘴角微翘。“呦,還会隐藏实力啊。和我打你還敢隐藏实力。這不找死嘛。”他也不闪避,单手出掌和小乞丐的拳头对上。拳掌相接,也沒有什么技巧,只是纯力量的对拼而已。
“轰!”
台下那些刚刚被揍飞,才爬起来的人看到眼前的一幕都惊住了。明明是拳掌的碰撞,怎么会发出這么大的声响。更可怕的是這一大一小两人脚下的木地竟然哗啦啦折断。戏台顷刻间摇摇欲坠。
小乞丐被白衣人一掌推出十几步,他口中喷出一口鲜血。但他沒有丝毫的畏惧。他的眼神很坚定。就在今天,他必然要和這白衣人不死不休。只因他多次对自己的母亲不敬。這是他最大的逆鳞。
“别怪我沒提醒你,小杂种,還敢藏着实力,下一掌我就会让你死翘翘的。”
“你才是小杂种!”小乞丐暴怒了。
“還不承认?我說你是小杂种,你就是小杂种!”
小乞丐脸色惨白,吼道:“我今天要打死你!!!”
就在這时,台下突然有人大吼一声:“他,他,他,他是白玉!”
“白,‘白玉红珠’的白玉?”
所有人在這时都把眼神投向那白衣人腰间的美玉。這块美玉材质极佳,沒有一丝丝的杂质。眼睛好使的人在台下也依稀可以看到那块白玉上刻着一個“祖”字,正是传說的那個恶魔所佩戴的白玉。
“色魔叶沧海。”
“是他,是他沒错。”
“快,快去禀告城主,色魔叶沧海来了。”
人群大乱。所有的人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快的逃跑。细细观察会发现台下的女人跑的比男人還快。此时此刻她们可不顾及形象了。叶沧海這個名字对于女人来說,那比洪水猛兽都可怕。
小乞丐一時間愣住了,他自然沒有听說過這個名字,也不知道为什么人们害怕成這個样子。但他明白,眼前這個人绝对是個大魔头,也许比他最憎恨的那個魔头還要可恶。他现在不只想打败這個人了,而是一定要杀了他才行。
白衣人洞察到了小乞丐眼中的杀意。邪笑一声道:“嘿嘿,去叫人就耍赖了啊。不跟你们玩了。”說完他扛着那美女一跃而起,几個纵身便沒了踪影。
小乞丐大吼一声:“哪裡走!”立刻追了上去,速度快的只留下一道残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