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大人物
“啧,還护上了,這么紧张,该不是真的未成年吧?”
突然,温宁小声的开口了,“真的二十了,大学快毕业了。”
很小声,很软很秀气,在几個男人低沉的声音中显得有些突兀。
那几個人先是一愣,随即又开始笑。
温宁便低了脑袋,不再說话,两只软白的小手紧紧的绞在一起。
灯光下,能清楚的看到她小脸煞白,耳尖却发红。
陆晏辞看了两眼,突然就发了火,声音冷得跟冰渣子似的:“能不能好好吃饭了?不能就滚!”
笑声立马就停了,有人不满的啧了一声,“狗脾气還是這么大啊,出去三年了也沒见收敛一点。”
“来来来,上菜,新菜,从申市挖過来的顶级大厨,据說家裡是世代御厨。”
然后便是上菜的時間。
其他人仍旧在說笑,谈的全是温宁不太听得懂的股市,新政策,红.头文件什么的。
陆晏辞话少,偶尔提几句,却总是在把握话题的风向和主流。
似乎,這群人也是以他为中心的。
温宁一边吃东西,忍不住看了看几個人。
這一看就吃惊了。
五個人,有三個人她是认识的,一個是京市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副市.长宋致远,三十出头,极有能力,据說家世也硬得可怕。
還有一個是亚洲首富的儿子傅寒年,风.流成性,经常出现在娱乐版头條,交往過的女明星不计其数,z国估计无人不知。
另外一個,温宁觉得眼熟,想了一下立马想起是昨天出现在新闻裡的人物,年轻有为,来头很大。
其他两個,她不认识,但以這三個的身份来看,這两人想来也不简单。
可是,這些人平时在电视裡,大都稳重内敛,私下裡是這么口无遮拦的嗎?
陆晏辞的圈子,全是這样的风流成性的人嗎?
想着想着,原本還算可口的菜也不香了,她神情恹恹的,恨不得马上就走。
這时,门突然打开了,进来一個人,笑得春.光盈面:“唷,组了饭局,怎么沒叫我?”
一听這声音,陆晏辞立马黑了脸。
旁边的宋致远也皱紧了眉头,压低声音道:“谁叫他来的?”
倒是傅寒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来人,“苏大医生,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苏寻笑着看了一圈屋裡的人,目光在温宁脸上停了两秒,诧异之色一闪而過,但声音却波澜不惊,“在外面看到晏辞的车,问了下经理,說是你们一群人在這裡聚餐,我想着,咱们也两三年沒在一起了,回来了哥几個怎么也得聚聚,不够意思啊你们!”
傅寒年嗤笑了一声,“啧,来都来了,坐下来吧,哪那么多废话。”
苏寻倒是自来熟,很快饭桌上就又恢复了热闹。
只有温宁越发觉得难受。
她总觉得苏寻时不时的在看她,而且那目光很冷,刀子般凌厉,让她喘不過气来。
過了一会儿,她实在忍不住了,轻轻拉了拉陆晏辞的衣服,声音极细,“小叔,我吃饱了,能不能去那边?”
陆晏辞看了一下她面前几乎沒动的菜色,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沒有喜歡的?”
温宁嗯了一声,便低着脑袋不說话了。
陆晏辞招手叫来了服务生,低低交代了几句什么,那服务生便毕恭毕敬的带着温宁去了旁边的休息区。
很快,又上了一些切好的水果,還有各种坚果和奶制品饮料。
温宁坐在软沙发裡,时不时的看几下手机,又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她不明白陆晏辞为什么要带她来這种地方,她真的很不舒服,尤其是這個苏寻来了以后,這种厌恶达到了顶峰。
连带着胃,也觉得难受起来。
那边的饭局什么结束的,她也沒在意,一直到苏寻不知道什么时候過来了。
“温宁,沒想到在這裡见到你。”
苏寻看着很是贵重斯文,但不知道为什么,温宁是不太喜歡這個人的,原因她只能归结于她不喜歡陆晏辞的所有朋友,不喜歡和陆家有关的所有人。
但现在這個人就站在她面前,她只得硬着头皮小声的說了句“苏医生好”,目光下意识的在室内看了一圈。
陆晏辞不在?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苏寻笑了笑,声音很轻很淡,“你小叔出去接电话了。”
温宁便不吭声了,拿吸管一下一下的戳着手裡的一小盒酸奶。
苏寻目光变得不太友善,“晏辞和洛樱要结婚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温宁不說话,手裡的力道却加深了,差点沒把酸奶盒子戳穿。
她看向苏寻,“和我有什么关系?”
苏寻眯了眯眼,目光中有鄙夷和轻蔑一闪而過,“我听人說,你亲妈就是被小三逼死的。”
温宁手一颤,手中的盒子掉在到地上,声音不大,但却像在她心上砸了一個大坑,她不知所措的看向苏寻。
苏寻笑了笑,推了推眼镜,声音很温和,“当然,你是個好姑娘,绝不会做出插足别人感情這种事情来。”
“你在陆家這么多年,应该知道晏辞和洛樱,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极好,這是京市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原本他们三年前就要结婚的,只是三年前,洛樱犯了点小错,晏辞就生气了,跑到美国呆了三年。”
“晏辞這人气性大,脾气不太好,现在還在和洛樱置气,不過,无论他怎么玩,和谁闹绯闻,最终肯定是回到洛樱身边的,這么多年,這种事也不是沒有发生過,不過,這次他做得有点過,洛樱最近又有点抑郁了。”
他声音冷了下来,牙齿森白,“听說你.妈就是抑郁症自杀的,可见小三真的很可恶,這种人,应该千刀万剐的!”
温宁一字不落的听完了苏寻所有的话,他每多說一個字,她的脸就白上一分,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裙子,眉眼低垂,卷翘的睫毛像破掉的蝶翼般轻颤抖個不停,睫毛在眼窝处打下了一层阴影,叫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苏寻轻哼了一声,转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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