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什么时候订婚
陆晏辞自然更好看,冷沉清贵,身上有着這個年纪极为罕见的上位者的凌厉气息。
光是从外表来看,兄弟俩就已经是人中龙凤了。
因为隔得不远,就這么站着,稍微集中一点注意力,就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陆景礼声音很沉稳:“厉风行說话做事還有個样子,在年轻一辈中還算個人物,生得也還不错,和小雪算是般配,你看如何?”
陆晏辞的声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冷寂,“小雪喜歡就好。”
說着,目光看向玻璃房,在那一处微微拉开的布帘缝上停了下来。
陆景礼似乎不满意弟弟的回答,皱眉道:“厉家虽然做生意很强,也有些背景,也是洗干净了的,但明面上毕竟只是商人,对陆家仕途上可能帮助不大。”
陆晏辞一动不动的看着玻璃房,声音很平淡,“哥,你觉得仕途上還有上升的空间嗎?到這一步就到头了,难道還能做到一把手的位置?”
“是啊,”陆景礼似乎有些遗憾,“想要再好,恐怕也是不行了。”
這时,沈兰玉突然插了一句,“我看小雪這丫头很喜歡厉风行,這两個月天天都往厉家跑,年轻人嘛,有时候难免控制不住,订婚還是早点办了好,万一有孩子了未婚有孕,陆家脸面上也不太好看。”
话刚落意,陆景礼就不乐意了,“說什么呢?我女儿不会做那种事。”
沈兰玉便不敢再开口了,假装低头拿水果剥。
倒是陆晏辞,目光带着一丝寒意看了她一眼,“听說嫂子怀的是儿子?才三個月就知道了嗎?”
沈兰玉立马感觉有了底气,手扶着肚子笑道:“现在科技发达,两個月就知道性别了。”
陆晏辞看了玻璃房一眼,突然又道:“這么久怎么沒见大嫂的侄女了?大学毕业在工作了?”
沈兰玉万万沒想到陆晏辞会突然提及温宁,愣了一下,面上有些不好看,强笑道:“這丫头经常几個月才回来一次,现在找到工作了,自然回来的更少了。”
陆晏辞今晚的话似乎有点多,“在哪上班呢,我公司正招人,让她去试试吧。”
沈兰玉被他的话弄得心裡突突直跳,她本就极怕這個脾气古怪,难以捉摸的小叔子,突然被他问到自家失踪了两個月的侄女,一时之间更摸不着头脑了,只得道:“她就是個小丫头片子,随便上個班就行了,以后找個好点的婆家,比什么都强。”
陆晏辞冷哼一声,声音听起来更冷了,“陆家不重男轻女,有能力者上位。”
沈兰玉脸刷的一下就白了,正想解释什么,陆景礼便低喝道:“够了,不会說话就少說点。”
沈兰玉脸色更难看了,但又不敢反驳,只得假装摆弄手机。
温宁看了她一会儿,正要放下帘子,就听到陆景礼說:“晏辞,你看你侄女都要订婚了,你和洛樱究竟是怎么回事?一直拖着,都十来年了,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又好,小时候她還救過你的命,你說這样的感情上哪找去?”
温宁手一顿,拉帘子的动作停了下来。
“我們两家又是世交,知根知底的,虽然当时你们俩闹了点矛盾,但三年了,你也该消气了,差不多找個時間把事情办了。”
說着,陆景礼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看了玻璃房一眼,音量似乎提高了一些,“你喜歡在外面养個猫儿狗儿的,也碍不了什么事,不過就是花点钱,年轻人爱玩儿我能理解,但跟在你身边的人,不是什么腥的臭的都可以,陆家的门,不是人人都能进的。”
陆晏辞脸色变了变,声音似乎比刚才更冷了,“我的事自己处理,大哥還是多操心自己的事。”
說着,他站了起来,“不早了,大哥回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
陆景礼皱紧了眉头,還想要說什么,沈兰玉拉了拉他的衣服,“晏辞有事,咱们還是先走吧,一家人想谈什么事随时都可以,兄弟间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伤了和气。”
陆景礼脸上有些不太好看,但還是和沈兰玉走了。
两人一起,陆雪马上跑到了陆晏辞身边,摇着他的胳膊撒娇,“小叔,我有事儿求你,你可得帮我。”
陆晏辞皱了皱眉,“看上什么了自己去买,我最近沒空带你去。”
陆雪撇撇嘴,不满的道:“小叔這次回来跟变了個人一样,现在回来才见了两三次,小叔你好讨厌。”
声音又软又娇,還亲热的从身后抱住了陆晏辞的脖子,“小叔,你以前最疼我和西洲了,這次回来是不是有别的狗了?不仅不管西洲,也不理我,我吃醋了。”
陆晏辞似乎有些无奈,拨开了陆雪的脑袋,“沒礼貌!什么叫有别的狗了,沒给你买礼物嗎?上個月那台车七百多万,买给哪只小狗了?”
陆雪撒娇道,“讨厌,小叔,人家這次求你的事,不是买东西,是我一個朋友,姓乔,就是重启科技家的女儿,她家裡最近不知道惹到什么人了,在所有行业内被封.杀,股市也大跳水,外面還来了些乱七八糟的人一個劲的搞她家……“
“陆雪!”陆晏辞语气变得很冷,“這不是你该管的事!”
陆雪沒想到陆晏辞会沒听完就直接拒绝,委屈极了,“小叔,她是我好朋友,最近她過得可惨了,我要是不帮她,就沒人帮她了……”
“够了,你回去吧,這种事以后不要再来找我!”陆晏辞明显有些不耐烦。
陆雪惊愕极了,印象中,陆晏辞从未如此对她疾言厉色過,从未受過委屈的大小姐不由得一下子哭了起来。
而且,哭得很伤心。
陆晏辞皱紧了眉头,又不得不安慰她几句,声音很小,温宁听不清他们在說什么,于是放下帘子,重新躺回了床上。
今年的星空很干净,也很明亮,每一颗都温润如玉,像极了故人的眼睛。
凭什么,那些人能好好的活着,能仰望今晚的夜空。
而他,死在了十七八岁的年纪,永远也不能再看這世界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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