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执行家法
陆晏辞被她這一副倔模样气得不轻。
不過,這小东西有多能忍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从痛感上收拾她,是达不到目的。
他眯起了眼睛,眼底暗冷的戾气越发凝重。
這小东西不仅敢到处乱跑,脾气也不小。
人能去的地方和鬼能去的地方她根本不分,今天那种地方,鱼龙混杂,如果遇到的是别人,說不定今天就被吃了,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她一点分辨能力也沒有嗎?
不如如此,還敢当众让他难堪,這会又死不认错,倔得要死。
看来不动家法是不行了。
他看看温宁紧闭的双眼,冷冷的开口,“這是你自找的,温宁。”
說罢,手上用力,直接将她像抓鹌鹑那样提起来挂在手臂上,几步就走到了那個用来洗牛奶浴的偏房门口。
管家跟在后面,低声道:“小三爷,温小姐還沒吃晚饭,要不吃了再惩罚吧。”
陆晏辞手一顿,刚要把温宁放下来,温宁突然挣开陆晏辞的手下地就想跑。
谁料還沒跑出两步远,衣服领子就被陆晏辞提住了。
陆晏辞心底怒意更甚,就像提着個小幼崽一样把她提了回来。
面色也冷得像刚从冰窟窿裡拿出来一样,声音带着浓郁的怒意,“门打开!”
管家看了一眼纠缠不清的两人,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取出钥匙把门给打开了。
裡面是一個比较小的温泉室,当时按照陆晏辞的要求临时添置的,裡面东西還算齐全,就是小了一些,温泉池裡也還沒有放水进去。
陆晏辞把温宁提到屋裡,往休息的椅子上一放,声音又冷又无情,“自己在這裡想错在哪裡了,想明白了再出来!”
温宁抬头看了他一眼,胸口有些起伏,不是沒有动怒。
但她知道自己玩不過他,迅速的垂了下脑袋,死死的咬着唇,手也死死的握成了一個拳头。
陆晏辞知道一时半会她绝不会软下来,冷冷的看了她一会儿,转身就走。
刚走到门口,温宁软糯的声音就响起来,“你不能把我关在這裡。”
听着很软,但裡面却含了钢筋混凝土做的骨头,一点服软的意思也沒有。
陆晏辞眸底冷意更甚,头也沒回,直接出了门。
随后,一声闷响,门彻底合上。
這個房间虽然也是温泉室,但毕竟是临时添置的,并不能和那個大玻璃房相提并论。
门关上后,裡面很黑,沒有窗户,只有从斜上方的排气扇那裡透进来一点光,温宁蜷在椅子上,望着那一束光出神。
愤怒又如何,不甘心又如何,恨又如何,在他们那些人眼裡,她這种人不過就是一個玩物,一個死活都不重要的畜生。
就像那個被扔出门外的女孩,就像那個被活活踩得半死的男人。
陆晏辞是谁,京圈权势阶层的顶流,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怎么玩得過他?
他现在对她有兴趣,還当她是個金丝雀,闲了欢喜了上来投点食,要是不喜歡了,也不過是扔到看不到的地方,任人欺凌罢了。
想到那屋子裡发生的一切,原本早就麻木的心突然又被什么拽着往外扯一样,又闷又痛。
陆晏辞和她本就是两個次元的人,她不该对他有一丝一毫的奢望。
她就那样一动不动的坐着,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蜷在椅子上睡着了。
温宁在裡面坐了多久,陆晏辞也在屋外的椅子上坐了多久。
他看着那屋子的门,看了很久,直到天气骤变,开始起风,她也沒有来敲门,更沒有发出一点求饶的声响。
风来得很陡,吹得树木哗哗作响。
管家拿了钥匙,走到陆晏辞面前,“小三爷,要不要打开?已经关了三四個小时了,她還沒喝药。”
陆晏辞看着那扇乌黑的门,感觉自己所有的耐心在這一刻被磨光了,戾气慢慢的浮上了双眸,“一次不喝死不了,我看她能有多倔!”
管家看了看门,把钥匙又收了起来。
這时,陆晏辞的电话响了,他拿起来看了看,接通了。
過了一会儿,他合上电话,盯着那扇门,神色很冷:“我出去一会儿,你盯着她,如果敲门认错就放出来,不认错就让她一直在裡面呆着。”
“沒我的话,不准开门,不然你就自己进去呆着!”
說完,转身就出了大厅。
管家看着紧闭的大门,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然后进了屋,拿起了手机。
“夫人,晏辞少爷的病好像又有点要发作的趋势。”
“您過些時間要回来?”
“好!
……
沒過多久,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至。
温宁蜷在椅子上,身子忍不住发颤。
周言下葬的那天,也是這個天气。
潮湿的空气夹着雨腥气从排气扇的缝隙裡挤进来,充斥着整個空间,温宁有些恍惚,觉得這天气都和那天都一模一样,似乎在流血。
她从小怕打雷闪电,每次這种天气,父亲就会喝酒,醉了就把母亲按在地上往死裡打,骂她为什么生不出儿子,打完了母亲就打她。
她到处躲,沒人敢收留她,只有周言一次次向她打开门。
周言死了之后,她失去了害怕的资格。
黑暗中,她蜷成一团,想象中周言把她带进安全的空间,想象着周言煮给她了桂花甜汤。
周言是她的光,是她的救赎,是她能抓住的唯一救命浮木。
可,這样好的周言,被人用那样肮脏的手段活活玩死了。
周言,她的周言,他绝不能這样白白的死!
突然,刺眼的闪电滑過,带来巨大的雷鸣,震得整個屋子都在发颤。
温宁猛的睁开眼睛,看向墙上的排气扇。
电闪雷鸣中,她仿佛听到有人在敲门,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有人叫她快跑,跑得远远的,别让人抓到。
她苍白着脸,把凳子搬到排气扇下方,用刀子撬开了那两個连排的排气扇。
清瘦纤薄的她,轻而易举的钻了出去。
外面狂风暴雨,树木疯狂摇摆,路灯的光线仿佛都被风吹得变了型。
她拖着湿漉漉的衣服,顺着墙慢慢的向另外一边摸過去。
刚进走廊,最外面的房门突然打开,一只手大力的将她拽了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