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每一寸皮肤都是我的
說着,手在衣服上使劲擦了擦,仿佛那上面有脏东西一般。
這时,陆西洲也跟了上来。
他有些着急,想去拉温宁,但又一看到陆晏辞阴冷的脸色,只得站在原地看着温宁。
“宁宁,你就在小叔那裡安心住着,我明天過来看你。”
他很想把温宁带走,但他打小就怕陆晏辞,并不敢在陆晕辞面前有什么過份的举动。
温宁沒看他,也沒回答他,只是伸手拉住了陆晏辞的胳膊,小声的道:“小叔,我有些不舒服,想回家了。”
這是明显的想躲开陆西洲了。
陆西洲一听,急道:“宁宁,你還在怪我嗎?”
陆晏辞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她为什么要怪你?陆西洲,你是有婚约在身的人,一言一行,最好符合你的身份。”
陆西洲不敢和他顶嘴,但看到温宁一副想躲着他的样子,心裡不免有些着急发慌,急道:“小叔,温宁是我妹妹,我只是关心她,這沒有什么不妥的吧。”
陆晏辞沒說话,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那眼裡明显的冷意和警告让陆西洲不敢再开口,脊背也起了阵阵寒意。
刚才他虽然不在陆家,但已经听說了他走之后陆家发生的事。
他小叔不仅当众给了陆雪一记结实的耳光,還說了要取消给他投资公司的计划,甚至和他父亲直接发火了。
陆西洲觉得匪夷所思。
陆晏辞宠陆雪,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而且是从小宠到大那种,陆雪要什么给什么,连私人飞机這种大物件送起来也不眨眼。
這些年,他和父亲陆景礼的关系也是极好的,他从未见他们兄弟之间說過一句重话。
对自己,虽然要求严格了点,但从小到大,只要是对自己有帮助的东西和事物,给起来也是从不犹豫。
却沒想到现在,小叔竟然会为了温宁和全家都闹得不愉快。
在陆西洲的印象中,他的這位小叔虽然对他们好,也的确是宠他们,但他做事分寸感极强,与人交往相处都很有距离感。
說白了,陆晏辞天生不喜歡与人亲近,包括陆国华,他也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這些年,他那么宠陆雪,也沒让陆雪进過他的房间,连他住的院子,要进去也要得到他的同意。
而现在,這位冷心冷情說话做事自带七分疏离感的人,竟然主动接纳了温宁。
不仅让温宁住进了他的四合院,甚至把温宁当成女儿一般护着。
要知道,那個四合院,当初老夫人說想搬进去住几天,陆晏辞直接就给拒绝了。
因为那個四合院据說是陆晏辞外婆留给他的遗物,他格外珍视,一般人根本不让进门。
想起這些,陆西洲总感觉哪裡不对,但又找不出不对的原因。
而且,现在温宁躲着他的行径让他有些恼火,他有一种即将失去温宁,再也抓不住她的焦躁感,他沒有心思去想這其中到底是哪裡不对。
這要是别的时候,他早就动手把温宁强行带走了,可现在,這位从小就让他又敬又畏的小叔就在面前护着温宁,他根本就不敢上手。
眼看温宁已经上了车,他更急了,上前对着车裡的温宁道:“宁宁,你說的话我会考虑的,這些天我会给你发信息和打电话,你别再屏蔽我了。”
他就杵在面前,高大的身子让温宁很有压力,而且陆晏辞也在旁边看着,她只得回应他。
“好,你先回去吧。”
說着就往后缩,一直缩到另外一面车门上,恨不得离陆西洲越远越好。
這嫌弃的意味让陆西洲感觉格外挫败,但他此时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只得耐着性子道:“你小姨的事你别怕,我回去会劝劝我父亲和你小姨的。”
這时,陆晏辞也上了车,直接将他粘在温宁身上的视线隔开了,然后,车门啪的一声就合上了。
在陆西洲不甘的目光中,车子缓缓的驶了出去。
刚驶出沒两分钟,温宁就小声的道:“有水嗎,小叔?”
陆晏辞以为她口渴,便拿了矿泉水递给她,“有点凉,少喝两口,回家喝热水。”
温宁沒說话,拧开盖子,然后把手伸到窗外,把一整瓶矿泉水倒在手上,来来回回的搓了好久。
最后伸在外面的手冻得发红发紫了,還在那裡不停的搓,似乎想把那手上的肉都给弄下来。
看着她奇怪的举动,陆晏辞沒有說话,也沒有阻止她。
直到他看到她原本漂亮又软白的小手冻得几乎都快发紫了,這才把她整個人都捞過来。
他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声音還有些冷,“這么冷的天這样子洗手,這双手是不打算要了嗎?”
說着,便把她的手握在了掌心。
外面零下几度,用冷水浇過的手几乎结了一层薄冰,刺骨的冷。
陆晏辞感觉自己像握了一对冰块。
握了一会儿,感觉還是沒有缓解,便把那双手塞进自己衣服裡,让她贴着自己的腹部。
隔着薄薄的衣料,温宁感受到了温暖又熟悉的温度。
這一晚上感受到的仓皇和慌乱在這一刻似乎得到了缓解,她不由得把脑袋也搭在了他肩膀上,小脸上在上面轻蹭了一下,极小声的道:“小叔,我不喜歡他。”
陆晏辞面色淡淡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我知道。”
温宁身子顿了一下,又接着道:“一直不喜歡。”
陆晏辞轻声“嗯”了一下。
他当然知道温宁一直抗拒陆西洲,不然也不会把他放在她身边三年,挡去她所有不必要的桃花。
不過,今天他和温宁站在一起,一直去抓温宁的手,還是让他有一种私人物品被侵犯的感觉,让他越发的不喜歡這個侄儿。
他伸手把温宁搂在怀裡,轻轻的拍她的背,“不喜歡以后就不见他。”
温宁缩在他怀裡,吸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和热度,過了好一会儿,整個人都感觉放松了一些,才又小声的道:“他說他明天要来看我,能不能不让他进来?”
陆晏辞眼神柔和了一些,“這么不喜歡?”
温宁不說话,脑袋搭在他肩膀上,闭着眼睛,沒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陆晏辞也沒說话。
他本就不是话多的人,温宁的事他已经都安排好了,這会抱着她,越发觉得她小小的,挺招人疼的,开始有些后悔今天把她带回陆家。
他想着有他在那個家裡,是沒人敢动她的。
却不料那些人還是欺负到了她身上,這是欺负成习惯了?還是以为他不够重视她,還能像以前那样可以随意的打压?
這一次,他绝不会手软!
過了不知道多久,温宁开口道:“小叔,我明天還要去警察局嗎?”
陆晏辞有一下沒一下的摸着她的头发,低声道:“嗯,如果他们需要的话。”
温宁身子又开始发僵,声音也变小了,“可是我不想去。”
陆晏辞道:“我和律师会陪你一起過去,不用担心。”
温宁好像放心了一些,侧着脸,看向画窗外,“我小姨的孩子真的沒有了嗎?”
陆晏辞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应该是真的。”
温宁眼裡闪過一抹晦涩,“小叔,我真的沒有推她。”
陆晏辞声音很淡,“我知道。”
温宁小声的道,“她为什么要這么做,她以前也对我挺好的,后来……”
她沒再继续說下去,沈兰玉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像在她心上用刀子捅,来来回回的捅,反反复复的将她凌迟。
她不明白,以前也算疼她的人,为什么后来会和外人一起欺负她。
陆晏辞抱着她,眼裡的神色又冷又暗,他沉声道:“我今天不该带你回去。”
温宁揪着他的衣服,把脸埋在他肩膀上,小声但又坚定的道:“要回去的,我的东西還沒拿出来。”
陆晏辞皱了皱眉,“不重要的东西,就不要了。”
温宁摇了摇头,“是妈妈留给我的东西,一定要拿回来。”
陆晏辞想起了那個小盒子,低声道:“那個小盒子裡,装的是什么?”
温宁小声的道:“也是妈妈给的东西,你不能打开,那是我的秘密。”
她這会乖乖的样子,让陆晏辞心软了几分,捏了捏她恢复了几分热度的小手,沉声道:“有什么秘密是我不能知道的?”
温宁有些紧张,“你是不是打开看了?”
那裡面,不仅有妈妈给她的东西,還有几张当初周言给的她的纸條,虽然沒落款,上面也沒有什么暧.昧的话,但她不打算和人分享這些,也不愿意被陆晏辞发现蛛丝马迹。
陆晏辞略显粗糙的指腹在她柔嫩的唇上滑過,目光带上了一丝暗,“我看過了又如何?”
温宁睁大了眼睛,心跳一下加快了,“你答应我不看的!”
现在,她也拿不准陆晏辞有沒有打开過,如果打开了,她就要准备一大堆說辞来解释。
陆晏辞眯起了眼睛,“看了你会如何?”
温宁抓住了他的手臂,急道:“不能看,那是我妈妈给我的东西,我不想给任何人看,你要是看了,你要是看了……
她一着急发狠就說不出话,手心开始冒汗,“你要是看了,我就不想再理你了!”
說完,她扭過脑袋,把身子挪到靠窗的位置,气鼓鼓的看着外面。
从陆晏辞的角度看過去,正好能看到她气得鼓出来的脸颊,和长长的不停颤抖的卷翘睫毛。
他突然就对那個小盒子有了一点兴趣。
之前,他是沒打算打开看的,现在突然有些想知道裡面装了什么了。
不過,這会小东西生气的样子,更吸引她。
“坐過来!”陆晏辞冷沉的开口。
温宁不回头,還是看着外面一动也不动。
陆晏辞眯了眯眼,轻哼了一声,“不听话?”
他這人本就自带强大气场,這会儿用带着施压口吻說话,气场就更强了。
虽然只是简单的几個字,却压迫感十足,温宁還是有些怕的。
她侧着脸,长长的睫毛上下跳动了一阵,终還是慢慢的回過头,坐回了陆晏辞身边。
脸上還是气鼓鼓的,唇上的小痣也被咬得快要破皮了,眸子裡還带着一点点薄怒。
陆晏辞在她唇上按了按,声音裡冷意十足,“說了不准咬的,又咬破了,你自己說怎么惩罚?”
温宁垂着眼帘,小声的道:“你也答应了不看的,你不守信用!”
陆晏辞神情淡淡的,手指在她唇上轻轻摩挲,“我什么时候說過我看過了?”
温宁悬着心一下放了下来,“我要自己保管!”
陆晏辞想起那盒子上的泥,眉头微不可见的挑动了一下,“放在哪裡保管?埋小竹林裡?
不难听出他语气裡调侃之间,温宁一下子微红了脸,小声的道:“我有地方!
陆晏辞看她耳尖都红了,心裡更爱她這小模样。
但他這人一直都是喜怒不言于形的,所以脸上還是沒有什么表情,语气也是淡淡的,“我沒看你的东西,我沒有不讲信用,那你呢?你把自己的唇咬破了,想我怎么惩罚你?”
温宁低头脑袋,软白的手交握在一起,声音很小,“我自己的嘴,我想怎么咬就怎么咬!”
语气中颇有些不服气的意思。
陆晏辞挑起她的下巴,眯起眼睛看她,“谁說是你自己的?你现在从裡到外,每一寸皮肤,每一根头发丝儿,都归我管!”
温宁不吭声了。
她从陆晏辞眼裡看到了熟悉的东西,每次那种眼神出现时,她的日子都不好過,会被他亲得嘴都是麻的。
她其实有些不懂,像陆晏辞看起来這么清淡尊贵的人,怎么会那么喜歡亲嘴儿的,有什么好亲的,又费劲又多口水。
果然,還沒等她做好心裡建设,陆晏辞就把她抱起来放在了膝盖上,低低的道:“宁宁,以后就就要像今天這样做,有什么不喜歡的,有什么觉得不好的,统统都要說出来,不能存在心裡。”
說完,他强势的唇就卷住了她柔软的唇。
温宁挣扎了一下,含糊不清的道:“前面,有人……”
陆晏辞有力的手扣住了她的细腰,咬得更重了,“不专心,加重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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