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同样有赏感觉不同 作者:神仙桃桃 桃蕊宫的奴才们,在主子江月白的示范下不自觉地卷起来。 看着江月白经常把自己搞得一副奴才模样,苦哈哈地在那裡练习各种规矩,他们又是敬佩又是觉得怪异。 奴才们虽然有在暗地裡或者心裡笑话江月白:吃力不讨好,何苦来哉? 他们刚进宫时,因为做得不守规矩,不够完美,挨打挨骂被穿小鞋,都是常事。 从来沒有见過哪個,是主动找罪受,找苦吃。 但主子每天晚上睡那么晚,早上起那么早,他们不能自己躺着睡大觉啊。 所以,第三天,江月白在桃蕊宫裡绕着步道跑步时,两家的宫女和太监都跟在后面一起跑步。 江月白在打太极练剑的时候,他们就分工,给院子和屋裡做卫生。 绿湘见两個主子喜歡花,一大早便剪好几支,放在花瓶裡,摆在屋子裡的桌案上。 江月白歇下来,素素正在帮忙摆弄头发时,白桃急匆匆地进屋禀报說,江锦绣那边的太监小福子一大早不见了,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素素手中一顿,有些慌张。 她跟小福子一年进的宫,算不上什么交情,但听到這個消息,還是有些惆怅。他们這些做奴才的,一不小心,某天早上,就会像這样,不明不白就不见了。 “沒事,他迟早是死。”江月白淡淡地說,“做奴才的,只有一條出路,那就是忠心。沒有谁会给背主的奴才活路。死人的嘴巴最靠谱。知道了嗎?” 声音裡一如既往的严厉。 素素的手明显抖了一下,“奴婢知道。” 過了一会儿,江月白明艳照人地走出屋子时,正好妹妹提着裙子匆匆地走過来。 “姐姐,怎么办,小福子不见了!”江锦绣声音裡带着关切和焦急。 江月白伸出手,把妹妹耳朵边上的发丝撩起来,轻轻地夹在耳后,“妹妹,丢了换一個就是。一次不忠,终身不用。” “姐姐......你”江锦绣迟疑地望着姐姐,她不敢相信一向善良温柔的姐姐会說出這么狠心残忍的话。 丢了,往往意味着死了。 “好了,妹妹。這只是小事。快去用早膳。今天是教习课程的最后一天,可能還是会很忙很累。你得多吃点,吃饱点,才有力气。”江月白淡淡地笑着。 “可是......” 江锦绣還想說着什么,被姐姐硬生生地打断。 “锦绣,你已经不是小孩了。记住前天的那碗鸡汤,如果不是我逼着他喝下去,此时沒了气的恐怕是你。這次是泻药,下次指不定是什么了。 后宫裡见得最多的就是生生死死。如果不想死,就要学会狠一点。懂了嗎?” 江锦绣点点头,眼睛裡似乎在滚动着泪水。 也是,她才十五岁不到,如果是穿越前,這個年级還在念初中,能有多高的心理承受能力呢? 江锦绣回屋子的脚步有点虚浮,她有些难以接受,這么快自己的宫裡就有人背主投毒,也接受不了一向心慈的姐姐突然变得如此狠绝。 江月白任妹妹离去,给她一点消化的時間。 她抬头望了望天,今天天气有点阴沉,不像前几日那么晴朗。 只是希望不要下雨。 果然辰时后,陈嬷嬷开始上课不久,内务府的人就领着一個小太监前来报道。說是小福子昨晚在御花园落水了,早上被人发现,所以赶紧给添补了一個。 新来的小太监叫罗山,眉清目秀的,看起来很是伶俐。很快就跟江锦绣裡的其他两個宫女搭上话,干起活来很麻利。 江月白却看着罗山感觉有点奇怪,因为自己习武,她总觉得罗山的一举一动像是习武之人才会有的。 而且他看起来小小的很年轻,但好像武功层次水平应该远远高于自己。 這又是谁安插来的人呢?她想。 不過她很快又陷入了刷分的快乐之中,其他的自然都是小事。 陈嬷嬷再次感到体力不支,江答应的這份宠爱她感觉自己根本承受不住了。 沒想到遇到了這么個能干,身子硬朗的主儿! 她暗暗地想,這以后,在其他方面肯定也是個能经得起来去的啊! 到了天黑时,江月白终于沒有再扯着自己的袖子问問題,而是拉着她进正厅喝杯茶。 她本以为松了口气。 结果,江月白客客气气地把几大本笔记拿到她面前,恳請她审阅,看看還有沒有哪裡记错了的,或者遗漏了的。 摇曳的烛光下,看得她老眼昏花。 這写的人,真是個狠人啊。她心裡暗叹。這是怎么在半夜的烛光下写完的呢? 她不明白。 其实教养嬷嬷這個培训行业的工种,具有很强的季节性,除了大小选后比较繁忙的几天,平日裡都很清闲。 属于宫女裡面钱多事少离家近的好工作岗位。 一般由侍奉過先皇宠妃的年长宫女担任,属于后宫裡养老性的闲职,多数都是关系户。 像陈嬷嬷最近這么忙,日常加班,简直千载难逢,要了她的老命。 然而钱实在给得多,离开时,江月白的宫女素素又塞给了她两锭银子。 离开时,陈嬷嬷跟灌了铅一般的双腿顿时又有了力量。 這三天赚的可不是一般的多,每天都是二两银子。 日常像给皇后办事,也就多赏几個银瓜子而已。 陈嬷嬷听說,這两個小主来自于江南富商人家,怪不得如此大方還心善。 心裡打算着,以后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帮衬着美言几句,也能报答一二,說不定還能有后话。 感叹着,今天又是努力营业的一天。 所以等她去坤宁宫向皇后复命时,一身疲惫,精神状态却不错。 因知道皇后的用意,便在回话时,便带着几分不着痕迹的偏向。 “陈嬷嬷,两位答应如何,上课认真嗎?” “听话,都是好拿捏的。”陈嬷嬷答道,心想岂止是听话,把老师给累死的学生,哪裡能不听话。 你還沒来得及批评纠正,人家都积极主动地温故知新,主动求教。让怎么做,就怎么做。 皇后其实還派了其他的眼线盯着,所以桃蕊宫的情况她其实已经了解到七七八八。无非就是有些多疑,总是希望能从多個来源知道些消息。 她的人回复来說,不管是江月白還是江锦绣都听话得很。 不仅早上提前到,大中午的不休息,晚上還写总结,被陈嬷嬷指挥来指挥去,第二天早上還要查作业,屁都不敢放一個。 “听說,你让她们天天晚上写作业?”皇后好奇地问道,拨动着手腕上的珠串。 陈嬷嬷听到這话,就想起過来前那一本本线装整齐的笔记,顿时感觉脑仁疼。 “倒沒有。只是按照皇后您的吩咐,让她们务必学会,上心些。听說那江月白怕被皇后娘娘怪罪,晚上觉都睡不好。” 皇后微笑着点点头,脑海裡浮现出,江月白顶着超大黑眼圈,挑灯夜战的狼狈样,心裡觉得格外的舒坦。 “听說,皇帝给她们分别赏了本书,那书长得什么样?” 陈嬷嬷想到那两本薄薄的小册子,心裡揣摩着皇后的心思,便回答道: “回皇后娘娘,是两本薄薄的小册子,奴婢沒得机缘看到內容。但听皇上的旨意是,让姐妹两人要好好学习。想必是让她们沒事就要抄写一二。” 皇后听到又要抄书之后,笑着拍了拍桌子,情不自禁夸赞道:“真是好啊!”。 因为她是大将军之女,既不喜歡练书法,也不喜歡抄书。 尤其讨厌抄佛经,全是生僻字,笔画数太多。以前抄错一個字,太后就罚她全文重写。 她心想,皇上赏赐的這本书,以后就成为拿捏姐妹二人的东西了,敢抄错一個字,罚全文重抄十遍。想想,就觉得每個毛孔都舒爽。 丝毫沒有察觉陈嬷嬷提到江月白时脸上的敬畏。 陈嬷嬷临走时,额外得到了一把银瓜子,算是皇后对她小小的宽慰。 虽然很少,但拿到皇后的赏赐,感觉异常舒爽。 這跟从江月白那裡拿钱完全不同。 领导给的不是加班费,是对工作的肯定。 陈嬷嬷美滋滋的。就跟每個坐着夜班车回家一身疲惫的打工人一样。 也跟每一個教過江月白的夫子离开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