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白嫖
不過,当得知徐平是某位王府世子之后,老鸨也很想得通,神京城内的世子虽不少,但也不算多,她几乎都认识。却不知徐平又是哪位府上。
生意人自然利益至上,而察言观色更是生存本能。徐平和吴镇疆,两人虽然兄弟相称,不過明眼人都不难看出吴镇疆是以徐平为主。能让一位有实权的二品司首如此对待,老鸨知道,這位世子恐怕不是那些混吃等死的闲王之后。
老鸨扭动着丰韵的身姿来到了徐平跟前,行下一個万福礼后,便笑逐颜开的說道:“世子殿下,可還有什么别需求,奴家一定给您安排妥当!”說完之后,又瞪了薛若薇一眼,說道:“還在這干甚?還不快服侍殿下入阁?”
徐平虽然和李德发說他并不是觊觎薛若薇的身子,不過老鸨可不那么认为。什么怜惜了,爱慕了,扯犊子!男人還不都是为了那几分钟,不過是說得好听罢了。
“服侍就不必了。老鸨,我且问你。這教坊司内可有婢女收售?”
“殿下眼光可真是太好了,教坊司内自然有此买卖。但不知殿下需要多少?王府规矩,坊内女子一定牢牢紧记,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闻言,徐平看了看吴镇疆。
吴镇疆开口道:“贤弟!以我看,无需太多,二十人足矣。待陛下召见之后,定有赏赐。”
“那便要二十人吧。清白之身,年龄在十五至十八之间,性格好些,容貌讨喜便可。”
“自然!自然!”老鸨点头道。
“对了,薛姑娘,也一并算在其中。”
“這……”老鸨欲言又止。
徐平微微皱眉,问道:“怎么?不行?”
老鸨也是奇怪的很,徐平乃是王府世子,难道不知道教坊司的规矩嗎。“殿下有所不知。教坊司内女子或为罪籍,或为奴籍。罪籍女子乃五年之内获罪者家眷、仆从。奴籍女子则为五年期满,由罪转奴。或为罪籍、奴籍之后。”
“然后呢?”徐平捏着下巴,问道。
“這薛姑娘入坊尚未满五年,仍属于罪籍,而罪籍女子坊内是不可售卖的。”
徐平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吴镇疆。
“老鸨說得沒错,确实如此。”吴镇疆点头回道。
“可有办法操作?”
吴镇疆想了想,說道:“若是寻常小官小吏之后,自然可以,但薛姑娘之事恐怕不太好办。其父乃是朝廷重臣,所犯之事更是重罪。要想把人从坊内带出,除了花费颇多之外,恐怕還需要当朝大司命张启圣的帮忙。”
徐平撇了下嘴,沒再說话。
本以为能逃出苦海的薛若薇,听了吴镇疆的话之后,也露出了一抹黯然的神色。不過薛若薇還是开口道:“世子殿下的好意若薇感激不尽,更不敢让殿下为若薇劳心费神。”說完之后,薛若薇跪拜于地。“若是可以,望殿下能帮若薇打探父亲与族人的消息,倘若他们尚在,若薇斗胆請世子殿下照拂一二。”
老鸨也赶忙說道:“殿下,不過是短短几年,一晃眼也就過去了。待期满之后,奴家立刻将薛姑娘送去王府。”
徐平白了老鸨一眼。
真特么能扯犊子。五年?五年的時間黄花菜都成老坛酸菜了。
也难怪薛若薇刚刚的诗中哀道:三千尺凤楼。這教坊司一朝入内,想要出去真是比登天還难。
张启圣。這個名字徐平在徐沧口中倒是也听說過,算得上是徐沧的师长。
老爷子喊张启圣老师,那我喊他一句师公沒毛病吧?徒孙求师公办事,天经地义吧?
徐平盘算了一下,开口說道:“薛姑娘不必如此,徐某既然开口了,自然作数。君子岂可无信?”
“老鸨,本世子会差人给你送来五千两银票。自今日起,三個月内,本世子不希望有任何人为难薛姑娘,你也不能将其身牌挂卖。能否做到?”
“殿下放心!殿下放一万個心!”老鸨脸都笑成了菊花。薛若薇的身牌卖了七千余两,卖完之后清白還在。又可以入账五千两,還什么都不用做。這不妥妥的白嫖嗎?
就在老鸨心中窃喜的时候,徐平继续开口道:“不過,既然老鸨答应了此事,那么今日的身牌售卖自然做不得数。况且,本世子今晚也并未要薛姑娘清白。所以……”
“所以什么?”老鸨呆呆的问道。
徐平将手伸到了老鸨面前,淡淡的說道:“七千二百两,退钱!”
闻言,老鸨脸上的笑容都凝固了!随即,苦着脸回道:“殿下,能容奴家捋一捋嗎?”
吴镇疆可沒给老鸨好脸色:“捋什么捋,赶紧退钱。”
怎么三言两语之间,還倒亏了两千二百两???
“殿下!這不合规矩吧?”到手的银子要吐出去,老鸨的脸都成了猪肝色。
吴镇疆板着脸說道:“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我且问你。”
“三月之内不为难薛姑娘,不挂售其身牌,你可答应了?”
“答应了啊!”老鸨点了点头。
“今晚我贤弟可曾入其闺阁?”
“未曾啊!”
“薛姑娘今日可失了清白?误了教坊司落红的生意?”
“沒有啊!”
“那你還不退钱?磨磨蹭蹭的,信不信本司首沙包大的拳头招呼你?”
……
无奈之下,老鸨只能把李德发给的七千二百两银票又递给了徐平。
“薛姑娘,這几個月你先安心待着,我会尽快将你带出去。”
“若薇拜谢世子殿下大恩。”薛若薇感激涕零。
“那今日就先到此。走吧,吴大哥。”
见徐平等人准备离去,老鸨急忙开口问道:“殿下!殿下啊,那五千两银票?”
徐平头也不回的說道:“本世子說了会差人给你送来,你不必担心。三個月内,薛姑娘一切安好,银票自然会到你手中。”
“不,不是今日给嗎?”
“本世子何曾說過是今日给你?”
白嫖的原来是這位世子殿下!老鸨闻言差点沒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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