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鲜明对比 作者:未知 苏风暖暗笑,脸這么红,趋之若笃的传言十有*是属实的。 男子止了咳嗽,看着苏风暖问,“那苏府小姐呢?可有诗句评价?” 苏风暖一怔。 男子温声道,“既然市井书名叫《红颜传》,据闻苏府小姐容色倾城,也该有她的记录。” 苏风暖镇定地摇头,“沒有。” “沒有?”男子挑眉,“不该沒有吧?” 苏风暖肯定地摇头,“真沒有,公子若是不信,以后寻着机会,可以去翻翻《红颜传》,一般的黑市书局裡都能找到這本书。” 男子疑惑,“为何沒有苏府小姐的评价?” 苏风暖也做出不解的样子,“也许是苏府小姐不出名吧?乡野长大的丫头,即便有几分容色,也不足为人道也。名门闺秀多的是沒摘录在书中,苏府小姐和她们比起来,是哪根葱啊。” 男子无言片刻,道,“苏府小姐不算是不出名,苏大将军功勋卓著,威名赫赫,苏府小姐也因此被天下关注。她可不是姑娘口中的哪根葱,也算是名门闺秀。” 苏风暖不屑,“她算哪门子名门闺秀?舞刀弄剑,下河摸鱼的野丫头。京中最近传言可是传遍了。太后面前失礼,教养不足,這样的名门闺秀,岂不是贻笑大方嗎?” 男子偏头看她,“姑娘认识苏府小姐?” 苏风暖点头,“自然认识。” 男子看着她,细细打量,“近来听說苏府小姐由刘嬷嬷教导学闺仪,姑娘可知晓?” 苏风暖看着她,“公子刻意打听苏府小姐在市井《红颜传》的评价,如今又对我询问她的事儿,你是对她有非分之想了?” 男子又咳嗽起来。 苏风暖瞅着他,“你是有咳喘之症?” 男子摇头,“沒有。” 苏风暖奇怪,“那你为何总是咳嗽?” 男子又无言了片刻,叹道,“姑娘话语惊人,在下实在是感叹钦佩。你为何总认为在下对人有非分之想?在下看起来很像好色之徒嗎?” 苏风暖喷笑,笑罢,一本正经地道,“我娘告诉我,除了我父亲、哥哥之外的陌生男子接近寻我搭讪的话,不是有非分之想就是意图不轨。” 男子揉揉眉心,实在无奈地道,“在下只是与姑娘闲聊而已,這样吧,在下不說话了,姑娘好生带路吧,天快要黑了。” 苏风暖点点头。 二人再不說话,山林静静,只听到脚步摩擦地面草丛的声音,一個时辰后,天渐渐地黑了。 苏风暖停住脚步,不再往前走。 男子询问,“怎么了?” 苏风暖看着他,“我饿了。” 男子无奈,“這裡是山野之地,哪裡有饭菜,我們快些走出去就……” 他话音未落,苏风暖袖中的丝带已经飘了出去,转眼便缠住了一只山鸡。 怀中的小狐狸顿时兴奋地发出呜呜声。 苏风暖手一抖,将丝带拽回,山鸡也跟着拽到了她手裡,小狐狸立即张开嘴。 苏风暖一巴掌打在它小脑袋上,然后松手,将它放开了,居高临下地看着它道,“這只山鸡是我的。” 小狐狸顿时控诉的眼神看着她,意思是你說话不算数。 苏风暖看着它的小模样,妥协一步,“這样吧,等我烤熟了,分你一半。以后跟着我,不准吃生的,要吃熟的。” 小狐狸高兴地跳了两下,表示同意。 男子看着她,“姑娘要烤山鸡吃?” “对啊!”苏风暖看着他,“一只山鸡我和小狐吃正好,公子若是也饿了,就劳烦自己另外去打吧,我就在這裡烤,我烤山鸡的手艺還不错,公子打回来,我可以帮公子烤。” “好。”男子拿着弓箭向前走去,走了两步,回過头来道,“姑娘确定就在這裡烤?不会趁在下离开时独自离开吧?在下回来找不到姑娘的话,当真出不去山林了。” 苏风暖摆手,“你放心,我做人還是很仗义的,喜好助人为乐,不吃饱了不走。不過你也不要走远,免得你找不回来。” 男子点头。 苏风暖见男子走了,用脚踢踢小狐,“去树根下用你爪子刨個大坑,见水出来,溢满大坑,就不用刨了。” 小狐顿时不满地看着她,抬了抬自己的爪子,放在嘴上蹭了蹭,摇摇头。 苏风暖好笑,“你的爪子尊贵,但姑奶奶的手艺也尊贵着呢,吃了我烤的山鸡,你這辈子不想吃生鸡。”话落,又用脚踢它,“快去,不干活的话,不准吃。” 小狐泄气,依言去树根底下刨坑了。 苏风暖拿出贴身的匕首,开始宰杀山鸡,她动作极为利落,手法极为灵巧,不多时,便将山鸡杀了,放了血,毛扒光了,看向小狐,见它四只爪子卖力地吭哧吭哧地刨着,极为满意,转头去捡干柴了。 她回来时,小狐已经在树下刨了一個大坑,坑裡已经溢满了树下的水。小狐似乎累坏了,气喘吁吁地躺在一旁,四脚朝天,极不雅观。 她放下干柴,将大坑裡的水分流出一部分,用水将山鸡洗吧干净了,转身用干柴去烤。 男子拎着一只山鸡一只兔子回来时,便看到了苏风暖白净的手攥着一把叶子,挤出汁,往烤着的山鸡上洒。他走到近前,问,“這是什么?” “我采的药材,用来调味,這样烤出来的山鸡最香。”苏风暖回头瞅了他一眼,“你這么快就打了两只,很本事啊。” “我只能靠弓箭打猎,姑娘用一條丝带就能打到山鸡,高下立见。”男子笑道,“在下惭愧。不会烤山鸡,劳烦姑娘了。” “不用客气!兔子分我一半。”苏风暖不客气地說。 男子低笑,“自然。” 苏风暖又道,“你会宰杀扒皮褪毛吧?” 男子摇摇头。 苏风暖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汁液,对他說,“你可真是公子哥,既然什么都不会,還自己跑到這山林裡干嘛?坐在家裡吃香的喝辣的不是更好?” 男子笑笑。 苏风暖拿過他手中的山鸡和兔子,手起刀落,两只白净的小手开始扒皮褪毛,杀生丝毫不含糊,极为利落,不出片刻,便收拾好了,放在了干柴上。 男子敬佩地道,“姑娘看起来常做這样的事儿?” 苏风暖点头,“是啊,我一個人常年在外面跑,遇到荒无人烟的地方,便就地取材了。” “姑娘去過很多地方?”男子闻言问,“独自一人?那你的家人呢?” “我的家人自然在家裡啊。”苏风暖两只手不闲着,一手挤汁液,一手添着干柴。 “你的家人放心你?”男子问罢,自己先笑了,“姑娘武功這么好,我问的话却是多余了。” 苏风暖点点头,想着的确多余,她家裡人都怕她在外面欺负了别人,有一日人家找上门。 山鸡烤好,浓郁喷香,似乎将四周的山林都熏香了。 男子忍不住道,“好香。” 苏风暖得意看了他一眼,伸手扯掉半個山鸡扔给已经馋的快流哈喇子的小狐狸,然后又将剩余的半個分了一半,递给了男子。 男子笑着接過,“多谢姑娘。” 苏风暖着实饿了,摆摆手,大口吃了起来。 她的吃相可谓是狼吞虎咽,而男子的吃相斯文有礼,形成鲜明对比。 小狐狸的蓝眼睛瞅瞅苏风暖,又看看男子,一会儿斯文地啃两口,一会儿又忍不住跟着狼吞虎咽。 山林静静,烤山鸡味飘香,无人說话,只听到咀嚼声,或重或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