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李代桃僵 作者:未知 萧明睿有些手足无措,他不怕千军万马,不怕刀枪加身,偏偏面对妻子的哭泣,却是束手无法,只能苦笑着說:“你是打算不跟我說一句话了嗎?薇儿,你听我解释好嗎?” “還有什么好解释的?”慕容薇忿忿地抬头望着他,哭红的眼睛和鼻子抽了抽,目光带了些恼恨:“你是一家之主,你自己做主便罢。别碰我,回去抱你的小妾去!”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她干嘛要這么說啊,好像她還很在意他似的! 這赌气的话让萧明睿面色一沉,他神情也有些激动:“你明知道的,我爱你的,薇儿!” 眼见她又要說话,似乎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了,萧明睿不由有些心中沮丧。 难道他们夫妻之间连根本的信任都沒有了嗎,难道慕容薇就這样一点机会都不给他嗎? “我不管你想說什么。但我该解释的還要解释。”他附耳低声道:“那孩子不是我的。” 慕容薇顿了顿,脸上的眼泪也不再滚落,半晌,她冷静地问道:“是嗎,那這個野种是谁的,爱春给你戴绿帽子了?” 萧明睿额头青筋直跳,忍着气道:“我跟她根本沒发生過什么!那孩子是我手下死士的。一直是他代替我跟爱春在一起。” 慕容薇眉头跳了跳,虽然她面上平静,但是心裡原先那隐约提起的担忧倒是消失了,松了口气的样子。 其实她之前也有想過這個可能,可是這個想法比较荒谬,她也不知道萧明睿会不会做出這么荒谬的事情来。 所以她是一直在等他回来解释。 她沒有盲目地自怨自艾认为他移情别恋,相反,其实对他的感情,她们成婚這么久,她怎么可能不知晓呢? 但是他一回来就急赤白脸地斥责她,本来她就够委屈的了,现在一听萧明睿這话,她哪還能受得了。 现在正是跟他赌气呢。 想到這儿,她便有些懊恼,她知道了這答案,心裡竟隐隐高兴起来,不行,她跟這厮沒完! 恨恨地瞪了萧明睿一眼,忽然起身擦了擦眼泪道:“回去再說吧。” 她一脸平静的样子,让萧明睿很是愕然。 她就沒什么反应,就這样? 這样的大事,他解释清楚了,她怎么沒有任何反应呢? 本来见她写出那样诀别的文字,他還以为是因为慕容薇心中以为他移情别恋了,眼下知道真相,她怎么就面无表情? 激动,惊喜,愕然,茫然,等等他曾经想過的可能,现在却完全沒有出现。 她只是冷静地擦干眼泪就下山去。 萧明睿茫然地追着她下山,时而看着她纤瘦的背影,想着自己是不是說话沒說清楚,不然她为何還能如此冷静? 這是多大的事情呐,混淆皇室血脉,這样的事情哪怕是他在做之前也是经過慎重考虑,再三抉择,发动了自己全部力量隐瞒此事,就是为了保密。 甚至为了保密和效果逼真,他连近身服侍的小路子和苏德都沒有說,這件事,也就只有那個死士才知道。 這些人都是经過训练的,不会吐露情况,必要时,他会選擇自尽来保存秘密。 做了這么多的事情,就是因为一旦事情暴露,他将瞬间被人打入地狱,就是父皇也饶不了他! 混淆血脉,這可是件大事。 他也相信,沒有谁能想到他這么大胆子做這件事。 跟自己的亲生子相比,他的兄弟们也沒谁会做這件事,沒有必要。 实际上不是慕容薇神经粗大,只是她之前已经隐隐察觉,事情的真相可能并不像表面上那样。 当然,听到萧明睿承认此事,她确实心中有些吃惊。 但是也就只是吃惊而已,并沒有觉得惊世骇俗。 說起此事来,却跟两人的教育問題有关。 萧明睿是土生土长的古人,他从小受的忠君教育,儒家三纲五常的灌输,家族荣耀存在于他的血脉之中,对祖先的尊敬是寄存在脑海中从未消失的。 所以对他而言,混淆皇室血统,是难以抉择的决定,如果不是为了慕容薇,而且因为时事所逼,他绝不会這么做。 而慕容薇可是穿越而来的,她沒有忠君思想,对于萧明睿是不是混淆皇室血脉她不关心,关心的是夫妻两個能因此得到什么。 因为她本来就对皇权沒有从心底生出的崇敬感。 对于她這样一個从现代過来,从小见惯了电视上领导人,各国总统,调侃嬉笑的人来說,萧明睿在乎的事情她可完全沒有在乎,反而她在乎的东西,萧明睿却意识不到重要性。 說起来這事情還是两人的生活环境不同导致的。 這边厢萧明睿百思不得其解,沿着山道去找人的侍卫们倒是先发现了他们,赶来叉手行礼。 绿儿三個在山下也碰到夫妻二人,见两人表情平静的样子,一时也吃不准到底是不是闹矛盾了。 慕容薇屏退左右,自顾自地洗了個脸,神情淡定地說:“现在你可以說了,我倒想听听你怎么解释?不是你的种,我就不明白,你瞒着我是何用处?” 萧明睿一时语塞,有些神经错乱,慕容薇的态度让他拿不准主意,见她重新挽了個发髻,插上玉簪,回眸看他时,脸上甚至還带着微笑,如此姿态,如此情形,让他有种他是在受审的感觉。 “夫纲不振啊。”萧明睿脑子裡不知道怎么冒出這种想法来。 但此刻不是张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的时候,面对自己的老婆,自己心爱的女人,這时候正是要低声下气求取原谅,哪還能摆谱呢? 现在又该怎么跟慕容薇解释此事? “這件事……很多人都不知道,只有本王跟那個死士是知情者,小路子和苏德也未知。這件事若是泄漏出去,一旦被人得知,我只怕要落個被幽闭的下场。” 慕容薇眸光一闪道:“不要跟我說這样的话。我要的是真正的解释,不要掩饰。” “……”萧明睿在一边坐下,神情有些凄苦:“我要怎么跟你說?以前我答应過你,成亲以后再不会有新的女人出现在王府裡。可我……沒做到。” 慕容薇气得心肝直疼:“就为了這個?亏你還记得!我說那话什么意思你不清楚?” 她原先的意思就是說他娶了她之后不再纳妾宠幸别人,当时出于种种原因,他還无法答应這件事,直到后来又经過一些事情,萧明睿发现自己已经情根深种,也沒兴趣碰别的女人,便主动求婚,把慕容薇给娶进门了,這還是从萧景澜那争過来的。 所以說女人不女人的,虽然她很忌讳,但這不是重点好嗎,重点是他出轨不出轨,轻重主次他难道搞不明白嗎? 萧明睿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心中暗喜,“這只是一個原因。” “然后呢?” “你真要听我說?我不想你承担這些事情,薇儿,你知道我外面有些事情不想让你知道。那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有些事情很黑暗残忍,我不愿你为此担忧。” 慕容薇蹙眉,心裡有些气苦,說来說去,到底還是說到這個問題上来了。 “你說,我沒有什么不能承受的。”她咬牙笑起来,今天她倒要听听他說出個花来! 见她沒有生气,也沒有大怒,萧明睿却有些担忧,今日的慕容薇很是反常。 不告诉他一方面是他要保密,为了逼真起见,暂时也不能說出来,否则,父皇的人绝对能察觉到他们夫妇的态度如往日。 “那天我奉诏入宫,父皇……父皇要我纳侧妃,他打算选朝官的女儿与我为侧妃,被我拒绝了。父皇一时大怒,骂我要为了女色坏事,我不愿纳侧妃,于是跟父皇闹僵了,才被罚去跪太庙。” 那日风雨大作,萧明睿罚跪太庙,众人不知道他是为何罚跪,萧明睿却不可能答应建武帝的要求。 他知道因为慕容薇得时疫他要守护的事情,被父皇大为不满,他认为一個当皇帝首先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不然的话,将来万一慕容薇甍逝,他是不是也要跟着殉情? 为此,萧明睿已经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只是当时且只是夫妻二人不得见面。 而一旦慕容薇病情大好,建武帝就召见他入宫,以他无子嗣为由,让他纳侧妃。 萧明睿不可能娶大臣的女儿为侧妃,那人還是长林伯的外孙女,虽然家道中落,也不是普通人。慕容薇本来就是個庶女,当年嫁给他已经是很困难的事情,再娶個這样尊贵的女人进来,岂不是威胁慕容薇的位置? 所以他断然拒绝了。 之后慕容薇入宫陪他跪太庙,当晚建武帝就去惠妃宫中宿下,不知道跟惠妃商谈了什么,第二日惠妃来见萧明睿,就是要劝他顺从父皇的意见。 正赶上慕容薇大病,留在重华宫。 惠妃便暗自劝他,說皇上十分怀疑,外面最近一直有些人传言你不能生育,若是不能打破這個谣言,就不要想继承皇位了。 萧明睿也很是尴尬,外面那些流言是谁散布他岂能不知,可是便是他入宫时,也被父皇特意让太医检查了一遍,名义上是怕他沾染时疫,天知道是为了什么? 那时他便跟惠妃說等慕容薇身体好了,夫妻都還年轻,总会有孩子的。 可惠妃等不及了,眼下的情形已经十分不利了。 她指出最近宫裡传出皇帝要立皇后的传闻,而且齐王世子在皇上身边甚受宠爱,加上最近朝中因为夺嫡之争引起了不少事情,建武帝有些警觉,跟惠妃說這样争来夺去的对朝无益,他最近自感身体大不如前,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要立储。 虽然萧明睿知道那书上写着父皇现在不会立储,可要是什么都靠谢茗烟的那本《大秦十二帝》他就不用再夺嫡了,直接等死算了。 歷史会发生什么变数尚未可知,他也不确定父皇会如何决断。 “不管怎么样,我看你父皇是有心培植你的,可是你若是這么一味跟你父皇对着干,只知道宠薇儿那孩子,你父皇眼裡不容沙子,怎能看着祸水把他儿子给引入歧途呢?” 萧明睿有些恼怒:“薇儿不是什么祸水。” 惠妃冷冷道:“你是不记得当年你祖父晚年的事情了,皇上一向忌讳此事,当时你還小,大约不记得。我且跟你說說。” 惠妃把当年的隐秘事說了,萧明睿才想起来,隐约记得幼时宫裡有位宠冠六宫的嫔妃,還差点威胁到父皇登基。 “如今你知道了你父皇忌讳什么,若你再不听话,你父皇想要让你的王妃病逝,不過是一句话的事情。到时候再给你娶個王妃,你如之奈何?” 萧明睿虽然早在父皇派人来训斥他时就知道父皇对薇儿不满,但到了此刻才知道父皇如此忌惮。 他不希望帝国再出现一位为情所困的皇帝,感情用事的皇帝。额萧明睿也是他比较中意的继承人,对他而言,年轻人么,为情所惑可能是有,只要那個女人去了,他還能真跟着殉情? 一切危险都要解决在萌芽状态,建武帝有這個能力,也不需要多想什么。 甚至,他只要以慕容薇无子为借口,就可以休了慕容薇,让萧明睿再沒法跟妻子在一起。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萧明睿同样沒有選擇的余地。 围绕他身边形成了一個利益集团,有人想通過夺嫡得到升官发财的机会,有人想伸张政治抱负,有人身不由己,就跟齐王一样,现在不是他们兄弟說想不夺嫡就不夺嫡的,何况,他也无法看着齐王登基将自己置于受人控制的境地。 惠妃便提出了皇帝的條件,就算不纳侧妃,也要纳妾,而且今年若還无子嗣,他就要以无子为由把慕容薇休弃。 当时慕容薇正在生病发烧,谁也不知道养病之后多久才能身体恢复健康,而且,最重要的是,這种事情也不是說他们想要就能有的。 有的夫妻双方就算都沒問題,也未必一年就能怀上孩子,因为這不是想当然的事情,原因很是复杂。 让慕容薇今年内怀孕,這件事萧明睿根本无法保证。 他知道,父皇怎么可能不知道? 這样,不過是明显逼着他宠幸她人,王府不是還有妾室么,就不信沒有人能怀孕。 而让他纳妾,也是为了此事,自从慕容薇嫁进来他王府就沒有别的女人,建武帝也不限制儿子一定要从原来的女人中選擇,還给他机会自己挑选心仪的美人。 到此刻,事情已经是沒有办法回旋了。 在父皇的绝对权力面前,他一個做儿子的,不仅从道义上,从权力上都沒有選擇的余地! 如果他不答应,父皇真的会休掉薇儿,這是绝对肯定的。 萧明睿既不能保证薇儿今年怀孕,在父皇的绝对权力之下,哪怕他選擇放弃夺嫡,结果還是一样,父皇還是会憎恶慕容薇,认为她把儿子引入歧途。 自古以来,沒有那個父亲会认为自己儿子有問題,儿子变坏了,那当然是坏女人干的。 如此,等待慕容薇的或许就是一杯毒酒,一尺白绫了! 哪怕她是重臣的女儿又如何? 這就是无奈,人世间最大的无奈莫過于此,他只能在保存妻子的性命和地位基础上選擇妥协。 为此,他只能選擇這么做。 当时他仍然不知道如何跟慕容薇說起此事,他心中既悲愤又觉得深深的愧疚。 表面上看起来他也是個王爷,是位皇子,可是那又如何,他连跟妻子過自己的小日子都完全沒有办法,甚至只能妥协于父皇,甚至朝不保夕,连自己的妻子都要保护不了。 男儿能屈能伸,他只能選擇暂时的隐忍,等到他成为了胜利者,那时候他也无需再忍! 而既然要選擇,他不可能選擇有实力的人家的女儿,一方面他自觉对不起妻子,耻于开口,另一方面,他又必须面对近在眼前的威胁,但他绝对不愿意背着慕容薇跟别的女人有個孩子,他也不想让别的女人生下他的孩子,所以這时候他就开始在考虑李代桃僵的事情了。 所以当爱春在借着送蜂蜜水的时候想主动挑逗之时,萧明睿找到了人选。 這個人选的确很好,首先她是奴婢出身,不能给慕容薇造成威胁,其次,她容貌算得上漂亮,又是经常侍候慕容薇的,一句酒后乱性似乎也能对外解释如何会宠幸這個女人。 再次,她心思不正,既然如此那就不用担心她不配合,对于這种女人,他也完全不需要任何怜悯。 所以,也就在那时,他定下了李代桃僵的大计。 而在事情未成之前,他也不想让人知道,一方面固然是因为他不确定慕容薇会不会无法忍受這种行为而鄙视他,对他失望,竟而不想让她知道,也是希望如果慕容薇先有了身孕,到时候爱春便可以轻松地处理掉,他也可以跟慕容薇說清楚,如此也不需要再担心被父皇逼着休妻的事情了,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通政司的人日夜监视洛王府的情况,他不得不做戏,而同样要所有人陪他一起演戏。 如果一贯恩爱的他们对于這件事的表现太過平静,那根本不能掩藏真相。 這戏十分逼真,局中人都不明白,就是建武帝见他多有宠爱爱春的情况,還以为儿子是想开了呢。 临去永定河之前,萧明睿也沒想到爱春居然就這么快有了身孕,他原先是想若是等爱春有孕了,他再跟慕容薇說清楚,到时候也好解释。谁知道天不从人愿,虽然那孩子不是他的,但是谁能想到? 所以萧明睿急着赶回京城,谁想到就看到那么一幕,看到那绝情的诗句,他的情绪也有些不受控制,可是天地良心,若是他哪怕有半点不爱慕容薇,都要教他天打雷劈! 慕容薇沉默地听着,先前還生气,听到最后,不知道怎么的,她不生气了,反而很是无奈和沮丧失望。 她静静地看着他,忽然道:“你以前答应過我,有什么事情我們坦诚以对。也许你早就忘了。或者……” 她自嘲道:“也许你觉得這不是很重要的事,可对我而言,那确实是天大的事。为什么你不能跟我說父皇逼迫你的事呢?难道我慕容薇就那么柔弱,不能承担?你或者觉得事后跟我說爱春的事沒什么不同。” 谁让他生长在三妻四妾的环境呢,谁让這裡的女人都是逆来顺受习惯了男人的薄情负心呢,男人不需要跟女人解释什么,虽然萧明睿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可是一旦遇到這种事情,也许是羞于启齿,也许是不习惯把自己的事情跟女人分享,总之,就是想自己承担,不告诉妻子。 “对不起,這件事是我的错。”萧明睿這时也有些后悔,但是他只是后悔沒提前知道爱春怀孕,之前沒有早点告诉慕容薇爱春的事,却不是后悔沒把建武帝的事情告诉她。 那时候她還在养病,他不可能把這种事情說出来。 何况,他是個内敛的人,也不惯于把自己的什么事都告诉妻子。 慕容薇无奈地叹了口气。 会向女人道歉的男人在這裡已经是凤毛麟角了,何况他是天潢贵胄,這辈子大概除了对她,他就沒跟什么女人道歉過。 她应该感到满意嗎? “以前我听人家說過,夫妻成亲七年感情变淡,渐渐地矛盾就突出了。看来,我們夫妻间已经是三年之痒了,萧明睿,你真的了解過我嗎?我知道你有的时候做的事情是黑暗的,可我不会過问那些。我也不打算掺和你的政治裡面去。我只是希望再涉及到我們夫妻家庭生活的問題上,你能跟我开诚布公地說一声。难道這很难嗎?” 她有些失望地摇摇头:“你大男子主义大包大揽,我知道你以为是为我好。可是,有时候不是你以为对我好,那就是我乐意的事。” 萧明睿俊美的脸上闪過一丝愕然。 慕容薇起身道:“我觉得,我們之间的矛盾以前沒显现,现在才发现。在你想明白之前,我都不打算回京城了。王爷請便吧。如果你一直想不明白,那就不用来见我了。” 萧明睿眸光顿时惊讶起来,他激动而不解地问:“我們夫妻有什么矛盾,现在不都解开了嗎?是我是沒提前跟你說爱春的事情,這也是情非得已,对,這是我的错。我跟你道歉。” 他就不明白了,他们夫妻一贯恩爱,除了這件事他不得已隐瞒了她,他们夫妻有什么矛盾呢? 他爱她,她也爱他,为什么她要說他想不明白就永远不要去见她? 她要他想什么?忏悔這件事? “你還是在意爱春的事情对不对?如果你介意,我不会给她名分,本来她就只是一個挡箭牌,我心裡只有你,如果不是为你,我何必要這么做呢?” 萧明睿心中苦闷至极,为了妻子他選擇了妥协,才有了爱春的事情,现在慕容薇却因为爱春的事情要跟他决绝地分开,這样的话,他一切的隐忍付出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只是個笑话不成? 他对她的真心天地可表,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成了這個样子? “不是因为她。”慕容薇认真地說:“也许你觉得我不可理喻吧?我沒有打算让你一位迁就我,我知道你是为我,你有你的苦衷。我知道你爱我,可我不是菟丝花,你自以为对我好的隐瞒,其实才是对我最大的伤害,夫妻,若是沒了信任,還剩下什么呢?我在发生事情之后,選擇相信你,等你回来解释而不是一走了之,你怎么就不能信任我,一定认为這样是对我好呢?這不是我要的幸福,不是牺牲你得到的幸福。” 萧明睿愕然地看着她,看着她转身离开。 他茫然若失地望着妻子离开的背影,一時間只觉得心如乱麻,竟是完全弄不清楚,为何,事情会变成這样? 在屋中呆坐了许久,久到過了半個时辰之后,张得過来回事儿:“主子,陛下已经回京了,招您入宫觐见。” 萧明睿闭目沉凝片刻,再睁开眼睛时,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到什么挣扎或者茫然的样子,双眸仍然是炯炯有神,让人看着便有种纳头便拜的威凛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