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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侍疾

作者:未知
“却是未发生的事。” 慕容薇心中一颤,总觉得匪夷所思,這老和尚莫不是在骗人? “你說的不会是我儿子女儿吧?” 不然的话,還能是谁呢? 萧明睿吃了一惊:“大师如何知道小儿得病的?可是,薇儿,虎头不是沒事了嗎?” “是啊,今日已经无碍了,不会因此怎样吧?” 了因摇了摇头:“老衲說的是未发生的事。” 慕容薇有些将信将疑,但听人家說自己孩子有事,還是性命之忧,那心裡是绝对不痛快。 慕容薇看了萧明睿一眼,却是在问他,你找的這人到底靠谱不靠谱,是不是個骗子? 萧明睿苦笑地摇摇头,他当年在边关遇到這了因,此人博学多才,佛法精深,是当地十分有名的高僧,绝对不是随便骗人的人物。 了因似是明了她在想什么,只是双手合十唱喏道:“阿弥陀佛,王妃,此事却非老僧虚言。王妃近些时日只需仔细注意,想是可避免此祸。” 慕容薇心中不痛快,這不是咒我孩子嗎? 要不是对方跟萧明睿有交情,慕容薇早就打将出去了。 她虎着脸道:“大师多虑了,本妃自会好好照顾他们。” 說着便冲萧明睿道:“王爷若是无事,妾身先回去看看孩子们,免得再出什么事。” 萧明睿苦笑着送她回去。 了因并不生气,只跟萧明睿道:“這是人之常情,王爷也不必多忧,若是不发生事端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萧明睿其实請他来,也是知晓此人的能力的,想是跟他讨论讨论如果皇帝御驾亲征,他是留京還是去出征。 沒想到這老和尚来了,居然当去算命仙来了,可真是叫萧明睿哭笑不得。 “大师,你可就别打趣我了。”萧明睿认真道:“我确是有事想請教大师。” 了因却也不是個就是一心扑在佛法中的人,像他這样的人心中除了佛法,也看重很多事情。 当今是個不信佛的人,在位上对于寺庙多有打压,因为寺庙有佛田,而且当和尚的不事生产還不交税,這样会严重导致劳动力降低,很多人为了躲避赋税去出家的有之。 当今上位的时候就开始打压佛教,一方面是僧人出家,道士出家都需要进京参加考试,不是懂经义的一律不准出家,還强迫许多僧尼還俗,這样当然是为了国家考虑,也是避免僧侣占据了劳动力。 在建武元年就是经過一次灭佛运动,一直到七年才开始渐渐恢复起来。 在了因看来,萧明睿是信佛的,只要他上位之后能够不打压佛教,佛教又能渐渐兴盛起来了。 而齐王是信道的,這方面来說,他偏向谁就很容易看清了。 既然如此,若不显些本事,又凭什么让萧明睿改变看法呢? 了因捋了捋胡须,微微一笑:“王爷着相了,此事還不明白嗎?” “哦?愿闻其详。” 香桃边上瞅着王妃神情有些阴霾,也不知道到底王爷跟王妃說了什么,之前王妃還好好的…… 她正胡思乱想着,慕容薇忽然问道:“香桃,你說這世上有那种神算的人能算出命数嗎?” “应该有吧。”香桃不确定地道:“我听我爹說,以前京城有個算命的先生,大家都去找他算命,算命可准了,后来很多王公贵戚都請他去算命,不過不知道七八年前他忽然消失了……” 慕容薇挑眉,是知道了不能知道的事呢,還是被人灭口了? 還是自己离开了? “真的那么准?” “是啊,听說当时有個李员外去算命,那先生說他有血光之灾,让他三個月不要出门,可是李员外是生意人嘛,哪能三個月不出门,后来李员外去外地买货,谁知道在外地碰到了剪径的强盗被杀死了。” 慕容薇一哂,心道這些事多少年的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对這种事她也是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的,只是涉及到自己的骨肉,终究是心中不快,不愿意相信。 “后来還有一位夫人,都年過四旬了一直无子,就去找那先生算命,那算命先生就告诉她,必得虎子,沒想到過两個月那夫人居然怀孕了,果真第二年虎年生了個儿子呢。” 香桃說得头头是道,好像她自己亲眼看過一样。 慕容薇听得好笑:“你倒是恨不得自己沒亲自让人给你算一次。” “是啊,可惜那先生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去外地了。” 慕容薇叹道:“只希望不是骗子。” 香桃不知她为何如此說,心中奇怪,却不好问。 慕容薇回来,解了貂裘,便是急忙去看一对儿女。 這时候两個孩子正安睡着呢,奶娘在旁边看着,慕容薇松了口气,又特地查看一下儿子的嗓子如何了,见是已经消去了红肿,心中惊疑不定。 真的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嗎? 不会是那老和尚故弄玄虚吧? “你们要好好盯仔细了,一定要注意不要让孩子着凉生病。” 慕容薇又不放心地叮嘱几句,两個奶娘以为她是因为之前虎头生病才如此叮嘱,当即诚惶诚恐地答应下来。 “奴婢敢不尽力?王妃放心吧。” 慕容薇想想又仔细检查一遍孩子的衣着,床铺,包括他们用的尿布,小衣服,沒有发现有什么問題的。 “看来是我疑神疑鬼的,想来只要多注意点,也就沒事了。” 慕容薇心中自我安慰道。 等萧明睿回来时,时钟都已经指向九点了。 慕容薇早上了拔步床,被子都是早就用被裡香炉熏過的,這种暖炉是一個圆盘状的物体,裡面放了熏香木炭,但无论怎么摆弄,都不会掉出来灰尘,十分神奇。 慕容薇正拿着這香炉在摆弄,萧明睿见妻子穿着白色松江棉布中衣,一头青丝垂在身旁,正闷闷不乐地摆弄着香炉,瞧见他进来了,也是哼了一声,便掉過头去。 她心裡還不太痛快呢。 萧明睿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這事儿可真是沒事惹得一身骚啊。 本来萧明睿神清气爽的,似乎是跟老和尚谈事情谈得心怀通畅,对未来的事情拿定了主意,這时候见到妻子,才想起来,還有個那血光之灾的事情。 “薇儿。”他坐到床头,半搂過她肩膀,柔声道:“别担心,我问過大师,他說只要咱们小心点,应是无妨。” 其实对于此事,萧明睿也是将信将疑的。 慕容薇半嘲道:“他怎么不干脆把是什么事說了呢?這么突然說出来,让人提心吊胆的,算個什么事?” “子不语怪力乱神。”萧明睿沉吟道:“你也不用为此過于担心,了因大师精通医术,在西北医术很是有名。既然他留在府中,到时候就算咱们孩子得病了,也是不用怕。這也是我之前留他的原因。” “哦?是嗎?”慕容薇听他這么一說,倒是心裡不那么不痛快了。 “是的,孩子還小,头痛脑热也是在所难免,我想只要有了准备,不会有性命之忧的。”他当然也不乐意相信自己孩子有什么性命之忧。 慕容薇身子软了,趴在他胸口,闷闷地說:“睿郎,我害怕。” 萧明睿拍了拍她的背,轻抚几下,道:“别怕,都還有我呢。我绝对不会让你跟孩子受到任何伤害的。” 慕容薇有些忧心忡忡,抬头拿一双雾气蒙蒙的眼睛看他,“那要是真……” 萧明睿连忙捂住她嘴巴,声音压抑中带着紧张:“不会的,咱们好好照顾孩子,還有太医,還有各种大夫,不会出事的。” 慕容薇也是被那老和尚玄虚的话弄得有些心惊肉跳的。 她当然希望老和尚的话只是骗人的,但是莫名其妙的,她又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安抚道:“别想那么多了,睡吧。” 慕容薇虽然觉得不安,但是到了第二日,却也并未发生什么事情。 虎头的病已经沒事了,该吃奶继续,就是乐乐也是见到亲娘咯咯直笑,慕容薇几疑自己是幻觉。 就是后院裡苏眉也病情好转了,這让慕容薇深深觉得那個老和尚是不是一個神棍,专门出来吓人的。 慕容薇对此事敬谢不敏。 直到两日后,宫裡面传来消息,說是惠妃生病了,慕容薇身为儿媳妇的自然要入宫探望侍疾了,虽然不怎么放心孩子,但是想来有月姑郑嬷嬷這种火眼金睛的人照顾,慕容薇又仔细叮嘱,万千叮咛,想来是不会有什么問題的。 入得重华宫,惠妃果然病得不轻,慕容薇来时正好遇上秦王妃楚氏婉清,两妯娌便一起进去给惠妃請安。 “母妃。”慕容薇打量着歪躺在炕上的惠妃,见惠妃素颜也未化妆,脸色暗淡无光,眼角的鱼尾纹和眼底的眼袋出卖了她的年纪,毕竟是岁月不饶人,尤其病中更显得虚弱无力了。 “您可要多保重身体才是,王爷听說您病了,他不方便来侍疾,我和五弟妹两個做儿媳妇的可是一定要来侍疾,尽尽孝心的,母妃可不许嫌我們烦。” 慕容薇带着点笑握住惠妃的手,感觉她手指虚乏无力,冰冷干瘪。 楚氏在一边温声說道:“是啊,嫂嫂說得对,母妃为了咱们這些小辈也要保重身体。” 惠妃摆摆手,“不行了,岁月不饶人啊。我這些年可是很少生病,沒想到倒是病来如山倒,光是场风寒就病下一直不得好。” 慕容薇忙道:“母妃還年轻着呢,只是這一生病,却也要打起精神来,早些恢复,风寒虽小,但也不容小觑。” “是呢。” 惠妃咳嗽起来,慕容薇见她如此,便叫人拿了痰盂来,自己伺候惠妃吐痰。 楚氏也有些惊诧,沒想到慕容薇能做到這一步。 惠妃连连摆手叫她坐下,但是看样子心裡是极满意感动的,显然对于慕容薇能這么做感觉窝心。 “這算点什么呢,王爷常說他和五弟小时候都是多亏了您照顾,俗话說的好,子欲养而亲不待,难道還要等到那时候嗎?” 楚氏见状也乖觉地端茶過来给惠妃漱口,伺候人本就是個累人的事儿,两妯娌忙乎一会,各自累得薄汗都起来了。 惠妃虽然觉得很满意,但是她们是儿媳妇,她又不是恶婆婆還不至于非得让儿媳妇在那忙個不停,便让她们洗漱停下,在边上坐着陪她說话。 惠妃唉声叹气:“你說我家怎么出了這么個东西,居然能被蛮族小王子给打败了,丢人啊,我們李家的脸都被丢尽了!” 慕容薇羽睫微颤,這病来得有原因啊。 她是听說李家的李东仁被押解进京了,這现在已经在京城了。 听說明天要三司会审。 這时候惠妃可是病得是时候。 楚氏也不是傻子,她家又是外戚勋臣,对這其中的猫腻如何不清楚,這时候也当然只能配合着惠妃,便细细地說:“也不怪李总兵的,毕竟小王子狡诈绕過后方,可恨是那县令,若是换個人守城,想是根本攻不下,也不会造成如此损失了。” 惠妃也捶着床板,气道:“本来嘛,咱们后宫不得干政,我也从不问,可是這事儿可是把我們李家的威名都给败坏尽了,我還能不气?” 慕容薇便安慰道:“清者自清,李家儿郎都是好的,像李勉将军不就是么?” 惠妃颜色好看了些,笑道:“那小子是不错,不過么,年纪還小,不能撑大梁。” 楚氏便隐晦地夸奖起来:“当年霍骠骑不也是少年有为嘛,可见有志不在年高。虽然說失之东隅但也收之桑榆,母妃不用過于担忧,李家的威名堕不了。” 惠妃叹道:“只是闻听为了此事皇上要御驾亲征,我這是于心不安呢。” 慕容薇接了宫女递過来的药,试了试温度,笑道:“父皇文成武德,御驾亲征便是這次不去,早晚也要去的。” 這话倒是得了惠妃的喜歡了,不管怎么样,皇上是肯定会御驾亲征的。 這点她還說看得清楚。 其实她倒也不是为了皇帝去不去御驾亲征担心,怎么說当年建武帝年少的时候也跟着父皇打過仗的,却不是那种什么兵法战争都不懂的人,到时候肯定是大军云集,名将如虎,跟着皇上去出征完全是去挣個战功镀金,又哪裡有什么危险。 “皇上若是要去,定是要选派名将的,小五跟我說過多少次了,想跟着去打仗,不過么這回可是不少公卿家的子弟都想跟着去的,毕竟皇上亲征,大军无数,是不会有什么风险的。” 慕容薇心道,那可不一定呢,当年大明朝明英宗也是天子亲征,因为交给太监辖制,小败之后一直在路上耽搁,结果20万大军居然被几万大军在离边城十几裡路的地方所败,连皇帝都被俘虏了,当时可不是不少的王宫勋戚跟着去镀金嗎,结果可不怎么样。 不過那事是非常荒谬,皇帝年少不懂事,又让不懂兵的太监辖制了军队,否则哪裡能是那個结果,建武帝可不是那样无知的皇帝,本朝也从沒有太监擅政的事。 慕容薇便道:“五弟一直想出外征战,這次父皇大抵会遂了他的心思吧。” 楚氏有些郁郁之色,沒有多话。 惠妃便道:“李家這次是要吃個跟头了,少不得一顿训斥,只是在边城经营多年,這次皇上亲征,少不得用上。” “是啊,守城要一员沉稳的老将也就足够了。像李勉那样的年轻将军,還是要跟随父皇左右建功立业。” 惠妃听了她的话,也就心裡有数了,笑着坐起来,喝了药,又吃了蜜饯压下苦味。 楚氏一边看着,心道:李家這次是想弃卒保车了吧?我楚家虽然也能试着争得那個位置,只是父皇未必会让李家再风光太過,這一代又无什么优秀人物,哥哥年纪不大,沒有李勉那样的名声战功,這次若是能跟着父皇去领個战功就算不错了,若是机会好,表现好,那也就有东山再起之日。 惠妃的病說重也谈不上多重,這时候喝了药不多时便有些困倦,暂时睡下了。 慕容薇和楚氏到偏殿去坐着,宫女上了茶点過来,楚氏有些心不在焉。 “婉清,你可是不太舒服?” 楚氏摇了摇头,“二嫂,二哥也会跟着父皇出征嗎?” 慕容薇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他怎么想的,而且這還要看父皇的意思。” 楚氏叹道:“我只是有些担心罢了。二嫂也是知道的,我家王爷平日裡就是喜好弄武,三天两头還要跟魏王爷打上一回。這次眼瞅着能跟父皇去,他是整天去跟父皇磨。” “五弟是這样的。以前广西平叛那次五弟就是想去的,现在可是让他找着机会了。” 楚氏幽幽道:“他们男人是這样,男儿志在四方,可是我們女人在家裡总是要担惊受怕的。我表姐就是嫁了一個武将,若是遇到征召,她就在家总是担惊受怕的,消息又传的慢,往往很久不能见到人。” 慕容薇恍然,原来她是担心這個。 是啊,实际上若是从事這种危险工作,丈夫外出,妻子总是要担心的。 他们男人义气的时候,在战场上是两肋插刀了,可是对于女人而言,那可是无法承受的痛苦。 這是男女观念古今的不可协调。 “总不能把他们绑在家裡。這世界上有什么事情是完全沒有危险的?就是走在大街上,還有可能被楼上掉下来的花盆砸死,如果都畏首畏尾的,那可是什么事情都做不成了。怎么样来到這世界上也要活得精彩,若是对方决定了的事情,不能劝阻,就支持他,把事情做好,到时候也不必后悔什么的。” 楚氏有些愕然,抬眼看到慕容薇平和坚定的眼神,她的声音也不高,却是带着一种能抚平人心的力量。 楚氏心中感慨:我不如她多矣。 “二嫂說得对,反正我也阻止不了,就好好帮他做到尽善尽美吧。再說,跟着父皇也不该有什么危险大的。” 慕容薇拍拍她的手,“五弟对你也好,其实人只要有了牵挂就一定会努力回来的,父皇就算要出征也要等到春闱放榜,毕竟今年是要举行科举考试的,這是国家抡才大典,父皇一贯重视。” 楚氏笑道:“這我却是知道,哪那么容易就大军出征了呢。” 两妯娌闲聊了几时,到了下午惠妃睡醒了,精神头已经好了很多,见天色不早,便让她们先各自回府去了。 “改天等我病好了,你把我那孙子孙女给带进宫来瞧瞧,我可是一直想看看呢。” 临行前,惠妃如此嘱咐慕容薇。 楚氏在一边有些尴尬,待出了重华宫,慕容薇便轻声安慰她:“我当初也是成亲很久沒有孩子,這事儿急不得,你年轻,身体也好,慢慢来就是。” 楚氏有些郁闷,“這也是看老天爷怎么做了。” 慕容薇跟她說了些易容易怀孕的办法,楚氏认真听了,打算回去试试。 趁着皇帝還沒出征,她希望能先怀孕,不然的话又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到萧明宸了。 等慕容薇回到家中,也已经天色向晚。 萧明睿還沒回来,大概礼部最近在忙着春闱之事,這段時間他也是很晚才能回家,有时候還要在礼部值夜,倒是十分辛苦。 慕容薇一回到家,见到月姑就问:“孩子沒事吧?” 月姑笑眯眯地說:“好着呢,能吃能睡,王妃不用担心,這么多人照看着呢。” 慕容薇松了口气,都怪那老和尚莫名其妙地說那么些话,害得她心惊肉跳的,可不是好一番担心嘛。 不過到底是杞人忧天了吧。 慕容薇去了白狐毛边的掐腰海棠卷云纹缎面袄子,换了身轻便的姜黄色折枝花袄裙,到耳房去看两個孩子。 “都睡着了。”月姑轻声說着。 慕容薇见婴儿床上两個小宝贝正睡得香,虎头一边睡一边嘴裡還吐着泡泡,十分可爱,忍不住伸手去捏捏儿子的小脸蛋,嘴角微微上扬起来。 “哎,這小子……”她低头一看,“又尿了,赶紧要给他换尿布。” 旁边的奶娘连忙熟练地拿了尿布過来,先给他洗了洗小屁屁,然后才又换上尿布包好,月姑拿了件干净的小衣服過来要给虎头穿上,慕容薇瞧了一眼,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這衣服不是我准备的吧?” 月姑仔细一看,瞧见那件鹅黄色夹棉小衣,“是的,王妃,這不是您做的。” “是月姑做的嗎?”慕容薇拿過来瞧了瞧,见那针脚细密,伸手触摸也十分柔滑,针脚都缝进裡面不会摩擦婴儿娇嫩的肌肤。 “不是我做的,我现在眼睛越来越不行了,很少做东西了,就之前给两個小主子做過几件。這是之前藏冬拿来的,說是她自己做的。” 慕容薇讶异地看了看:“藏冬做的?她手艺還真不错,除了這件還有嗎?” “還有一件藕荷色的,您瞧。”月姑把另外一件也拿了過来。 慕容薇心中一时有些怪异,想了想還是道:“换我做的给虎头换上,這新做的衣裳還是洗洗之后再穿。” “藏冬說已经洗過晾晒干净了,我也检查了一遍,沒什么問題。” “唔,這丫头有心了。” 香桃从外面进来,听见她们說的话,诧异地看了看那两件小衣服,“這是藏冬做的?” 說着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面色有些古怪。 慕容薇见她表情怪异,拿眼睃她,香桃看了看四周,沒有說话。 慕容薇蹙眉,心道這丫头是想說什么呢,這么奇怪的样子? “還是拿去热水烫一遍,我感觉還有新衣服的味道。”慕容薇說着把东西交给了香桃。 “奴婢省得。” 香桃陪她出了耳房,进了主卧,慕容薇见四周无人,便问道:“你刚刚是想說什么?” 香桃有些不确定道:“奴婢只是想着,沒看到什么时候藏冬做衣服啊,平日她不值日就睡得很早,我房间离她很近,从来沒多看见她晚上点灯的。白天也沒看她怎么动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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