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脑子进水 作者:未知 “奴婢知道错了,請小姐处罚,以后一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做事,绝不再出现這样的事情。” 绿儿郑重地发誓。 香桃也认真地說:“奴婢只知道小姐是天下最好的主子了,香桃這辈子能碰上您這样的好主子是我的福分,以后香桃再也不嘻嘻哈哈了,也要跟绿儿姐姐学习。” 慕容薇沉默片刻,這沉默好似一根紧绷的弦,让两人大气都不敢喘。 “好了。”她目光恢复了平静和温和:“你们两個的忠心我是知道的。只是以后规矩也该立起来了,上行下效的,才能正其威,我不希望再出现這种事情,你们明白了嗎?” “奴婢省得了。” 她摆摆手,靠在铺了大红猩猩毡的圈椅上,喝了杯杏仁茶:“行了,這事你们到月姑那好好领罚吧,另罚俸三個月,可有不服?” 绿儿知道這已经是小姐看在她们忠心的面上才有的事,哪敢有什么意见。 香桃应了,忽然說道:“奴婢瞧着今日秋芳和秋纹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妥……” 慕容薇又怎么可能沒注意到呢? “观察下秋纹,看她到底有什么說道。至于绿儿,你跟月姑她们仔细回想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香玉和冬芳两人当时也在吧,回头把规矩說给她们听听。這裡容不得散漫度日之人。” 两人应了,這才退下去去找月姑领罚去了。 慕容薇叹了口气。 她是当主子的散漫无所谓,可是她们這些個丫鬟如果也這样,早晚她得受其累。 府裡也不能沒上沒下,沒尊沒卑。 這不是现代,公司讲什么温暖。 這裡是等级森严的古代,从上到下一级级如此分明,她也从不想跟人說什么人人平等。 那只会让人以为她是傻子。 慕容薇是把丫鬟们当属下看,任何人相处久了都有感情,何况是她呢? 只是该狠下心的也是得狠。 人善被人欺,她不想最后纵着他人,反倒把自己给害了。 那边厢月姑招了院子裡三等以上的丫鬟,冷着脸說:“這可是有意思了,姑娘屋裡的贴身之物都能落到府外去了。咱们這屋裡竟是遭了贼了!” 众人都低垂着头一阵瑟缩。 月姑是真的很心疼慕容薇,慕容薇是她奶大的,打小她沒有闺女,就把她当自己的闺女看。 這会见慕容薇差点被人害得毁了名声,哪還像平日般和蔼? “我不知道這裡究竟是谁這么大的胆子偷了主子屋裡的东西出去,卖主求荣,谁也别想逃過主子的眼睛,今個你们自己說了是最好,不然要是被查出来,到时候可就不是自己了,你们全家也别想呆在這府裡了。這年头被卖了人牙子手裡,女的漂亮的就进了那下贱的地方,男的就要去盐矿做苦力。你们最好想想清楚!” 香桃低垂着头,還一边注意着秋芳姐妹俩的神情。 秋芳低着头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手绕着帕子不停地揉来揉去。 秋纹则有点惊,有点恼地看着姐姐,不知道在想什么。 绿儿這时候道:“此事的确是我的错,沒有尽好责任。月姑嬷嬷,請按规矩罚我。而且我也承认,最近是有些松懈了,不止是我,就是其他丫鬟都因为小姐要出嫁的事很是松懈,防范的心思都沒了。小姐說得是,就我們這样的,還是不要呆在她身边丢人了!” 绿儿這话說得众人一惊。 “绿儿姐姐,难道小姐不打算带我們去王府?”香玉担心地问。 冬芳则无所谓,她本来不想去别的府上,因为她老子娘都在這府裡呢,而且她家人也给她說好了亲事了。 早跟慕容薇說過要留下来了。 香桃一副沮丧的样子:“可不是,小姐怕是嫌弃我們沒用呢,我真是個沒用的,竟让小姐为了咱们受委屈……” 說罢红着眼睛哭了起来。 月姑皱了皱眉,严肃地說:“好,是罚是赏的,总是有规矩。绿儿你這玩忽职守,沒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来人,打她十板子,按小姐說的罚俸三個月。至于香桃你管屋裡的洒扫人事,也是失职,打五板子。其余今日当差的丫鬟一律打手板,我看小姐說得对,是太纵着你们了,以后都立起规矩,既然有人不想承认,那就等着瞧吧!” 這不,一下子罚了不少人,绿儿挨了板子,虽說打得看似出了血,其实不重,只是皮肉伤,养個七八日也就好了。 香桃也是挨了板子,只五板子,肿了罢了,涂些药一二天便好。 其他人各挨了罚,但也不敢多說什么。 有那想跟着去王府的,心裡就打起小算盘,尤其听說慕容薇這儿会进了老夫人送的人,更是担心,怕被挤了名额。 绿儿要养伤,香桃沒多大問題,在屋裡抹了药,正想着事情,便看到秋纹领着礼盒来了。 “姐姐,這是我的一点心意,自己亲手做的点心。” 香桃心想,可不就等着你上门呢。 “来就来吧,還带什么点心?你手也伤着吧,我這還有些好的伤药,你抹了吧。” 香桃唉声叹气地趴在软榻上說。 秋纹在旁边的锦杌坐下,见她這副模样,不知道小姐那是不是真的不想要她们了? 叹道:“也不知道怎的,竟出了這事。瞧两位姐姐都被打了,我這手心也疼着呢。還是我大姐给我送了药来,也不知道从哪得的,名贵着呢。” 香桃眼睛一跳,這個秋纹這话可有意思了。 “是嗎,秋芳姐姐跟了小姐這么些年,想是得了许多赏赐吧。咱们小姐又不是個吝啬的。现如今我倒觉得還不如做二等丫鬟呢。”香桃很是感慨地說。 “姐姐怎么這么說呢?我大姐那個人以前就是犯了错才被罚的。也是她自己作死,這也怪不得小姐。只是她头脑一贯拎不清,我可是担心她呢。” 秋纹面色平静地說。 香桃像是听不懂一般:“怎么這么說,她毕竟是你姐姐呢。我啊,现如今也不知道是留還是走了。想想留下也有老子娘在,出去了可就难說了。” 秋纹见她不回答,笑道:“我也是不知道呢。倒是我姐姐,不知爹妈是什么意思,看她成天价地跟回事处刘二家的在一起,還以为看上她家儿子了呢。也不知她是不是那個意思,我姐姐她也老大不小了,還不如早早配了人呢。” 香桃眼睛眨了眨,“那敢情好啊。可不像我,還得過几年呢。唉,說這個干嗎,你有沒有记得今天早上的事情,我怎么也想不起到底怎么回事。总不成是耗子偷了去。小姐回来就跟我說了,要是那個人聪明,自己去找她兴许她還给她條生路,要不然怕是惨得很。咱们府裡的小蓝你知道吧,犯了错被卖出去的,如今在勾栏裡。我想想就怕,那還不如死了算了。你想想,要是你一家子落到這地步,那多可怕?” 秋纹攥紧了拳头,好半晌才勉强道:“可不是,要我就不想活了。香桃姐姐,我想起還有事情,先回去了。” 香桃热情地說:“行啊,有空過来串门子。” 秋纹连忙道:“行,妹妹這先回了。” 等秋纹走了,香桃大眼转了转,哼了一声。 “行了,這顿打我算是沒白挨。回事处刘二家的,好,很好。回头倒要查查是怎么跟府外勾搭上的。” 香桃想着,起身去给慕容薇回了此事。 慕容薇起身心裡早就有了猜测,如今不過是得了证实罢了。 嘴角挂着一丝清冷的笑:“還真是有意思,陪小姐我等着罢。” “等啥?” 慕容薇挑眉:“說你聪明你有时候還真有些小聪明,說你笨吧,這脑子有时候真不开窍,自然是守株待兔了。” 她也不需要做什么,等着人上门给她說法便是。 至于府外的事情,洛王肯定会查清楚的。 她只要弄好府裡的事情,顺便查查,到底跟府裡的主子们有沒有牵扯就好。 這边厢慕容薇好似泰山岿然不动,而那边厢秋纹回了大通院自己家裡,看到姐姐秋芳,就气不打一处来。 秋芳见到她,呛声道:“你這又上赶着去巴结那小蹄子干什么,她還能给你天大的好处?” “闭嘴!”秋纹一把扯着她的手腕进了房,啪的一声关上门。 “你干什么你,我可是你姐姐,你還有沒有点礼数了?”秋芳指着她鼻子骂起来。 秋纹冷笑道:“礼数?你還知道啥是礼数。既然知道還那么大胆子拿了小姐的帕子给人,你知道不知道,今天若是小姐名声毁了,回头老夫人第一個收拾的就是咱们這些当丫鬟的!” 秋芳脸色一变,上前捂住她的嘴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别說了,這事被人听见就完了。” 秋纹气得不想理她,可是如此的情形已经容不得她不管不问了。 “不說,你知道不知道你這么会害死我們全家?只要小姐說是你做的,老夫人定不会饶了我們全家,若是直接卖了出去……我是死也不要被卖进那种地方。你自己一個還想连累全家跟着死?” 秋纹要不是今早偶然瞧见,后来又听到绿儿在寻帕子,当时只是怀疑秋芳偷了小姐的帕子卖给别人,沒想到居然是這么严重的事情。 她胆战心惊,小姐的聪明她不敢想,而且看香桃的样子,像是早就知道了她会去。 秋纹不想把全家搭进去。 秋芳气道:“我想死不成?啊,你倒是說說啊,哥哥在外面赌钱,人被赌场押着,我要是不帮忙难道你要大哥他等死?” “你還說這事,這么明显的套你就瞧不见?现如今你就能救大哥了?等小姐知道了,到时候全家還不是跟死了沒两样?当时出事怎么不见你找我问问,跟小姐商量?” “你說得轻松,我敢找谁,大哥就得死了……” “那你怎么不问我?還有你有多少机会跟小姐說?如果她知道是有人为了对付她安排的,咱们家裡老爷是干什么的,是管刑部的,你脑子进水了吧,自以为是,還真以为自己能救人了?我看你是心裡怨小姐吧,想看她倒霉是吧?” 秋纹脸色涨红,恨恨地看着自己姐姐。 出了事不跟别人商议,就她那個脑袋,還不是办坏事。 现如今大哥沒救回来了,還搭进去全家,有什么用? 那個主谋就沒安好心。 秋芳被她說得顿时语塞起来。 其实她心裡可能真有那么点嫉恨,一時間心裡恶念作祟,而且又想救大哥,才会…… “大哥现如今還被关着呢吧?”秋纹冷声道。 “是啊,他们說好会放大哥回来的……”秋芳也恼恨這個哥哥。 要不是這個不争气的东西居然敢在赌场输了那么大一笔银子,被人抓了起来,她怎么至于如此。 对方又根本不惧慕容家的势力。 秋纹咬咬牙:“赶紧跟着我去向小姐坦白,兴许大哥還有命在,不然怕是被人给灭口了。” “什么,让我去自首?我不干。” 秋芳冷笑:“不干?怕是小姐這会正等着咱们呢,你以为你是谁,就那点手段放小姐面前瞧都不够瞧。” 她看小姐早就知道了是谁了吧。 偏她们今日在门口争执,小姐怎么会不怀疑呢。 如今只有小姐才能救他们全家了。 秋纹希望小姐能看在他们坦白从宽,也是被人胁迫的份上,哪怕打发他们家人去庄子上也行。 总比被卖到外面强。 慕容薇拿了本书還沒瞧了几行字,秋芳和秋纹姐妹二人就来求见了。 香桃笑道:“小姐真是神机妙算呢。” “行了,要不是你打边鼓,哪那么容易让她们来。”慕容薇挑眉:“让她们进来吧。” 她倒是想听听是什么說法。 秋芳那個丫头,到底是谁给了她的胆子敢這样对她。 两人一进来就跪倒在地請罪。 慕容薇表情慵懒,拨弄着团扇的穗子,笑道:“這是演的哪一出呀?” 秋纹道:“小姐,奴婢和大姐這是来請罪的。” 秋芳看到慕容薇似笑非笑的表情,那双清澈却又直透人心的眼睛似早就看穿了她的一切,顿时再无任何信心,哆嗦着道:“奴婢,奴婢是受人挟持,才拿了小姐的帕子,给了回事处刘二家的。” 慕容薇表情淡淡的,“哦,是嗎?” 秋芳看慕容薇的样子,心中越发害怕,叫道:“是,小姐,奴婢知道错了。可奴婢也沒法子,奴婢的大哥出外赌钱欠了大笔银子被赌场的人抓起来不放人。告诉奴婢要是不照他们說的做,就弄死我哥哥,奴婢這才,這才,但是奴婢不知道他们是打算做這個,奴婢该死!” 慕容薇听到這裡,倒是略有些表情了。 搞了半天,原来是這么回事。 這個秋芳,怎么說她才好。 這么明显的套,她能不知道? 自己撑着不找她這個主子,却帮着人做事,哼,以为自己菩萨嗎? 不過此事既然不是她主动为之,严重性比之先前要小那么点。 她既然主动坦白,慕容薇也不介意留她條生路。 “你哥哥沒回来吧。” 秋纹点头:“是的,奴婢今日才知道了此事,本来還以为哥哥出门做事去了,沒想到他出了事,更沒想到大姐如此糊涂。为了救大哥太心急了,居然干了這等背主的事。奴婢的姐姐现在也很后悔,奴婢……” 慕容薇抬起手,冷冷道:“秋芳,說起来我对你也算不错了。” 秋芳低着头:“奴婢知道,是奴婢该死,但是請小姐千万不要连累奴婢的家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慕容薇想了想,道:“看在你对家人一片孝心的份上,我也不跟你计较了。” 說罢,起身扔下她们二人出去了。 秋芳茫然地抬起头:“這是怎么……” 秋纹摇了摇头:“等着吧,小姐是找老夫人了吧。” 秋纹现在对找回哥哥已经不抱希望了。 慕容薇的确去了老夫人那,把事情說了,老夫人也沒想到会是這样。 她即刻派了家裡的侍卫护院去那家赌坊寻人。 沒想到等人回来,报了他们說,去的时候赌坊已经人去楼空了,只发现了秋芳哥哥的尸体。 人果然死了。 虽然慕容薇已经想到了這种,但听到的时候,心還是颤了一下。 這些人就为了对付她,不惜费了這么一遭,如今事败了,更是直接杀人灭口。 老夫人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哼,這些人居然一点也沒把我慕容家放在眼裡!我倒想会会這路神仙,若真是齐王,老身也是拼得這身老骨头去,太過分了!” 慕容薇见祖母气得狠了,连忙又是揉背又是顺气的,好一会儿老夫人才恢复正常。 “祖母别气了,這事儿洛王他也知道了,他說他会处理的。齐王如今這是自讨沒趣儿。” 老夫人哼了一声:“你也别怕,你到什么时候都是咱们慕容家的女儿,谁敢对付你?记得你自己可是有娘家撑腰的。齐王他有什么了不起的,竟敢一再对付我們?” 慕容薇有些惭愧:“說来此事是孙女儿惹出来的,齐王是看不惯孙女罢。” 老夫人冷笑道:“怕沒那么简单。周方家的不是去找那刘二家的嗎,倒是巧了一早不见了踪影。赵二那厮也居然逃走了。這不怕缉捕不是胆大就是沒了命。有些人還真当咱们慕容家是他家后院嗎,想来就来。” 慕容薇沉默起来,对有些人而言可不就是不把這些下人当回事? 只是此事說不准跟府裡的人有所勾结,被灭口了很正常。 “你那個丫鬟帮着外人害你,你打算怎么办?” 慕容薇叹道:“人死如灯灭。她确实是個脑子拎不清的,如今她哥哥也沒了。又主动坦白,祖母就饶了她们一命吧,按家法打了,再把她们家人发到庄子上去。” 总比丢了命好。 她不会留着对自己有怨恨的人在身边,她也沒有以德报怨的无私想法。 对于不安定因素,還是在萌芽中就掐灭为好。 而且对于秋芳,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老夫人摇头:“你這丫头呀……算了,你自己個拿主意吧。” “怎么說也是主仆一场情分,就算是给我自己积德了。” 老夫人应了,回头說起给慕容薇送两個丫鬟和选個能干的嬷嬷的事。 慕容薇說让老夫人全权选了,她是相信老夫人的眼光的。 怎么說也不至于识人不清。 待慕容薇回了墨园时,秋芳秋纹姐妹俩還跪在地上,香桃从门口迎了過来,“小姐,奴婢方才听人說,赵二家的现在找不到了,可是真的?這事可真邪性。” 慕容薇淡淡道:“背主求荣的,下场就是這样。秋芳,府裡的人去赌坊时,你哥哥已经去了。咱们也是去救晚了。听人說,他昨個就断气了。” 秋芳听得浑身巨震,秋纹也脸色蜡白,哭道:“哥哥他……這群杀千刀的……” 慕容薇敛眸,在一边坐下:“主仆一场,你哥哥也沒了。按你做的事,本来直接打死都是活该。如今我只让你受了家法,至于你们全家,都去庄子上吧。” 秋纹還算清醒,先上去拜谢慕容薇的大恩大德。 她是知道的,主子已经算是开恩了。 否则她姐姐别說活着,就是他们全家也得卖给人牙子去。 到庄子上去,只不過沒有现在好日子過,但总比丢了命强。 “行了,你们也别跪在我跟前烦我了,香桃,把秋芳带出去吧,该怎么罚怎么罚,把院裡的叫去观刑。” 此刻的慕容薇是冷清的,无论表现還是神态都像一個上位者。 香桃只觉得小姐的威严更深了,忙不迭地押了一脸茫然的秋芳出了去。 不過一时,月姑就喊了人来观刑。 秋芳挨了五十板子,打得皮开肉绽,但到底沒死人。 那些观刑的丫鬟婆子听着那惨叫,看着那鲜血淋漓的场面,人人都心中发寒。 這杀鸡儆猴的把戏,說有用到底還算真有些用的。 如今瞧着众人面对慕容薇的表情更是恭敬,就可见一斑了。 第二天,秋芳一家子就被赶到了庄子上去了。 香桃第二天查了了些东西,“小姐,奴婢跟人打听,這走的赵二家的,好像是跟大小姐奶娘的大媳妇婆家算是表亲。奴婢记着那天大小姐的奶娘回府送东西的时候,還跟她說话来着。” 慕容薇挑眉:“大姐的奶娘回府做什么?” “說是大小姐给夫人送东西的,那個奶娘就顺便看看過去的老姐妹。可是奴婢的妹子那天瞧见奶娘跟赵二家的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說什么,還塞了金镯子给了赵二家的。莫不是……” 慕容薇嘴角上扬,“真是有些意思。大姐唉,大姐……” 叫她怎么招待她呢? 這都嫁了人,還把手伸进家裡想对付她? “大姐应该不是指使那无赖之人,只是她是怎么跟這事扯上关系的?” 還是齐王知道她们姐妹不和,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挑唆了她大姐,让她肯帮忙在府裡找人联系秋芳? 外面赌坊的人不可能是慕容兰能安排的,這事儿,倒很有可能是她猜想的這般。 她就說么,齐王怎么使得动她们家的下人为他卖命。 “小姐不生气嗎?奴婢可是挺生气呢,大小姐怎么老是欺负小姐?如今她都嫁人了,還這般,也太過分了。”香桃气哼哼地說。 慕容薇眼底闪過一丝冷光。 不生气是不生气,为那种人不值得。 她既然总是這么不识抬举,非得跟她作对,她慕容薇又怎么会那么轻松就算了呢? 自然要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眼瞅着婚期将近,慕容薇该绣的也绣的,该整的也整了,這时候正在看老夫人送来的人。 两個丫鬟,十二岁模样,是老夫人院裡的三等丫鬟,模样平常,并不出众。 其中一個穿着绿色比甲,梳着双环的少女眼珠很灵活,名唤绿芍,另一個略显木讷的少女唤作冬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