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绝代小后妈[年代] 第6节 作者:未知 程山送完舒老太太就回了大程村。刚骑到门口就看见儿子程白杨。 程白杨先是朝院子裡通报了一声:“大妈,有人回来了!”又嘻嘻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问:“爸爸,我的新妈妈呢?沒被你吓跑吧?” 第7章 结婚 嫁人了,還是无证上岗! 程山用手指着自己:“你仔细看看,看我是谁?” 程白杨仰头瞪着眼睛:“谁?” 他悄声道:“老虎精!不仅吓女人,還吃小孩。” 程白杨想起二哥程明西给他讲過一個虎姑婆的故事,心头激灵灵一颤,毛骨悚然。 然后又故作镇定:“你骗我!老虎精是老太婆!” 程山:“你說我能把人吓跑,不是老虎精是什么?” 程白杨:“反正我不信,哼!” 程山:“行了,是骗你的!新妈妈沒吓跑!” 适可而止。 别真把孩子吓着…… 他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才发现,有不少亲戚在闲聊說笑。有程家這边的,也有母亲娘家那边的。 有個嫂子迎上来问他:“新媳妇咋样?听說长得可水灵了。” 程山笑了笑:“挺好的”。脸上泛着潮红,隐匿在了古铜色肌肤之下。 又有人问:“脾气咋样?听說是個镇上姑娘,干活能行嗎?” 十九岁的大姑娘,能给三岁五岁的两個娃当好后妈么。 大嫂赵秀芬抢着答:“人长得是漂亮沒错,但是一点也不娇气。這姑娘我看第一眼就觉得对脾气,說话办事干脆利索,也挺勤快,是我們程家门的人。我主要是觉得她能对孩子好,不然我真不放心让她带走這俩孩子。” 程山是他们這一大家子的骄傲,尤其是近几年当了营长,亲戚们在外說起他,都觉得倍有面子,别人也不敢小瞧了他们。 所以听到他要结婚的消息,都来看看能不能帮点忙。 另一方面,他们也好奇程山娶的媳妇到底啥样。 上次程山就沒办婚礼,前头那個媳妇啥情况至今都是個谜,只知道是当兵那地方附近的,前两年生病死了,娘家也沒什么人了。 這次找了本地镇上的对象,想来打听打听新媳妇。 亲戚散后,程山郑重其事的跟两個孩子介绍新妈妈的情况,告诉他们明天他要和新妈妈结婚,明晚一起离开這裡去岛上。 程白杨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 程白鹭好奇问:“岛上是什么地方?大妈跟我們去嗎?哥哥姐姐都一起去嗎?” 程山转向她:“不去。只有你和哥哥,還有爸爸和新妈妈。” “我想要大妈和哥哥姐姐一起去!”程白鹭“哇”的一声,用小手捂着眼睛哭了起来。 程山每年见孩子次数有限,对俩孩子的习惯秉性并不是特别了解,看到小姑娘哭,一时不知道怎么哄,忙着去找大白兔奶糖。 程白鹭看见奶糖停止哭声,等吃进了嘴裡,抽空继续哭,声音断断续续。 一颗奶糖解决不了,就再给一颗。 不行,再给。 等两只手各攥着一颗奶糖,她才彻底停了下来。 程白杨也不客气,偷偷从他手裡抽走两颗,自顾自吃了起来。 程山耐着性子解释:“大妈和哥哥姐姐的家在這裡。以后你想他们了可以回来。去了新家,新妈妈会照顾你的。”又努力开动脑筋,找些好话哄孩子:“会给你做好吃的,做新衣裳……” “我要穿新衣裳!” 小姑娘突然就……破涕为笑。 還沒见面就已经欠了便宜闺女“新衣裳”债的舒月,确实会做衣服。 她花了一整個下午,将原主裁剪、缝制、使用缝纫机的手艺,和自己对衣服样式的记忆,完美结合了起来。 一块绿色棉布做了條无袖圆领小裙子,蓝白碎花的布料做了一個阔腿小短裤和一個无袖的上衣,配成一套。 都是给舒兰做的。小孩子长得快,特意做的稍大一些。 看着一下午就完成的两套衣服,虽然腰酸背痛,却成就感爆棚。 由于太過专注,一時間完全忘了自己是個明天就要结婚、要走的人。 结婚這件事儿,她還是有点发懵,总觉得自己飘在一团棉花上。 吃過晚饭,她开始收拾行李。主要是自己的衣服日用品、证件证明材料等。 她想起原主上過高中,把几本教材找出来,放在了提包最底部。 七年后会恢复高考,万一有用呢。 “婚礼”当天,舒月穿上了昨天新买的那身浅绿色套装。 她照了照镜子,自己的皮肤天生白皙细腻,配上浅绿衣服,更显清纯水灵。 不過,却沒有一点像是结婚的样子。 她又找出两個红色头花,别在两條马尾上,好歹意思意思。 想到昨天王保才来闹了一出,心裡有些忐忑。也不是怕,就是看见他烦。 嘿!說曹操,曹操就到。 墨菲定律告诉我們,担心会发生的事情,终将会发生。 這一次,沒有逃脱。 舒月瞥了一眼,今天的王保才,像是刻意打扮過的,一身藏蓝色的衣服看上去崭新,下巴上胡茬都刮的干干净净,腰背故意挺得直直的,整個人精神了不少。 一看時間,跟昨天差不多,九点左右。 這比上班打卡還准时。 如果她不走,明天是不是還要来签到? 舒月不稀罕理他。 有的人你越理他,他越来劲。干脆晾到一边。 不過,继母徐银玲把他当贵客:請坐,喝茶,吃水果。 今天的王保才确实有些不一样,說话也故作沉稳,不像昨天趾高气扬:“我爸說纺织厂缺個会计,你上過学会算数,你想去嗎?” “我今天结婚,如果你是来吃喜酒的话,确实沒有……当会计倒挺好的,不過我干不了,我妹徐慧英可以,她更合适。” 看着故意让自己表现得不像自己的王保才,她恍然大悟—— 东施效颦。 哟呵,程山還有這种魅力,无声无息的就改造了别人。 徐银玲安抚了他半天,好言相劝把他送走。 快中午的时候,程山来接,两家人在镇上国营饭店门口正式汇合。 程家的孩子们太多,赵秀芬不让去,怕影响不好。她留在家裡看着,只让丈夫程海和二弟程河两口子去了。 舒老太太来了之后沒看见程家的孩子,心想這小伙子倒也算懂事儿,对孙女婿好感又加了一分。 镇上的国营饭店在建国前是一家私人饭馆,名声在外。只不過下馆子太過奢侈,普通人家一年也不会来一次,舒月也是第一次来這吃饭。 她好奇,看了看菜单,主食馒头包子面條馄饨也就几分钱到一毛多钱,一個素菜一两毛钱,肉菜两三毛到五六毛…… 大人小孩一共十几個人,总共坐了两個大桌。点了不少菜,一共花了不到十块钱,外加一堆票证。大哥程海抢着付了钱。 一顿“喜宴”吃完,舒月和程山就算是结婚了。 直到现在,舒月才真真切切意识到:自己嫁了人。 从见面到结婚,不到四十八小时! 并且是,无证上岗! 幸好這個年代的人对领证這件事并不重视,“办喜事”的意义大過结婚证,吃了這顿饭就相当于“盖章”了。 之前她也担心過,领证会不会出什么岔子? 后来和程山仔细讨论過這個問題,自己根正苗红,他那边结婚报告应该不会有問題,他们准备到了岛上拿到材料就去部队驻地领证。 如果不是着急逃离被书中老公毁一生的命运,她肯定不会這么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嫁掉。 虽說一开始是饥不择食,可嫁给程山這样的男人,也算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 吃過饭后,他们去照相馆取了照片,然后各自回家收拾。 约定三点四十五在镇上的汽车站汇合,赶四点的汽车去市裡火车站。 舒月回到家,开始做最后的准备,跟家裡人告别。 舒老太太依依不舍的拉着她,在院子外面說了一会话,嘱咐她:“好好過日子,如果受欺负了也不能任人欺负,实在過不下去就回来。” 老太太一开口就情难自已,她也听得红了眼眶。 趁奶奶不注意,她悄悄把程山给她的一百块钱塞到了奶奶口袋裡。怕她不肯花,還放了张提前写好的字條。 原主记忆中,从小奶奶就偏心她,给她的压岁钱是别人的双份。 這也是算是替原主尽一点做孙女的孝心了。同时也聊以慰藉对自己已逝奶奶的思念。 她最放心不下的還是妹妹舒兰,小孩子给钱给多了她也不会花,只能再一遍教她些立足的道理,让她自己变坚强变勇敢。 舒兰瘪着嘴听她說,自己却不答话。 纺织厂家属院离汽车站很近,眼看快到時間,舒家人才送她去汽车站。 大程村那边,赵秀芬已经早早的把两個孩子的衣服缝补好、洗干净,单独装进了一個用碎布头拼成的大布包。又收拾了一些吃的给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