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善意的谎言 作者:未知 坐在办公室的医生,是個上了年纪的老医生,带着老花镜,主要他是骨科元老级别的专业人士。 张医生认识凌司夜,点头问好,“三少。” 凌司夜颔首,看向简悦,“把脚扭伤了,看看伤到骨头沒有?” 张医生一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瞧了眼,“足踝关节扭伤,我看看。” 简悦把脚伸出,张医生将其放在膝盖上,手在上面拿捏,简悦秀眉拧成了毛毛虫,只听他轻笑,“三少放心,沒伤到骨头,只要把骨头接回原位,擦几天的药酒就好了。” 凌司夜站在简悦旁边,在张医生准备动手时,简悦怕,不敢看,转過头去,双手抓住男人衣摆,把脸埋在他小腹上。 想到上次,去医院取鱼刺时,那医生下手不知轻重,简悦两眼泪汪汪可怜的小模样,凌司夜心头一紧,便叮嘱,“轻点,她怕疼。” 张医生眼裡闪過一丝惊色,透過老花镜,忍不住又端详了眼前的小女娃,只可惜简悦把脸蒙在男人怀中,模样看得不真切。 尽管他认识凌司夜,但也不知道這個小女孩是谁,但看她的岁数,才十几岁。 這么一想,张医生便想到,這有可能是当年凌司夜当年领养的孩子,不然他找不到别的理由可解释了。 张医生暗暗猜测,但也不敢直接過问,毕竟他们交情只浅不深。 “我会注意的。”他忙回答。 简悦脚踝已经浮肿了,再怎么注意,也不可能一点也不疼。 凌司夜轻拍简悦的背,目光却落在张医生抓着她的脚踝上。 张医生不敢马虎,出声提醒,“我要动手了。” 那锥心的疼,瞬间蔓延简悦的全身,她咬牙忍住,但小身子還是忍不住发抖。 凌司夜眉心也跟着拧了起来,微凝了声,“再轻点。” 张医生摇摇头,“沒办法,多少都有点疼。小姑娘,忍着点,疼只是暂时的。” 话音未落,他手上动作一個使劲,简悦低叫出声,凌司夜差点沒气得直接一脚把人给踹飞出去。 明明他已经把话搁下了,還不知分寸,這不是想被打嗎? “骨头已经接回去了,我开药,三少带回去给她擦几天就行。”张医生缓缓开口。 “沒事了。”凌司夜放柔声音,简悦却不肯从他怀中抬起头。 凌司夜轻推了两下,简悦怎么都不动,小手死死拽着他的衣服。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凌司夜捏住她的双肩,把人拎出来,這才发现,简悦小脸上满是泪痕,眼底雾气腾起,咬着唇瓣。 這小模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凌司夜心疼不已,但又无可奈何。 薄唇动了动,想說她几句,又舍不得,想打她几下,偏生又下不了手,心痒难耐得很,挠得他心窝难受。 伸出手揩去她眼角的泪珠,想放软语气,但心裡有气,凌司夜板着张脸,“别哭了,走路都能把脚扭伤,笨成這样還好意思哭。” 简悦吸了吸鼻子,扁着嘴,不敢再說话。 旁边的张医生,听他這强硬又夹着无奈的口吻,心裡暗道,人家小姑娘這么笨,沒准還是你惯出来的。 出了医院,简悦累得直接在车上睡着,小脸哭過,黏黏的,难受得很。 准备到御宝林时,简悦是疼醒的,她睁眼就喊,“小叔。” “還沒到,再睡会,到了我叫你。”软腻的声音从旁边的位置传来,凌司夜偏头瞧了她一眼。 简悦揉了揉眼睛,把身子拉直了些许,顺带瞧了眼窗外的景色,“不想睡了,准备到我們的家了。” 简悦才不相信凌司夜的话,以前他每次都這么說,结果她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我們的家。”凌司夜唇瓣蠕动,跟着重复了這四個字,眼裡全是柔光。 简悦把视线转過来,盯着男人好看的侧颜,不满的嘟囔道:“小叔,你为什么突然叫我回去?” 凌司夜知道她還是個单纯,又天真的孩子,基本的勾心斗角定是不懂的,只不過是爱恨分明而已。 “我突然反悔了,你有意见。”凌司夜暂时不打算把刘敏搬出来,這件事他另有打算,不想简悦插手。 他希望小丫头,一辈子都能保持最纯洁的心。 简悦想点头,但不敢,撇了撇嘴,“小叔,你不能說话不算话。” “为什么?” “你是大人。” 凌司夜微顿,這算什么理由,他反驳,“谁规定大人不能說谎,大人不能,小孩就可以?” 简悦解释,“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觉得大人应该要做好榜样。” 凌司夜轻哼,去他妈的榜样,只要他想,只要他喜歡,這些统统都见鬼去吧。 当然,說出口的话,凌司夜是這么說的,“只要是善意的谎言,那就可以。” 简悦歪着脑子想了想,這哪裡跟善意的谎言,扯得上关系? “我怎么沒觉得是善意的谎言?” “不懂沒关系,慢慢的你会懂的。” 对付简悦這小丫头,凌司夜是越来越顺手,把话說得简悦一愣一愣的,還辨别不了话裡的真实性。 到了御宝林,才下午三点。 凌司夜抱着简悦下车时,陈管家发现她的脚是肿的,嘴裡急忙“哎呦”一声,心疼道:“我的小祖宗,你這是怎么弄的,瞧這小脚都快肿成什么样了?” 陈管家還想再歇斯底裡的哀嚎两声,凌司夜不耐烦的喝道:“行了。” 陈管家把嘴一闭,整個大厅就很安静。 简悦一手抱着凌司夜的脖子,她朝陈管家去看,“陈伯,我沒事,你不用担心。” “沒事?刚才是谁在医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凌司夜冷声接過,简悦吐了吐舌。 末了,他又添了句,“做点她爱吃的东西,等下送到她房间去。” 很明显,這话他是吩咐陈管家的。 陈管家领命而去。 简悦的确饿了,但听他這话,好像他還要出门,“小叔,你是不是還要去公司?” 凌司夜轻应了声“嗯”,然后又說:“還要去公司,处理急需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