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审讯
“卫兵把這個人带下去。”
穆勒大声的向卫兵下达了命令。在三個德国将军怜悯与鄙视的目光下,那個蜷缩在折叠椅上全身抖得像筛糠一样的游击队军官被两個暴风突击队员拖出了帐篷。
“您觉得怎么样,参谋长阁下。”汉斯一边翻看着审讯记录一边对魏尔勒說到。
“你看呢,汉斯将军。”魏尔勒从口袋裡掏出了一只jing致的银制烟盒从中拿出了一支卷烟装到了他那支象牙烟嘴上。
“哦,我觉得這個俘虏交代的应该全是真实的,我還从沒见過像前面那個那样合作的俘虏呢。问什么就交代什么,遇上這种懦弱的敌人,我真不知道该去赞扬他還是唾弃他。”
“哈哈哈,我的汉斯,你說的不错,不過你应该這样想,如果我們的敌人都是由這种货sè组成的话该有多好,那样可以省了我們多少麻烦。可惜這只是個梦想,在我們的敌人中像前面那样沒骨气的人并不多,更多的是宁死不屈的死硬份子。”穆勒微笑着在边上說到,随后从魏尔勒递過来的烟盒裡拿出一支烟。
“穆勒說的不错。”魏尔勒掏出一個打火机点上烟后缓缓的吸了一口,随后望着汉斯继续說到:“我們现在需要的就是這种意志不坚定的敌人,沒有人会喜歡自己的敌人坚强不屈的。像前面那個人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交代的东西对我們非常的重要,如果他是個意志坚定的人虽然可能会引起我們的尊重,但是他对我們的危害也会更严重。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是的,参谋长阁下。”汉斯点着头回答到。
“现在我們该来看看那個波兰小姑娘了,希望她也能给我一個满意的答案。”魏尔勒深吸了一口香烟随后对卫兵說到:“现在你们去把那個波兰女俘虏给带過来。還有,别让那些俘虏都闲着,让他们去挖個坑把那些尸体给埋了。味道实在是让人不舒服。”
“遵命,将军阁下。”
那两個突击队员敬了個礼飞快的跑了出去。過了一会儿帐篷外面就传来一阵德国士兵凶狠的喝骂声。
“报告将军,俘虏带到。”
门口的卫兵撩开了门帘,随后两個突击队员架着莎伦走进了帐篷。
“让她坐下。”
魏尔勒冷冷的命令到,而穆勒和汉斯也都沉下了脸用冷酷的眼神望着面前的這個波兰女孩。
“坐下”那两個突击队员粗暴的把莎伦按坐在那张折叠椅上,随后站到一边,他们端着冲锋枪指着這個有点倔强的俘虏。
如果现在有熟悉莎伦的人在场,他一定不敢相信现在坐在帐篷中间那把折叠椅上的会是他所认识的那個女孩。现在莎伦的样子简直是狼狈到了极点,满脸的硝烟和尘土不說,额头上凝固的血迹和肿胀的面颊更是把這個女孩曾经受到的伤害展现在了三個德国将军的面前,当然他们其中一個要为那肿胀的面颊负责,虽然那是自卫,不過看到一個年轻女孩弄成這种样子,那個人现在有点后悔刚才自己下手太重了。
“你的名字叫。。。。”魏尔勒拿過汉斯手裡的记录看一看。
“莎伦。古斯塔是吧。”魏尔勒放下记录抬起头两眼紧盯着莎伦问到。莎伦毫不畏惧的回视魏尔勒,看来她现在已经完全的冷静下来了。這個波兰女孩骄傲的挺着胸望着面前那三個穿着威武军服的德国将军一言不发,眼睛裡充满着仇恨的目光。
“你是叫莎伦。古斯塔嗎”魏尔勒对那個女孩眼睛裡的那种狠意视而不见,他继续满條斯理的问到。莎伦還是保持着沉默,魏尔勒对這個女孩的反应一点不奇怪,他早就预料到会是這样的结果。
“很好,看来這的确是你的名字。”魏尔勒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拿起那份前面那几個游击队员的供词。
“你们是舒伦尼采夫。拉昆特组织的游击队,总共有124人,你们的巢穴在這裡西面三十公裡处的提斯布尔村附近。這次你们是收到了错误的情报說有一支大型的运输车队要经過這裡向苏伦斯特卡尔军营运送补给,所以你们倾巢出动想来伏击這支补给车队抢夺你们现在紧缺的补给品。现在你们全队除了留守在村子裡的那二十多人外全部都在這裡了,遗憾的是其中绝大部分现在成了冰凉的尸体。你是你们游击队裡最优秀的狙击手,而且和你们的队长拉昆特关系密切,你参加了所有袭击行动的策划和实施,是你们游击队实际上的指挥机构成员。我說的這些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嗎”
魏尔勒用他那种淡然的语气念着那份供词,但是却在莎伦的心裡掀起了一阵巨浪。魏尔勒的话让莎伦深深的吃了一惊,她沒有想到面前這個德国将军竟然這么详细的掌握了她和這個游击队的情况。由于她前面一直被单独的关在一辆辎重卡车上,所以她還不知道其他的游击队军官已经在审讯中把一切都交代了,魏尔勒的话让她心裡受到了非常巨大的震动。面对這面前這個好象什么都知道的德国将军,莎伦从下意识裡感到了一种从来沒有過的恐惧。
望着听完自己的话后莎伦那因惊讶而瞪大的双眼,魏尔勒微笑的继续說到:“古斯塔小姐,或者我可以叫你莎伦。你可以不回答我的問題,事实上我也沒有指望从你的嘴裡获得什么情报。按照我现在掌握的资料你是個非常有個xing非常倔强的女孩。這让我想起了我的女儿,虽然她只有十一岁,脾气却和你一样的刚烈。一看到你,我就像是看到她长大以后的样子。”
魏尔勒又从烟盒裡抽出一支香烟,随后对這莎伦笑着问到:“可以嗎”可還沒等莎伦回答魏尔勒已经自顾自的点着了烟,在长长的吐出一股烟雾后,魏尔勒继续用他那种满不在乎的语气說到:“莎伦,现在我們并不想要从你那裡知道什么,因为你知道的我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們也知道。在你脑子裡沒有我們需要的情报。”
莎伦被魏尔勒的這段话给搞糊涂了,既然德国人已经知道了一切那還为什么把自己带到這裡来审讯,不過她還是沒有表露出她脑子裡的想法,她還是冷冷的看着那個德国将军一句话也不說。
“你现在一定在奇怪我們为什么還要审讯你吧。其实我只是想要看看差点毁灭波兰的女孩子到底是什么模样。我并沒有其他的意思,你的表现让我很满意。好了,卫兵可以把這位小姐带出去了,让她和其他俘虏一起挖坑安葬他们的战友,這一点她应该很熟练,她差点为所有波兰人挖好了墓穴。”
魏尔勒把脸sè一变,用一种冰冷的目光看着莎伦,嘴角带着一种蔑视的冷笑。两個突击队员连忙上前从椅子上提起莎伦随后拖着一脸茫然表情的女孩向着帐篷外走去。
“等一下。”在两個突击队员强壮手臂狭持下的莎伦突然挣扎起来,她终于打破了沉默对着魏尔勒叫到。
“等等,把她带回来。”魏尔勒冷冷的向卫兵下达了命令。
当莎伦重新坐在那张折叠椅上后,魏尔勒淡淡的问到:“小姐,你還有什么要对我們說的嗎”
莎伦大声的回答:“我对你们沒什么要說的,我只是想问你一個問題,你前面說我差点毁灭了波兰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们眼裡還有波兰存在嗎”
“哦,你问的是這個啊,不過小姐,你的徳语說的很不错,在哪裡学的,你是ri尔曼人嗎”魏尔勒還是不紧不慢的问到,其实在他心裡已经对现在這种状况很满意了,能够在不用刑的情况下就能和這种看上去就很抵触的犯人交流上這就是他的一大胜利,现在這位jing明的参谋长想要继续扩展他的胜利了。
“我在华沙大学学的是德语,我是波兰人,不是ri尔曼人。”莎伦觉得自己的气势突然被那個德国将军死死的压住了,她知道自己不该和那些德国人說话,但是她现在真的很好奇为什么德国人說她差点毁了波兰。
“哦,看在你這么合作的情况下我回答你的問題。你所shè出的那发子弹差点让整個波兰血流成河更严重一点的话,波兰被夷为平地都有可能。”魏尔勒接着弹了弹手中香烟的烟灰吸了一口后继续說到:“你差点就杀了现在唯一能够拯救這個世界的伟大领袖。他是德国所有武装力量心中的偶像。为了给他报仇,德队会把整個波兰民族都扔进地狱,波兰会为了你的那颗子弹彻底从地球上消失。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這种事情绝对可能发生。所以你可以为你沒有成为毁灭波兰的罪魁祸首而庆幸了。你的罪行足够让你受尽世界上所有的酷刑后被处死。你现在還活着也是因为他的缘故,除了他沒有人有权利处置伤害他的人。”
莎伦被魏尔勒的话說的一楞一楞的,她觉得這個看上去就很老jiān巨猾的德国将军的话很不可靠,但是她又觉得也许可能是真的,因为自己亲眼看到一個德国高级将领被人抬着逃出了那辆指挥车,也许自己真的打中了什么可怕的大人物,不過德国人会为了一個将军而毁灭波兰,她觉得有点耸人听闻。
“你一定在想我是在吓呼你吧,我沒有這种心情来跟你开玩笑。我不能告诉你你shè伤的是什么人,不過我相信在這裡的每一個德国人都愿意为了他去死。”魏尔勒冷冷的带着一种极端邪恶的语气缓缓說到:“你会为你的罪行付出代价,不光是你,虽然那個人现在沒有什么事情,但是让他受伤就已经是十恶不赦的重罪了,方圆一百公裡内所有的村庄和裡面的居民都将因为你的缘故受到德队严厉的惩罚。你将为他们的死亡负起全部的责任。”
“不,你们這些杀人犯,你们不能這样做。”莎伦被魏尔勒的话惊呆了,方圆一百公裡,至少要有上百個村庄上万個村民,這個德国将军竟然轻描淡写的說要杀光他们,德国人难道真的毫无人xing嗎
“不我們可以這么做,而且我們有足够的权利和足够的实力這样做。他们是你害死的,是你们那愚蠢的伏击带来的报复,那些村庄将被铲平,所有人都将被送进集中营,其中对你们有過帮助的人将被当场处决。這一切都是因为你们。”魏尔勒冷笑着說到:“从波兰這個国家的角度来看,你们无愧为爱国者,但是从我們這些残忍冷酷的占领者来看,你们只是些可恶的破坏分子而已,你们现在的行为不但不会帮助你们的国家,反倒会让你们的祖国为此受到更大的伤害。”
“不,不是這样。我是为了波兰的ziyou而战,我是为了给那些被你们杀害的无辜平民和那些战死的勇敢士兵而战。”莎伦愤怒的叫喊起来。
“冷静一点,莎沦小姐。其他人說這种话我可以相信,但是你们实在沒资格說這些话,你们只是一些是为了你们村子的生存出来抢掠的土匪而已.我已经完全了解了你们所有的袭击行动,你们从来沒有袭击過德事和工业设施,你们沒有袭击過路過你们村庄的德国武装部队。你们袭击的都是给那些城镇和军营运送给养的普通运输车队。随后你们把抢劫到的物资运回你们的村庄,据我所知道的,你们還与一些地下黑市的商人有着密切的联系,你们抢掠到的物资其中一大部分被你们的队长藏觅起来随后送到华沙等大城市高价出售换取暴利。”
“你這是诬陷,拉昆特不是這种人,我們是正义的为ziyou而战的战士。”莎伦现在完全不相信這個德国将军的话,她为那個德国将军如此污蔑像兄长一样关心和照顾她的拉昆特而感到无比的愤怒,要不是两個突击队员手急眼快一把按住她,现在她也许已经向魏尔勒扑過去了。
“我說過了冷静。小姐,我不想让我的士兵把你捆起来,所以你最好给我老实的坐在那裡。”魏尔勒冷冷的盯着莎伦說到。
“我现在所說的都是事实。這是你们游击队副队长汉特索夫的供词,他向我們明明白白的交代了你们這支游击队的真正面目。你们是被拉昆特用谎言蒙蔽了的可怜的家伙,事实上你们只是一個打着为祖国而战旗号的抢劫团伙。我很吃惊你竟然会对這些毫无所知,我为你的单纯感到难過。不過他還交代了一件關於你的事情,這還和你的那位拉昆特队长有关,我想你会对這件事情感兴趣的。”
魏尔勒的话让莎伦感到不可置信,但是汉特索夫的那份供词又不得不让她相信這一点。游击队裡的事情大多是由那個副队长来负责,那些机密的事情只有他和队长知道,再加上每次袭击回来后那些物资数量上总会出现很大的出入,当时自己沒有多想,现在看来真的有被那些知情的队员藏觅起来的可能。莎伦脑子裡一片混乱,她慢慢停止了挣扎,喘息着望着那個德国将军,想要知道還有什么是關於自己而自己又不知道的。
“放开她吧。”魏尔勒对两個突击队员下了命令,随后对坐在那裡呆呆的望着自己的莎伦淡淡的說到:“你有個哥哥叫托斯伐尔。古斯塔是吧。”
莎伦茫然的点了点头。
“他是波兰陆军的一名反坦克枪手,在抵抗我們进攻的战役中战死在战场上是吧。”
莎伦又点了点头。
“拉昆特把你哥哥的武器带给你,還說你哥哥把你托付给他是吧。”
“是。那又怎么样。”莎伦疑惑的望着魏尔勒问到。
“他在对你撒谎。你哥哥并沒有战死。”
“什么”這句话让莎伦感到自己好像像被雷电击中一样,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不可能,你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你。我可以告诉你,你的哥哥当时并沒有在华沙附近和我們战斗,他是在科拉科文抵抗俄国人,当时就是這個拉昆特出卖了你哥哥所在的连队,结果你哥哥被俄国人俘虏了。而這個拉昆特则成了俄国人的间谍,他被派回波兰德占领区收集情报组织游击队破坏德占区的秩序。而你则被他利用来隐藏他的身份,那個副队长汉特索夫则完全是個俄国人。现在你明白事实的真像了吧。你的哥哥现在应该被关在俄国的苦役营裡,他是不可能被俄国人放回来的,现在我很担心他是否能够顶過這么长時間的煎熬。”
“你說的是真的嗎我哥哥沒有死。”莎伦现在感到无比的激动,听到自己唯一的亲人還有可能活在人间的消息简直让她感觉自己现在是在做梦一样,但是一想到自己现在自身难保,知道這個好消息又有什么用莎伦的心就一下子凉了下去。她向魏尔勒问到:“請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這個消息呢。我就要被你们处决了,知道他的消息对我已经沒有意义了。”
“不,莎伦小姐,你不想继续活下去跟你的哥哥见面嗎”
魏尔勒一脸满意的神情微笑着說到:“现在我可以给你一個机会,我要你与我們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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