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海军危机
“看着這无垠的大海,让我感到自己有多么渺小。它是那么的平和,广阔,包容一切,让人的心境感到非常的平静安逸,它让我几乎忘记了世界上還有争斗還有战争。看着這种美丽的景色我都不想再想起我們将要面对那残酷的决战了。”魏尔勒靠在舰桥的围栏上望着远处那闪烁着迷人光彩的海平线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将军,您只是看到大海宽容的一面,如果您看到它那残忍狂暴的一面时你就不会這么說了,大海是個难以预测的孩子,在平静的时候它就像是個最安详的天使,而当它开始愤怒,就连地狱裡最狂暴的恶魔都赶不上它一半的残酷凶狠。而這也是我喜歡它的地方,只有经受過那种考验,面对過那种危险并坚持下来的人才是真正的强者,那才是真正的男人。”一個英俊的年轻海军军官从罗经盘上抬起头来微笑着对魏尔勒說到。
“哈哈,是嗎,我从沒有出過海。所以還沒有见過大海狂暴的一面,不過我以前听說過很多海员与风浪搏斗的故事,对故事裡那些人的无比勇气感到敬佩。說实话,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够和他们一样敢于面对大海的愤怒,我对大海的愤怒還沒有什么认识。冯,罗严克拉姆上校。”
“哦,您从来沒出過海嗎”那個海军上校惊讶的问到。
“真的,這是我第一次出海,以前我最多在运河裡划過小船,或者到湖裡去游游泳。你知道我的工作使我一直沒有机会拥抱真正的海洋,不過现在我终于可以消除我的遗憾了,這是托了元帅阁下的福啊。”魏尔勒笑着回答,說完最后一句他把眼光转向在舰桥左侧用一只手端着望远镜眺望远方的徐峻。
“原来是這样,那我可以說,魏尔勒将军阁下是個天生的海员,我从来沒见過有谁第一次出海会這么快适应船只的摆动,特别是這种水面行驶状态时的潜艇,就连那些在其他水面舰艇上待過的老水兵都无法很快适应這种疯狂的颠簸。”齐格菲海军上校对魏尔勒那种惊人的适应能力表示赞叹。
“哈哈哈,齐格菲上校,這你就不知道了,我能适应這种颠簸是因为我的平衡能力太差的关系。莱茵哈特元帅那才是真正的适应能力强,他是飞行员,平衡能力超越常人但是你看他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嗎他在艇上就像在陆地上一样自在。你再看看后面那几個家伙,简直是德队的耻辱,在陆地上一個個精神抖擞生龙活虎的到了海上却变得這样狼狈。”魏尔勒摇着头笑着說到,随后他转過头。
“伦道夫看你像什么样子,吐够了沒有。你连我這個老家伙都不如,看你這种痛苦的样子,你索性给自己一枪算了。”魏尔勒对着在舰桥后部武器平台上把着栏杆抽搐着吐绿水的伦道夫喊到。
伦道夫虚弱的扶着栏杆抬起头眼泪汪汪的望着站在舰桥上抬头挺胸精神翼翼的魏尔勒刚想分辨两句,结果一個字還沒說出口,他又猛的趴到栏杆边大口干呕起来。站在他身边的汉斯连忙轻轻的拍着他的背,汉斯现在的脸色也不怎么美观,不過总算是比泛着绿色的伦道夫是好看的多。四個暴风突击队员则趴在武器平台的另一边向大海贡献着他们的食物,现在這几個全副武装的突击队员已经连手枪都端不起来了,不過从现在情况看来,他们的身体应该正在努力的适应這种特殊的环境,在一两天后他们就能恢复原状。
“冯。罗严克拉姆上校。”徐峻放下望远镜转過身对海军上校說到。
“在,我的元帅。”齐格菲恭敬的回答。
“哦,你别這么拘束。你和穆勒一起工作過一段時間,应该从他那裡知道我是個怎么样的人。何况我們曾经還见過面,在敦克尔刻的庆功会上。”
“是的,我的元帅。您那时那种平易近人的风范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齐格菲還是有点放不开,但是脸上不再有那种拘谨的神色了。
“這次雷德尔海军元帅把你派来也是由于我认识你的原因吧。”徐峻缓缓走到无线电信号接收天线的边上,随后背靠着围栏望着站在罗经前面的齐格菲微笑着說到。
“是的,雷德尔元帅派我来是因为我与您曾经共事過,他想向您示好,希望通過我换取您对他的信任。”齐格菲恭敬的回答。
“哦,昨天在和你讨论我的行动计划时,我就觉得你不是一個简单的使者,现在你又這么轻松的把你那位司令官的意图告诉了我,你是想要试探我是怎样一個人吧。”徐峻還是微笑着看着齐格菲。
“不,我的元帅,我丝毫沒有想试探您的意图。我是认为与其让您推测出最后的结论還不如一开始索性就全盘托出比较好,這更能证明我們海军对您的支持与忠诚。”
“雷德尔不是想要保持中立嗎当他通過卡纳裡斯向我示好的时候,我都怀疑卡纳裡斯在逗我玩呢。昨天人太多我不能仔细询问你這個問題,现在這裡只有我們的人,你可以告诉我海军为什么突然会倒向我。雷德尔什么时候突然变得有对抗那個人的勇气了。”徐峻還是保持着他的微笑,两眼紧盯着齐格菲,期待着齐格菲能给他一個满意的答案。
“实际上,是那個人自己把海军给逼到這條路上的。海军和陆军一样被他给逼到了必须要保护自己的地步。”齐格菲露出一丝忧愁的表情,他继续說到:“他为了防止海军倒向您就逼迫海军部向他表明立场,您知道雷徳尔元帅一开始对他采取了拖延战术。明显,雷德尔元帅的反应让那個人很不满意。结果那個人派遣了一個特别调查团进驻了海军司令部,他们以调查的名义在海军司令部裡为所欲为,很多军官被毫无理由的停职关押甚至被逮捕
那個人利用他的权力把一批优秀的海军军官撤换下来,现在坐在那些重要位置上的家伙都是对他忠心耿耿的废物,有的甚至连海都沒见過。海军已经完全失去了正常的指挥,大量舰艇被严令撤回各自的港口,很多舰艇的制造陷入停顿。您所计划的对英国大陆的封锁现在名存实亡,因为已经沒有几艘战舰和潜艇在大西洋上巡逻了。虽然在作战报告上說他们還在继续对英国封锁,其实他们都在各自的港口裡接受那些帝国安全局的审查。
而這些消息都被那個人严格的封锁起来,很多海军低级军官都不知道這其实是面向全海军的行动,不然哗变早就已经发生了。我們也是考虑到這可能会对海军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才沒有把事实的真相散布出去。我們不想那些优秀的海军官兵因为知道了這些事情后因为表现出什么不满而被那些畜生逮捕。
您现在乘坐的u37,本来现在她应该在冰岛附近巡逻,在那些调查组进入海军司令部后,她被撤回到丹麦的海军基地接受调查。不過也就是因为這個,雷德尔元帅才能够這么快就把她们给调到了但泽。否则我們還真的沒有什么办法在一天的時間裡给您找三艘远洋潜艇去。”
听了齐格菲的话,徐峻不禁大吃了一惊。海军出了這么大的事情,自己却对此還一无所知。虽然自己的情报網络在海军方面是比较弱,但是還不至于连這种大事都不知道的地步,可见希特勒在這件事情上封锁的力度有多高了。
希特勒又一次的高估了他自己的力量,他以为可以按照他刚上台那时的手段再次巩固他对海军的控制。他沒有考虑到现在他的敌人并不是以前那种不成气候的小集团,他這次的敌人和他一样强大,甚至已经拥有了凌驾于他之上的力量。他這么做并不能得到他想要的结果,因为现在海军除了他還有另一种選擇。
他把海军给逼到反叛的地步,這個暴君又一次帮助了自己,他把德队中又一個强大的集团推到了自己的手裡,他正在努力的为他自己挖掘的墓穴。
而齐格菲提供的另一個消息让徐峻觉得非常的忧虑。海军竟然已经失去了正常的指挥,对英国的封锁被人为的停止了。徐峻感到了一阵凉意背后掠過,那個人的脑子在想什么,這种做法和通敌有什么两样。英国虽然在前段作战中被自己打得大失元气,但是并沒有彻底的被打垮,他们還有坚定的抵抗意志。那個人难道以为消灭了英国的战列舰群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让英国低头嗎现在是逼垮英国最关键的时期,那個人竟然在這個时候停止对英国的封锁,现在只要给英国一個喘息的机会,這個曾经的日不落帝国将很快的从前段时期的沉重打击中恢复過来,那些人员装备的损失将由她那些海外殖民地和那些联邦国家的支援中得到弥补。很快她就能从德国的這种疏忽中得到好处,德国可能会为犯了這种愚蠢的错误而付出沉重的代价。
徐峻现在更加焦急的想要快点解决這件事情,他要在還沒给德国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前把這個错误改正過来,因为按照他对這段歷史的了解,如果现在去改正還来得及,绝对不能让英国获得新的血液。
望着正在沉思着的徐峻,齐格菲偷偷的长出了一口气,他从元帅那紧皱的眉头上看出元帅已经完全了解了這件事情的严重性,他看出了這件事情背后所隐藏的危机。齐格菲觉得那块一直堵在他心口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相信這位副元首的能力,只要他开始思考对策那就意味着海军绝对会得到拯救。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這些,昨天你为什么不說,前面你和魏尔勒开玩笑的时候为什么不說。”徐峻突然抬起头来,两眼紧盯着齐格菲的眼睛冷冷的问到。
看着那双散发着隐约的寒光的眼睛,齐格菲觉得自己简直快被冻僵了。
“不,我的元帅,請您听我解释。您一定要相信我,我沒有任何想要欺骗您或者隐瞒這些消息的意思。”齐格菲被徐峻给他的那种强烈压迫感吓了一跳,当时他突然有一种如果自己不能给這位元帅一個合理的解释的话他的下场会很惨的感觉,他连忙摇着手解释到:“這是因为雷德尔元帅命令我除非必须需要用這個来换取您对我們的信任,否则最好不要在有其他人在场的情况下向您报告這些事情,特别是在其他海军军官在场的时候。昨天有吉尔塞艇长在,我不方便說,现在這個舰桥上還有魏尔勒将军在,我也不方便說。”
听了齐格菲的解释,徐峻微微一笑,那种强烈的压迫感刹那间就消失于无形,就好像从来沒有存在過那样,這让齐格菲几乎以为刚才那种压迫感只是自己的幻觉。但是他清楚的知道那是真实的,齐格菲不禁对徐峻增加了一丝敬畏之情。
“上校,我相信你的话。你放心,只要你让我觉得你是值得我信任的,我就会毫无保留的给予你我的信任你。现在你已经通過了我的考验,你的确是個很能干的海军军官。”徐峻微笑着对齐格菲說到。
“谢谢您,我的元帅,能够获得您的信任是我最大的荣幸。”齐格菲恭敬的低头致意表示感谢。
“海军那边不用担心,我相信雷德尔元帅還能顶一阵子,至少還有卡纳裡斯和他的情报局可以在暗中撑他一把。现在麻烦的是英国可能借這個机会得到喘息,他们才是這件事情中最让我棘手的問題。我們一定要在英国還沒喘上一口气的時間裡解决现在這個問題。”
“是的,元帅。”边上的魏尔勒点着头說到。从前面听了齐格菲的报告后,魏尔勒的脑子就沒有停下過,他在分析這件事情将会造成怎么样的后果,结果让這位睿智的参谋长也开始感到心寒。
“我的元帅,我觉得我們现在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无法改变這种局面,一切問題只有一個办法解决,那就是尽快解决我們现在這件事情,到那时所有事情才能回到它们正确的轨道上。”魏尔勒淡淡的說到。
“嗯,现在也只有這個办法。我們要尽快感到我們的目的地。齐格菲上校,我們還需要多少天才能够到达。”徐峻向齐格菲问到。
“按照计划,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在四天之内到达法国。不過现在英国的军舰又在北海上巡逻,不知道会不会遇到他们的驱逐舰。”
“這倒不是問題,我們现在是個潜艇编队,对付那种单一的驱逐舰巡逻我們還是有反抗能力的。”徐峻向着侧后方的两艘潜艇望去。
“我不知道,我的元帅,我們的潜艇从来沒有编队過,不過想想的确是這样,三艘潜艇应该比一艘潜艇生存积率大一点,不過被发现的积率也相应增加。我們不但要躲過地方的巡逻舰艇,我們還要躲避自己空军的巡逻侦察机。前面的道路并不好走啊。”魏尔勒担忧的說到。
“這点請您放心,将军,我們会绕开所有可能暴露的海域,如果实在躲不开,我們還可以下潜隐蔽航行。应该可以不被人发现。”齐格菲笑着安慰魏尔勒。
這时,随着一阵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道根匆匆忙忙地从潜艇裡爬了出来。
等他爬出出入口站立起来后,立即立正并严肃的对徐峻說到:“元帅,我們现在要进入丹麦的马特加特海峡,为了不被我們自己的和瑞典的巡逻舰艇和飞机发现,我們现在要下潜隐蔽航行。吉尔塞艇长請您马上进入潜艇。”
“哦,這样啊,我知道了,谢谢你来通知我,我們的气也透够了,现在就服从艇长阁下的命令,乖乖的下去吧。”徐峻笑着对魏尔勒和齐格菲說到。
“那我先下去,我在下面扶您一把。”齐格菲利索的用两腿夹着垂直的梯子滑下了舱口。接着徐峻也由魏尔勒扶着慢慢的爬下了扶梯,齐格菲在下面接应着钻入了司令塔裡。
道根把魏尔勒送入舱口后又转過身来,他对着后边武器平台上的那些人喊到:“我們马上要下潜了,你们快点进入潜艇。看看你们的样子,還像是坚强的德人嗎。快点行动,所有人都在等着你们,别给元帅丢脸
道根随后指着伦道夫冷冷的說到:"特别是你,伦道夫,我再警告你一次,如果你进去后再在元帅面前呕吐的话,我就让吉塞尔上尉把你塞进鱼雷发射管发射出去。我相信你应该比一條鱼雷更能让英国人害怕,至少鱼雷不会吐在他们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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