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张静进门就见付君一手摸着自己的后颈怔怔的发呆,张静一愣:“小姐這是在干嘛?”。
“阿静?你可记得我這后面有個疤?這是怎么来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沒有”。
张静听她這么一說也凑過去看,還真有一條半指长的疤痕,倒像是磕到什么硬器上所致,不過,她根本不记得,她与付君年纪相当,被安排给付君做护卫的时候也十一二岁了,根本不记得有這么回事,于是摇了摇头:“不记得,這可能是小姐小时候摔伤或者被硬物刮到留下的,那时候我還未在小姐身边呢”。
付君不由得想起昨晚那個梦,难道那不是一個梦而是确有其事?可“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沒有呢?”。
“可能是小姐年岁太小,记不清也正常,小姐若是想知道,回去问问主君大人不就知道了”。
付君沒有說话,微微皱起了眉头,半晌也沒想出個什么结果,张静见她终于舒展开眉头這才凑過去低声问道:“小姐,我們接下来去哪?”。
泉州已经布置妥当,该做的都已经安排好,此次泉州之行目的已经达到,而且,付君让张静把那個将要替代她呆在這裡的人叫进来。
“知道该怎么做嗎?”付君淡淡道,女孩急忙抬起头来,有些紧张道:“知道,可是东家,我這,我,我怕我不行,我学不像啊”。
付君一笑:“你只要尽量去做就可以”她难道還指望她学得与自己一模一样么,她只需要托住那些人一点点時間就可以,只要甩掉那些人就可以,至于会不会被他们识破,那是肯定的,她要的真只是甩开他们的時間,這就够了。
当天夜裡,付君和张静一路穿行策马狂奔,只第三日,她们就到了离泉州甚远的泰州,這裡与泉州不同,气候最是宜人,最是养人的地方,找了一家城裡最大的客栈住下,确定身后不再有尾巴跟着,付君终于舒出一口气,舒心的笑道;“明日我們就去看看這传說中的泰湖风光,放松一下”。
“嗯”张静也舒心一笑,暗中被多人监视,還是不明身份的人监视,真是让人火大。
据說,這泰州最出名的几個名胜之一就是這泰湖了,泰湖不大,很长一部分還穿插在泰州城之间,沿湖两岸布满了桃树梨树,一到這個季节,這裡就成了全泰州城最吸引人最梦幻的地方,白色的梨花粉色的桃花交相辉映,清澈的湖中倒映着粉白交加的花团锦簇,像是装饰了蓝蓝的天空,又像是湖底的量一片天空,這闻名遐迩的泰州付君不是第一次来,可這美轮美奂的湖水付君却是第一次见到,连着一直抑郁的心情以及诸多的不快一扫而空,心情說不出的舒畅,真是個陶冶身心的好地方。
湖裡泛舟,更是犹如步入仙境一般,让人流连忘返。付君不由自主的仰躺在甲板上,這個时节的阳光温暖而舒适,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不由自主闭上眼睛享受起来,偶有船只从身旁穿過,船上的人投来一個微笑,更有甚者在湖中抚琴对饮者,吟诗作对者,谈情說爱者…….真真是好不惬意啊。
這时,一阵悠扬的琴声飘扬传来,让整個泰湖宛若仙境。琴声宛若一個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好听却又不可接近,难以捉摸的高度,凡人高不可攀却又說不出的愉悦,正如此时泛舟泉湖的心情一般,真是個剔透的人儿,竟把這心境完全用琴声表达出来。付君微微一愣,這泰州果然是個好地方,竟能育出這么脱俗的人儿,她不由得对那人的容貌产生好奇,這样仙人般的人物不知长得又是怎样的超凡脱俗?
付君起身张望過去,却在這时,琴声戛然而止,反而是一阵不堪的吵闹声传来,接着是一個女人不屑的谩骂声:“切,還以为是什么仙人般的人物,沒想到长得這么丑,白白浪费老娘的心情”。
付君皱了皱眉,对于這种不合时宜的污言秽语,无端的心裡一阵反感,最是见不得這种人,满口污言秽语一无是处,却偏偏自以为是目空一切。
“滚!我家公子不欢迎你”,听得出来,虽是個小厮却一身傲骨,难怪他的主子能弹出這般绝世之曲,付君难得的有些期待,到底是怎样的人儿。
“你說什么!一個下人也敢在本姑娘面前放肆,简直找死,来人,给我带走,人长得不行可這琴弹得不错”。
“大胆!”小厮毫不畏惧反而怒气冲冲道:“還有沒有王法!,你敢动我家公子一根毫毛试试”。
“哼!在這泰州城我就是王法”。
“你!”。
那边拉扯起来,小厮剧烈的挣扎着,不過他一直未露面的主子却不知在干嘛,并未出声也沒有动作。
却在這时,身旁与自己同样泛舟的女人开口道:“那人是泰州首富之女,平时恶贯满盈,欺女霸男惯了,唉”,此人浑身一股书卷气息,应该是個读书人。
付君一愣,:“官府不管么?”。
“官商勾结你权我钱”女人摇摇头,满眼痛惜,似乎是对這不公世道的无限惋惜,“可惜天高皇帝远”。
“啊~”
“公子!”
“噗通”
付君一转头就听到一声尖叫,接着就是落水的声音,付君脑子一顿,昨晚的梦突然在脑中闪现,不自觉的就跳了下去,等反应過来,已经将人抱在怀裡,付君死死拽住怀裡的人,甚至不知道他长什么样,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往下沉,果然,她還是克服不了怕水的命,她不会水!
“小姐!”。
“公子!”。
张静纵身一跃急忙将付君两人拖上去,“小姐,你怎么样?”。
付君吐了好几口水才勉强从那眩晕中回過神来,耳中嗡嗡响個不停,阻断了外界一切的声响,半天才听到张静焦急的呼喊声,艰难的张了张口:“我沒事”。
起身才发现那小厮正抱着他家公子哭個不停,付君连忙起身试了试他的鼻息,還活着,在他的胸口按了几下,男子头一歪吐了些水出来,這才悠悠转醒過来。付君這才有時間看他的容貌,出乎意料的,他沒有美的超凡脱俗,反而是普通,真的很普通,付君院裡的任何一個人都远超他,只是,那一双眼,让付君一震,傲然,淡漠,清澈,让人无法忽视,即便浑身湿透的躺在地上,任然不能遮挡住他的光辉,那种自然而然的高贵气质。真是個奇怪的男子。
“多谢小姐出手相救”男子微微低头,声音不卑不亢不喜不怒,淡然而冷漠,却意外的很好听,只是,付君突然生出一丝熟悉的感觉,心裡无奈的摇摇头,怎么可能,真是在哪裡都甩不掉他的影子。
“不必客气,公子還是赶快进去换身衣服吧,以免风寒”。
“多谢”男子低眉轻声道,随即被小厮搀扶着进了雨棚中,付君纵身一跃到了自己小舟上,张静急忙给付君拿出一件衣服披上,付君乘的是最简单的小舟而一般男子是不会乘這种抛头露面的小舟的,大多是带着雨棚的小船甚至是形如房屋的大船,不過,付君更喜歡這样一叶扁舟湖中躺的感觉,完全融入自然,享受天地。
付君本以为這只是泰州之行一個小小的插曲,却沒想,人生就是這么巧,若是有缘,真是何处不相逢。
“公子也住這裡?真巧”付君愉悦的笑道,意外的遇上让人心情愉悦的人,還有什么比這更让人愉悦的事。
男子微微一怔,“今日多谢”,言语间并未透出什么喜悦,還是淡淡的,就好像他不在意救他性命的人,甚至不在意被人辱骂差点丧命的事。
“公子若是不介意,一起吃個饭吧”,付君突然想靠近這個人,這個和自己一样带着面具的人。
“抱歉”,男子微微道“我們并不熟”說完也不管付君的反应直接转身上楼了,只留下付君看着他的背影怔怔的发呆,曾几何时,她是多么的熟悉這個背影,多少次看着這個背影。
只是,他们绝对是不同的,那人高傲目空一切,他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别人,他的眼裡似乎容不下任何人,尤其是自己,而這個人,他的眼裡一样容不下送個人,只是,那人是因为站得太高,而他,是淡漠道无视一切,那人的眼裡多的是不容侵犯的尊贵,而這人,付君无端的在他的眼睛深处看到了无限的幽怨,他到底在忧郁着什么呢?
回到客房,付君满脑子都是那双眼睛那個背影,怎么都挥之不去的竟全是那双眼,太熟悉了,可是那不可能啊,怎么可能呢?怎么有两双如此相似的眼睛,說相似却又不相似,因为在那双眼中她从来沒见過這样的神情。
“阿静”。
“小姐?”张静有些疑惑道。
“你去查查刚才那人,你也发现了吧”。
“他和我們一样易過容,只是,小姐查他做什么?或许只是一個无关紧要的人”。
“我也不知道,总觉得我們认识”。
张静一头雾水,值得领命去查。
你到底是谁呢?付君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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