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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番外一*吃醋_445

作者:既见公子
大雪封山之前,骊骅還真的在半山腰上盖了一座木屋。木屋建成的那一天,一大早骊骅就和甘琼英约定要一起去山裡转一转。

  顺着一條小路带着甘琼英到了那裡,给了甘琼英一個巨大的惊喜。

  木屋的外观简陋,但是内裡布置格外舒适,而且還非常宽敞,有正常的三间房子那样大。屋子裡盘了好几條火龙,进去之后温暖如春,木质的窗台上甚至還摆了好几盆珍稀的花草。

  而且后院有一個巨大的炉子,也不知道是怎么运到這山上来的,专门用来烤烤鸭。

  甘琼英当天晚上大快朵颐,不仅仅吃到了心心念念许久的烤鸭,也吃到了心心念念许久的骊骅。

  山上的暖泉引了下来,木屋的后院直接盖了一座露天的亭子,亭子裡热气袅袅,温热的水流日夜流动,置身其中仿若仙境。

  木屋距离他们现在居住的屋子其实還挺远的,但是每一次下了大雪后,甘琼英顺着小路走過去,会看到山上通往半山腰的那條路,积雪已经被清扫干净。

  不仅如此,骊骅虽然身在這偏远之处,但是生意总要料理,一些监视着金川那边的人手也总是会传信回来。

  院子裡养了许多的鸽子,還有两只和甘琼英曾经养的海东青有些相像的海东青,专门用来传信。

  从山上到山下的路在每一次大雪過后都有人清扫,甘琼英甚至還在临近年关的时候,下山去赶了一次大集。

  反倒是骊骅在两個孩子身上投入的時間很多,甚至就连看账册的时候也是要在屋子裡面,时不时地抬眼睛看一看两個玩闹的小孩。

  之前买的那些东西陆陆续续都搬进山中,這一间简朴的屋子,已经被各种金贵之物填满了。

  因为骊骅回到了甘琼英的身边,甘琼英的日子又变得无比舒心,虽然這裡沒有公主府富丽堂皇,可是居住在山中别有野趣,偶尔甘琼英也拿着弓箭和骊骅上山去狩猎。

  就算是连兔子也射不到,但是甘琼英每次都玩得很尽兴,沾了一身雪,她面色红润,笑容明媚得像個小孩。

  而甘琼英的两個小孩子因为有奶娘和婢女们帮着照看,甘琼英這個母亲当得不可谓不轻松。每天抽出一点固定的時間和两個孩子玩一玩,剩下大部分的時間都是缠着骊骅。

  骊骅虽然在甘琼英的面前很爱哭,可是真的過日子的话,他确实是一個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仅把家裡家外的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條,从远程操控着金川的朝中局势,到每天定时定点给两個小娃娃洗尿布。

  還要顾及着两国各种各样的生意,手下一众侍卫的训练,最重要的是每一周都要抽出三到四天,甚至是五天的一部分時間,和甘琼英去半山腰玩闹。

  就像此时此刻,暖泉水池慕天席地,水流不断从池子裡激荡出来,飞溅在四周,化为一缕一缕氤氲的水汽。

  一双纤细绯红的手,在水池边上向后方撑着,紧要的时候在四处胡乱抓挠,最终什么也沒抓住,只是在掌心之中攥住了一缕袅袅升腾的水意。

  水池的激荡声骤然间在一阵急促的颠簸之后停止,甘琼英仰着头,发丝缠绕在她的脖颈和侧脸上面。她的眼眶微微发红,仰着头像一只即将折颈的天鹅,看着天上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飘起了悠悠小雪。

  一双凤眼眼尾通红,呼吸之间因为寒冷而产生了缕缕白雾,她此刻看上糜艳至极,像一朵开到荼蘼的花,仿若已经登极乐,成神仙。

  甘琼英对着天空呼出了好几口白气,才终于被一双钳制着她腰身的大手拖入了水中。

  “天气冷,进水裡来。”带着一些未散的哑意的声音,在甘琼英的身后响起,抱着她慢慢沉入水中,只露出两個人的脑袋。

  甘琼英从那种脑中一片空白的巅峰之中回過神来,眯着眼睛笑着看向了骊骅。

  “我嫌水裡脏……”

  骊骅微微愣了一下解释道:“這是活水,那些东西……一会就会被冲走的。”

  “哪些东西呀?”甘琼英故意贴近骊骅问他,冰凉的鼻尖蹭着他的鼻尖,骊骅长发全部都散落在水中,這短短的一個多月,他的脸上长了不少肉,就连头发都乌黑了不少。

  整個人的状态也好了许多,看上去就像是一头被养得油光水滑的虎豹。尤其是刚刚确实比豺狼虎豹還要凶狠呢。

  “看来肖太医的方子還是很好用的,”甘琼英点着骊骅的鼻尖說,“你最近十分生猛啊。”

  骊骅抓住了甘琼英的手指,在自己的唇边亲吻了片刻,他的眼尾也是一片通红,整個人整张脸都泛着一种晨光初升的红潮。

  他像一個堕落人间的谪仙,在人间的爱欲之中沦陷纠缠无法自拔。

  他近乎痴迷地看着甘琼英說:“今夜回去嗎?”

  甘琼英笑了:“不回去留在這裡做什么?你還行?”

  骊骅点了点头。

  甘琼英却摇头道:“算了算了,都胡闹大半天了,而且今天晚上甘霖会回来,我們一家又半個多月沒一起吃饭了……”

  骊骅自然是沒有什么异议,只不過他更想和甘琼英独处在一起。虽然两個人之间有了小孩,可還有非常多的下人和甘霖都生活在一起。

  骊骅還是最享受两個人单独在這半山腰的時間,而甘琼英的感受她的渴求,她想做的事情想要的东西,永远是骊骅的第一位。

  但是骊骅总觉得他并不是甘琼英的第一位,甘霖才是。

  只要甘霖回来,甘琼英的情绪总是格外高涨,而且只要是甘霖說会回来的夜晚,无论多晚甘琼英都会等待。

  有的时候姐弟两個会聊到很晚,聊到连骊骅都有点熬不住,哈欠连天,他们却還是兴致勃勃。

  骊骅的神色有些微沉,他很吃味,他知道自己不应该這样,可是人怎么能控制住自己的情感?

  就像最开始甘琼英回到他身边的时候,骊骅总是想着這样就够了。

  只要甘琼英在他的身边,一切都沒有关系。

  可是甘琼英真的彻底属于他之后,那种被分离压抑下去的种种妒忌,又渐渐化为丝丝缕缕的像是水上漂浮的水汽一般冒头,根本无法控制。

  甘琼英的眼睛看着谁,骊骅总是特别在意。骊骅甚至有时候会嫉妒自己的两個孩子。

  骊骅也非常喜歡两個孩子,但是骊骅喜歡孩子的基础并不在于他想要两個孩子来传承他的血脉,在于這两個孩子是甘琼英生下来的。

  更何况是甘琼英总是对甘霖表现得无比在意,他们姐弟两個人之间的感情,给人一种任何人都无法插入的感觉。

  而且当初甘琼英……就是因为甘霖才会舍下他的。

  骊骅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掩饰的失落,刚才還兴致勃勃如狼似虎,现在就恹恹地趴在池边上,也不說话了。

  甘琼英实在是对他了解入骨,一看他這样子,就知道他那点小心眼又开始作祟了。

  骊骅看着像個神仙人物,可实际上实在不是什么大气的人,谁家心胸宽广之人是個恋爱脑啊?甘琼英第一次发现自己抱孩子抱久了,骊骅的眼神就有一些难以形容的时候,十分的无语。

  甘琼英甚至专门因为這件事情,去找了跟随骊骅买的那些金贵之物一起来這山上的不离,好好聊了一下骊骅的精神状态。

  不离听到甘琼英說,骊骅甚至连两個孩子都嫉妒,也是沉默了许久,最后给甘琼英开了一副宽心舒肝的药物。

  甘琼英当时還问不离:“這個药他吃了就会缓解這种症状嗎?”

  不离神色难辨地看着甘琼英說:“這個药是给你吃的,他心眼已经小成那個样子了,也沒办法去修正。而且他险些失心疯了你也知道,你就包容一点宽宽心,由他去吧……”

  甘琼英当时沉默许久,而后哑然失笑,回去把那两副汤药让满月熬了喝完之后,从那以后大部分的時間都缠着骊骅。

  而她和骊骅黏在一起的時間久了,骊骅关注孩子的時間反倒会多一点,不会再乱吃醋了。

  可是骊骅最近有些排斥甘霖這件事情,让甘琼英也是非常哭笑不得。骊骅其实也很关心甘霖,甚至還派人悄悄护着甘霖,在西北军那边都已经安插进人手了。

  可是每次甘霖回来,甘琼英和甘霖在一起時間久了,骊骅倒也不会表现出来,更不会說什么,总是会情绪有一些失落。

  就比如现在,他就好像……一只患了忧郁症的天鹅,本来是成双成对的东西,他非要一個人在水边上孤独地游曳。

  甘琼英从他身后贴上去,抱住他湿漉漉的腰身,把脸贴在他的耳朵边上說:“你這個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甘霖只是我弟弟。我這辈子除了你……我上辈子加上這辈子除了你就沒有過其他的男人。”

  “正常夫妻恩爱的频率一周两次已经很频繁了,我們這周已经来了五次,而且来了五次也并不是只有五次。”

  “我几乎一心都扑在你身上,你每天到底在想什么东西?要不然你拿條绳子吧,我們两個捆在一起,你上茅房的时候我都跟着好不好?”

  “我之所以最近和甘霖說话的频率比较高比较久,是因为我发现他……他可能有话想跟我說,却又不敢說。”

  “你应该也感觉到他情绪不对,你一個做姐夫的,不要老是吃一些沒边的醋好不好?”

  骊骅趴在池边上闭着眼睛皱着眉,他也不想這样,可是他控制不住。尤其是……尤其是他关注南召那边许久,最近传回来的一些消息包括端容公主和皇帝从前的一些事情。

  這些事情并不是骊骅故意让人去查的,而是给他办事情的那個人知道他在关注着端容公主的动向,以为他一直沒能找到人,既然找不到人就开始翻端容公主之前的事情。

  這人办事能力也挺强,他甚至找到了从前在行宫裡做事的一個老到已经走不动路的嬷嬷,把端容公主還有甘霖从前在行宫之中的一切,甚至是甘霖做了太子端容封了公主之后的事情,都给挖了個彻彻底底。

  在一個曾经在太子寝宫伺候的边缘宫人口中得知,端容公主曾经……对甘霖动過情。

  這件事情骊骅从知道以后就一直压在心中,他告诫自己那都已经是過去的事了。而且……而且当年那個宫人也只是远远看到了端容公主要亲吻太子殿下,甚至看得不够真切。

  但是骊骅就是……根本无法想象那個画面,也根本无法接受。

  他本来从未想過把這件事情說出来,但是甘琼英在身后一直在說希望他能够放宽心别乱吃醋。

  骊骅突然间转過来,看着甘琼英說:“可是你曾经对他动過情。你为了他抛弃我,后来有沒有想過和他一起生活不再去找我?”

  甘琼英:“……你在哪儿听来的!”

  骊骅表情非常严肃,欢爱的红晕還未褪去,他已经开始质问自己的伴侣,眼圈都红了一圈。

  說真的,要是换一個人的话绝对受不了骊骅這种人。

  他猜忌多疑心思敏感,一件事情总喜歡钻牛角尖,自己钻還不够,還要带着别人一起钻。

  甘琼英看着骊骅片刻,心想着晚上再去找一次不离吧,开一点疏肝阔气的汤药喝一喝。

  她伸手捏了一下骊骅的鼻尖:“我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不是端容。喜歡甘霖的那個是端容公主,我从来沒有对甘霖动過男女之情,我若是对他动了男女之情,還有你什么事情?”

  甘琼英的手肘撑在池子边上,湿漉漉的衣服贴在她曼妙的身躯之上,一双凤眼微微眯着,看着骊骅說:“還是你觉得若我真的喜歡甘霖,我搞不定他一個毛头小子?”

  “我若是喜歡甘霖,就不会带他从皇宫之中跑出来。斗败摄政王這件事情有你的帮忙,但即便是沒有你,我也一样能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惠安大长公主和宗室都站在我們這边,太后身体每况愈下,按照我的推测,她现在已经和寇世斗得不死不休。”

  “骊骅,我不是一個娇滴滴的满脑子只有男女情爱的人。”

  “我那点情爱都在你的身上,你感觉不到嗎?”

  甘琼英靠在池边,此时此刻的形容和神态,隐约透着真正的一個王权在手的公主霸气。

  若沒有骊骅,若一切都有所偏差,她所求的结果未必是浪迹天涯。

  骊骅听到甘琼英這样說,神色又突然慌张起来,游到甘琼英的旁边抱住她,紧紧地搂着她的脖子。

  他们两個之间看上去是甘琼英更依赖骊骅,因为赚钱的是骊骅,摆平一切的也是骊骅。

  实际上主导一切的是甘琼英,无论是情感還是两個人之间的关系,甘琼英从未落過下风,也绝不可能落下风。

  她和骊骅之间是两情相悦,水到渠成。可是如果甘琼英喜歡一個人,而那個人不喜歡自己,甘琼英也是有很多办法去勾引的。

  体会過甘琼英的细致温柔,深知道甘琼英的好处有多么迷人的骊骅,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正是因为明白骊骅才会慌乱,才会忍不住嫉妒,忍不住去排斥甘霖。

  甘琼英贴着骊骅的耳边,声音又突然间放得特别柔软,简直暧昧地說:“我不是端容,真正的端容不会放弃公主之位。真正的端容只会想杀死你這個敌国奸细,怎么会抱着你的脖子像我那般忘情地喊你夫君?”

  “你不是跟我說你也做過那些梦嗎,梦裡那個端容公主对你可有半分情感?”

  骊骅闷不吭声地抱着甘琼英,睫毛湿漉漉的,但這一次并沒有哭,他心裡還是嫉妒。

  他還想问甘琼英,你不是端容公主,可是你拥有過端容公主的记忆。那你有沒有一时片刻……混淆過你自己是谁。

  有沒有一时片刻混淆過对甘霖的情感?

  有沒有……有沒有因为那些梦境,害怕他厌恶他,甚至想彻底放弃他?

  但是骊骅知道再问下去的话,甘琼英一定会生气的。

  因此骊骅只是抱着甘琼英和他缠绵,手抱過甘琼英的腰身,扶在岸边的石壁上面,轻轻地点着。

  骊骅知道甘霖和西北军频频接触,其实是有意去争权夺利。

  之所以一直拖到现在也沒什么动静,是缺少一個让甘霖下决心的契机。

  实际上南召的局势现在已经特别乱了,康广王并无治国之才,却对皇位野心勃勃,惠安大长公主已经年老身体病衰,扶持的那個新皇帝也根本顶不住朝臣们虎狼一般的撕扯,身体最近更是出了一些問題,把這小孩子吓坏了。

  而骊骅的人早已经将不人不鬼的摄政王送回了南召,现在太后和自己的亲哥哥斗得不可开交,吊着那一口气就是为了给她的儿子复仇。

  可是寇氏并不肯为了太后寇凝安斩断寇凝峪這一個钱袋子,现在整個寇氏撕扯得不可开交。而其他的氏族也在借此机会崛起,拼命拉拢其他氏族联合,想要把寇氏這條大船撞翻。

  现在南召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已然是风雨飘摇。

  這個时候如果甘霖回归的话……做一個真正的帝王便能够名正言顺地稳住局势。甘霖也并非沒有治国之才,只是他从前被摄政王束缚住了手脚,做一個傀儡做久了,如今处事也是瞻前顾后。

  否则也不会拖了這么久還沒有下决心。

  马上就要過年了,過完年之后等到春暖花开,骊骅打算带着一家几口人去南边游玩。

  如果那個时候甘霖還跟着……实在是讨厌。

  骊骅对甘霖并沒有恶意,就算看甘琼英那样在乎他,他也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伤害甘霖的事情。

  但是骊骅倒是可以帮他下一個决心。

  骊骅并不在乎端容公主是现在的還是从前的,无论是哪一個现在都只能是他的。

  他必须把怀裡的這個人彻底据为己有才能够……每天每夜安安稳稳地闭上眼睛睡觉。

  当天晚上两個人并沒有在半山腰的小木屋裡過夜,又温存了一番,甘琼英自认为把骊骅给安慰好了,才和人甜甜蜜蜜地牵着手回去。

  晚上的时候甘霖果然回来了,還是骊骅亲自下厨做菜,一家人亲亲热热地吃饭,吃過饭之后又逗了逗孩子。

  然后甘琼英又和甘霖坐在一起聊個沒完,甘霖眉飞色舞口若悬河,和甘琼英說着军中的事情,又說起這山下周边的见闻。

  還约定甘琼英正月十五一起去看花灯。

  骊骅坐在他们两個的对面,脸上带着一些细看上去有一些虚假的笑容。

  正月十五看花灯,呵。

  他和甘琼英都沒有看過花灯呢,本来是能够看上的,還不是因为甘霖!

  骊骅借口给两個人添茶,跑到了外间写了一封信,塞进了海东青的脚上的信筒裡,把海东青连夜放走。

  還有三天就是除夕,海东青往返千裡之外也是一夜而已。

  除夕当夜,甘霖难得哪裡都沒去,一家人在一起喜气洋洋地贴对联,挂灯笼包饺子什么。

  两個孩子在那边吵吵闹闹,别提多幸福。不過還未到守岁的午夜,甘霖接到了一封信。

  看完信之后他脸上喜气洋洋的笑意,顿时收敛個干干净净。

  骊骅彼时手裡正拿着一串九连环逗孩子,看到甘霖手中捏着信颤抖的样子,默默地往炕裡挪了挪。

  跟他沒有关系,他什么都沒做。

  他只是……只是把南召那边始终沒能传過来的消息,想方设法地传到甘霖手中而已。

  他只是……希望甘霖尽快做决定,春暖花开的时候赶紧去当皇帝,别跟着他们一家人往南方去了。

  而甘霖看完這封信之后双眼通红,眼泪已经如同豆大的珠子一样噼裡啪啦地往下砸了。

  甘琼英见状慌忙地问他:“這是怎么!是谁送来的信?怎么還哭了呢……”

  甘霖红着鼻子和眼睛看向了甘琼英,哽咽道:“阿姊……李全死了……我們一离开皇城他就死了!”

  “我說为什么我送去的那么多信都石沉大海,他为了我能够顺利逃走,刺杀了太后,被太后杀了!”

  甘琼英听了之后眼皮突突直跳,额角的青筋都蹦起来了。

  她凶狠地转過头去看坐在炕上的骊骅,骊骅不敢和甘琼英对视,把孩子抱进自己的怀中挡灾。

  甘琼英抱住甘霖的脑袋安抚他,嘴裡磕磕巴巴地說:“這怎么……怎么会死了呢,他怎么会去刺杀太后……”

  其实甘琼英早就接到了這個消息,一直沒有告诉甘霖的原因就是想要等到時間久一点,再慢慢地和甘霖說。

  李全对甘霖来說非比寻常,他是从小照顾甘霖长大的人。死得那样凄惨不体面,甘霖這才快乐几天呀,甘琼英怎么舍得跟他說這样的事情。

  可是甘霖突然间就接到了消息,甘琼英把信给拿過来,看到给甘霖回信的人,是皇宫中李全曾经培养過的一個小太监。

  而且還添油加醋地把李泉死得如何凄惨,肝肠寸断地倾诉了一番,甘霖的心中本就一直惦记着他,看了如何能不崩溃。

  甘琼英磨了磨牙,已经断定這是骊骅的手笔,骊骅不敢跟她对视,装作事不关己的样子实在心虚透了。

  甘琼英一边安抚着甘霖,一边思考着她可能得去不离那裡多开几副药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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