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這是象棋
“象棋!”台下暴发出了一阵喝声。
楼少凡见到那個盒子时愣了一下,紧接着嘴角露出一抹浅笑,他轻附到钟恨离的身边道:“阿离,你這一次是真的遇上麻烦了。”
象棋在凌州已经有十几年的歷史了,自夏寻梅到达凌州之后,就倡导凌州商会的人下象棋,而商会的人闲来无事又将象棋流传到民间,所以在整個凌州,几乎每個老百姓都会下象棋。虽然象棋的规则比起围棋要复杂一点,可是变化一点都不比围棋少,所以深得百姓喜爱。不管是下的好的,還是下的坏的,茶余饭后,都会搬個板凳坐到大树下杀上几局,其风头远远盖過了围棋。
只是象棋在凌州下的人虽多,却并未流传到阳城,就算凌州的生意人带着象棋到阳城,阳城人对象棋兴趣不大,并未传播开来,所以钟恨离从未见過象棋。而楼少凡也是三年前到达凌州后才知道象棋的存在。
钟恨离皱着眉头道:“为什么会是象棋,不是說好是围棋嗎?”在整個苍蓝王朝,众人一提起下棋,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围棋,更兼他从来不知道世上還有象棋這個东西的存在。
米多多睁大一双眼睛看着他道:“我們說的是只是下棋,可并未說是下围棋,难道象棋就不是棋嗎?钟公子,還有一句话叫入乡随俗,到了凌州当然是下象棋!”
钟恨离只觉得额头上的汗开始往外冒,他咬着牙道:“米小姐,你耍诈!”
“我沒有耍诈,我們事先约定好了,比赛规则由我定,是你自己說了要下棋,可是并未說要下围棋!钟公子,你若是现在认输還来及,又或者你告诉全凌州的百姓,你還未下棋就已输给了我米多多,我也沒有意见,只是那赌注……”米多多笑的一片灿烂,可是她的笑容在钟恨离的眼裡却显得有些可恶。
米多多恼他那一日拿刀砍她的手,如果不是她出门前夏寻梅一再交待她不可太過嚣张,凡事给人留几分面子,更兼她有些忌惮钟恨离的身份,她說出口的话只怕要比這难听一百倍。
钟恨离看了一眼楼少凡道:“少凡,我现在终于明白你說的那句话的意思了。”
楼少凡淡淡一笑,见米多多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就知道這件事情她早就预谋好了。他淡淡的道:“那一日我就說過,不要小看女子,怎么,现在后悔呢?”他也和钟恨离狠過类似的错误,以至于這三年来他和米多多交手的时候,吃了不少的暗亏。這個女人,从来都不能用常理来横量。
米多多笑眯眯的道:“钟公子,时辰快到了,你现在是要不战而败還是要负隅顽抗?”她那双乌黑的眼睛,灵动着透着俏皮,俏皮中又似透着不屑。
钟恨离再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米多多,却见看肤白胜雪,明眸皓齿,說不出的娇美,道不明的可爱,心裡不由得生出几分别样的情愫来。他原本說赌输之后要送半座镇远王府是因为他极为自负,从不认为他会败,就算是要败却也不会败在女子手中。
他那日下注之后,曾问過楼少凡米多多的棋艺,楼少凡只淡淡的道:“她一直认为下棋是极无聊的事情,所以她曾說過两個人对着一堆的白子黑子一坐就是一整天,实在是傻瓜行径。”而楼少凡当天說完這句话之后又加了一句:“她行事素来出人意表,你要小心她使诈。”
当时他觉得下棋哪有诈可使,顶多就是悔棋,所以他早早就命人找来了裁判,就是为了防止她悔棋,可是她倒好,直接弄了一种他根本就不会下的棋来。
钟恨离长叹一口气道:“我现在终于知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這句话的真谛了。只是我纵然想入乡随俗,却還是觉得有些许不公平,不如這样,我們做十张抽签牌,五张象棋,五张围棋,抽到什么棋牌就下什么棋,不知米小姐意下如何?”
米多多的眉头微微皱起,却又正色道:“原本說好了规则由我来定,你這样的提议倒显得你有些心虚。莫不是你怕输给我不成?”
“阿离倒不是怕输给你,而是他自小在阳城长大,从未见過象棋,你让他陪你下象棋定输赢,实在是有些耍诈之嫌。我倒觉得为了公平起见,采用抽签之法倒是公正的多。”楼少凡在一边淡淡的道:“米小姐不答应,难道是因为你不会下围棋?”
米多多轻哼一声道:“好吧,就依钟公子所言,免得說我們凌州人欺生!”
她的话說罢,台下响起了热闹的掌声,有好事者大声道:“我們凌州在辽王南的领导下,民风淳朴,又岂会欺生?”
纵然米多多名声不好,可是此时她所代表的却是整個凌州,任何一個人在内心深处都有着地方观念,她短短的几句话就把众人心中的弦挑起,不由自主的就站在了她那一边。
钟恨离道:“那我們现在就开始做棋牌吧,我建议为了公平起见,我們都不能参与制做,就是不知道由谁来制做比较妥当了。”
這时,坐在一旁的一個白胡子老头道:“我乃凌州棋会会长,米小姐和钟公子若是信得過老朽,就由老朽来制做,如何?”
楼少凡朝钟恨离点了点头,钟恨离便道:“如此辛苦老丈了!”
米多多的眼睛眨了眨道:“你這老头的品行還過得去,我也信你。”
白胡子老头說罢便到裡间却取木牌,好在菡萏水榭每年的這個时候都会由翻牌来决定谁和谁论文,所以裡面的木牌倒是不少。
白胡子老头才走进去,米多多就道:“早上不知道吃了什么坏东西,我肚子痛,我去一下茅房。”說罢,她也不管众人同不同意,捂着肚子就往菡萏水榭冲去。
她偷偷摸摸的走到裡间,见白胡子老头正在做棋牌,她眨了眨眼睛,正欲走上前去,不期楼少凡含着淡笑走到她的身边道:“米小姐,這裡好像沒有茅侧。”
她身形顿住,平时她最喜歡的声音在這一刻听起来有些刺耳,那双清亮亮的眸子似乎也变得有些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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