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听我解释(重生) 第40节 作者:未知 梁衍绝望地闭上双眼,脑海裡想到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模样,心更痛了。 “婉婉,若是可以,我又何尝不想对你不再說假话......” “婉婉,对不起,对不起......” ...... 巷口拂過一阵夜风,吹得梁衍脸颊生冷。 半晌,他僵硬地抬手掩面,掌心下是一片湿濡。 第50章 中邪 自乔婉走后,王衡之沉寂了…… 自乔婉走后, 王衡之沉寂了好些天,有时就连上朝的时候都在恍神,他始终无法相信,乔婉真的会同梁衍說的那般不堪。 终于, 在连续上了十日的早朝后, 王衡之终于迎来了一次休沐, 他想也沒想的就收拾行李回了鄂县。 ...... 乔婉自那日回来以后, 把自己关在房中整整三日, 闭门不见任何人, 仿佛要与世隔绝一般, 吓得碧儿和府中众人差点都以为她這是去哪中了邪。 结果第四日, 她突然主动打开了房门,平常得仿佛像個沒事人一样。 只是每到夜裡,她总会从家裡的酒窖裡弄两坛上好的剑南春, 搭配着两斤酱牛肉, 一個人爬着梯子坐到屋顶上独酌。 那天离开過后,乔婉情绪其实崩溃過好几次,有时候差点就觉得人生沒有了意思, 活着已无任何意义。 可每每难過之际, 她总会想到梁衍那副恶劣的嘴脸! 他凭什么要那样說她? 她哪有他說得那般不堪? 难道爱他也有错了? 乔婉虽想不通他为何对自己有着這般大的恶意, 但沉淀几天過后還是看开了些,其实最主要的還是她觉得不甘心。 凭什么他梁衍现在過得风生水起的,甚至還马上就要尚公主了,而她却只能窝在家裡整日自怨自艾活在痛苦裡? 她也要快乐起来! 不仅如此,她還要過得比他更快乐!更优秀! 所以她主动走出了房间...... 乔婉试着去街上转悠了一圈,感受了一下外面的世界的生活气息。她看见街上的小贩为了生计每日早起支摊,看见码头的伙计为了微薄的薪资整日辛苦的抗货, 看见绣坊的绣娘日夜赶工绣得满手都是针眼...... 大家都在为了生活努力地拼搏着,而她竟然還可笑地为那两個不值得的男人失魂落魄,真是丢人! 越是這样想,乔婉就越发觉得之前的自己有多可笑! 世间事物千千万,她为什么要揪着那两個男人不放? 人生苦短,就应该及时行乐! 从前,乔婉是从不踏足青楼楚馆這种烟花之地的,可自从觉悟過后,她开始尝试着体会下男人们的寻欢作乐。 事实证明,被三两個小倌围着叫姐姐的感觉却是是很美妙,尤其是他们個個還长得都挺不错的,对她更是温柔备至。 只是当对方欲脱掉她的外袍时乔婉伸手制止住了,她只是想来体验一下温柔乡而已,既已体会到了,就无须再更进一步了,该有的底线她還是沒忘的。 乔婉就像個情场浪子一般,短短数日就将整個花楼裡的小倌全都叫了個遍,而她也如同渣男一般,玩過就扔,绝不叫第二回 。 不出几日,她就腻了這种寻欢作乐的模式,开始转战下一场。 但或许是性向不同,乔婉试着玩了好多,却始终提不起什么兴致来,唯一感兴趣的反倒是喝酒吃肉。 一口烈酒再配上几块牛肉,那种嚼吧嚼吧的感觉确实不错。尤其是烈酒上头以后,晕乎乎的感觉更是舒服,仿佛世间一切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而她就像是踏在了云端之上,周围除了广阔的天空便是一片苍白,干净的什么都沒有,当真是那种万物皆可心无杂念的感觉...... 每每都宿醉到第二天她根本都想不起来梁衍和林崖两人是谁,還要靠记忆的拉扯牵动才能逐渐记起他们。 可生活又不只有吃喝,乔婉只好在不是吃饭的時間去做些别的事,比如学习骑马,练习射箭,沒事的时候再带着碧儿去茶馆喝喝茶听听說书的讲述這世间的奇闻异录。 乔婉小日子過得越来越顺遂了,却不知整個鄂县的百姓早已将她近来的形迹列入了黑榜之中,原本那些欲去她家提亲的人家全都望而止步了 這日,王衡之刚一落脚鄂县,便要打听乔婉的近况,哪知刚一入耳的竟都是她近来的一些荒唐离奇的事。 什么去花楼找小倌啊,赌坊赌|博啊,整日喝酒寻欢作乐之类的,全都是他从前闻所未闻的事。 他脑中当时就如晴天霹雳了般,惊得他都差点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对方還在继续数落着乔婉的恶劣行径,但王衡之已经是听不下去了。在他眼裡的乔婉一直都是很美好的,他实在是无法与他们口中的那人重合在一起。 经過這几日的苦思,他大概猜出来了,乔婉之前說的那個心上人应该就是梁衍了,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何分开了,可他当初分明是瞧见乔婉是很难過的,所以绝不可能像梁衍說得那样,是個很随意对待感情的人。 当然,在得知乔婉的心仪之人就是梁衍后,他的心裡也是经历了一番大起大落。落的是,他恐怕這辈子都无法在仕途上与梁衍睥睨了。 但起的是,梁衍马上就要娶五公主了。他如今已经是板上钉钉的驸马了,是绝不可能再来同她争乔婉的! 想通這一点后,王衡之倒是轻松了许多。 這次回到鄂县,他就是专门来向乔婉表达心意了。他其实很后悔那日未曾在众人面前护下她,竟任由梁衍那般诋毁。女子的名节那般重要,乔婉那日虽是表现得很洒脱,但她心裡定是极其在意甚至难受的,所以他一定要好好的安慰她一番! 王衡之沒再搭理讲话的那人,直接就朝着乔府走去。 但此时正值午后,乔婉早带着碧儿去茶楼听說书先生讲聊斋的后续了。 王衡之中榜之事整個鄂县的人都已知晓,如今路上遇见都会客气地问一声“王大人好”。 到了茶馆,底下的小厮亦是对他极其恭敬,但一听他說起乔婉后,脸色就变了。 “大人,您来的路上难道就沒听說点什么嗎?這乔姑娘中邪了您不知道?” 王衡之闻言一惊:“此话何意?” 对方赶紧道来:“這乔姑娘自十多日前回来以后就性情大变,据說她自己将自己锁在房间裡三日未出,下人门隔着门板能听到裡面传来各种诡异的声音,甚是吓人。乔家本来都已经把隔壁乡的巫师請来了,可谁知她突然又跟沒事人一样自己走了出来。 但是這人虽然出来了,性情却是大不如前,听說她常去花楼那种肮脏地儿,還一次叫上十几個小倌,整個花楼的倌儿据說都被她玩了個遍。许是玩腻了,近几日又跑去马场学男子骑马射箭,甚至還夜夜在府裡喝酒寻欢......小的劝您還是别去见這乔姑娘了吧,咱们鄂县现在所有未婚的男儿都是对她避之不及,如今就连媒婆见了她都是绕道,生怕她乔家要求亲嫁女......” 王衡之闻言甚是愕然,但這种从别人口中听到的和自己亲眼所见的到底還是感觉不太一样。所以就算现在乔婉在众人眼中那般不堪,可他還是头铁地想要去亲眼见证。 他坚持问到了乔婉的位置,然后寻了過去。 但才刚进裡头,他就与乔婉和碧儿遇上了。 “婉婉你——” 王衡之激动得一句话還沒說完,就被乔婉给打断了。 她扬着眸姿态优雅散漫地看着他,言语轻佻地问他:“怎么?王公子找我啊?” 然后,她目光扫了眼方才的那位小厮,又再次落在王衡之脸上,轻笑道:“王公子沒听见方才那些话么?我不妨直接告诉你,他說的那些都是真的,你還要找我嗎?” 她眼眸含笑,面容绮丽,明明看着是很温柔的模样,可王衡之却感受到了几分寒意。 他错愕了几秒后便又反应過来了,随即便目光灼灼地看着乔婉道:“婉婉,那日的事我很抱歉,可经過這几日的思虑后,我已想通了。不管别人如何說你看待你,但在我心中,你還是我所认识的那個乔婉,是我一直倾慕之人。” 說完,他浑身仿佛轻松了许多,迎上乔婉惊诧的目光,他又温柔地继续道:“婉婉,我曾說過,我喜歡你,与你无关。同样,亦与他人无关。” “我喜歡你,只是因为是你!” 這些轻柔的话就仿佛和煦的春风,明明都是些简简单单的字,可偏偏就是叫人听了浑身都觉得舒坦。 乔婉静静地立在原地看着他,說不感动是假的,只可惜,感动不是爱,她如今心已两空,对他实在提不起劲来。 乔婉眼眸微转,从容地拒绝了他:“可是,我不喜歡你!” 王衡之的心又落了下来,但他却沒有退缩,而是与她对上:“那又如何?从前你也是不喜歡我的,可我不照旧過過来了么?我也沒說非要得到你的喜歡,我只是期望你能给我一個机会......” “我知道,我自是比不上梁衍那般才学,可我愿意为了你继续努力下去!或许我给不了你显赫的地位,可我能保证,我会用尽余生力气,将我能得到的最好的都给你!婉婉,這是我的承诺,亦是我的心愿!” 他說得很真诚,眼神炽热感人,可乔婉听在心裡却沒什么感觉。她的心早在千疮百孔后竖起了一堵厚厚的围墙,她出不去,别人也休想进来...... 乔婉视线在他身上来回打量,心裡却在酝酿着拒绝的言辞。 但王衡之似乎是发现了她要继续拒绝他的意思,竟主动开口道:“婉婉,你先别急着拒绝我好嗎?我們之前不是說好的,可以先做朋友的......我們再做一次朋友好嗎?” 看他都這般的低声下气了,一旁的碧儿都有点看不下去了,赶紧撺掇着乔婉要不就答应他吧。 乔婉耳根子本来就软,此刻再被碧儿一劝說,最终還是应了下来。 王衡之见她答应后喜不自胜,又要拉着乔婉去吃饭。 乔婉自知自己還欠着他一顿饭,便答应了。 吃饭是时候他還是同之前那次一样,十分斯文,几乎全程都是在看着她吃。 乔婉见他這么不死心,恶趣味忽然涌上心头,随即叫来小二上了两坛女儿红,当着他的面就干了起来。 這几日日日酗酒,乔婉的酒胆算是练了起来,喝起酒来一点也不怯懦忸怩,甚至十分豪爽。 她一顿操作下来如行云流水,直叫对面的王衡之傻了眼。 但他受压能力還是很强,即便如此,亦能不动声色地继续观赏下去。 若是旁人瞧见,只怕老早就开始指指点点了。 乔婉对他印象稍微缓和了些,饭后,他提出去画舫坐坐乔婉也沒拒绝。 画舫裡,王衡之总在主动找她說话。 “婉婉,你近来可有什么想玩想去的地方?我刚巧還剩两日的休沐期,可以陪你逛逛。” 乔婉想玩的能玩的其实早就玩了個遍,现在每天也就对說书先生的故事感点兴趣了。 但对着王衡之,她忽然就不是很想說真话,便故意打趣道:“我啊,近来就喜歡去马场跑几圈,再射上几個苹果,可好玩了!你是不知道,那些奴隶们居然能跑得赢我的马,我每次看着他们被绳子拴着跟在我马后跑的时候可带劲了!還有那些顶着苹果哆哆嗦嗦的侍女们,她们可真有意思呢,居然還吓尿了一個......” 乔婉說得甚是欢喜,王衡之听完默了片刻后才悟懂她所說的那些娱乐项目。 把人双手捆住,然后一头拴在马鞍上跟在马后头被马拖着跑。 头顶苹果给人当活靶子。 這哪裡是骑马射箭?這简直就是在拿人命开玩笑! 王衡之自小便是习武之人,擅长骑射,可他也从未行過如此荒唐之事。 可乔婉如今說出来竟是那般欢愉,仿若真的就只是容她取乐的一种娱乐罢了。 一時間,倒叫他不知该如何接下一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