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挺身而出
闵警官去问李处长，李处长打电话问上面，得到的回复是：“再等等。舒残颚疈”一连问了三次，得到的回复都是“再等等”。
“要等到什么时候啊？”赵小军跺着脚问闵警官。
闵警官委屈而又气愤地說：“前几天，我亲自去市教育局反映情况，他们让我向市公安局进行申诉。我就去了市局，市局的治安科科长接待了我，他听了我的反映后，答应替我向局领导汇报，尽快给我一個答复。過了两天，林科长打电话给我，說他向钮局长汇报了。钮局长是常务副局长。钮局长說，這個情况他知道，双方都有责任。作为一名校警去那裡找人，沒有错，但不能影响人家的正常的营业，也不能太神气凌人，更不应该出手打人。”
“一個学校的警察，打伤一個娱乐场所的保安，应该受到纪律处分。但考虑到当时的特殊情况，功過相抵，就不作处理了。所以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不要再提。至于找那四名女生，钮局长已经责成长江路派出所，再次到金色年华夜总会去寻找，但還是沒有找到，所以她们不在那裡。至于她们究竟在哪裡，应该由学校负责寻找。說她们在金色年华当那种小姐，要拿出证据来，或者指认出来，否则，就是不负责任的胡說。”
“真是岂有此理？”赵小军听得胸脯呼呼起伏，“這還有沒有公道啊？”
闵警官皱眉不言，显得有些无奈。赵小军气呼呼地走出保卫处，心裡更加不平和焦急。他再也等不住了，决定去找奚所长。
从那天晚上的情况看，奚所长是個好人。当时，他就站在奚所长旁边的人群中，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他感觉他身上有一股正气，言行举止中，处处流露出一個警察所应有的尊严和正直。
赵小军沒有奚所长的电话号码，不能跟他预约，只能闯過去碰运气。他在食堂裡吃過中饭，就出来乘公交车往长江路派出所赶去。
下午两点半，他走到派出所门口，要走进去，门房的保安拦住了他：“你找谁？”
“我找奚所长。”赵小军不卑不亢地說。
门房保安问：“你跟他约好了嗎？”
赵小军如实說：“沒有，我沒有他的电话号码。”
“沒有约好，不能进去。”保安說，“你有什么事？要直接找奚所长？”
赵小军說：“你帮我跟他联系一下，就說一個大学生，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
保安拉起电话打进去：“奚所长，门口有個大学生，說有重要的事情找你。嗯，好，知道了。”
挂了电话，对他說：“进去吧，奚所长在二楼最东头那间办公室裡。”
赵小军走进派出所的小院，走上裡边那幢小楼的二楼，走到所长室门口，见奚所长正在办公桌边看资料，就声音响亮地說：“奚所长，你好。”
奚所长抬起头，亲切地看着他：“进来吧，你是哪個学校的？”
“我是华夏大学的。”赵小军走进去，见裡边就他一個人，就开门见山地說，“我叫赵小军，为我們学校四名失踪的女生来找你。”
奚所长眼睛一亮，指着前面的椅子說：“坐下說，你知道她们的情况？”
赵小军在他面前的那张工作椅上坐下来，心裡想，要不要跟他說实话呢？尽管他感觉奚所长是個好人，可還是多個心眼为好。万一以后他被周晓雯拉拢過去，或者被他的上峰压服，那他不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嗎？
不行，還是讲究一些策略为妙。于是，他斟酌着语句說：“奚所长，我今天直接来找你，是想问一下，你们到金色年华夜总会，寻找我們学校四名失踪女生的情况。呃，昨天，我去学校保卫处找闵警官，闵警官說，他向市公安局作了汇报，市局领导指示，让你们派出所去金色年华寻找她们。情况怎么样？有线索嗎？”
奚所长有些好奇地打量着他：“你是华夏大学学生会主席？”
“不是。”赵小军說，“我是中文系的一名大四学生。”
“那你怎么跑来问這件事？”奚所长带着一個警察的敏感观察着他。
赵小军坦然地說：“四個女生中，有一個是我女朋友。她长得很漂亮，我替她很担心。失踪后，我一直在找她。”
“哦，是這样。”奚所长這才告诉他說，“看来，那四名女生真的不在金色年华。那天晚上，在徐老板的带领下，我們跟闵警官一起上去一层层找，沒有看到一個女生的影子。”
赵小军一眼不眨看着他。
“這次，市局的钮局长亲自下达命令，区局的于局长直接给我打了电话。我接到电话后，谁也沒有說，就通知五名警员，晚上八点到所裡集中。我沒有說什么事，怕泄露秘密。”奚所长绘形绘色地說，“晚上八点，人员到齐后，我让他们都关了手机，才宣布晚上的行动方案。然后拿了搜查令，穿着便衣，开着便车，直扑金色年华。我想给他们来個突然袭击，這样才能看到真实情况。到了那裡，我們谁也沒有找，也沒有說话，就直奔三楼四楼五楼。可是看到的，跟上次一样，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沒有。只有一些服务生，和一些穿着统一服饰的小姐，在给一些顾客做着正规的服务。”
“哦？是這样。”赵小军听着，感到很奇怪，“他们的保安沒有阻拦你们上去？”
“那個叫吴建军的总管，上来问我的。”奚所长說，“我给他看了搜查令，他就放我們上去，還领我們一层层看，给我們打开一间间找，非常热情。”
赵小军說：“他们一定是提前得到消息，做了准备。”
奚所长說：“不太可能。這件事，之前就我們三個人知道，钮局长，于局长，還有我，谁透露的消息？”
赵小军不顾一切地說：“這些事情，往往就出在作报告，下指示的领导身上。”
奚所长的脸板了起来：“你怀疑我們的领导搞了鬼？”
赵小军有些激动地站起来：“奚所长，我不是当面恭维你，你跟闵警官一样，也是一個好警察。但其它领导，就不好說了。”
奚所长听他這样直言不讳，连忙压低声說：“你說话注意点，這裡是派出所，不是你们学校的宿舍。”
赵小军却越发激动起来：“那奚所长，我问你，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金色年华的女老板這样嚣张，保安如此疯狂？为什么他们打了警察，不仅不受到应有的处罚，還逍遥法外，有問題的娱乐场所照常营业？为什么好警察闵强被打得鼻青眼肿，反而還要遇到批评，甚至受到处分，有冤无处伸，有苦无处說？难道不是权大于法嗎？有人有意无意成了他们的保护伞嗎？”
“你，好大的胆子。”奚所长赶紧站起来，走過去把办公室的门关上，走回来厉声說，“你把矛头直指市局领导，你有几條命啊？”
赵小军挺着胸脯說：“我只有一條命，但我不怕，因为這裡也是中国的天下。”
奚所长重新在办公桌边坐下，沉着脸想了想，严肃地說：“你不要激动，坐下說话。我问你，你說金色年华夜总会有問題，有什么证据嗎？”
赵小军重新坐下。他感觉奚所长是一個值得信赖的警察，這从他去关门這個细节上就可以看出来。
于是，他坦诚地說：“奚所长，我可以告诉你，我曾经偷偷到金色年华去侦探過，裡边的問題相当大。有人告诉我，裡边有個小姐集中营，小姐只要被弄进去，就出不来。他们沒收她们的身份证和手机，对她们实行统一看管，统一接送，统一食宿。”
“不会吧？”奚所长惊讶地睁大眼睛，“有這么严重？”
赵小军毫不犹豫地說：“可能還要严重得多。”
“不像，不可能。”奚所长摇着头說，“我到這裡時間虽短，還不到半個月，却也去看了两次，沒有发现有不正常的地方。”
赵小军說：“這就是他们的本事，或者說，就是他们的問題所在。”
奚所长陷入了沉思，過了一会，他自言自语地說：“我也听到過這方面的传闻，但沒有证据，沒有亲眼看见，是不能当真的。”
赵小军想了想，還是不敢把他第一次去金色年华夜总会，遇到那個有警棍保安的盘问，服务生高丽对他說的话說出来，怕以后给他带来麻烦。
但沒有证据，是不能让奚所长相信的，怎么办呢？赵小军正想站起来告辞，突然想起自己的包裡還有一张广告纸，那是那天晚上一個服务生拿给他的，這個应该也是一种证据。
于是，他从包裡拿出那张广告纸，递给奚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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