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1 合盟、考驗、小雀兒
只是他到現在心中震撼依舊很大，竟然還有人膽敢捋老秦家的虎鬚！要知道中原腹地是那秦家老三的地盤，上下都打點的很到位了，竟然還發生十來條人命的大案，絕對是衝着秦家去的，這一點毋庸置疑，想必明天過後京都的其他世家高層就會全部知曉了！
秦家丟人丟大發了！
最關鍵的是，現在幕後黑手仍舊是一個未知謎團，連洛雲都沒有查不出一絲蛛絲馬跡。他更加沒想到的是這被自己禁足半年的女兒會知道這消息，而且似乎知道的比自己要多得多。這高牆大院的沒有手機等通訊設備，她到底是怎麼和外界聯繫的？
“實話和你說，那確實是子峯做的！年初的羅家殺人夜秦家想用炸彈殺死他，難道現在還不允許他反擊不成！而且你也不要想着和秦家聯手，殺人的刀就是我提供給他的。現在我手上沾滿了秦家人的鮮血，這是個不死不休的局，除非你不想要我這個女兒了！還有，這其中的事情早已經祕密通知了許家，沒有許家的默許，我們怎能這麼大膽！”
洛水傳了口氣，再次竹筒倒豆子一樣說了下去。
“實際上這就是一個局！你是知道的，年初的那場爆炸發生在許家的地盤上，而且還是在項縣市那個政治壁壘之地。羅家死了羅震這樣一個紈絝子弟，名震京都的小王爺羅霸天更是被勒令思過，他可是羅家下一任的家主。許家這麼大的家業也弄的灰頭土臉的，還把許家的掌上明珠許晴給捲了進去，差點一命嗚呼。那是**裸的打臉，打兩家的顏面。而這個罪魁禍首不是別人，就是背後黑手的秦家！當然這背後還隱藏着一兩家，只是現在誰都沒有說出來，但是心裏差不多都有一個算盤。局外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秦家是衝着許家上眼藥的，老秦家幾個酒囊飯袋想把這灘水攪渾，坐收漁翁之利，癡心妄想！也不想想許家那老太爺的分量，那是開國的九大功勳之一，真是老壽星上吊嫌命太長了，還以爲神不知鬼鬼不覺，實際上高層博弈到了一定份上，根本就不需要證據，就能讓人死無葬身之地了……”
這一番從洛水一個女人嘴裏說出來，再次讓洛父睜大了眼珠子。他倒吸了口氣，這兩大段話包含的隱祕信息有些他竟然都不知道。他雖然知道自家女兒聰明，但是卻沒想到她一個女人竟然對政治格局看得這麼清晰、這麼透徹，而且她爲了那個叫林子峯的少年未婚夫竟然對着自己威逼利誘起來。這一招“暗箭藏鋒”使得非常好，讓洛風這個洛家的掌舵人一點轍都沒有！
“小水，我沒想到你感情涉入的會這麼深，這麼的死心塌地。你這是把自己和他綁到一條繩上去啊，一毀俱毀，一榮俱榮！你這是把洛家往火上烤啊！”洛父一臉痛惜不止。
“你不覺得這是洛家的一個苦苦等待的機會嗎？我不相信你看不到。許家和羅家都把怨氣灑在了秦家身上，秦家就算底蘊再深厚，這次也要被兩家聯合打壓。羅家因爲年初殺人夜賣子峯一個人情，許家更是充滿了感激之情，要不然那夜死的人就不是幾十，而是至少上百，而且基本都是京都權貴子弟。我是子峯的未婚妻，你到四九城打聽下，誰人不止誰人不曉，那些權貴子弟誰不賣我個未婚夫一個面子！現在洛家的機會來了，而且是一個無限崛起的合盟好機會，你，這個自詡爲洛家的掌舵人，能抓得住眼前的契機嗎？”
洛水鄙夷地看了自己的親生父親一眼，眼中的不屑刺激的洛風差點發狂。被自己的女兒鄙視，還有比這更悲催的嗎？
不過他聽完這句話頓時眸子發亮，而且是越來越亮，精光閃閃。他深吸了一口氣，語氣竟然婉轉起來，渾然沒有了剛纔的生硬。
“小水，你說得對。看來我果然是一根筋，怪不得你母親會離我而去。政治覺悟上，我確實不如你！看來我真的需要找你那個神奇的小未婚夫談一下合作問題了。假如他真有你說的八成好，那我就立即斷絕和老秦家的一切聯繫。他若通過我的唯一考驗，我就認他做女婿。通過後這個決定誰也無法更改，洛家現在我還做得了主！”
洛風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因爲他只有這一個女兒，而且是洛家唯一的一個長孫女，洛家沉寂的太久了，再不改變怕只能永遠沉寂下去了，現在契機來了！
“啊……你……你真……你真同意？放心，他一定能完成的！”月光下的洛水笑靨如花，美麗的驚心動魄，只是這小半年來他聽到的最好消息。
“不答應也不成了，許家和羅家在政道、商業等都是霸主級別的，雖然在軍隊上的掌控上稍遜我洛家，但是他們家大業大開枝散葉的太快了，和他們合盟是最好也是最有利的結果，老秦家這次不好過了！不過，你還得呆在這裏，要不然你現在一有個風吹草動就會被人盯的死死的。放心，我會去找他談談的，我以父親的名義保證！”
洛父說的斬釘截鐵，眼中的溫情越來越濃郁，他發現自己的女兒變了，對自己不再是冷冰冰的，看來那個神奇的少年對她的改變太大了！
洛水有些不自然地扭過了頭，她沒想到這一場反擊戰的成果會這麼大，一向以頑固著稱的自家父親，竟然會如此的通情達理。這讓她仇恨了十來年的恨意突然間變得無處可發，空落落的難受極了，心內又有些意外的喜悅，開始患得患失起來。
“小水，過段時間去米國把你母親接過來吧，你好久沒見她了……我們也都老了……”洛父眼中的舐犢情之情很深，那種溫情洛水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就沒有看到過，還帶着一絲絲的傷感，連以往硬朗的聲線都沙啞起來，眼睛都沁出水光來。
“爸……”
洛水第一次張了張嘴沒有開口，第二次櫻脣動了動還是沒有張口，只是眼中的淚花涌的更多了，第三次終於喊出了口，卻發覺她自己的聲線也沙啞了。
“欸……”
洛父喜極而泣，他等待這種呼喚等了十來年了，自從她遠去米國之後自己的女兒再也沒有喊過他這個稱呼，眼淚也落了下來。
“欸……欸……欸……”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洛父第一次感覺自己軍人的嚴肅作風束縛了自己，今晚心湖完全打開後，他第一次有了悔意，對原先鐵石心腸的自己懊惱不已。
幸好醒悟的還不晚！
“爸……我想媽媽了……”
洛水猛地撲入了洛父的懷抱，記憶中童年的點點滴滴開始在歲月長河中緩緩流淌，很溫馨。
“乖女兒，爸爸錯了，你今天給我好好上了一課，原來我引以爲豪的策略是如此的不堪，我把事情想叉了，若是你爺爺醒過來，洛家也絕對不會變成現在縮手縮腳，我真的不是掌家的料！”
洛父抱着懷中的洛水，眼眶中的淚水禁不住大顆大顆往下落。
時間在緩緩流逝，等到兩人心境平復後，林父突然想起了剛纔的疑問。
“小水，你到底用什麼和外界聯繫的？”
“爸，你看，就是它，它叫小雀兒！”
洛風只聽到自家女兒吹起了啾啾、啾啾的口哨聲，隨後亭子中下來一個灰不溜秋的小傢伙，輕輕落到洛水手中，小嘴啾啾地叫個不停，不時彈了彈羽毛，享受着她手的撫摸。
竟然是一隻小拇指長短的麻雀，小巧玲瓏！
“它是……麻雀？”
洛風很是好奇，從來只聽過飛鴿傳信，因爲他們對地磁場的感覺很靈敏，能輕易辨別方向。
什麼時候麻雀也能遠距離通信了？
“對，不過它是子峯馴化的小麻雀，和大自然中的不同。子峯餵它喫的都是千百年生的老藥材藥籽。它很聰明，通人性，速度飛快，對方向的辨識感很強。即使被人逮住也沒關係，它會提前銷燬重要信函，她的喙很厲害，比鋼鐵合金更堅硬，我們就是通過它聯繫的。可惜只馴化出這麼一隻，剛馴化成功沒多久！”
洛水玉手捧着這小傢伙，輕輕梳理着它的羽毛，很仔細，很認真，惹得它啾啾啾啾樂個不停，十分可愛。
洛風對自家這個便宜女婿更好奇了，能訓練出如此通靈性的雀兒，想來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他心中對兩人見面的場景太渴望了！
“真想早點給你佈置人物，不知道你會給我帶來什麼驚喜？我可把洛家的賭注全壓在你身上了！”
洛父看着逗弄着小雀兒的洛水喃喃自語，擡頭望着天上的月亮，遮擋的雲彩早已經散去，月光比剛纔更明亮了。
他心中忽然生氣了一陣明悟：先前的苦難日子一去不復返了，以後生活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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