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打哪冒出来的便宜叔叔?
而此时的林子峰望着远处蹦蹦跳跳的艾米,露出一丝苦笑,果然女人就是那么不可捉摸。收回眷恋的目光,慢悠悠地晃回了家,正准备进院,却陡然听道自家小院子裡传来憨厚的男声,立即在墙角站定,听听他们說什么,也好平复平复心境去小心应付。
一切感觉那么不可思议,林子峰从来沒有听母亲說過,自己還有一個叔叔,难道是凭空蹦出来的?不可能的,肯定有什么渊源!
“是啊,嫂子,我和林啸已经和商量好了。不過,我們两口子感觉挺不好意思的,咱们都是多年的亲戚了,我們却沒有吃過一顿团圆饭,都是急匆匆来,急匆匆去,今天我和林啸商量好了,今天中午一定要去镇上聚一顿,峰儿他爸休班了吧,咱们带上风儿一块吃馆子去!”稍后一個语气比较强烈的女声传来,话语中却透漏出不容反驳的坚决。
“林琪他妈,那怎么可以,多浪费钱啊,在家做做多好。峰儿他爸一大早就上山扫墓去了,一会就回来。一会让他去镇上肉店和杂货铺买些东西,咱们就在家做着吃吧,你们两口子挣钱也不容易,不要浪费那個钱了!”听话音林母连忙劝阻,似乎破花钱。
“呦,嫂子,话可不是這样說的,你這灶台做的饭能吃嗎?看着這外面的草灰,黑烟缭绕,黑不溜秋,也太不卫生了!再說了,林啸好歹也在政府部门上班,让人知道了還不戳脊梁骨說他忘恩负义,连這点钱都不舍得花……”刚才的女声似乎在捏着鼻子說话,只是话语却次次戳着人的心窝,听着极其刺耳,很不舒服。
“是啊,嫂子,就听常婧的吧,這才多少钱啊?往常我們政府部门請客聚餐你们哪敢想象啊,再說了就這淮阴小城镇好的饭馆能花多少啊,咱们又不差這個钱!”刚才的男声又唯唯诺诺地响了起来,但是语气中還是有着自负的傲气,似乎有些看不起,林子峰甚至能够想想两個趾高气扬的男女正在给局促的母亲难看,虽然這也许不是他们的本意。
但是自己的母亲,却不许别人来侮辱,即使攀着亲戚,即使自己真的贫贱、真的低人一头,但有些事情不是這么做的!
“妈,家裡来客人了怎么才叫我啊,這两位是?”林子峰额头观音痣不停抖动,是可忍孰不可忍,這那是亲戚啊,是来抽自家人脸的吧?
林子峰直接从破门而入,木质的大门咣当声响,引起了院子人的主意。
“你,你是,小峰?你能开口說话了,嫂子,媳妇,快看,那個傻子竟然說话了……”语无伦次的话语从一個略显肥胖的中年汉子口中說出,白白净净的脸上堆满了惊奇,有时张的大大的嘴,還有鼻梁上那大框金属眼镜,连歪了都丝毫沒有察觉。
“啊”一声惊呼响起,转身過后的中年女性脚蹬着黑色高跟,一袭白色亚麻休闲小西服搭配着黑色西裤,经典的黑白配,黑色墨镜反着光,只能看到厚厚的嘴唇下凸显着一块小小的黑痣。只是她的脸上同样闪烁着惊异疑惑的表情,浑然沒有听到自家丈夫的询问。
“你才是傻子,你们全家都是傻子!”林子峰都快晕了,這還是亲戚,就這德行?
“峰儿,不要无理,這是你的叔叔和婶婶,今天過来给你爷爷扫墓来了!”原本略显难堪的林母瞬间涌起无限自豪,将两人的来历說给儿子听,却沒有第一時間向這两人介绍自己的孩子。
果然,林母心中還是有一丝怨言的,虽然很隐晦,但是林子峰捕捉到了。
“难道真是林子峰?常婧你看,這鼻子,這眼睛,這眉毛,還有這鲜红的观音痣,他要是不开口說话,简直和林子峰一模一样……”面前的中年汉子依旧沒有回過神来,手指颤抖着,指指点点。
“你個笨蛋,這原本就是子峰,他能开口說话了!”名叫常婧的中年女子率先回過神来,尴尬地笑了笑,一脚踹在了男子腿上,似乎在暗示他。
“林子峰,我說今天回来的路上喜鹊直冲我們叫唤呢,原来是有天大的喜事,嫂子,峰儿能开口說话了這么大的消息怎么不和我們透漏啊”女子摘下了墨镜,瘦削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尤其是鼻梁之上的一颗黑痣,分外明显。
“啊……”中年男子也随即抹下了眼镜,哈了几口气,使劲在衣服上擦了擦,重新戴回鼻梁上,终于合拢了嘴,尴尬神情一闪而逝。
“就是啊,嫂子,虽說上次林子峰被雷劈,我們夫妻俩因为工作忙沒有来得及去看,但是好歹也是我亲侄子,你不能不把亲戚当亲戚啊,要不是這次我們回来,還不知道這消息呢”中年男子带着略有抱怨的口气。
“這不是怕麻烦你们夫妻啊,再說我們是穷人家,去你们家也不像别人大包小包的,上次给你们送了一篮子花生,都被他爹嘲笑半天。”林母虽然诚实朴实,但是這时候也被不知好歹的激出了火气,语气有些嘲笑,這在林子峰的印象中根本沒有過,可见這两口子确实不像话。
“哦,嫂子,话還是不能這么說,我們虽然有些钱,但是身份地位在那摆着,要是让领导知道我們家還有這样的穷亲戚,估计印象也不好,毕竟,林啸他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与人交际不說往来无白丁吧,至少也是官富一流的,我們心裡记着你们就行了,這不,又到了上坟祭祖的时候,我們不回来了!”常婧白了一眼唯唯诺诺的丈夫,又重新戴上了手中的墨镜,遮挡了那颗丑陋的黑痣。
林子峰看了半天,也听了半晌,终于意识到這個自称父亲兄弟,自家亲叔叔的富家亲戚一定是随机来加持炫富和嘲讽技能的,只不過自家怎么会摊上這么個亲戚,只是這两口子的人品,啧啧,怪不得沒听林父和林母提起過,想必也不想多来往。正想开口,外面的大门哗啦大开,一阵如同洪钟般的声响传来。
“峰儿他妈,你看我从墓山回来带什么回来了,這次风儿可有口福了。咦,二弟,你今天怎么来了,正好,大哥刚从墓山景叔那回来,得了一太岁,据說吃了可以延年艺寿,我将一部分浸泡在水中,另一部分咱们来炖汤喝,這东西珍贵着呢,哈哈……”林父满面红光,一手提着草篮子,另一只手提拉個蓬松的纤维状肉芝,大步走了进来。
“大哥,我和林啸也来扫墓祭祖呢,我們先上山去了,你先收拾,我們回来就等着喝你煮的汤呢。”常婧使劲拉了拉似乎想說话的林啸,直接将他脱拽走了,似乎很紧急。
“小婧,咱们不是先下馆子再去墓山的嗎?去這么早干嗎?景叔那老家伙每次都不给咱们好脸色看,就只疼大哥一家,你瞧瞧……”林啸小声嘟囔着嘴,边往院外走去。
“你傻啊,知道什么是太岁嗎?還下馆子下馆子,下一次這宝贝就沒了,你媳妇我是学中医的,我還不清楚。這太岁名叫肉灵芝,《本草纲目》中說久食可轻身不老,延年益寿,十分稀有,是百药中的上品。你缺心眼是不是,放着這么個机会去下馆子,你钱多的烧手不是?”常婧边走边敲打着林啸的榆木脑袋,看的院中的林父林母大惑不解。
“哦,還是媳妇你精明,沒想到回来一次還有這好事,原本我今年還不想回来了,景叔那老东西一直瞅我不顺眼,說我忘恩负义……”
這话林父林母当然听不到,只有修炼了真气,眼尖耳顺的林子峰听到了這两口子的精明算盘,肚中划拉着小九九,嘴角不经意间咧开一個弧度,他俩想得還真美,现在怎么不嫌弃我家不卫生了,真是一脸的刻薄相!
“面相?咦,這常婧紫黑嘴唇,黑痣悬于鼻梁,面色白黄枯干,性格又乖戾,阴晴不定,莫不是,莫不是……嘿嘿,要真得了這病,林啸,我的好叔叔,你可有苦头吃了,怪不得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呵呵,過一段時間有好戏看了!”林子峰忽然想起了一种《琅琊春典》上的特殊病症,神秘笑了一笑,直接跑回卧室,不再出来,直把林父林母瞅的一头雾水。
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神出鬼沒的,难道太阳打西面出来了?林父林母瞅了瞅才日上三竿,不禁对视摇了摇头。
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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