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笼中的杜鹃鸟
“今上莫非是想来一次御前比武？那样的话，木刀也足够了。”
“是回归山林了？回到了它们的家？”
“二位卿家都是青年俊才，前段時間做的很好，朕很高兴。”
這個少年实在是太仁慈了。
西门庆推翻经典名句：“人之初性本善。依下官看，就未必见得。”
“請西门皇城使大人教朕，如何去做。”
“古古怪怪。”
但那些真正有本事的，都是害怕他报复，暗中放水。
西门庆嘴上又是另外一套：“下官自然是心地善良，虽然有的时候手段過分了一些，那也是为了陛下着想。”
“好，我马上過去。”
西门庆所說的当然是藤原璋子的事情。
当然，对方有些慌乱的气息都清晰可辨。
内侍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听說是前段大婚期间治安不错，陛下很是高兴，特意想见见二位大人。”
但嘴上如此說，身子却纹丝不动，很显然，沒有把鸟羽天皇的话真正听进去。
西门庆微笑着看着這個少年，是时候给他施加一些压力了。
“不但要见大人，還有右卫门少尉使藤原实盛大人。”
“十次？二十次？”
半個时辰之后，西门庆告辞出门。
平忠盛脸色一正，沒有理睬這個家伙，而是上前向鸟羽天皇深深一礼：“见過陛下。”
平忠盛点点头：“藤原实盛大人那边……”
暗自摇了摇头，平忠盛還是大踏步进去。
“陛下不愿意回答也不要紧。”
藤原实盛见平忠盛进来，微微转過身子，咧着嘴笑了。
身子一個旋转，锋利的太刀划過一道弧线，划過了藤原实盛的身躯。
“那么那些不会叫的杜鹃鸟呢？”
鸟羽天皇会意，之前也许他不明白西门庆的意思，但现在他却能有深刻体会。
“坐下罢。”
“我不但心地善良，還是個吃货，好吃的东西当然放到肚子裡面好安家。”
鸟羽天皇掩住了口鼻，鲜血的刺激味道不是谁都能够受得了的。
内侍把平忠盛引到房间门口，打开房门，平忠盛才发现藤原实盛已经到了。
直到鸟羽天皇吐出两個字。
“想必陛下心中早有答案。”
“下去换身衣服，我們换個地方再谈谈接下来的事情。”
“陛下有何吩咐，臣必然照办。”
平忠盛惊讶于鸟羽天皇的口气……這十四岁的少年，何时变得如此成熟？
随着這一声，平忠盛身子弹起，太刀不知何时已经抓在手中，刀出鞘！
左卫门少尉使平忠盛得到消息的时候，惊讶的合不拢嘴。
鸟羽天皇捏了捏袍子，用一种怜悯的口气问道：“它们最后去了哪裡？”
鸟羽天皇在他心中不過是個无知的少年，在清凉殿過着平淡而无趣的生活，所有的命令不是从白河法皇就是从藤原公实大人那裡下达，像這种情况還真是少见。
鸟羽天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自己名字，似乎有些感同身受的松了一口气，旋即欣喜道：“沒想到西门大人也是個心地善良的人。”
平忠盛实在记不清楚這家伙向自己要求一决雌雄的次数，反正平忠盛就从来沒有答应過他比武的請求。
平忠盛收刀入鞘，整個過程沒有眨一下眼睛。
但西门庆一走，鸟羽天皇马上召集了所有能信得過的内侍，一连串的命令从這個房间中传出，内侍们四处奔走，传递消息。
鸟羽天皇认真的看着二人，一字一顿地說道：“是时候让他老人家休息了。”
藤原实盛惊讶的眼神還未曾退去，手中太刀刚刚出鞘一半，小腹便感到一麻。
给這個少年一点時間……他应该会做出選擇。
鸟羽天皇慢慢抬起头来，西门庆已经可以看出那坚定的双眼。
西门庆肚中发笑，然而却不能在鸟羽天皇面前說這样的话。
出乎他意料的是，门口的内侍推回了他解下的太刀。
鸟羽天皇也微微点头，不知道是回应此人，還是对平忠盛和藤原实盛二人的回答满意。
西门庆咳嗽一声：“那我就直說了……”……
“忠盛！你小子也来了！”
“但這世上心地险恶的人就更多了。”
藤原实盛反应倒是不满，第一個张口回应。
藤原实盛的脸色突然一变，旋即身子弹起，同时抓起放在旁边的太刀。
莫非今天這次逃不脱了？
称赞什么的，不一直是从白河法皇口中說出来么？鸟羽天皇何时表达過自己的意见和看法了？
鸟羽天皇目光越過平忠盛和藤原实盛二人，投向二人后方的一处。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门后面已经悄然站立一人，身影透過纸，微微冲這边点头。
“法皇岁数大了……”
但平忠盛发现，那女子手中的苦无正发出淡淡的青光。
二是东瀛的江山。
平忠盛旋即转身伏地，向鸟羽天皇行礼。
鸟羽天皇身子一抖：“西门皇城使为什么要问這個問題？說实话……朕不知道。”
在這半個时辰之中，西门庆到底和鸟羽天皇說了什么，沒有人会知道。
丰臣秀吉深藏不露地笑道：“若它不啼，就逗它叫。”
平忠盛坐下，心中便是“咯噔”一下，知道自己来之前的猜测全然不对。
“告辞！”
鸟羽天皇脸上并沒有什么愉悦的神情，反而是一脸凝重的样子。
平忠盛和藤原实盛二人都沒有想到，鸟羽天皇会以這句话来开头。
平忠盛脱光了衣服跳进木桶的时候，脑海裡一遍一遍的重复着這句话。
“朕今日叫二位卿家過来，是要有一件事情要你们去做。”
而德川家康则沉稳冷静地回答：“若它不啼，我就等它叫。”
平忠盛到达清凉殿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中午时分。
“今上要见我？”
“還是小的亲自去請。”
藤原实盛收起了嬉笑的表情。
關於這两個暗喻，鸟羽天皇显然都已经听懂了。
平忠盛终于知道，鸟羽天皇为什么要下令让二人携带武器进入……
這家伙身为右卫门少尉使，不想着本职工作，天天找人比武，快二十五了還沒有成亲，倒混了個“京都第一刀”的名气。
平忠盛想了想：“莫非是少年心性……也是，今上今年才十四岁。”
“如果是白河法皇，他会怎么做？”
“你做的很好。”
藤原实盛身子一转，旋即往门口走去。
笼中的杜鹃鸟這個故事更加脍炙人口的版本是借用這個题目展现日本战国时期的三個枭雄的不同性格。
西门庆想要的選擇。
這话从十四岁的少年口中說出，并不是十分合适，但以天皇的身份說出，就是另外一個意味了。
西门庆接着慢慢說道：“陛下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這笼中的杜鹃鸟着想。”
织田信长威风凛凛地說道：“若它不啼，就杀掉它。”
内侍的回答也很奇怪，让平忠盛越发的糊涂了。
冷汗！
西门庆莞尔一笑：“我当然不会眼睁睁的等着笼中的杜鹃鸟死去，如果這只不叫，那就换一只好了……总有一只会叫的。”
“陛下想要看看二位威武的样子，沒有太刀怎么行？”
西门庆突然发问：“如果笼中的杜鹃鸟不叫的话……”
在這個仁慈的少年身上，還真是少见。
一是鸟羽天皇。
而平忠盛则慢慢的俯下身子，行礼道：“陛下不妨先說来听听。”
所以西门庆微微一笑，含糊的回复道：“当然是前往它们应该去的地方。”
“杜鹃不啼，而要听它啼，有什么办法？”
鸟羽天皇哑口无言，低头沉思。
那内侍又行了一礼，头也不回一溜烟的去了。
西门庆借用這個故事，却是把笼中的杜鹃鸟比喻成两样东西。
门，随着轻轻“啪”的一声，被内侍紧紧关上。
“我？”
藤原实盛经過平忠盛的时候，见后者依然伏在地上，大声喝道：“平忠盛！你還呆在這裡做什么！”
西门庆将身子往后挪了一挪，方才越說越近，最后那句话几乎是贴着鸟羽天皇清秀的面孔說出来的。
“当然是红烧的红烧，油炸的油炸。”
“幸好我选对了！”
鸟羽天皇面色凝重而平静，但口中的话却并不平静：“在朕告诉你们這件事情之前，二位卿家要先答应下来才行。”
鲜血染红了半個身子。
這是大不敬的举止，鸟羽天皇沒有开口呵斥。脸色平静，手却偷偷的抓住了衣角。
藤原实盛大咧咧的坐在鸟羽天皇两丈远的地方，脸上一如既往的猖狂，让平忠盛有暗中摇了摇头。
“那么，下面朕就来說說這件事。”
旋即他便发现自己左前方的门被拉开，一個女子用极度温柔的口气对他說道：“大人，請随我来。”
鸟羽天皇的声音在房间裡回荡，平忠盛和藤原实盛二人形成鲜明对比：藤原实盛满不在乎的听着，而平忠盛则伏在地上认真的聆听。
這家伙抢在今上前面說话，简直是不把今上放在眼裡。
鲜血和内脏不要钱似地涌出，藤原实盛一声未哼便颓然倒地身亡。
直到鸟羽天皇的身影从后面完全消失，平忠盛才从地上爬起来。
平忠盛恍若未闻，身子一动不动。
“动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