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 好色神医
“是嗎?”
刚开始還是武大郎提着扁担在前面一路狂奔,到后来郓哥慢慢赶了上来,而武大郎捂着胸口喘的不行。
安道全收回手指,脸上已有了笑容,而且是那种遇到知己的笑容。
“說走咱就走,该出手时就出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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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就好。”
画童儿等雪儿一走,忍不住问道。
“嗨!你不早說!”
西门庆哈哈大笑,和安道全两人出了书房,唤来书童儿吩咐一声,两人也不带小厮,信步而行,往百花楼而去。
两人来到楼梯口,武大郎叫郓哥把扁担递给自己,让郓哥看着楼梯,不叫人冲下来,自己一步步轻轻走上楼去……
郓哥平息了一下呼吸,肯定的点点头:“我一直跟到紫石街,看着他们過去的。”
“可怜为兄今年已四十出头,依然是孤身一人,建康府虽然有间宅子,但却沒有個知心的。”
旁边卖菜的王婶喝道:“莫要冲动啊!”
“老爷和神医呢?怎么书房裡面看不到人?”
“姐姐,老爷方才笑嘻嘻的,和安神医去外边了。”
安道全惊道:“這怎么可能?”
西门庆恼怒的随便抓了几個铜钱,丢在郓哥高举的篮子裡:“水果不用你的,你上别处卖去吧。”
书童儿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這种时候還管的了什么梨!”
王婶嘴裡面嘀咕着,但還是把那篮子雪梨往自己面前一摆,吆喝起来:“卖梨了卖梨了,個個都好吃的甜梨便宜卖了……”
只要不和西门庆正面冲突,郓哥倒也无所谓。
雪儿晃荡了一圈,自觉无趣,又去后院赏花了。
“兄弟心怀百姓,平易近人,满县百姓只怕都是欢喜的。”
西门庆站起身来:“本县有一百花楼,内有十二头牌,哥哥不可不去啊!”
“老子打死你们两個!打死你们!”
武大郎一边往屋裡走去,一边又听了听:“我怎么听到楼上床板有点动静?”
“兄弟這脉象四平八稳,身体康健,何来旧疾?”
郓哥還在心疼,武大郎已经生拉硬拽着往紫石街跑去……
所以书童儿和画童儿還是那雪儿当個姐姐看待,這时见雪儿问起,画童儿吐吐舌头:“弟弟都是胡诌的,姐姐莫怪!”
武大郎用拳头顶着胸口硬挺着:“這难得的机会……不能放過!”
“一篮子梨谁稀罕啊……”
武大郎充耳不闻,拉起郓哥就要跑着去紫石街,郓哥唬道:“等等,我這一篮子雪梨怎么办?”
“不是百花楼么?什么时候說是去生药铺了?”
很明显的,郓哥忘记提及西门庆身边還是一個安道全,而武大郎妒火中烧,也把“他们”這两個字忽略了。
這……這是去紫石街的路啊!
画童儿撇了撇嘴,脑袋扭去一边:“也敢来教训我!”
西门庆一拍大腿:“沒有知心的沒关系,咱上街找去!”
懒得叫卖,蹲在街头晒太阳的武大郎看着有些气喘的郓哥,生怕自己听错了,站起身来又问了一遍。
安道全眼前一亮:“正合我意!”
他们刚走沒一会儿,郓哥拿着扁担,拉着气喘吁吁的武大郎就踏入了紫石街。
画童儿笑着,冷不防后面雪儿正好来书房问神医旧疾的事情,听了一耳朵。
武大郎一蹦半尺高,抽出扁担,打起郓哥拔腿就走:“兄弟,捉奸捉双,今天咱们就去捉奸!”
雪儿也沒把画童儿這话放在心上,去书房转了一圈,出来问道:“不是說把脉看病么?這人哪儿去了?”
“這知心的不是不好找,但开心的却是现成的。”
郓哥不无担心的问道。
“哎哎哎,俺說你個武大,你這炊饼還卖不卖了?”
“沒事!”
“兄弟說的在理!”
反正此时在书房,书童儿和画童儿也被西门庆吩咐,去了外面看守,西门庆嘿嘿一笑:“兄弟身上确实有点毛病,也可算是病入膏肓的旧疾。”
安道全听得一愣,莫非刚才托大了,两根手指沒把出脉象来?干脆,安道全三根手指往西门庆脉上一搭:“待为兄再细细把過一回!”
安道全笑道:“些许小事,何足挂怀?”
书童儿和画童儿其实年纪相仿,但此刻做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教训起画童儿来:“雪儿姐姐和老爷刚在一起沒多久,老爷就要去百花楼那种地方,雪儿姐姐知道了虽然不会說什么,但心中肯定不会高兴。這裡面的道道你還小,不懂的。”
“兄弟上次在紫石街走着走着,天上掉下来個叉杆,抬头一看……”
画童儿一副鄙视的表情:“說是去茅房,還不是找個隐蔽的地方撸上一把。”
“要不是我方才抢了话头,只怕你嘴快,都說出去了。”
西门庆和安道全刚出大门口,就叫蹲守的郓哥给堵上了。
“不是老爷有旧疾么?怎么和神医呆了一会儿就高兴的不行,還拉着神医上百花楼玩去?”
安道全听得惺惺相惜,连连点头:“這种时候,就应该這么办。”
书童儿人虽小,眼裡也发出那种绿油油的光来,突然喊了一声:“啊呀,不行,我要去趟茅房。”
“你懂的什么!”
沒等画童儿回過神来,书童儿已经夹了双腿往偏院跑去。
“嗤,我還不知道你這厮要去干啥?”
两人讨论着就接近了武大郎家,看着紧闭的屋门,武大郎拍了拍胸口,让自己气息平息了一下,试着推了推门,裡面居然闩上了:“兄弟你看,屋门紧闭,西门庆肯定在裡面!我們从后门进去!”
安道全以为西门庆拿他开玩笑,有些不高兴起来。
男人嘛,谁沒点毛病啊。
虽然郓哥一時間猜不透西门庆到底是不是去找潘金莲,不過想起武大郎的叮嘱,眼看前面就是紫石街,郓哥咬咬牙,提了篮子一溜烟的去十字街头找武大郎去了。
紧接着扁担敲击床板的声音不断响起。
“好!”
“你真麻烦,怎么天天来!”
书童儿回道:“看来是沒什么事情,也许是去生药铺了。”
郓哥顿时有一种酸酸的感觉,寻思好白菜都叫猪给拱了,完全沒有自己的份。
“兄弟,你一会儿把门堵上,我亲自进去抓那对奸夫淫妇!”
“西门庆……去紫石街了!”
郓哥急忙弯腰行礼,退到一旁:“大官人一路走好!”
“這西门庆和潘六娘真的在楼上做着好事么?”
“兄弟這是什么說哪裡话来?”
“憋屈,什么憋屈?”
“什么?”
西门庆任由安道全把脉,呵呵笑道:“兄弟這点毛病,只怕哥哥身上也有了。”
“西门庆這厮莫非是去寻潘六娘的?”
西门庆和安道全并肩而行,完全沒有把郓哥放在心上,也不会想到郓哥收了铜钱,提起篮子蹑手蹑脚的远远吊着。
“你才比我大多少!”
雪儿本来就是丫鬟出身,出了名的好脾气,被西门庆扶成小妾,顶了卓丢儿的班,对府裡面的丫鬟、小厮,也還是客客气气的,并沒有拿出一副翻脸不认人的样子。
西门庆摇摇头,一脸的无奈:“哥哥你看,兄弟就是人好,连個卖水果的小贩都敢欺负我,见天的堵我家大门,兄弟可是這清河县的县尉啊,找人把這厮腿打折也不過分分钟的事情。”
两人做贼似的绕到后门,偷偷进了院子,武大郎仔细听了听:“兄弟你听,楼上是不是有什么动静?”
西门庆下意识的带着安道全三绕两绕,要从紫石街抄個近路去百花楼,倒叫后面跟着的郓哥吓了一跳。
西门庆相当无耻的开始讲起自己和潘金莲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哥哥你看,這时候不装头晕,怎么有机会接近美女啊?”
雪儿莫名其妙地问道:“你们两個家伙,沒事嚼什么舌头!”
這时,楼上传来一声武大郎的大喝:“奸夫淫妇,看你们往哪儿跑!”
“哥哥說的是啊,哈哈!”
郓哥站在楼梯底下,看着武大郎猫着身子往上走去,忍不住想道:“你說如果现在是换成我在楼上,和六娘卿卿我我,那该多好啊……”
武大郎劈手抢下郓哥的篮子,直接转手丢给卖菜的王婶:“婶子,這梨给你拿回去熬水喝!”
西门庆笑道:“這毛病叫好色,也叫想女人。”
郓哥在后面远远吊着,自己合计着:“怎么還有一人同行?”
“哥哥,你這身体,能行嗎?”
今天武大郎特意让潘金莲做了一笼炊饼出来,挑去大街上卖,也算是舒缓下隐隐作疼的胸口。
“嘿嘿,哥哥,老爷是在家裡憋屈的厉害,出去找姑娘啦。”
“這個……”
“哥哥說哪裡话来,兄弟這裡就和你家是一样的。”
安道全细细替西门庆把過脉后,不由微微有些惊讶,收回了两根手指。
武大郎虽然前一段時間一直在家,沒有出来卖炊饼,但每日在家看着潘金莲,心中就免不得想起奸夫淫妇将要做出来的好事,险些沒疯掉。
“什么!兄弟你再說一遍!”
“這毛病每個男子都有,无非是程度不同。”
“兄弟莫要胡說,這知心的哪有上街随便找找就有的。”
“不知道老爷去百花楼,会选哪一位头牌姑娘呢?”
“大官人,看看小人的梨吧,薄皮多汁個顶個的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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