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桂香嫂也是村妇,只不過年龄比较小一点而已,样子也跟村妇们有点分别,有村妇的野性,也有村姑一样的羞涩。听到一些太直接的话,就是抿着嘴巴,只笑不說话。一边站着的白雪,却是一张脸又是红又不得不笑。
虽然桂香是吴拥军的老婆,但玩笑之时,就是大队书记的老婆,人家也照样拿她寻开心。芹菜婶也不知道出于羡慕還是担心,笑道也喊“桂香,你肚子为啥還是平的呀,啧啧啧,你要生了孩子,這衣服能扣得上嗎?”
這样一說,男人们的目光,那有不看向這位美少妇之理。這美少妇,不知道让多少男人在暗地裡头脑相当杂乱。這身材又是高挑又是丰满,瞧她站着的模样,前面撑得衣服都起皱了,也难怪男人们会有联想。
桂香嫂低头也往自己的胸前瞧,抬头笑着說“就跟你一样,不扣扣子呗。”
“哈哈哈……”女人们一下都大笑。桂香嫂說话是有根据的,去年芹菜婶生了最小的那個孩子,有一次在田裡,就是因为撑得太紧,上衣的扣子掉了,一下子将前面暴露出来,成了一個大笑话。现在又被這桂香提起,社员们依然也大笑。
“走了!”杨楚生将喇叭型的烟屁股一扔,挑上满满一担肥水,喊着就走。
白雪還看他一下,感觉這家伙怎么也跟农民们一样,喜歡听這些话题。
“啪啪啪!”女人是女人,挑起一百斤出头的肥水,那脚步,杨楚生怎么也不能跟她们比。才一会,秋月嫂就超過她了,還抬脸跟他笑一下。
后面的桂香嫂也赶上来了,這美少妇走到杨楚生身边,也抬头朝着他一笑,小声說“太重就歇一下。”
“不重!”杨楚生也說,回头看白雪,還行,现在两半桶,她挑起来步子比前天稳多了,手裡還拿着本子,到地头還要登记呢。
這桂香嫂好像脚步也沒那么快,路是不宽,但两人一起走還行,這美少妇好像要說什么话,不過又看了一下杨楚生,還是加快脚步走了。
杨楚生也想等等白雪吧,脚步也并不快,只是看着前面的秋月嫂和桂香嫂,一個三十出头的寡妇,一個是二十出头的少妇。压着担子,每一步都得用力,每一步的身子后面,也是晃得各有特色。
朦朦细雨,田野也更有一番春天的气息,路边的青草丛中,還冒出几小朵紫色花。前两天浇完肥料的那些秧苗,已经能看得出吸上了营养,叶子比還沒施肥的其他田地绿了一点。
水笋叔早就在田地裡了,看见杨楚生就喊“杨同志,過来一下。”
“哎,以后别喊我同志,叫名字就行。”杨楚生放下木桶就說。
“行,楚生!”贵喜嫂不但喊,声音還装得特别柔软,能听到的女社员们,又是笑。
一看见水笋叔的脸,就感觉到他正在高兴,一高兴,他也卖了一包百雀,给杨楚生一根,笑着說“你的办法真他娘的好,以前我們第一次施肥,得十天的時間,现在才多久,今天就能全部施完。”
“這就是多劳多得的好处,社员都喜歡多干点活。”杨楚生也高兴,重生到這個年代,自己不能多赚钱,但能让社员们肚子能吃饱,比自己赚钱還让他高兴。
水笋叔心裡也佩服這個小知青,他這個办法,也是在大集体之下,提高生产的最好办法了。
“不過有一個麻烦,就是肥料不够,這肥要是施完,最重要的,就是多积些肥料,第二次施肥期就可以用。”杨楚生一說,旁边的几個社员還感觉怪,這小知青,好像对种田也挺内行的。
水笋叔吸了一口烟,摇摇头說“不行,得趁着雨季還沒有真正到来,修理水沟。”
杨楚生抬起眼又說“修水沟也可以用承包的方式,比如這一段水沟就五個工,包给五個社员,半天能干完也是每人是一工,他们要干两天,也是一工。這样省下来的人,就可以到县城找肥料。”
水笋叔听到承包两字就心慌,還是摇摇头。
“嗨,我們還是照样的集体劳作,就是公社知道,最多也就批评两句。”杨楚生這样說,心裡却在叹气,确实不能怪农民不会变通,都怕了。
“好,就這样办!”水笋叔也主意已定,還朝着杨楚生說“早造要是收成好,我跟大队建议,這個生产队长你来当。”
一边的白雪,鹅脸蛋還变得短一点,因为在偷笑。這家伙要当队长,還不知道要怎样折腾。
第10章渡江侦察记
清明的季节,雨也会越来越大,前几天還是那种无声的细雨,今天一大早,這雨就大了起来了。這样的雨,也使得辛苦劳作的农民们,能够休息。因为這种天气,也不适合给田地施肥,自家的自留地,更不用浇水。
住着知青的祠堂裡,渐渐也成了村裡人沒事的时候,聚集的地方。本来這個祠堂就是村民们沒事会来的地方,现在又有個渐渐跟社员们打成一片,也让他们感觉到与众不同的杨楚生。再加上村裡的年轻人,特别是村姑,都喜歡往這边跑,這祠堂都要成了红光大队最热闹的地方了。
特别是村姑们,也别說红光大队,其他地方也一样。村姑们最喜歡的就是知青,先别說他们有文化,這年代文化根本就沒用。最喜歡的就是他们有口粮,反正這年代口粮就是最重要的,往往人们要說一件东西的价值,不是說值多少钱,而是說值多少稻谷。
桂香嫂和秋月嫂也都来了,一個是沒有孩子,比别的村妇清闲点,而且年纪也還小。另一個是来帮杨楚生收拾一下的。
秋月嫂一来,就往杨楚生铺底下钻,大声就喊“你一個知青,要這东西干嘛?”說着,拿着那個宋代葵口碗。
“别别,秋月嫂,其他的东西可以不要,這三個瓷器你可不能动。”杨楚生急忙抱住那個东西,其他的人都在笑。
桂香嫂也笑着问“你拿這些东西有啥用?”
“反正有用,最少半夜尿急就用得上。”杨楚生能說什么,就乱說呗。
這好笑了,村姑们都乐。桂香嫂原来瞪人的时候,那眼神也特别好看。
刘雪贞脸上的一对酒窝陷得也挺深,大声說“是用来无聊的时候,擂胸脯的。”
村姑们一下就笑,桂香看刘雪贞在整理东西,突然发现有奇怪的了,還走到刘雪贞那边,小声笑着问“這是什么呀?”
刘雪贞“咯”一下就笑,小声也說“是我們戴在這的,你還不知道呀?”說着,指着自己的上身。
桂香嫂挺好奇的,她真的不知道,女人還有用這玩意。反正她娘家的,包括嫁到红光大队,从来就沒有看到女人的上身,還戴着這种东西,好像两個碗似的,她還感觉好笑呢。
“为什么要戴呀,你们城市的女人,都戴這种?”桂香嫂又奇怪地问。
刘雪贞边笑边說,反正就觉得好笑,這种东西,农村的女人還不懂。
“我试试!”听刘雪贞的解释,桂香嫂也来了兴趣,站起来拉上布帘,然后将衣服往上一掀,笑着說“帮我戴上。”
“咯咯咯……”,刘雪贞又感觉好笑,是帮她戴上了,不過太小。這桂香嫂虽然還沒生過孩子,但前面确实太丰满了。刘雪贞還羡慕呢,从来沒有戴過的,粉粉嫩嫩的一对,却還能這样挺。
“雨停了!”有外面洗头的白雪,大声就喊。
“停了好,反正不出工了,就休息一天吧,要不要打扑克?”孟跃进一說,从书包裡拿出扑克。
“還不如到县城看电影呢。”一位村姑小声嘀咕。
“对对,我已经有一年多沒到县城了。”桂香嫂也大声說,因为她的年纪,還沒一些村姑大,当然也有她们一样的喜歡热闹。
這年代别說农村,就是县城的,看一场电影那叫高级享受。杨楚生也感觉无聊呢,也大声說“借几辆自行车,中午在县城吃饭,我有三两粮票。”
粮票這东西,還真的只有知青们有,村裡的,到那裡找。不過够了,知青们一凑起来,十多斤呢。反正沒有粮票,你到县城想吃东西就沒有。
這场面真够奇特的,杨楚生就骑着水笋叔的破红棉。這破家伙后面带着一個铁盒,在后车胎的一边,還带着一個可以摩擦起电的电瓶。车前還挂着一颗车头灯,晚上走路,将那电瓶往车胎压,踩起来车前灯還会亮。
“我先上!”刘雪贞大声就喊。她和白雪都想坐杨楚生的车,可不大爱說话的白雪,却已经坐上去了,她却還在喊。
整個红光大队,其实搜集起来,最多超不過十五辆自行车,其中有三辆是大队的公家车,而且全部都是破的。這一班年轻人,几乎就拉出大队半数以上的自行车。孟跃进骑的是水鸡叔那辆,也是全大队最高级的,差不多五成新的单杠凤凰。
每一辆自行车后面都坐着人,坐不下的,那就只能留下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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