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秋月嫂一笑,不過泪水又滴下了。
杨楚生往土坎那边走,看着吴拥军他们五兄弟都往村裡走,還有什么事?他不怕。
第23章两個女人有心事
红光大队热闹了,一個十八岁的小知青,独自一個,打得五虎真叫那個落花流水,這還能不热闹。要說红光大队的社员们有什么想法?大多在偷着乐,什么药治什么病,终于有能治吴家七虎的药了。大家就想瞧瞧,看你吴拥军以后還敢怎样。
好家伙,那些小孩子,都听大旺說的,杨同志怎么的厉害。這下好,一群五六七八岁的孩子,先来個剪刀石头布,胜利的就扮演杨楚生,其他的就是吴家七兄弟,然后就玩起来了。
只是這事要怎样处理,全大队的社员都在看着呢。不管什么年代,农民打架,也有理可讲。
怎样处理?想不想再跟杨楚生打一次,就看吴拥军了,因为還有他的大哥和二哥不在其中。這家伙那叫狼狈啊,下巴又红又肿,两顿吃不下饭那是肯定的。
“走,到祠堂裡,不要跟這小知青客气!”吴拥军的大哥大声就喊。這可是全家出动了,满满的连同吴拥军的嫂子侄子,還有嫁在村裡的三個姐,齐唰唰几十個人,挤在他的家裡。
“不能打,现在谁要是先动手,谁负责任!”水鸡叔也大声說,感觉這吴家兄弟也太霸道了,五個高长大汉打不過一個十八岁的,還全家都出。为了让事情平息下来吧,又对吴拥军說“你们這样,打赢了又有什么用?社员们会怎么說?”
水鸡叔說的,也是吴拥军想的。這家伙想张口說话,只是嘴巴真他妈的疼,只能“哦哦哦。”
桂香嫂手裡拿着一個铜脸盆,拧了一條湿毛巾,想擦掉吴拥军手上的血,下巴也都是已经凝固了的暗红色。
“噼”!吴拥军一抬手,朝拿着毛巾的手就拍。虽然下巴疼但眼睛還是好的,狠狠地瞪着老婆一眼。他不能开口骂,要能的话,一定会骂得她往她娘家跑。在番薯地裡头,从头到尾,她都沒有吱一声。
桂香要怎么吱声,她的性格還有想法,并不跟吴拥军兄弟们的老婆一样。并不是跟杨楚生有什么,最多她跟他,也就是两三次无意中的脸红而已,還不到有什么越轨的意思,這事她就是觉得吴拥军不对的嘛。
“桂香,你是不是在可怜那個小知青了?他被杨楚生打成這样,你就一直沒有說话,我叫你跟他拼了,你也站着不动!”這是吴拥军三哥的老婆喊的,這婆娘不但喊,指還往桂香的鼻子指。
“五個人跟他一個人打,我要是也下去,人家会怎么說?”桂香也說了。
“哎呀,你真的可怜那個小知青了,你說的,就是我們欺负他了。哎呀,四叔啊……”
這娘们說的是什么,水鸡叔也听不下去了,她還沒說完,他又說“别說了,男人的事,女人插什么嘴。”說完,這大队书记也走,反正這一家子說的话,他都听不进去。
桂香能怎样,咬着嘴唇,转身往裡屋走。她真的是裡外都不是人,反正有人在暗中骂吴拥军,也会连她带进去。现在家裡人却认为她胳膊往外拐,看其他的人那些表情她就知道,沒有一個人给她好脸色的。
這美少妇走到裡间,越想越委屈,现在她還想骂那個媒人,当时将吴拥军吹得就连头发稍都是红的。什么年纪不大就当了民兵营长,過几年一定還会当上公社干部,变成一位同志。反正不是种田的干部,农民们全部都称为同志。
也沒办法,這年代一般的夫妻,特别是在农村,有谁是自由恋爱的。当时看這個吴拥军,长得也算是可以,却不想嫁過来了,完全是另外一個人,那性格就跟一头动不动就会发疯的牛一样。也可能在外面,打那些黑五类或者属于投机倒把的社员打不够,回到家裡也是动不动拿她出气。
女人委屈了能怎样,哭了呗。桂香坐在床沿,眼泪唰唰就出来了。
可能吴拥军有点变态的性格,跟他的人有关吧,想到這,桂香更觉得委屈。這家伙看外面壮得就跟一头牛似的,其实却是另外一回事,要不她過门两年了,七百多天肚子還是跟在娘家一样的平。
在农村裡,不会生孩子的女人,别人也最爱在背后指指点点,特别是家裡人,有时候說话還特别难听。
不管再怎样,夫妻之间沒有那种爱,当然也沒有别的夫妻那样的深情。别說桂香也才二十二岁,就是年纪再大個几岁的,晚上睡觉总是屁股朝着屁股,有点情也不会深深,那种意却還真的是朦朦。
“桂香,你家猪也不喂了?”外面又有人在喊,這是吴拥军大哥的老婆,在這個大家庭裡,她就跟众媳妇的婆婆似的。
桂香赶紧擦干眼泪,走出裡间,那当大嫂的,看她還有流過眼泪的痕迹,马上就撇一下嘴巴,反正她就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這吴拥军真的倒霉,晚上的饭就是吃不下,因为下巴疼。
“到医疗站找医生看一下吧。”桂香边扒着饭边說。
吴拥军听了真不爽,瞪起一双血红的眼睛。要不是他的下巴确实疼,肯定会大骂。這时候大队合作医疗站還有开嗎?
說真的,桂香坐得也烦,谁愿意好心跟他說话,還得被他這样瞪。干脆夹了两筷子菜,往白粥裡面放,往他们家外面的门槛坐。
跟她一样,拿着饭坐外面的,却還大有人在。這年代在农村,男人们更绝,手裡端着一碗饭,有时候可以走大半個村子。
桂香一坐下,還扒不到两口,突然“咯”地,将吃进嘴裡還沒有咬动的咸菜,整块就咽下去。
看见杨楚生了,這家伙不知道是卷了谁的烟丝,嘴裡含着喇叭型香烟,肯定是要到秋月嫂家裡吃饭。
要往秋月嫂家吃饭,是不用走過桂香嫂的家门前,但却得从穿過她家门前的巷子往她這边走,然后才拐进一边的巷子。杨楚生一出巷口,就看见坐在门槛上的她了,怎么样呢?才刚刚跟她的老公打過架,還是朝着她笑一個吧。
桂香嫂的眼睛有些慌乱,往另一边看一下,别人的眼睛也在看着這個小知青。禁不住又回头看他一下,這第二次看,也看到他朝着她笑。
這样的笑,也让這美少妇的心跳得快点,好像她要也笑一下,就感觉不正常似的,不過還是笑,不但笑,還轻轻点一下头。
我怎么会朝着他笑?桂香嫂看着杨楚生拐进另一條巷子了,自己却在這样想。這朝着他笑一下,好像真有不正常的意思,要不跟一個刚刚打伤她丈夫的人笑,谁听了都会觉得不正常。
還有另外一個想法,他为什么朝着她笑?
杨楚生還笑沒完,這晚饭的時間,那有不碰上什么人的。這哥们也不知道,那些恨吴拥军的,都将他当成英雄式的人物了。
“杨同志,要吃饭了?”一位村姑也同样端着一碗粥,笑着问。
“对呀,你不找孟跃进打扑克呀?”杨楚生也笑着說。
那村姑笑脸還在,但却翻一個白眼。
“杨同志,来了?”正在喂猪的秋月嫂,也大声喊。
“你忙别的吧,我来!”杨楚生一說,伸手還想拿秋月嫂手裡的木瓢。
秋月嫂抬起头,笑着說“不用,坐下吃,我已经好了。”
杨楚生看她的脸,吴拥军留下的掌印,還沒有散。
其实這也是无任何意识的一看,只是秋月嫂也在看,怎么說呢?一個寡妇,今天出现這样的事,能让她心裡沒有想法?
两人的目光也只是碰一下,還是杨楚生先移开。感觉吧,這秋月嫂的目光裡,多了一种火辣。
“杨同志,我要跟你学功夫。”大旺這家伙就是說真的。
“行,你就這样,先扎马步,等你扎得不错了,我再教你手上的。”杨楚生边說,边蹲在大旺眼前,矫正他的双脚。
秋月嫂也坐着在看,那個两岁的小孩,趴到她怀裡,人家是吃饭,她却想吃奶。這寡妇抿着嘴巴笑,眼睛一会看着儿子,一会又移向杨楚生。
“对,聪明,就這样!”杨楚生說着還拍一下大旺的脑袋,又說“先吃饭,慢慢学。”說完了也抬起头。
哎哟!又是這样的情况,两人的目光又是对在一起。這回杨楚生的脸也得红,這秋月嫂的上衣都卷起来了。要說下午放牛的时候,她和桂香嫂那样,距离還在点远,现在两人相隔却只有一张饭桌。
秋月嫂也太不好意思,急忙转身,抬手就朝着小孩的屁股拍,等着她回過身的时候,看一下杨楚生,他却老是低着头。
“大旺,别乱跑,妈记工分去。”秋月嫂收拾完了,抱着两岁的小孩說。
這记工的時間,祠堂裡也是最为热闹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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