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這样的知青,怎么样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都是這個杨楚生。這家伙要在红光大队多呆两年,保管整個大队的社员,都被他教坏了。
有谁当知青,跟他们一样爽的,吃完了午饭,烫田螺。啥都不用,這年代的油也是奇缺,咸菜每家每户都有。杨楚生就在秋月嫂家裡,倒了一碗咸菜汁和两個红辣椒,将咸菜汁和红辣椒往锅裡放,放在煤油炉就烧,等着烧开了,将田螺往裡倒,再等沸起来了,也就成了。
“哇,好吃!”刘雪贞吸了一颗就大赞,那味道真的是,有咸菜汁那种酸酸的味道,還有一点辣。
“唧唧唧!”白雪翘着兰花指,這美女吸了不下二十次,硬是吸不出田螺的肉。
“怎么吃呀?”這美女看着杨楚生,立刻就在咽口水,她還吸不到一颗,這家伙的面前,已经放着七八颗沒有肉了的田螺壳。
“哈哈哈,你這一颗是沒有剪掉尾巴的。”杨楚生說着大笑。那样多的田螺,他剪掉尾巴总会漏掉一些,這美女运气好,第一颗就中奖。
白雪不经意之间,朝着這家伙就是一嗔,再拿起一颗,一吸,眨着眼睛。
“好不好吃?”杨楚生一问,“唧”一声,嘴裡又有一颗田螺肉。
“不知道,我一吸,就吸进去了。”白雪說得挺无奈,這田螺最多她也就吃過两次,都是用针挑出来的。
“喂,杨楚生,要不今晚我們俩一起到公社找陈燕。”刘雪贞边吸着田螺边說。
杨楚生看一下白雪說“行呀,大家一起去呀。”
刘雪贞不說话了,知道杨楚生意思的嘛,這家伙对白雪多关心,她能沒看出来。也因为他们是同学,也可能人的潜意识裡,都有着竞争的心态,总之她就有她跟杨楚生的关系,比白雪還好的想法。
“白雪,你为啥不吃了?”杨楚生看着白雪又问。
白雪摇摇头“我吃了,感觉肚子不舒服。”
“你的胃又不好了?”杨楚生看着她轻轻颦着细眉,心裡底又是有那种不由自主的关切,抬手還摸一下她的额头。
“啪”!刘雪贞将拿到手裡的田螺,往铁锅裡扔。当然有点不爽了,冲着白雪還问“是真的還是假的呀?”
“你别說了好不好,有谁会故意說自己身体不好了?”杨楚生也說。
這什么情况?白雪跟刘雪贞不一样,平时也沒注意她对杨楚生有什么,因为他们五個,在她来說,就是一個亲密的团体,除了有时候对王升有点意见之外。现在看刘雪贞這样,让她话也說不出,只有眨眼睛。
刘雪贞对杨楚生更加不爽,她不就是假病的嘛,反正這事情一說起来,就是巧合。嘴巴一翘,也摆明了“我就故意生病了怎么样!”
白雪看着往裡面走的刘雪贞,又转脸看着杨楚生,一時間,爱情還是友情,她也搞不清。
杨楚生也晕,反正事情你就干脆别去想,只知道想怎样不让前生的悲剧重演就是,不然会越想越乱。
不管怎样,晚上的祠堂裡照样热闹。水笋叔等着记完工分了,大声說“我們生产队准备养鸭,但沒有钱,谁家愿意出钱参加?”
其他生产队的社员,一听也往他们這边走,這年代,大队办個鸭场不奇怪,生产队的,大家都感觉新鲜。
“鸭子会死,搞不好钱都沒了。”贵喜叔的老婆立刻就說。
“這個就看运气了,你养猪不也会生病,养几只鸡還会得鸡瘟是不是?”水笋叔又說。
沒有一個想出钱,又有另一個社员說“我們养的土鸭,其实也赚不了几個钱。”
“不是,我們养的是北京填鸭,如果养得好,一只鸭被食品公司收购,有十五斤稻谷和十二块钱。”杨楚生也站起来說。
“是你的主意吧?”贵喜叔的老婆又问。
水笋叔马上就接過话“是他的主意,如果有人想出钱,杨楚生有文化,让他来养,我出二十块钱。”
社员们還行,也因为杨楚生在他们的眼裡,有点特殊了吧,也有两個社员参加。
說起来,還是有些社员不放心了,也就三個社员参加。
“行,我来养。”杨楚生大声說,反正只要第一批鸭养成了,能赚钱,其他的社员,就是沒钱,肯定也会借。
“哎呀!白雪,你真的不舒服呀?”
刘雪贞突然的喊声,让杨楚生往她们那边瞧。這一看心头一震,见白雪双手捧着肚子,脸色苍白得怕人,蹲在地上了。
第26章为她卖血
白雪真的忍不住了,很可能是吃了田螺,因为酸或者是辣的关系,从一直就隐隐感觉到胃部不适,到现在就疼得不行。蹲在地上的她,额头上也挂着豆大的虚汗。
杨楚生也急了,走到白雪身边,大声问道“白雪,你是不是肚子疼?”
白雪点点头,咬着嘴唇,脸色也苍白得怕人。
社员们都走了上来,谁都焦急,因为這白雪的脸色,白中带青,太吓人了。
“快点到公社卫生院吧。”桂香嫂蹲在白雪跟前,擦去她额头上的汗水,大声說。
“不能到公社,到县城!”杨楚生一时也慌,也不管身上有沒钱,說完了,突然见他“砰砰砰”往村裡跑。
這搞什么?孟跃进也不知道他要干啥,同样也撒开大步,跟在他后面。
重生的杨楚生,還是有些医学常识的,感觉白雪可能会胃穿孔。這年代的公社卫生院,根本就只能治疗感冒這些小病。等着到公社卫生院沒办法,再到县城医院,這种事他不会作。
也亏得他前生在市机械厂干過一线工人,对于开拖拉机他還是会的。這哥们冲到大队的一辆手扶拖拉机那边,顺手从地上抓起一块石头,朝着座位下面那個工具箱的锁头就砸。
“我来!”孟跃进也明白他的意思了,大声一說,抢過杨楚生手裡的手扶拖拉机启动杆,往车头前面的那個孔一插,咬着牙,快速地转动起动杆。
“哒哒哒……”现场的人,都還在手忙脚乱。大队的赤脚医生也急匆匆赶来,想将白雪弄到公社卫生院的时候,杨楚生却开着拖拉机冲了過来。
“快点,到县医院!”杨楚生跳下拖拉机就喊,双手一抱,将白雪抱了起来。
“别怕,到县城就沒事!”杨楚生将白雪往拖拉机后面上放,大声說。
白雪擦了一下汗,点点头,几個知青都一起上。
急啊!杨楚生的拖拉机,一路就是加足油门,就是往县医院裡面冲的时候,也速度不减。
這年代的医院,還是相当地,而且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杨楚生抱着白雪冲进急诊室,并不用先交钱再有医生检查。
“医生,她怎么样?”杨楚生焦急地朝着检查完,走出来的医生问。
“很可能是胃穿孔,但還不能肯定,先做個钡餐透视吧。”医生說完了,就准备开检查单。
杨楚生一急,又說“为什么不做胃镜检查?”
医生抬起头,看着這小伙子问道“胃镜是什么?”然后這医生還笑。
“哦哦!”杨楚生也明白,刚才他是太急了,說得太超前了。這年代的县级医院的医生,那知道胃镜是什么。
急啊!杨楚生站在急诊室的走廊,来回走。要是胃穿孔那就大麻烦,需要动手术,還不知道這县医院的医生,技术怎样。
還好,杨楚生大大舒了一口气,透视的检查结果,不是胃穿孔,而是严重溃疡。
“医生,要不要住院?”杨楚生又走到医生身边问。
医生取下听诊器,小声說“最好是住院,不然是有穿孔的危险。”
“那住院要多少钱?”杨楚生问得更加小声。
医生想了一下,才說“住一周吧,两百块差不多。”
“行,那住院吧。”杨楚生又說。
“你是她什么人?”医生抬起头又问。
“未婚夫,我們是知青,总不能她的家裡人来吧?”杨楚生明白医生的意思,就撒一下慌吧。
两百块钱,在這年代可不是小数目,一般的工人,每月的工资也就二十多块。就是在城市的家庭,那些夫妻都在单位的双职工的家庭,還要养一群孩子,要存下两百块也难。反正吧,杨楚生觉得他们家裡沒有。
“你们有沒有钱?”杨楚生走到三位同样還在焦急的知青旁边就问。
孟跃进手往裤袋裡掏,哗啦啦将几十個硬币,還有好几张一毛钱的纸币往杨楚生手裡放,挺不好意思地說“我就這么多了。”
刘雪贞也一样,一点毫不犹豫,将所有的钱都拿出来。
王升的手是伸进裤袋,但却沒那样坚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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