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怎么会這样呢?桂香嫂還边走边想,越想脸也越红。她跟這位知青,有几次這样的情景了,为什么会這样凑巧呢?
這美少妇又走了几步,還回头往竹寮瞧,還好看不到杨楚生,要是他站在门外,那她可能還有更多的想法。
杨楚生也是看着雨真的停了,她也肯定得走。干脆往地上坐,打开那個小木箱,裡面是什么?有一支金钗,還有一对如意,都是金灿灿的。
這哥们真乐啊,从裤袋裡又拿出那個手镯。往门边走,在往下滴的雨水中洗一下。
好家伙,是黄金的,這哥们爽到头发丝上面去了。拿着几件黄金瞧,做工是很精美,只是上面沒有落什么款。
黄金跟瓷器不一样,這种沒有款的,也不算是工艺品,不管是那個年代的,也就是黄金而已,感觉沒有古董一样的收藏价值。
這年代的黄金价格虽然便宜,民间的交易,计量都是论钱的,一钱也就二十多块。不過二十块,可以买很多的东西,各個时代各個价格吧,现在卖了也不冤。
杨楚生手裡拿着几件黄金饰品,在手裡一直掂,估计值個六七百块钱应该有。六七百块啊,這可是一大笔啊,将這黄金卖了,他想跑到香港還怕沒有钱,那把有唐寅款的折扇,就不用卖了。
不错!杨楚生点上烟,美滋滋吸一口,小心地清理着几個碗和那個小木箱。這些东西,跟他以前找到的几個,应该也找個地方埋起来,因为他還想跑到香港,以后回来了,就可以挖出来。
想不到還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杨楚生清理完了东西,躺在竹铺子上就是乐。准备叫人替他看一天鸭子,他想回家,当然是将几件黄金卖掉了。
“嘿嘿!”這哥们笑得挺开心,這年代大家奋斗的目标就是肚子能饱,然后就是三转一响。六七百块钱,转也转得起,响也响得来。
第43章发财了
杨楚生那個乐啊,那個土堆,他一個人挖了整整一個星期,又挖了七八件东西,其中還有另一只手镯,就成了一双了。然后那一付木棺,他還是沒动,估计裡面的东西可能会更多,只是以他的想法,算是对這位入土了几百年的死者一种尊重吧。
這年代公社也有一支专门集中收埋這些东西的队伍,人家要怎样埋,就不是杨楚生的事了。這整個事让他一直想笑,水鸡叔還表扬了好几次。
走了,一对手镯和两件比较小的黄金器件,這哥们就往一本选集裡面藏。从县城坐客车到滨海市,六七十公裡的路程,最少能遇见十個地方在检查。检查的內容沒有什么,就是投机倒把。公安也可以查,市管和治安组,還有打资办也能查,特别后面那三种人,他们敢在车裡对乘客进行搜身。
是不是,车裡满是汽油味的破解放牌客车,才出了车站最多也就两公裡,就被挡下了。這年头就是简单,两哥们阴沉着脸一上车,想知道是那個队的,就得看他们的红袖章,原来是打资办。
“打开,包裡放着什么?”一位哥们相当有洞察力,一上车就往每個人的脸上瞧,第一個就走到杨楚生跟前。反正看這家伙的一双眼睛,透出的目光最亮,夹带着一点资本主义的精光。
“是书,红宝书。”杨楚生還不爽,解开绿色军用书包的两個链扣,先掏出一本知青光荣证。
“是知青。”這哥们說着也露出点笑,知青当然不会是资本主义,也当然不会搞投机倒把。不過還是看一下知青光荣证了,立马就看着杨楚生,不是笑,而是在眨眼睛。
“嘿嘿,你就是杨楚生。”這哥们将光荣证還了,突然還掏出一包红金香烟。這可是一個标兵,打资办還举行了三次学习他的讨论会,是他们学习的好榜样。
不会吧?杨楚生接過香烟就乐,想不到他這個标兵,還鲜活到打资办了。只是有点搞笑,整個车厢裡,肯定就他一個在干着违法勾当。
终于到了,城市那种满大街自行车的铃声,在這年代听了就有一股亲切感。
“妈!”杨楚生還沒进门,就看见他的妈挑着一担满是黑印的竹筐,肯定是到煤炭公司买煤。
“楚生,你回来了。”他的妈高兴呀,放下竹筐,看两眼儿子,然后“啧啧啧”三声,晒黑了。
“妈,我去吧。”杨楚生将书包放进家裡,出来了就說。
“行,妈是請假的,我就上班去。”這位母亲将两张煤炭证交到杨楚生手裡,還有十块钱。
杨楚生挑起竹筐,這城市的居民区,其实比农村也好不了多少,同样也是七弯八曲的小巷子。
怎样买掉那些黄金,当然得找有钱的人家。這年头一些经济比较好的,有余钱還是会买些黄金的。
杨楚生走過两條巷子,往一個院落裡面走。這是他一位同学的家,這位同学的爸最有钱。
杨楚生還佩服這位同学的爸,這年代谁敢在家裡开個小作坊,他就敢。专门给人家做“忠”字牌。就是用纤维板滑的一面,用丝印印上领袖的头像,头像的下面是一個大大的忠字,下面再搞一個手柄,碰上有什么游行庆祝活动,這种忠字牌是少不了的。
還有另一种就是宝书台,說白了就是跟人家安装在家裡墙壁上,那种放祖先香炉的那种。不一样的是上面肯定会用金粉写上宝书台三個字,宝书台,也就是专门放這些选集和语录用的。這年代,這两样东西,每家每户都要有,有的家庭還有好几块忠字牌。
這种东西生意好,而且還不会被抓,反正就知道,這位同学家裡最有钱就是。
“杨楚生啊,回来了。”這位同学的爸一见就大声喊。
杨楚生也不多废话,就照直說了。
“你拿来這么多黄金?”同学的爸当然会怀疑了,搞不好是赃物呢。
“是在一個古墓裡面拿的。”杨楚生小声說。
這种情况可以信,现在還少,两年前农村真正的大平整运动,挖掉的古墓,可以說是不计其数,也经常有听說在裡面捡到什么的。
“行,你拿来看看吧。”這位同学的爸還是问了一些了,感觉杨楚生說的也有点真实,答应了。
亲娘的,杨楚生买完煤回来了,鼻子一边還是黑的,這年头就买一百市斤煤粉,也得排了一個多小时的队。也顾不了洗脸,将那些黄金拿给同学的爸,两個手镯和另外两小件,总共就是九百多块钱。
老天爷啊!九百多块,杨楚生爽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一出同学家的门,突然眼前一個黑黑的影子,然后“砰”一下,额头就往门外边的一根杉木电线杆撞。
“妈的!”杨楚生骂了一句,抬脚還朝着电线杆踢。這虽然有点晕,但眼前浮现出的花纹,都是十块钱面值钞票的图案。
這哥们心怦怦地跳,先随着巷口往马路跑,在糖烟酒公司门市的外边,就有人在偷偷卖高价烟。好家伙,一包大前门黑市的要一块五。买!
杨楚生坐在马路边,一连抽了三根,打算要拿多少钱给家裡。這哥们决定拿两百块,要拿再多,在市机械厂当個政工小干部的爸,可能還一慌张,向派出所报告。
“妈,這钱你拿着。”杨楚生将两百块钱举到他的妈面前說。
這位母亲一只手往胸口放,吓着了,大着舌头问“這這這,這钱从那裡来?”
“嘿嘿,是我在农村养鸭子赚的。”杨楚生也不得不骗了,他的父母才应该上山下乡,真正的五谷不分。
這当母亲的多高兴,别人家的孩子当知青,回来了不是哭就是啼,都說怎么苦,他们的孩子却還能赚钱,而且赚的是大钱。
两百块,够一家人高兴了一個晚上,杨楚生的弟弟還在读高二,這时候也沒有高三,即将要高中毕业了。這家伙的头脑也被洗得又红又赤,還打算准备当知青。
他的爸看着两百块钱,脸上的表情相当复杂,好像這意外的一笔钱,让他们這個穷,但感觉特别光荣的无产阶级工人家庭,有着向资产阶级的万丈深渊坠落的危险。只是看着四個孩子的衣服,左右前后补了最少有十六处,還是不怕被资本主义毒害了。
也可能杨楚生是重生者,骨子裡就有一种花钱的爱好。钱就是用来花的,反正留着三四百块钱准备逃往香港的时候用,其他的就花。
這哥们跑到百货公司,看手表,一块瑞士产的梅花牌手表就三百多块。
這年代别說是瑞士手表,就是一块上海牌手表,马路上走的人,一百個人還找不出一個能戴上。
瞧他的样子,看手表都看得两眼发呆了,两個女销货员,连正眼看他一眼都沒有。反正這年代,百货公司的女销货员,有一個特殊的表情,就是翻白眼。瞧這位家伙分明就是从农村刚刚回来的小知青,還看什么手表。
人家销货员看的人也多,這手表柜台,每天都有人看,人家也就是過過瘾,一個月也卖不出两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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