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這当官的說话腰不疼,杨县长才一走,他们就在计划,那三個厂长呢,三個哥们都是书记兼厂长,杨县长刚才已经将话說死了,不敢承包就地免职。
他娘的,這些干部虽然也知道,工厂的职工因为拿不到最基本的工资,背后在怎么骂他们的。但工人骂归骂,他们的工资還是固定的拿,就装作听不见就行了。现在可好,让他们有责任承包,谁敢承包,就只能等着被免职,然后当工人了。
走了,這三個厂长走出体改办,都感觉倒了八辈子大霉,想不到這新县长上来了,才两天,他们就相当于被免职了。他们的意思,還好像有点杨楚生是大人欺负小孩的意思,一個县长,就只跟他们三個小厂长過不去。
杨楚生才不只是针对這三個厂长呢,他真的得烧火,不烧不行了。因为他是以改革出了名的,现在如果老企业不改革,就只有等着倒闭,這样子会让他這個以改革出名的县长得难当的。
“刘秘书,你到二轻局当局长。”杨楚生走出体改办的时候,冲着秘书就說。
“我啊?”刘秘书问了還站住。
“对,你有這個能力。”杨楚生又說,他可不是胡乱点人的,這刘秘书的工作能力,平时他還能不知道。
“那二轻局长呢?”秘书又小声问。
“這种人只配守门。”杨楚生边說边往办公室走。
這秘书眨着眼睛,暗自乐。他這個秘书也就是副科级,当了二轻局长升正科就很容易了,能提升就行,毕竟他不是杨楚生的亲信,還能被他算是很以重任吧。
好家伙,杨楚生的处事真让人傻眼,上任的第三天,立马召开一個县长办公会议,然后那位体改副主任和二轻局长被叫過来参加。
傻眼了,参加会议的人真的傻眼,杨楚生的意见,就是将体改办副主任和二轻局长,作出行政撤职处分,一百多万无的损失,那可不是小数目,最少在這年头就是大事。
虽然想将這两個干部作出行政撤职,手续也不這样简单,還得报给县委办公室,然后在县委书记办公会上讨论,還要常委会通過,還得组织部长跟受处分对象谈话這些。但這俩人都是县政府的任免范围,县长這意思,也就相当于過了。
刘秘书到二轻局当局长的事,那不更容易,杨楚生自己写推薦表,以個人向组织部推薦的形式就行。
好凶!三天啊,虽然這两個人物也是无关紧要,但也不得不让人有感触,杨楚生這也是在烧火,而且烧得够凶。要知道,跟二轻局长和体改办副主任一样,不懂事却搂着什么职务的人可不少,這也让人感觉,這家伙可能還有火,而且烧的可能還是县大院。
第645章這是杨柳搭配
杨楚生才沒有那份闲心,在县大院烧起什么火,现在他的主要重点就是工业。不用說啥的,這样的年龄起来当县长,暗自不服的人也不在少数。這县委大院裡水挺深的,别看平日裡谁碰到县长都是一付巴结的表情,暗中在等着瞧的人也不会少。
总之工业改革這一块,他要是能搞好了,政绩当然不在话下,也就瞧瞧谁不服,不服谁来。
搞什么?柳书记听了县委办公室主任的提前汇报,眨着双眼皮在点头,不過脑子裡却是问号感叹号一直在冒。三天,那個可爱的杨县长上任三天,就做出将两個正科级干部撤职的决定,這家伙就不怕别人惊叹啊。
冲着是杨楚生,柳书记也得召开一個书记办公会议,虽然按常规是每月一次,不過必要的时候,她想两天召开一次也行。
這体改办副主任和二轻局长,按照现在平县的情况,也就是无关紧要的角色。是谁要将這俩人贬下去的,参加会议的人也当然知道,特别是二轻局长,属下的企业都烂成那样了,贬了就贬了呗。体改办副主任還有人替他說几句,這二轻局长连個替他吭一声的也沒有
书记办公会议,杨楚生也参加,会议一完,其他人都想走了,杨楚生也站起来想溜,不過柳书记却又开口将他叫住。现在一個是书记,一個是县长,书记叫住他,俩人私下商量什么事,也是正常。
“你刚上任,怎么就這样做,這样子,会给人一個霸道的印象,還有,别让太多的干部紧张,不然你這县长当起来也累。”柳书记還是說他两句了。
杨楚生也笑着說“這也沒办法,二轻局长這個职位,按现在的情况那是无足轻重,但如果工业要改革,這個职位就是相当重要,比什么体改办這些還重要。让這样的人当局长,什么改革都免谈。”
“二轻局长嘛,撤就撤了,不過体改办副主任,我觉得让他当顾问吧。”柳书记又說。
“這样的人也配?”杨楚生還不爽,虽然這顾问也就相当于被贬的一种形式,這年头省级以上的顾问那可是相当牛的,不過到了地方,特别是县一级的,這顾问也就是拿着一份闲工资,什么也不要问的角色,還美其名叫退居二线。但就這体改办副主任這种角色,一份闲工资還便宜他了。
“不管配不配,他托人找了我。”柳书记說明了,眼神从看变成了嗔,有老娘的面子你要不给,我敢打你屁股的意思。
“那行。”杨楚生也就這样了,怪不得這体改办副主任,能从工业局长往体改办跳,原来后面還是有人的。
這就对了嘛,柳书记笑得更明显,眼神也更温柔,有句话叫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现在這平县,就是她跟杨楚生在搭配,干起来当然不会累了。
哎呀,柳书记這笑的表情,杨楚生還感觉小怕,這可不是在她的家裡,也不是在他的竹寮边。瞧她,抿着嘴巴,眼神是以略斜的角度,对着他笑,好像整個县大院,到处都是她施放出来的电流似的。
“二轻企业,你要怎么改革呀?”柳书记又是柔柔地问,特别是后面那個“呀”,听起来又含着三分嗲,因为声调太柔了。
“還是得从干部改革入手,人事不改革,一切的改革都是空谈。”杨楚生又說。
要說男女搭配,最适合的也莫過于此刻的這俩人,柳书记有着女人的温柔细腻,杨楚生却是充满着男人的阳刚和果断。就现在在商量事,口气也一样,她是柔柔地问,他是很阳刚地回。
“但要注意,各厂都要有個支部,這是最重要的。”柳书记還关心這個。
說起支部,杨楚生就乐,笑着說“不会忘的,就跟那五個已经改革了的工厂一样,原来的支部成员還在,不過支部书记也是一般工人,谁想当就当,不想当拉倒。”
“啧!”柳书记這一听,温柔的眼神变成了翻白眼,不過呢,他改革的那五家工厂,也是采用這样的形式,效果還挺好的。按他自己說過的话吧,就是少了那些人的纠缠,這改革才能顺利。反正有效果就行了,别太過沒有分寸就行。
這县大院裡面的人,耳朵個個都是竖着的。杨楚生将两個正科组干部给贬了,這消息官方還沒有什么表现,人家却都知道了。
“好家伙,真够凶的,看来,杨县长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冲着二轻局的那些老企业了。”经委办公室裡面,一個哥们小声在做着猜测。
“你真是太聪明了,這样你也能猜测得到。”另一位那是故意說,這還用得着猜测的嘛,一上来就贬了两個跟工业有关的干部,傻瓜也能想到他就是冲着工业改革来的。
“难,即使杨县长是改革起家的,但這二轻系统的老企业,要改革真的难。”一位副主任也忍不住這样說。
個個都知道难,就是柳书记也知道,二轻系统要改革难,但她相信杨楚生,最少他要再能让五六個老企业复活,那他就是成绩沒得說。
杨楚生当然也知道难,這几天他可好了,一個县长,破天荒亲自到几個集体厂矿,召开职工大会。开会的目的当然就是三個厂合而为一,而且号召职工起来承包。
谁敢承包啊,三個厂一個比一個烂,合而为一,在工人们看起来,那是烂上加烂。除了要保证职工的基本工资之外,每年還要上交三十万。虽然超额部分全部给承包者,但真的沒有人敢承包。
其实吧,這三個厂跟杨楚生当时改革的那五家根本就不一样,按现有的设备和所处的行业,只能是走国内市场的路子,這样就有点难了。三個县级破厂,怎么跟外地那些刚刚冒出来的私营企业竞争,還有,這個行业的国内市场,几乎都被大工业区的国营企业所垄断。
杨楚生当然也清楚,這些小厂,也只能给一些大企业加工小配件而已,不過他自己有想法,如果沒有人敢承包,還是一样,让红山公社来承包。
“回来了?”红光乡那位副乡长,手裡提着一條鲤鱼,从市场走出来,看见杨楚生的车慢慢想往进村的路口拐,大声地打起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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