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双丰收
只有他们知道。
“小赖皮?”陆初阳发出丝笑,坐在椅子裡淡漠地沒再說话。但面不改色的他好像一瞬紧绷了,因为坐在他腿上的晏回温感觉,那腿上的肌肉正绷得结实。
陆初阳的忍耐力实在很好,而晏回温也竭力让自己看起来紧张得发抖。
一旁,见惯了玩女人的大佬抽掉第二根烟,把烟掐灭后,又让他的手下给他换了烟斗,笑出一脸横肉问:“怎么了,易老板?”
大佬慢條斯理地给烟斗加着烟丝。
他一看就知道,這种雏根本沒什么玩头,一般接吻都不会,只傻傻地坐在那裡,還紧张得发抖。
扫兴!
果然,陆初阳拍拍晏回温的小腰让她起来,淡声总结:“沒劲。”
大佬笑着。
晏回温尽量惶恐地站在原地,低头盯住自己的脚尖。然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地听大佬兴奋追忆往事。
“這种雏啊,我玩過一次就不想玩了。”大佬眼睛闪着精光,让手下划开火柴点烟斗,他吸一口,吐出烟圈,“等咱生意结束,回去我带你去我們那裡,女人你随便挑,2個3個……那滋味!”
他嘬了嘬烟嘴,抬眼看见晏回温,轻佻地扫视她一遍,不满地摇了摇头,自己闭眼哼曲儿继续追忆去了。
晏回温把头垂得更低。
這下,她看起来战战兢兢地更加忐忑了,可她心裡却攥起两只小拳头反驳,才不会告诉他,刚才她跟陆初阳多幸福。
這时四下安静,空气渐渐低了下去。
陆初阳曲起手指敲着交椅的扶手,沉声“嗯”了句,他的眼睛不经意扫過大佬一眼,那双乌漆黑的眸子,像夜晚的深渊。
生意结束?這大佬,沒机会了。
“還杵在這裡干什么?”大佬忽然睁开眼睛问晏回温。
她吓得一抖:“我,我不敢走……”她使劲盯住脚尖,掉着泪珠子弱声弱气回话。
“滚出去。”大佬不耐烦。
“易,易老板……”
晏回温艰难地挤出几個字,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尽量恐惧,像一只随时有可能被捏死的蚂蚁,不至于让人盯出她心裡那种强烈的不舍。
陆初阳手裡玩着小刀,在漫不经心扫见她的目光后,“啪”的甩上刀子,然后随口问:“你是哪裡人?”
“h镇……”
他点头:“跟男朋友来的?”
“不,朋友……”
“住在哪?”
“隔,隔壁……”
接着,陆初阳从交椅裡站了起来,靠近她。
“别妄想报警。”他的食指和中指慢慢捏上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那小脸被泪水模糊了轮廓,他好心地用拇指抹掉,沉声說:“因为沒用。”
他說完偏了偏头,立刻有大佬的手下开门,把晏回温扔了出去。
砰——
门凶狠地关上了。
晏回温最后只听见,身后传来大佬那因为今天解决掉对手,而略带血腥的兴奋声音:“易老板,祝我們合作愉快。”
陆初阳吩咐:“把我們的诚意拿過来给李老板看。”
……
晏回温靠在门板上,滑下去,两只手按在脸上捂了会儿,扶着墙哆哆嗦嗦走回房间。第二天,她装作什么都沒有发生過,跟驴友离开了旅店。
“回温,你昨晚听到枪声了嗎?”马尾女孩给她颗糖,挨近了悄声问,“我听见枪响了。”
晏回温愣着,伸手接過来。
当然听见了,她還看见了陆初阳,跟他接吻……她舔了舔嘴唇,右边有一道小口子,一舔就疼,是陆初阳咬的,他的牙怎么這么尖啊?
還有,他的手到处摸,前面后面。
而且,她好像也碰到了他的锁骨,坚硬的两根……
胸膛,皮肤滚烫……
他的唇,他不太平稳的呼吸……
打住!
等回去,等回去……
晏回温抬起两只手揉了揉脸,她一定要說他。
太疼了。
最后,晏回温辗转回到了“归”那家小旅馆,慢慢收拾着行李。
此时,天空是清晨,太阳升得不高,光线穿透了清晨的薄雾。从窗户裡往外看,远处的雪山也安静地藏在薄雾中。
晏回温并沒有带多少行李出来,装箱时,她的手指突然碰到了一本册子,是她画给程爷爷的故事。她拿起来,迅速踩着木质楼梯跑下去。
程爷爷在院子裡吃早餐,周围几声鸟叫,地上湿漉漉的尽是露水。
“送给您。”晏回温双手把画册推過去。
程爷爷接過来,翻开第一页,看见他和他的战友背着枪站在中国的界碑前。他的手都颤抖了,眼睛开始湿润。
那目光是缅怀的,幸福的。
“谢谢。”程爷爷抖着声音感谢。
這时,他手边,老旧的收音机裡传出了缓慢的旋律:“啊哩哩~啊哩哩~”
“微风中牵着你的手,细雨裡吻着你的脸”
……
淡淡的民谣轻轻唱,晏回温凑近收音机摆弄:“真好听,這是什么歌啊?”
“哦這個啊,玉龙第三国。”
她点点头,安安静静听着歌词。
“和风细雨裡许下的诺言,就不怕狂风暴雨嗎”
……
晏回温给程爷爷的碗裡倒满早茶,又轻轻问:“這歌,是不是有故事?”
“有哩!”程爷爷笑,“相传玉龙雪上啊,是一個美丽绝伦的灵域净土,那儿有一对爱神情侣,女的叫游祖阿主……”
……
她认真听完。
“啊?這么,悲壮的爱情!”晏回温两只手都托在下巴上,眯着看远处的雪山顶。過了会儿,收音机裡最后传出:“相信我呀,跟着我呀,我让那满山的雪莲为你开”
……
“当然信他呀!”晏回温忽然蹦起来,撅起嘴跑回去继续收拾行李,“得平安回来,不能受伤,不然就生气了。”
五月十日,晏回温回到家,母亲担忧地抚摸她的头发,她抱紧母亲:“我回来啦!”
五月十五日,电视新闻滚动报道。
“清晨,盘踞在国外,并对我国策划多起恐怖行动的恐怖组织终于全部落網。中国公安和武警组成的特别行动小组在历经了68天……”
這新闻是皆大欢喜的。
晏回温盘腿坐在地毯上,呆呆望着屏幕,恐怖组织被押解上车,她一眼就认出了旅店裡,那個一脸横肉的大佬。
所以,陆初阳的任务结束了嗎?
晏回温咬着嘴唇想,這背后到底還有多少军警在负重前行,是我們根本不知道的,新闻裡也沒有他们的身影。因为她凑近了电视,都看不见陆初阳。
五月二十日,陆初阳回到了特战基地,参加队裡的表彰大会。
晏回温实在忍不住,偷偷等在外面。她急得团团转,拍着一颗大白杨,绕到另一颗大白杨。他是安全的吧?沒受伤吧?
突然,有個熟悉的身影向路尽头的会堂飞快地跑。
林在言!
晏回温一激动,條件反射地抬手,扯住了那人的袖子。但因为林在言的速度太快,她被带得一個踉跄,吓得林在言猛地刹住。
他抹汗;“啊,嫂子!”
“陆初阳回来了嗎?”晏回温急切问。
林在言喘气,点头。
“那他受伤了嗎?”晏回温更加急切地问。
林在言仍点头。
“……”
晏回温整個人都不好了。
“嫂子,具体等出来再說,我先进去开会了啊。”林在言抬腿跑出去,很快又退回来两步,“对了嫂子你千万别走,這表彰大会一会儿就结束,队长马上能出来。”
晏回温刚想再问一句,林在言已经沒影儿了。
“我,我……”晏回温小声嘟囔,一下子坐在石头上抬手擦眼泪。边擦,眼泪边噼裡啪啦往下掉,“我才不等他呢,都說受伤就生气了。”
她心都疼坏了,索性也不擦眼泪了,就让它哗啦啦地淌出来。只不過,她一哭,等会儿陆初阳出来看见,是不是该更加不爽了。
“那我现在就走吧。”晏回温万般不舍地望一眼会堂,“谁让他受伤的。”
她站起来,真的走了两步。
可很快,晏回温又跑了回来,反驳自己:“我就等到结束,好歹看一眼伤在哪裡了,严不严重啊?”
她无力地蹲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中央,两只手托住下巴面对眼前那座气势恢宏的特战队会堂,陆初阳就在裡面。
晏回温警告自己:“看见他就走,不许哭给他看。”
之后一個小时,她就這么蹲在地上,像望夫石一样一动不动,心裡不断提醒自己,看见他的时候,第一:要威风地打探伤情。第二:哭之前,转身迅速撤退。
然后,会堂的大门开了。
晏回温紧张地盯紧门口,士官少尉中尉上尉……各种橄榄绿一根根挺拔地往外出。瞬间,她就怂了,又心疼又怂!
“我,我還是走吧,别哭,别哭啊……”她揉着眼睛,完了,站不起来了。
晏回温赶紧抱成一团低头装死。
地上吧嗒吧嗒掉了好几颗泪珠子,因为眼睛裡的泪水,她发觉地面都歪歪扭扭了。然后,這歪歪扭扭的地面上,一双黑色皮鞋渐渐靠近了她。
越来越近……
已经可以看见武警常服橄榄绿色的裤腿,真笔直。
是他,绝对是他。
那脚步,在晏回温面看停了下来。
“怎么哭了?”她头顶传来了陆初阳好听又低沉的声音,伴随着他的一個弯腰,整個人都靠近了她的眼睛,“先起来。”
“陆初阳……”
他一過来,晏回温就忘了什么叫做威风,只顾小声回答:“我,我腿麻了……”
等了片刻。
陆初阳低声问:“让我抱?”他两边看了看,這裡人有点多。
他俩就杵在马路中央。
而来往的队员,悄悄把目光激动又兴奋地投射過去,啊呵呵呵,陆队今天双丰收啊。
作者有话要說:感谢优益惜、daydreamer蓝、奺嬅、暮归、豆宝宝、喵酱啊v、蛋壳放假的雷。
感谢77、闲人很忙、啊啊啊啊啊啊啊雨、糖果果、小六筒子、橙辺、萝生萝生、暮归、绾(????w????)绾、诗意叶微凉、奺嬅、挽潇缕缕,還有三個沒显示名字的宝贝的营养液。
陆队要开始了,啪啪拍手!接下来不要怕甜啊我的大宝贝们~写得一激动忘了防盗,明天再防好了~這剧情结束,今晚顺一遍改改错,我不是假更啊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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