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你要继续嗎?”楚温瑜平躺在床上,偏头看向alha,沒有被整理的黑色t恤有些凌乱,不過他的眼瞳却散发着亮光。
楚温瑜很爱黑色,就像是那是他专属的一般,沒有君王的华服加成,他穿常服时时常被黑色衬得阴沉又颓靡。
江陵听到楚温瑜的话有点乱,他有些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他看到楚温瑜的样子会心疼,知道他的结局会想要拼尽全力改变,甚至他很明白自己的心动,并且在不紧不慢的节奏中像一個无声的男友一样对楚温瑜上心。
但是就在此刻,房间裡的暧昧气息让他头脑快要爆炸,他触碰对方身体时信息素会止不住的往外涌,他疯狂地想要宣泄,但是沒有出口。
alha的本能让他想要霸道地和同样具有信息素的oga结合,但是這裡沒有。
在這一刻他突然冷静下来,他并不是会因为這种生理需求动摇的人,只是他发现自己根本沒想好未来,關於他和楚温瑜之间所有的矛盾或差异,他压根沒思考過。
甚至江陵已经快要不明白,自己的心动是不是由于怜惜与不忍,因为发现预想中的暴君其实很可爱才心动,這算得上爱么。
他能懂对方眼神裡的坚定,也惊讶于对方的坦诚,可是一旦確認就回不了头。
他现在好像確認不了,這对他来說太快了,他要为楚温瑜负责,现在不能完全戳破那层窗户纸。
“陛下,我可以继续帮您揉背。”江陵恢复清醒,眼神清明,他不是個用荷尔蒙思考的人。
如果到了他觉得可以的地步,那时他会义无反顾。
楚温瑜懂了alha的意思,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他用力地咬住舌尖才能忍耐心中的暴躁与怒火,喉咙口甚至能感受到血腥味。
在此刻他知道他的猜想沒错,江陵便只是将他当成可以随心宠爱的猫,本能让他想随从天性逼迫江陵。不過他深知对方吃软不吃硬的性格,而且从刚才看来,对方并不是毫无反应,现在還不至于做到那個地步。
某些手段非到必要时不必使用,至少现在江陵沒有离开的打算。
“今日就到這裡,下去吧。”楚温瑜盖上被子语气正常的道。
江陵還以为楚温瑜难得那么主动,可能不会善罢甘休,這下反而有些自责了。暴君生气才正常,這样反而让他觉得委屈巴巴。
江陵担心楚温瑜难受,解释了一句:“陛下,我只是觉得太快了。”他觉得可以顺其自然、水到渠成,這样有利于感情长久。
而且在他看来,楚温瑜也是有些冲动,他其实最担心对方日后会后悔。
楚温瑜一個字都不想听他解释,心情差到极致,只是沒表现出来。不過但凡他想要的,就不可能得不到手。
他转過身去,给江陵留下一個背影。
江陵沒办法,但是又觉得自己的行为沒错,他要是逞一时的那才是大错特错。
不過不论怎么說,心裡一直想着楚温瑜可能把气憋在心裡就很烦躁,到了晚上一直等着暴君的召唤无果,這种情绪便更加严重,也沒心思干别的事,光望着天花板失眠了。
這日,总管按照他们陛下的命令宣御用治疗师郑子昂进宫,江陵却并不知道反派已经知道了所有事情,只以为对方又难受了,而且并沒有告诉他。
江陵一如既往地推着轮椅问道:“陛下身体又不适了么?怎么沒有告诉我。”
自从那日后,楚温瑜倒是沒什么奇怪的表现,他還以为对方已经不在意了,沒想到還是在意。
楚温瑜撑着头,看着alha担心的神色,心裡一阵舒爽,想起之前江陵承认過吃醋的事情,他蹙着眉语气冷淡的道:“我的御用治疗师会帮我的,告诉你也沒什么用。”
說完他悄悄观察江陵的神色,看到对方神情凝重起来微不可见的勾了勾唇。
他自然会一步一步让江陵自愿将所有事情告诉他,并且再也不能拒绝他。
江陵听到“我的”的字眼时,心裡钝痛了一下,不過還是被担忧给覆盖了過去。他這几日并沒有发现反派精神力异常,难不成是病症变了?
总之,等郑子昂马脚败露之后,他再想办法套楚温瑜的话吧。
“嗯,我知道了。”江陵点点头,似是沒有丝毫反对。
楚温瑜刚扬起的心情又低了下去,再接再厉道:“既然你了解了,今日便随处找地方消磨時間吧,治疗时我不希望有人干擾我。”
江陵郑重地点了点头,虽然心裡难受,但是看来自己先前的做法是对的。暴君的脾气反复无常,现在看来果然是也沒有那么坚定地選擇他,也是有可能移情别恋的,所以說還是不能冲动。
于是江陵离开宫殿自主在王宫裡闲逛。
在看到江陵走出门的那一刻,楚温瑜脸上笑意全无,他打开星網,根据总管查找的资料,想办法登上了江陵的星網賬號,一條一條地观看他的浏览记录。
還算好,至少裡面沒有与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的有关消息,說明沒有乱搞。
江陵好像十分专一,浏览记录基本全是關於治疗师的一些內容,還有一個江陵在一段時間内常逛的论坛。
想到有可能会在论坛上结识朋友這种情况,楚温瑜抿紧唇点进去看了看,却显示賬號异常,原来是被封了。賬號裡沒有任何內容,却在消息那一栏收到了来自官方的封号消息。
楚温瑜点开了封号理由,然后便了解到了整件事情的经過,而且再一次看到了郑子昂的名字。他冷笑着看着這封搞笑的封号信息,觉得自己的情绪终于有了发泄口。
他的alha虽然可恶的要命,但是也只能他想办法报复。
郑子昂为這一天做了充足的准备,他为了配得上御用治疗师的身份,特意仿照着之前在宴会上看到的那位查尔斯大皇子的西装订做了几套,說起来他对于那人在宴会中受关注的事情确实很羡慕。
果然那件西装的设计很是不一般,他穿上比穿从前那些西装时简直帅气一大截。
被召进宫的前一天,郑子昂特地佩戴着御用治疗师的勋章去了院长办公室一趟,理由是請假。
因为這几日是学院裡最重要的大型考试,基本每個学生都在为此复习渴望考出一個好成绩。至于郑子昂则已经不需要关心這种小事了,在学院裡获得好成绩的目的就是为了日后出人头地,而他已经在還未毕业时便将其做到了极致。
陛下的御用治疗师,多少教授都奋斗不到的目标!
他走在学院的小径上,来往考场的学生们看到他的身影都停下来窃窃私语一番。
“這就是在王室宴会上救了陛下的郑子昂同学。”
“好羡慕,我們這些人连王室宴会都去不了呢。”
“早知道我也学治疗师专业了,竞争沒有机甲专业大,說不准凭我的成绩也能到专业第一被王宫邀請呢。”
“算了算了,别說了,赶紧去参加考试吧。人家不需要考试,我們還需要为成绩发愁呢。”
郑子昂杨首挺胸地大步往院长办公室走,为了多碰到些人還特意绕了远路,其中還有一些是他的死对头,现在却只能不修边幅地看着他。
来到办公室后,郑子昂提出請假理由。
“院长,明日陛下召我去治疗,所以想請一下考试的假。”他中气十足地道。
院长是個德高望重的老人,他听到郑子昂的請求皱了皱眉,因为這实在是非常重要的考试,如果错過的话需要补考,不然只能延期毕业。而让他不满的是,他已经听治疗师专业的教授们說這名郑子昂同学很久就沒来学院上课了,缺那么多课是很难毕业的。虽然他理解对方年轻有为,已经走到了大部分人达不到的高度,但是他觉得作为学生依旧要重视学业,荒废学业的话也不利于帮助陛下治疗。
郑子昂确实很久沒去上课了,他忙着和其他贵族联系与处理家族事务,而且也并不将毕业這件事放在心上。
“我准了你的假,不過你自己要考虑清楚后果。”院长苦口婆心地劝道,希望郑子昂能继续上课参加补考。
他拿過假條,无所谓地笑笑:“我知道。”
其实要不是为了再荣回学院炫耀一番,他连假都懒得請,可惜這次不来以后估计会越来越忙,也来不了了。
到了第二天,郑子昂拿好了各种药材做足了准备工作,他是有些紧张的,不過他這几天又特意复习了一些知识,他觉得自己应该不会有問題。再怎么說,虽然陛下有ss级精神力,但是坐在轮椅上不便行动,怎么都不可能像健全的患者一样攻击他才对,难度应该沒那么大。
他受到宫人们的带路,穿過富丽堂皇的王宫,终于来到了陛下的主殿。這是他第二次踏入王宫,而這种经历会成为他日后的日常生活。
郑子昂被带到宫殿门口,总管示意陛下在裡面等他,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打开宫殿门走了进去。
宫殿裡沒有任何其他人,只有一個黑色的背景坐在轮椅裡,正在等他。
郑子昂朗声行礼道:“子昂见過陛下。”
楚温瑜睁开眼,缓缓地转過了身,身上的气压低的厉害。猛然看到郑子昂的穿着,眼神更加凉薄。
那件西服是他亲自全程参与设计的,每一处他都清清楚楚,看着眼前雷同度高达百分之九十穿在這人身上却還丑的不像话的西服,楚温瑜气笑了。
“陛下,那我們开始嗎?”郑子昂感受到楚温瑜凌厉的视线感觉全身发麻,好像被毒蛇盯上了一般。不過除了陛下的脾气差了点,就从精神力方面来說,他现在還沒什么难挨的感觉,看来也并不严重嘛。
“嗯,把外套脱了過来。”楚温瑜声音酥酥麻麻的,此刻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面对這样奇怪的要求,郑子昂心裡产生了一個大胆的想法。他之前便很疑惑为什么陛下会对一名质子看起来那么好,难不成陛下其实喜歡年轻的alha,所以现在才对他這样?
郑子昂在心裡纠结了一番,他還是更喜歡oga的。只不過想到等自己依附陛下之后,会過上什么日子,郑子昂便毫不犹豫地脱了外套,只剩下薄薄的白衬衫。
他很明白自己的身材和颜值优势,因此走近楚温瑜时,還特意大胆地看了他两眼,眼神有些迷离,每次撩拨oga时他总会這样。
“跪下吧。”楚温瑜手裡拿着一根金色的拐杖,此刻命令道。
郑子昂以为陛下有什么特殊嗜好,想了想特意跪在了陛下的脚边,他還沒来得及說话背脊上便传来锥心的痛。
他本能地想要躲开,可是已然被强大到有些可怕的精神力镇压住,根本动不了,相反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被挤压,要持续加大力量的话,会被压成肉泥。
眼泪即刻飚了出来,郑子昂艰难的抬头,却发现陛下脸上带着血腥的笑。而那根尊贵的金色拐杖已然从他的背脊处刺入,還有深入的趋势。
“陛下、陛下,饶命啊……”郑子昂感受到身后的剧烈疼痛,他感觉自己的背要被刺穿了,而他像條死鱼一样动也动不了,血液一大股一大股地滩在地毯上。
楚温瑜面对此情此景似乎沒有丝毫波动,反而更加兴奋起来。
郑子昂嘴裡喷出一大口血,短短的時間内他已经說不出半句话了,他感觉自己内脏已经被震碎,而此刻身体也被翻了個边。
他呆滞的目光眼睁睁看着那根金色拐杖慢慢地戳到了他心口处,而后毫不留情的刺穿了皮肉。
楚温瑜看着血迹恶心地偏過头去,他听到郑子昂微弱的呼吸声,知道自己過头了,于是满不在乎地拔出拐杖随手扔在一旁,他可還沒打算让他死。
楚温瑜冷漠的眼神看着不远处的仿制西装,像是在自言自语道:“你這样的蠢货,怎么配学他?”
他推着轮椅驶向窗边,唤总管进来处理。
“把他给我扔进死牢裡,”语气中又透露出极大的仁慈,“不過要吊着命,不能弄死。”
“向外宣称御用治疗师表现很好,被留下在王宫治疗。”
总管一边听着陛下淡淡的声音,一边看着那一滩血中躺着的人,胸口处還有個大窟窿在往外冒血,只觉得心惊不已。
他已经好久沒见過此情此景了,自从江陵殿下来之后便再沒有過,今日還是头一遭。
总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敢问,担心惹祸上身,找人迅速清理现场并且封锁消息不被传出去。
楚温瑜躺在轮椅中,看着窗外的景色,晴朗美好,那人应该過了很好的一天。
他强行使脑海中的精神力逆流,直到头痛的像是要炸掉,喉咙口满是血腥味。
“啧,有点甜。”楚温瑜虚弱地坐在轮椅裡自言自语,眼神却凶残的很。
待到傍晚时,江陵估计着治疗已经结束了,他回到宫殿外,随口问一旁的宫人道:“今日御用治疗师的治疗情况如何?”
他知道郑子昂不過是半吊子水,以为能听到其被革职之类的消息,却听宫人笑着道:“陛下很满意治疗师的发挥,此刻正安排治疗师在别的地方好好休息呢。”
江陵拧住眉头,心裡只觉得奇怪,他连忙进殿内想看看楚温瑜的情况。
殿内很安静,楚温瑜坐在窗边闭着眼像是睡了過去。江陵敏感地感受到他的精神力不对劲,明明早上還沒有這样的症状。這哪裡称得上是发挥的好,只怕還误人了。
也懒得再想之前的事,江陵蹲到楚温瑜身旁,想趁着他酣睡之时查探情况,却即刻对上对方睁开的双眸。
“你回来了?”楚温瑜软软地开口,声音沙沙的。
他是真的确实难受,虽然可以忍受,但是看到這张一日未见的脸便觉得有些委屈。
如若不是alha太渣了,他怎么会想到用苦肉计伤害自己。
這几日的楚温瑜一直就一副安静的样子,只有偶尔才透露出之前暴君的暴躁,江陵很不喜歡他這样。但是想到楚温瑜对郑子昂也一副很亲密的样子,江陵就觉得自己可能有点自作多情,說不准陛下只是换了個对象罢了。
但是各种心情交杂,最终他還是担心。
“听說陛下今日治疗的很好?”江陵问道。
楚温瑜点头,就是抱着让江陵吃醋最后忍不了的心思。
“子昂很优秀,治疗過程也很舒服。”楚温瑜胡编瞎造。
江陵咬了咬牙,他根本看不出楚温瑜哪裡舒服,难不成反派真是见色眼开,所以才自己欺骗自己?他尊重对方的任何想法,如果觉得不合适也可以和别人试,不過无论如何他现在就是做不到不管。
看着alha并沒有說话,楚温瑜心裡难受,捏紧了手指道:“可能接下来几日也要继续。”
江陵有些无奈地点点头。
哎,罢了。既然楚温瑜自己也舍不得郑子昂的话,他也不替他揭穿,關於对方精神力的問題,他自己想想办法好了,他希望能帮反派认清自己的心。
楚温瑜闭上了眼,他感觉眼角有点湿湿的。
深夜。
江陵从床上爬起来,偷偷进了楚温瑜的房间。他盯着楚温瑜的脸看了许久,确定是真的睡着以后,才开始慢慢感受对方的精神力。
一接触到对方脑海中的精神力,江陵便奇怪地皱了皱眉,觉得十分怪异。精神力暴动症发作时一般会漫无目的的四处发射,哪裡像這次一样逆流的很整齐。
不過也有可能是他从未见過的病症。
江陵开始引导对方的精神力往正确的方向,這次发作比上次好太多了,他都不清楚郑子昂怎么会连這個問題都解决不了。
等楚温瑜脑海中的精神力好不容易回归如常时,江陵心念一动,刚要低头去亲对方的下巴,又硬生生的收了回来。
他应该也要好好理清楚自己的心,在楚温瑜已经移情别恋的时候這样做非常不正确。
只是他也沒想過,他只是想慢慢来,不過沒人等他了。
江陵不是沒想直接告诉楚温瑜自己有精神力的事,只是现在好像也不重要了,說不准反派還会因为郑子昂是個人渣這种事生气,那就继续保密吧。
江陵最终摸了摸睡着的人的脸,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清晨,楚温瑜醒来之时发现自己浑身轻松,脑海中的精神力逆流也不存在了。
他倏地从床上坐起来,知道昨晚alha已经来過了。
楚温瑜拉着脸想,這個人到底是喜歡他?還是不喜歡他?
不過他总会让江陵自己上他的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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