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回忆篇:求不得三
薛濯跟着随从找到了秘境入口,他想了想還是在进入前给师尊留了道传讯。
虽說违背了师尊的命令,但是薛穆安危在即,他也顾不得想那么多,最多便是回去受罚。
进入秘境后,到处都是瘴气,瘴气裡有迷惑人心的毒素。
薛濯忙吞下一颗解毒丹,然后用神识探查秘境裡的情况。
因为瘴气和秘境压制的原因,薛濯探查的距离并不远,所以他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走到秘境深处,薛濯逐渐发现不对劲,他未曾发现任何一名低于金丹期的修士,按理說他是筑基期大圆满,如果這個秘境真的限制修为,那他应该是秘境中修为最高的。
要么沒有人在這裡,要么那随从一开始就是骗自己的。
正准备原地返回,一道破空刺耳的声音响起,一把势如疾风的长剑直直刺向薛濯,薛濯慌忙躲過,但過于凌厉的剑气還是在他的肩膀上划出一道红线。
鲜血洇湿了衣袍,薛濯心下一沉,便看见了现身的五位金丹期修士以及一名看不出修为但实力深不可测的剑修,刚刚的剑便是這名剑修所用。
薛濯自知来者不善,对方六人的实力都在他之上,薛濯只能双手抱拳恭敬道:“晚辈是凌霄剑宗瑄长老的弟子,来此地只为救同门师弟,并无他意,若是冒犯了請前辈们见谅,晚辈這就离开。”
一名金丹修士发出桀桀的笑声,說:“谁让你走的?今日吾辈前来就是取你性命。”
說完那名修士手中红光闪過,薛濯背后的路全被炽火封住。
薛濯這下子清楚对方几人的目的确实是自己,他暗暗咬牙,问道:“晚辈不知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竟引来六位实力高深的前辈追杀,今日就算命丧于此,我只希望死得明白!”
那剑修冷笑一声,轻蔑地看了薛濯一眼,回道:“吾也不想为难你,但你今日必须死,要怪,就怪你那罪恶的出身吧。”
薛濯愣了下,想问清楚自己的身世,但那剑修已经不给他任何机会了,他手一挥,身后五位金丹修士祭出法器一起攻上。
薛濯转身就跑,他明白,自己就算天赋再好也不過是個筑基,别說是五個金丹修士,就算是一個他都不一定能敌過。
究竟为什么這些人要置他于死地,而那剑修又为什么說他的出身是罪恶的。
难不成是上一辈的恩怨?
薛濯将全身灵力都用作逃跑以及躲避,但還是抵不過那名高深剑修的神识搜寻,他往结界深处逃去,只希望能找到结界的出口,又或者等到师尊看到他的传讯赶来救他。
薛濯被追到一处河边,看着湍流的河水,他眼底略显挣扎。
眼见追杀的人越来越近,薛濯只能屏住呼吸,一头扎进河水之中。
冰凉的水漫過全身时,薛濯脑海裡闪過许多画面,但他一個都沒抓住,他也无暇细想,只能借着河水的力逃离這裡。
师尊曾给過他一件法器,可以屏蔽他人的神识,這能躲過修为比他高的人的搜寻,是水属性的,在水中他会更安全。
希望他能坚持到师尊到来,或者那帮人自行离开。
法器也算個小空间,让薛濯不至于在水中窒息,但他也能看清水流的纹路,也能感知深水中的压力和黑暗。
薛濯闭上眼睛,他知道自己不通水性,但沒想到在水中他的呼吸越发不畅,似乎水中有一双手掐着他喉咙,让他喘不上气来。
师尊……
薛濯這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他不该违背师尊命令擅自出宗门,或许這些来追杀的人就是师尊不让他出来的理由吧。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招来杀身之祸,但若是今日能侥幸躲過一劫,今后他一定好好听师尊的话,再也不会违背师尊的命令。
骤然,几道红光砸向水面,河流像是被炸开一样,巨大的灵力击碎了法器的盾,将薛濯炸出水面。
薛濯灵力受损,胸腔剧痛让他忍不住咳出血,他心沉了下来,看来這次他真的要葬于此处了。
伤他的那個火灵根修士阴狠道:“可真让我好找啊,若今日不慎放過你,老夫可就成了千古恶人了。”
薛濯咽下吼中的血气,他哑声质问:“我薛濯从未做過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前辈们为何如此赶尽杀绝!难道滥杀无辜就不是恶人嗎!”
“呵哈哈,你是无辜?不,你以后可——”
“少跟他废话,先废了他的灵脉。”
那领头的剑修打断那人的话,阴测测命令,其他几位金丹修士也不多废话,五人一拥而上,看来今日是非要置薛濯于死地了。
听到那剑修要废自己的灵脉,薛濯咬牙,只能祭出自己的本命法剑青鳯与其一战。
然而,就算薛濯天资再强,面对六個修为远高于他的敌人,他仍是敌不過,最后像一個断线了的风筝,狠狠砸向地面。
他的灵脉已出现碎裂的痕迹,薛濯实在不甘心,他想不明白,为何他要命丧于此,明明他還要等师尊闭关回来,明明他還想告诉师尊自己快要结丹……
……
忽然,阴云遍布,天空发出沉闷的雷声,似乎有几道金色蛟龙穿過黑层之中。
那几個金丹修士一脸惊骇:“怎么会!秘境裡怎么会出现渡劫云?!”
领头的剑修眼神阴鸷地看向渡劫云之下的薛濯,厉声道:“這小子要结丹了!快杀了他!”
然而,金丹修士再快也快不過天雷,雷劫一旦开始,无人可以制止,哪怕是化神期大能都阻-->>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止不了他人渡劫。
薛濯本就准备好了即将渡劫,所以他拿出了空间戒内的渡劫法器,筑基到金丹期的雷劫要扛過九道天雷,师尊說過,只要准备好他便能顺利结丹。
只要结丹,那他還有一线生机。
所以薛濯将所有精力都放在渡過天雷上。
当第九道天雷剔除掉体内最后一丝杂质时,薛濯感觉到腹内成功凝结出金色灵丹,暖融融的,让他的灵力再次充沛。
還未等渡劫云散去,数道剑气就袭向薛濯,這一次,薛濯倒能躲避過去,但也不轻松,那人实力依旧在他之上。
那帮势要杀死薛濯的人再次动手了,這次他们不留余力,势要将已经成功结丹更具威胁的少年杀死。
薛濯并未与六人正面交锋,而是一边躲避一边逃跑,只要他找到结界的出口,离开這裡,他就会安全。
他并非热血之人,知道自己就算结丹也敌不過那帮修士。
终于,让薛濯找到了结界的出口,他正准备出去,一道弦音响起,那弦音中有着搅乱灵力的作用。
之前不用這弦音大概是怕误伤队友,现在是真的怕薛濯逃出结界,所以才使用這一杀招吧。
薛濯正是灵力紊乱的时候,一时不备硬生生挨下這一击。
似乎全身血液逆流,薛濯眼前一黑,前脚踏空,直接向前跌到。
哪怕结丹后恢复了不少灵力,但之前消耗了太多体力和精力,他真的要坚持不下去了……
陷入黑暗前他看到一道皎白的身影,那身穿白袍的仙人将他接住,薛濯一直紧绷的身体终于松懈下来。
师尊。
最先得知薛濯离开宗门的是墨长老,他准备将薛濯带回,但收到了薛家的信后,他沉默了片刻,将信封烧毁,便未离开宗门。
既然是薛家的意思,那他便睁只眼闭只眼吧。
然而,他未想到沈从墨竟提前出关,沈从墨的灵力有些紊乱,修为還在元婴期,一看還沒有渡劫。
“师弟,你不是快要渡劫嗎?!”
凌子墨有些生气,他沒想到沈瑄在這关键时刻出关,他這是想天雷砸平整座凌霄剑宗嗎。
“薛濯在哪?”
凌子墨愣了下,心裡难免有些无奈:“师弟,薛濯的命运无法改变,你還是别管他了,薛濯修炼速度太過惊人,已经引起薛家的杀意了。”
沈从墨再问:“薛濯在哪?”
“沈瑄!你可知薛濯的存在天下难容,再這样下去他会牵连你的!”
沈从墨清浅的眸子冷冷地看向他,眸底已经动了怒气。
“他是我徒弟,我說過我会看好他的。”
凌子墨见沈从墨依旧固执,叹了口气,将薛家引薛濯的位置告诉了沈从墨。
等沈从墨已经远去,凌子墨垂下眸,许久一道悠远的声音落下。
“沈瑄,你可知命运弄人,這一去,你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
当沈从墨找到薛濯时,他看到薛濯浑身的伤痕便知道少年遭受了什么,他眸底闪過一丝怒意。
薛家!
他已经答应過看好薛濯引起走向正道,也答应了不让薛濯离开玉宣峰,然而薛家竟還是不肯放過,竟设计引薛濯出去让几個高阶修士围剿!
当薛家的人赶来时,便看到了传闻中的剑修天才沈从墨。
那剑修自知比不過沈从墨,便恭敬道:“瑄长老,我們奉薛家之命,還請瑄长老让一让,好让我們除掉薛家的祸胎。”
沈从墨抬起眼帘,目光似霜,道:“我看谁敢动我徒儿。”
剑修忍不住喝道:“沈从墨你该知道薛濯的身份!他也是薛家的孽种,家主自然有权利决定他的生死!”
沈从墨依旧紧紧抱着薛濯,冷声道:“薛濯已是我徒弟,他今后自是走向正道的。”
“但他是玉骨碟族!天生的魔胎!”
沈从墨面色不变:“薛濯一直修的是正道!”
剑修深吸一口气,阴声道:“吾念你修为高尊你一声长老,但你沈从墨能敌得過天下?若天下人知道薛濯是玉骨碟族,還年纪轻轻成功结丹,又会引起怎样的慌乱!”
沈从墨当然知道,薛濯修炼的速度确实引人恐慌,但薛濯从未做過伤天害理之事,难道就真的要因为一個所谓的命运而毁掉他?
剑修见沈从墨答不出话,便道:“這样吧,只要毁掉薛濯的灵脉,废了他,吾今日可以放他一马,也能给薛家家主一個交代。”
沈从墨瞳孔一缩,心仿佛沉到谷底一般。
废掉薛濯?
那一瞬间,沈从墨想起了一件事,薛濯练武时总是很认真,他总能见到薛濯闲暇之时就在修炼,有次他问少年为何那般努力
,少年会說想快些成长起来,成为师尊的左膀右臂。
从薛濯入门后转眼间就七年過去了,谁都觉得薛濯轻易修炼到金丹期实属惊人,但沈从墨从未觉得有多轻易,薛濯的认真和努力他都看到了眼裡,薛濯吃的苦也要比所有人都多……
何谈轻易。
“若你不同意,那他下次面对的就是全天下人的围剿。”剑修冷笑一声,继续威胁沈从墨。
良久過后,沈从墨垂下头,哑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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