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
“那行。”阮沨放松下来。
“等手上的活动跑完,過年就好好休息。”周晨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阮沨靠在沙发上看完剧本,又看了下行程安排。
最近的通告不多,都比较轻松,也不用跑外地,之后就是春节长假了。
越是靠近春节,街上的過年气氛就越浓,树上挂起了彩灯,商场布置得很喜庆。
终于,在春节前半個月,阮沨跑完了全部的活动,可以放假准备過年了。
今年是說好了要跟霍迟一起回去過年,在出发前一天,阮沨特意问道:“要不要买点礼物什么的?”
“不用,人去了就行。”霍迟对其他的并不在意。
阮沨想了想,总觉得空手去别人家作客不太好,還是买了一些补品。
在收拾行李的时候,阮沨把新剧本也带上了,打算假期空闲的时候就看一看。
来接送的车子就停在外面,阮沨上车,在车裡小睡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霍家。
霍家比想象中的還要大,从前院走到大门有很长一段距离,中间要穿過花园和游泳池,进到大门后,再坐电梯上楼。
霍迟是住在三楼,隔壁原本是书房,现在临时收拾成了一间客房。
“你住這裡。”霍迟带阮沨来到书房。
阮沨来到露台,朝隔壁看了一眼,笑了声:“离你的房间好远啊。”
虽然是相邻的房间,可从他這边走到霍迟的房间,也挺远的。
又想到刚刚一路上除了佣人和管家,都沒碰到其他人,于是阮沨问道:“叔叔阿姨不在嗎?”
“還在度假,应该過两天回来。”
霍父霍母還在度假,霍大哥在公司加班,现在就只有霍迟是提前回家了。
阮沨调侃道:“所以這两天就只有我們两個人?過二人世界?”
小霍总高冷点头,說:“我可以陪你,楼上就有电影房,還有一些别的。”
别墅裡设备齐全,娱乐室、休闲室、健身房、室内游泳池……
两天的時間,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小霍总保持着矜持,等着阮沨先开口邀請自己。
可惜小霍总从白天等到晚上,一直沒等到阮沨开口,发现阮沨就待在房间裡看书,除了吃饭就沒出来過。
霍迟坐不住了,来到阮沨身边,皱眉问道:“放假還要看剧本嗎?”
阮沨抬头,解释道:“年后要进组了,我提前准备一下。”
“又要拍戏。”小霍总郁闷,往阮沨那边靠去,“你演的什么角色?”
阮沨给霍迟看了看剧本,上面做了很多笔记,和自己相关的戏份都单独用笔划了出来。
霍迟随意一瞥,刚好看到划出来的一段剧情裡,是两個人接吻,眉头皱得更紧了,问:“這是你的戏?”
“嗯,吻戏。”
“吻戏?!”小霍总震惊,一时失态,差点崩了成熟人设。
“我是演员,拍吻戏都是正常的。”阮沨沒什么感觉,還往后翻了翻剧本,“后面還有两场。”
一听后面還有吻戏,小霍总彻底怒了,指指点点:“好端端的,怎么要拍吻戏?不像话。”
阮沨笑了声,說:“這些都是剧情需要,感情到了就接吻啊。”
“你以前也沒拍過吻戏,怎么现在就要拍了?”小霍总斤斤计较。
“這次也一样,借位。”
听到是借位,小霍总稍微舒坦了一些,可還是心裡堵着气。
這次就要拍吻戏了,那下次拍什么?床戏嗎?
又顾及到自己的成熟人设,小霍总只能硬生生憋着,說道:“你别拍這种戏,谈恋爱的剧沒意思。”
阮沨笑着,說:“我拍的正剧,感情线只是一小部分。”
“正剧就正剧,怎么還有吻戏?那要是下次有床戏怎么办?”小霍总暗中生气。
“還能怎么办?按照剧本拍啊。”
小霍总更气了,脸都被憋红,又无处发泄,只能干巴巴說了句:“不能拍。”
阮沨也不再逗了,在霍迟背后顺了顺,說:“我不接床戏。”
霍迟不說话,一個人在那生闷气。
阮沨见状,只好转移注意力,說道:“楼上不是有电影房嗎?明天要不要一起看电影?”
“看电影?”霍迟想起了上次他们去私人影院的事,說:“不看纪录片。”
“行,這次你选电影,明天早点起来。”
霍迟满意了,回到房间,开始思考明天看什么电影好。
精心挑选一晚上后,霍迟选出了好几部合适的电影,准备和阮沨一起去楼上看的时候,院子裡传来汽车声音,是霍父霍母提前回来了。
电影看不成了,阮沨连忙下楼,還是要见一见霍家的长辈。
阮沨来到一楼时,刚好看到霍父进来了。
霍父今年五十岁,长期在商场上打拼,哪怕现在只是穿着休闲服站在這裡,身上的气势也很强,不怒自威。
霍父一进来,就注意到了阮沨。霍父已经从霍迟那裡知道带朋友回来過年的事情,微微点头,并沒有太過于在意這件事,先上楼去了。
霍母回来得稍微晚一些,阮沨听到动静声,刚准备過去打招呼,在看清对方的相貌后,一时惊诧。
阮沨的表情管理很好,压下心中的差异,主动上前道:“姜太太,您好。我是阮沨,上次我們在剧组见過面的。”
姜太太摘下墨镜,看了看阮沨,突然问道:“你住几楼?”
“三楼。”
“你住霍迟房间?”姜太太不知不觉手上用力,紧紧握着墨镜。
阮沨有些诧异,還沒回答,就看到一旁的霍迟上前,替自己回答了。
“他住我隔壁。”
姜太太稍稍安心,也沒再說什么,回房去了。
霍父和姜太太对于小儿子霍迟都是放养模式,平时不会干涉日常生活,各過各的,一家人交流比较少。
直到晚餐時間,霍父和姜太太才下楼,一家人坐在餐桌边上,
餐桌一共四個人,霍父在看新闻,不关心外界;姜太太似乎有心事,总是时不时轻叹;霍迟只顾着往阮沨碗裡夹菜,自己都沒吃多少;阮沨则是专心吃饭,保持安静。
诡异的寂静過后,姜太太终于出声,打破沉默:“陆五的婚礼,我想過去看一看。”
霍父抬眼,說:“上次不是說不去嗎?”
陆五只是远房亲戚,就在這周办婚礼,也给霍家送来了請柬。
不過两家来往并不多,原本姜太太是打算派人送礼過去,礼和心意到了就行,人就不去了,省得和那些不熟的亲戚来往。
可现在姜太太改了主意,說:“我觉得有必要先看一看,做個心理准备。”
說道這裡时,姜太太看了一眼对面的霍迟,神情复杂。
可惜霍迟并沒有接受到来自母亲的视线,正在给阮沨倒红茶。
“你要是想去,那我陪你一起去。”霍父点头。
姜太太看着霍迟的动作,說:“霍迟,你们也跟我一起過去。”
“哦。”霍迟敷衍应了声。
倒是旁边的阮沨注意到了关键词“我們”,一时有些不确定這個“我們”是不是包含自己,抬头的时候,对上了姜太太的视线。
姜太太点头道:“小阮,你也跟我們去一趟,参加婚礼。”
阮沨连新郎都不认识,不過看到长辈都开口了,于是点头应下来:“好的。”
婚礼是在南边的一座海岛上,就在這周五举办。
阮沨准备得匆忙,临时带上夏装,跟着霍家人来到了海岛上。
陆家的婚礼是包下了整座海岛,所有客人住在海边别墅裡。阮沨過来的时候,還碰到了陆仁嘉。
“阮哥!”陆仁嘉穿着沙滩裤跑過来,惊喜道:“你们也過来啊。”
“我就是跟着霍迟混過来的。”阮沨笑了笑。
“等下一起過来游泳啊,记得多涂一点防晒。”
阮沨看着海边的沙滩椅,应下来:“行,我先過去放個行李。”
阮沨先去了别墅那边,被管家带到客房,和霍迟是相邻的房间,串门也方便。
放好行李,阮沨来到隔壁邀請霍迟:“要不要下去游泳?”
霍迟正坐在沙发边清点自己的行李,看了一眼外面的大太阳,摇头道:“太晒了。”
“我带防晒了,陆仁嘉也在那边,一起過去玩一下啊?”
說着,阮沨从口袋裡拿出了防晒精油,這是他特意带来的。
霍迟挣扎几秒,還是說道:“我就不下水了,在旁边看你们就行了。”
“那我换衣服。”
阮沨回了房间,拿出沙滩裤和沙滩衬衫,往身上抹了防晒精油。
不過就在抹精油的时候,阮沨遇到了一些小难题,于是拿着精油再次来到隔壁房间,朝霍迟道:“我后背抹不到,要不你帮我抹下精油?”
阮沨将精油递到霍迟面前。
霍迟看着那瓶精油,又看了看身前的阮沨。
此时,阮沨身上穿着沙滩衬衫,扣子沒有系上,直接敞开着的,露出白皙胸膛。
霍迟迅速收回视线,很轻的应了声:“好。”
于是阮沨来到沙发边,脱下衬衫,趴在沙发上,說:“你帮我把后背抹匀一点吧,要是晒出印子就不好看了。”
霍迟沒說话,坐在一旁,将精油倒在手中推开。
精油是玫瑰香味的,浓浓的玫瑰香味散发出来,环绕在两人身边。
冰凉的精油盛在手心中,霍迟抬眼,看着阮沨的后背,缓缓靠過去,将精油抹在上面。
霍迟的动作很小心,似乎是刻意避开了接触。
可现在是要抹精油防晒,霍迟越是避开,精油就越是抹不开。
阮沨也感觉到了后背的精油质感,似乎是根本沒抹开,侧头望着霍迟,說:“你用手心抹,不然弄不开。”
霍迟就坐在一旁,盯着阮沨的后背,难以移开视线。
玫瑰香味越来越浓烈,霍迟伸手,掌心覆在阮沨后背,慢慢推开。
精油是冰凉的,可霍迟却是再次感受到了那种烫意,再也忍受不住,收回手,說:“我不弄了。”
“嗯?”阮沨茫然望過来。
“我不下去了,要去你自己去。”霍迟起身,将精油瓶塞回阮沨手裡,又把人赶出房间。
阮沨茫然站在走廊上,看了看手裡的精油瓶,只好回了房间。
后背的精油根本沒抹开,阮沨费了好半天力气,一個人好不容易才抹匀,穿好衬衫,就下去找陆仁嘉了。
陆仁嘉就在沙滩那边做烧烤,附近還有好几個年轻男女,都是陆家的小辈。
“阮哥!”陆仁嘉招了招手。
阮沨走過去,看到旁边的桌子上還有各种酒和零食,笑了声:“還挺会享受。”
“都来海边了,烧烤啤酒肯定要安排啊。”陆仁嘉递過去几根烤串,朝阮沨身后望了望,问:“霍少呢?”
“他不下来。”
陆仁嘉想到霍迟的洁癖,点了点头,也不觉得奇怪。
“本来還想喊陆五也一起的,他也不来。”
阮沨记得陆五這個名字,好像就是新郎,于是问:“是新郎嗎?”
“你不知道?”陆仁嘉惊讶。
“我就是跟着霍迟一起来的,姜太太要来,把我也带上了。”阮沨也感觉神奇,他来参加一场陌生人的婚礼。
“沒事,到时候一起玩就认识了。”陆仁嘉摆手。
阮沨想着自己都来参加婚礼了,還是有必要了解一下信息,于是问:“新娘是谁啊。”
“沒有新娘啊。”陆仁嘉开了一罐啤酒。
阮沨一愣,“沒有新娘?”
“对啊,只有两個新郎,陆五和他以前的青梅竹马。”陆仁嘉聊着八卦,“他们两人当了好多年的好朋友,后来表白在一起,结婚了。”
“是嗎?”阮沨望向海边,一时失神。
原来他参加的,是一场同性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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