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卡尔喜歡這個
此时隔壁摊上已经临近傍晚,太阳早已隐沒不见,只有天边還弥留着些余晖。
雄鹰领的黑底金鹰旗帜在大风中猎猎作响,旗帜下,是已经驻扎在此已经有一点時間的凛冬城军队。
凛冬城在一天之内召集了附近乡镇的民兵,总共有近两千人,除此之外還有重新扩编的三百名正规剑盾兵,六十五個骑士,九個大骑士,带队者是贝恩·血蹄和克雷蒙。
两公裡外,布顿家族的军队已经在铁矿场附近等候多时。
两边的探子来回打探,时不时就会在戈壁滩上偶遇展开血腥残酷的厮杀。
“這雄鹰伯爵葫芦裡卖的什么药?”
布顿子爵听了探子的汇报,神色有些迷惑,对方明明是来抢铁矿的,宣战的时候那叫一個嚣张,现在开战了怎么驻扎在两公裡外就不动了?
准备隔着那么远把他们瞪死嗎?
“再探,离得近点,实在不行就拿农民的命去填!”
片刻后,又有一批探子回来。
他们带来的信息都差不多,雄鹰领的军队并不打算进攻,甚至已经开始煮饭,除此之外,一個浑身鲜血淋漓的探子则带来了一個新的消息。
“你是說只看到了克雷蒙?沒有看到别的将领了?雄鹰领主呢?”
布顿子爵的语气裡充满了质疑。
“是……是,大人,属下只看到克雷蒙一個大地骑士,還有……還有一個怪物,看起来像是兽人那边的牛头怪,但是体型大太多了,足有三米高。”
三米高的牛头怪,這就是他们的底牌?
布顿子爵沉默下来,在心裡认真推测着其中的猫腻。
雄鹰伯爵那個年轻骑士不在這裡,无非就三种可能,要么就是太轻敌,来都沒来,觉得一個大地骑士加上個牛头怪就能把他们布顿家族吃掉。
要么就是隐藏在军阵中,迷惑他们的判断,让他们有所顾虑。
還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带着另一波兵在设伏,但是這戈壁滩上一片平原,寸草不生,他上哪去设伏?
总不可能去打他的布顿城吧,他们上哪搞攻城器械,凭什么在他眼皮子底下运到布顿城下?再說布顿城上的魔导炮那也不是吃素的。
布顿子爵摇了摇头,甩开脑海中冒出来的荒谬的想法,他觉得自己真是越活越過去了,太過于小心谨慎,早沒有了当初气吞万裡如虎的气魄。
不管是第一种可能還是第二种可能,对于布顿家族现在的兵力来說都是一件好事,现在继续等下去只会徒增变数,而且天也快黑了。
不過为了保险起见,他還是去找到了其中一名大地骑士,恳求道:
“西泽尔大人,杰特年轻气盛,我怕他贪功冒进,恳求大人在军阵中帮我照看好他。”
名为西泽尔的大地骑士点了点头,笑着說道:
“請你放心布顿爵士,伯爵大人吩咐我們全程听从你的指挥,而且如果对面真的就只有一两個大地骑士,我們說不得還可以去雄鹰领烧杀抢掠。”
西泽尔說着,阴鸷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嗜血和残忍。
布顿子爵闻言心下稍安,再无顾虑,便也不再犹豫,他翻身上马,扬起了手中的骑士枪,高呼道:
“传令下去!所有人向东北方向前进,保持阵型!”
……
另一边,布顿城外的小树林。
希维和一群血蹄氏族的战士已经就位,他们趁着夜色迅速摸到了布顿城城墙下,五百個民兵则被划分为25人一组,由20個剑盾兵带领,暂时隐藏在树林内等待信号。
看着眼前巍峨高大的城墙,希维不禁暗暗咂舌,這布顿家族以前是真壕啊。
面前這座十米高三米厚的金铁石城墙如果沒有攻城器械是不可能打上去的,哪怕让他這個天空骑士轰,都要轰半天。
“系统,我要兑换两台攻城车。”
希维挥了挥手,示意血蹄氏族的战士们稍作等待。
“叮!攻城车已兑换,是否具现!”
“现在具现。”
话音刚落,两架类似于蓝星古代云梯的攻城器械就在空间的一阵扭曲中出现在了希维的面前。
沒有時間给血蹄氏族的战士们去震惊,希维已经全身喷薄出淡金色的斗气,在斗气的带动下往城墙上迅速飞去。
看到夜空中闪烁着微光的身影,树林中的民兵们也在剑盾兵的带领下倾巢而出,所有人都沒有說话,他们闷头前进,紧随着牛头人战士,踩着攻城云梯开始攀登城墙。
布顿子爵想不到的事情太多了。
他想不到希维可以凭空变出攻城云梯,更想不到希维已经晋升为了可以低空飞行天空骑士。
布顿城的城墙上,几名昏昏欲睡的士兵只觉得眼前一道亮光闪過,還沒等他们清醒清醒,就已经被一剑削首。
远处的士兵已经发现了异状,他迅速跑到一边拉起了警报钟,一边拉钟一边发出大声的嘶吼:
“敌袭!有人攻城!”
急促的钟声向四面八方传去。
希维也加快了速度,只是布顿城毕竟不是個小城,哪怕是一面城墙也不是短時間就能跑完的,更别說边跑還要边杀。
好在血蹄氏族的战士和民兵也陆陆续续登上了城墙,他们一队跟在在希维的后面,另外一队则跟着血蹄氏族的战士杀向另一边。
突然一道紫红色的光束以极快的速度从远处射来,打到了来不及躲闪的希维身后。
“轰”一声爆鸣,希维只觉得背后挨了一记重锤,身体往前踉跄了几步,而他周围的守城士兵则已经被這一下无差别的攻击炸成了碎肉。
“還挺疼。”
希维摸了摸自己的后背,那裡有股火辣辣的感觉,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他体内此时已经充斥着质变的天空骑士级斗气,身体强度早已不同往日,再加上龙血药剂的改造,這样的魔导炮他還能挨個百八十下,才会耗尽斗气。
“所有人,控制魔导炮,自由攻击其他城墙,别上头,看到哪裡亮光就赶紧躲。”
“魔导炮怎么用去问你们的剑盾兵队长!”
城墙的另一边则无需多說,血蹄氏族的战士们在看到魔导炮的威力后便已经迅速控制了城墙上的魔导炮。
卡尔·血蹄摆弄了半天,终于研究明白,将一块处理好的魔晶放进了魔导炮的聚能槽裡。
這块拳头大小的魔晶相当于是魔导炮的炮弹,正被一箱箱的放在城墙上以供取用。
瞄准了其中一面還沒有被占领的城墙,卡尔·血蹄晃了晃自己的牛角,一巴掌按在启动盘上。
魔导炮的炮口开始吸收魔晶的能量聚能,两三秒后,一道瑰丽的紫红色光束“噗”的一声射出,并以极快的速度射到对面的城墙上。
在他的视野中,伴随着魔素的爆炸,那片城墙上半径五米内的一切都被狂暴的魔素撕成了碎片。
“大地母亲在上!卡尔喜歡這個!”ЪILóū.℃ó
卡尔·血蹄发出了一声兴奋的高呼,望着手中的魔导炮,铜铃大的牛眼闪闪发光。
就像是在看一個强壮美丽的雌性同族。
昏暗潮湿的矿道中,陆叶背着矿篓,手中提着矿镐,一步步朝前行去。
少年的表情有些忧伤,双目聚焦在面前的空处,似在盯着什么东西。
外人看来,陆叶前方空无一物,但实际上在少年的视野中,却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树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叶繁茂,树杈从树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开,支撑起一個半圆形的树冠。
来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经一年多時間,陆叶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当自己的注意力足够集中的时候,這棵影子树就有几率出现在视野中,而且别人完全不会察觉。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声叹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来,還不等他熟悉下环境,所处的势力便被一伙贼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杀,他与另外一些年轻的男女成了那伙贼人的俘虏,然后被送进了這处矿脉,成为一名低贱的矿奴。
事后他才从旁人的零散交谈中得知,他所处的势力是隶属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门。
這個宗门的名字听起来炫酷狂霸,但实际上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门。
攻占玄天宗的,是万魔岭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万魔岭,是這個世界的两大阵营组织,俱都由无数大小势力联合形成,互相倾轧拼斗,意图彻底消灭对方,据說已经持续数百年。
在陆叶看来,這样的争斗简单来說就是守序阵营与邪恶阵营的对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样的对抗大潮中。
历年来九州大陆战火纷飞,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样的小势力被连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占据各处地盘,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矿奴就矿奴吧陆叶自我安慰一声,比较起那些被杀的人,他好歹還活着。
能活下来并非他有什么特别的本领,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杂役做事,如陆叶這样沒有修为在身,年纪尚轻的人,无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实上,這一处矿脉中的矿奴,不单单只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门的弟子。
邪月谷实力不弱,這些年来攻占了不少地盘,這些地盘上原本的势力自然都被覆灭,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处奴役。
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一個特点,還沒有开窍,沒有修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陆有一句话,妖不开窍难化形,人不开窍难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开灵窍,只有开了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
开灵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普通人中经過系统的锻炼后能开启灵窍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门的,有长辈指点,這個比例可能会高一些。
陆叶沒能开启自身的灵窍,所以只能在這昏暗的矿道中挖矿为生。
不過矿奴并非沒有出路,若是能开窍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报备的话,便有机会参加一项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为邪月谷弟子。
然而矿奴中能开窍者寥寥无几,在這昏暗的环境中整日劳作,连饭都吃不饱,如何還能开窍。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矿奴都已经认命,每日辛苦劳作,只为一顿饱饭。
陆叶对玄天宗沒有什么归属感,毕竟刚来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灭了,宗内那些人谁是谁他都不认识。
他也不想成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经的势力,单听名字就给人一种邪恶感,早晚要凉。
但总不能一辈子窝在這裡当矿奴,那成何体统,好歹他也是新时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所以這一年来他一直在努力开窍,原本他以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树能给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帮助,可直到现在,這影子树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說什么帮助,有时候還会影响他的视力。
陆叶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转過一道弯,远方出现一点微弱的光芒,那是矿道的出口之一。
今日收获不错,将矿篓裡的矿石上缴,应该能得三点贡献,算上前几日积累的,约莫有十二点了,两点拿来换两個馒头,剩下的十点刚好够换一枚气血丹。
气血丹是一种很低级的丹药,并非辅助开窍之物,但是想要开窍,就必须得气血充盈才行,气血丹虽然低级,却正适合陆叶這样沒开窍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气血丹,也并非善心发作,而是他们深谙人心之道,這最廉价低级的丹药可以让心怀希望之人愈发努力挖矿。
比如陆叶每日就很勤劳。
距离矿道出口還有三十丈,陆叶的目光不经意地瞥過左前方的一個角落,那裡有一块巨石横亘。
他脚步不停,继续朝前走着,直到十丈左右,才将背负在身后的矿篓放下,紧了紧手中的矿镐,又从矿篓裡取出一块大小适中的石头,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一刻,他朝着那块巨石奔跑起来,临近巨石前,侧身滑步,一脚踏在矿道的岩壁上,整個人借助反弹的力道对着巨石后方俯冲而下,犹如一只矫健的猎豹。
两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浑沒想到来人竟会发现他们的踪迹。
听到动静,再看见陆叶想要起身已经来不及了。
在两人惊恐的注视下,陆叶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矿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当即啊呀一声惨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鲜血直流。
陆叶另一手的矿镐再度出手,却沒打中第二人,那人反应不错,偏头躲過了。
然而陆叶已经冲到他面前,一脚踹下,正中对方小腹,那人顿时满面痛楚,跌飞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来。
陆叶迈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对方的头发,看清了对方的面容,冷笑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兄弟两個!
這两人他认识,是一個刘氏家族的弟子,刘氏所在的地盘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刘家一些年轻的弟子便被送到這裡来充当矿奴了。
严格說起来,陆叶与刘氏這两兄弟也算是同命相连。
我有沒有說過,别让我再看到你们,否则宰了你们!陆叶說话间,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這一下砸的不轻,刘氏老二只哼了一声,便直接被砸晕過去。
陆叶又朝之前被他打伤的刘老大走去。
刘老大额头都被打烂了,鲜血模糊了双眼,隐约见到陆叶朝他行来,吓得连滚带爬:饶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過来了,還以为是旁人饶命啊!
刘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矿道出口前,自然是沒安什么好心。
這两人在被抓来之前,俱都是娇生惯养之辈,哪怕成了矿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矿奴身份低贱,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矿奴当人看,沒有矿石兑换贡献的话,根本换取不到吃食。
所以這两兄弟便经常蹲在矿道的某個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单的矿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开采的矿石被劫走,還被打個半死。
上次他们就是想打劫陆叶,结果不是对手,被教训了一顿。
不曾想,這才沒几天,又碰到這两兄弟了。
一样米养百样人,矿奴中有如刘氏兄弟這般好吃懒做之辈,也有如陆叶這样心怀梦想之人。
這一年来,陆叶通過矿石兑换到的贡献,除了保证每日的温饱之外,皆都换取了气血丹服用。
林林总总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气血丹。
這就造就了陆叶强于绝大多数矿奴的体魄,虽然他的体型不算壮硕,可身躯内蕴藏的力量,已经胜過普通人。
对付两個好吃懒做的矿奴,自然不在话下。
刘老大還在告饶,陆叶只当沒听见,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扬起另一手的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矿奴生涯,陆叶见過太多惨剧,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怜悯和同情都是沒有用处的。
矿奴们也不是一片和睦,来自不同势力的矿奴注定沒办法团结起来,为了一块上好的矿石,矿奴们经常会打的头破血流。
矿道中每天都会死人,每走一段距离,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为被人打劫而饿死的矿奴不在少数。
刘老大应声而倒。
陆叶捡回自己的矿镐,重新背上矿篓,迈步朝出口行去,他沒有杀刘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软,而是受伤的矿奴在這裡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才走沒几步,出口处忽然慌慌张张冲进来一個人。
滚开!那人低喝着,一巴掌朝陆叶扫了過来。
這一瞬间,陆叶遍体生寒,只因他看到对方掌心中有淡蓝色的光芒流過。
那是灵力的光芒,换句话說,对他出手的是一個修士!
开启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才有资格被称为修士。
修士的灵力是一种极为神奇的力量,陆叶曾见過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虽沒有太强的威势,但那人只是轻轻一掌,便拍碎了一块矿石,正是见過那神奇的一幕,陆叶才下定决心,一定要开启自身灵窍,成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评估過,哪怕邪月谷修为最低的修士,也能轻松吊打十個自己。
所以在察觉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时候,陆叶便知自己要大难临头了。
生死危机关头,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跃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声音响起,陆叶应声倒飞,跌倒在地。
剧烈的疼痛让他头脑清醒不少,在意识到自己還活着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個修士有些惊讶,刚才那一掌他虽然沒有用全力,只是随手拍出,但也不应该是矿奴能够承受的。
借着微光看清矿奴的容貌,脱口道:陆叶?
陆叶此刻已经摆出转身逃跑的姿势,听得声音之后也愕然至极:杨管事?
這個姓杨的修士是矿上的一個小管事,陆叶时常会与他打交道,因为气血丹就是从他手上兑换来的,所以彼此间也算熟稔。
杨管事很看好陆叶,毕竟如他這般能吃苦耐劳的矿奴很少见。
不過看好归看好,并沒有什么特别的优待,一日沒有开窍,陆叶這样的凡人与修士之间都有难以逾越的鸿沟。
在认出陆叶之后,杨管事对于自己一掌沒能拍死对方的事就释然了,陆叶這一年来从他手上兑换了不少气血丹,身体素质本就比一般的矿奴强,再加上他只是随手一击,沒有要刻意杀人,对方能活下来并不奇怪。
杨管事对面处,陆叶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会理会矿奴的死活,他们也知道矿奴在矿脉之中会经常发生打架斗殴的事,除非被他们碰见,否则基本不做理会。
陆叶這边才把刘氏兄弟打的头破血流,昏倒在地,转头杨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陆叶看来,這分明是杨管事在教训自己。
。不過很快他又觉得不对,因为杨管事冲进来的时候神色慌慌张张,不像是在为刘氏兄弟出头的样子。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杨管事已经露出惊喜的神色,似乎在這裡碰到陆叶是什么好事,欺身上前,一把抓住陆叶的肩膀: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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