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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作者: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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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家沁楼,整座宅子都静悄悄的,就连花园前廊下养着的几只平常最为热闹的鸟儿,都早已被佣人收回了鸟房。

  大厅内的气氛也极为沉重,秦鸿业坐在座首,本就严肃的脸上此刻更是阴云密布。下首几人沒有谁敢开口說话,只有秦雨璇捂着脸在那儿嘤嘤哭着。

  秦鸿业扶住额头,道:“别哭了,真想哭出個好歹是不是?”

  秦雨璇红着眼抬起头,抽噎着控诉:“我吃了這么大的亏,您不帮我也就算了,现在是连哭都不能哭了是嗎?”

  秦鸿业愁眉深锁,不知道在想想什么,一时沒有說话。

  秦雨璇噙着泪水继续說:“是,我承认我是一直不喜歡沈心,但我除了平常挤兑她几句,做過什么伤害她的事沒有?沒有吧!可她呢?昨天到今天,全網都是我被下了药后乱七八糟的照片,要不是我朋友碰巧来找我,我差点就被一個牛郎玷污了!我难道不该哭嗎?爸,到了這個地步,您难道還要偏帮着她?”

  秦鸿业用力捏了捏眉心,道:“我沒有要偏帮她,现在不就是在等阿鹤他们夫妻俩回来,好好把這件事說清楚弄明白嗎?”

  “還要怎么清楚明白?!刚刚您看的监控录像上面显示的還不够明明白白嗎?秦司寒泼脏我的裙子后,沈心那個j人便趁着我不在偷偷换了我的饮料!难道我還能伪造录像?還有那個牛郎,他在警局亲口說了是有人雇佣他特地在那裡等着我的!她给我下药,找人来qj我,再在網上假装黑她自己一波,就能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了?圈子裡跟我稍微熟一点的,只要长了眼睛,都能看出来照片裡的人是我!从头到尾受到伤害的就只有我一個人!”秦雨璇声音忽地拔高,尖的听上去有些凄厉。

  坐在旁边的秦司宁睁着一双清澈的眸子歪着头看向她,像是有些被吓到,往边清怀裡缩了缩。

  秦鸿业注意到他的模样,招手让管家将他抱走:“带宁宁去和豆豆玩,不要让孩子听到這些。”

  秦雨璇呜呜哭道:“您现在還要给沈心在孩子面前留脸面?那谁又给我留了脸面呢?我被她害成這样,我以后還要怎么出去见人?都到這程度了,我還得坐在這儿等着她纡尊降贵来解释?合着我秦雨璇不是秦家人,不是您的女儿?!今儿我话撂在這儿了爸,秦家以后有她沒我,有我沒她,您要不想要我這個女儿了就直說,我现在就从家裡搬出去!”

  “瞎說什么!”秦鸿业沉声呵斥。

  坐在秦雨璇旁边一直抹泪的苏秀突然哭出声来,“我可怜的女儿哦……都怪你妈我人微言轻,在秦家兢兢业业几十年,怎么也比不過人家的原配亡妻,就连我生的一双儿女,還得受着人儿媳妇的气……雨璇,是妈对不起你,是妈对不起你啊!”

  秦鸿业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苏秀,面露不忍,他叹了口气道:“阿秀,你明知道不是這样,何必說這种气话?”

  苏秀不看他,只抱着女儿继续哭道:“雨璇,今儿這家裡要是给不出你一個交代,妈就陪你一起走,這家裡是容不下我們了,咱们去到外面,好歹不用受了委屈打碎牙齿往肚子裡咽!”

  秦雨璇回抱住苏秀,母女俩哭作一团,大厅裡一时只回荡着两人的哭声。

  良久,秦鸿业重重地叹出一口气,像是终于做出了决定,他语调沉沉道:“都别哭了,這事儿我会给你们一個满意的答复。”

  沈心在车上又睡了一路,临下车前,秦一鹤拉住她,道:“過会儿无论什么情况,你乖乖待在我旁边,什么都不用管,知道嗎?”

  “這是鸿门宴啊?”沈心不由醒了醒神。

  秦一鹤笑了笑,道:“估计也沒给你准备吃喝,算不上宴,你当看出戏得了。”

  沈心见他成竹在握,刚升起的那点紧张很快就又消散了,她点点头,“好啊,吃瓜我也很喜歡的。”

  “就這么相信我?”秦一鹤微微挑眉。

  沈心回望他,语气十分自然:“嗯?难道你不值得我相信嗎?”

  秦一鹤听了,蓦地弯唇短促的笑了一声,道:“当然值得。”

  沈心怔了怔,突然抬起手捂住自己眼睛,“天,你以后可别经常对着我這么笑。”

  秦一鹤困惑:“怎么了?”

  沈心张开手指,从指缝裡看他,“啧”了声道:“引人犯罪。”

  秦一鹤先是哑然,随后朗声大笑了起来。

  沈心悄悄捶了下自己因为对方颜值高光时刻小鹿乱撞的心脏,心道:這平常总是板着一张脸的人突然笑起来,也太犯规了吧……

  两人并肩往大门裡走,远远便听到裡面传出的哭声。

  沈心不由小声吐槽道:“我們這观众都還沒到位,裡头就已经开始演上了啊?”

  秦一鹤不置可否地哼笑一声:“找对了观众就行。”

  沈心眨眨眼,抬头看向他,不知怎么的,感觉自己从他這句嘲讽中听出了浓浓的失望。

  不過很快,她就知道這失望是从何而来。

  “阿忠。”秦鸿业坐在那儿撑着额头,沒有抬头,只喊了一声。

  前者便立刻会意,走上前将平板递送给沈心。

  沈心看了秦一鹤一眼,见他沒說话,便满足好奇心接了過来。

  上面是昨晚豆豆泼脏秦雨璇礼裙,她调换了秦雨璇的饮料以及让人送她去房间休息的监控视频。连起来還挺像那么回事,怎么看都是她心怀不轨,早有预谋。

  沈心眉心一跳,看向斜对面正怨恨的盯着她的秦雨璇,這是恶人先告状了?

  秦一鹤把平板从沈心手裡接過去,顺便在她手背上安抚地拍了拍,让她不用紧张。他抬眼看向上首的秦鸿业,问:“所以把我們急匆匆从医院喊回来,是来定罪的?”

  秦鸿业的精神看上去有些不济,他缓慢地扫视了一圈厅裡坐着的众人,视线最后落在秦一鹤身上,說出来的话却有些不相干:“家和方能万事兴,秦家最终是落到你们兄妹三人手裡,你们相互扶持,秦氏才能长久的兴盛下去……”

  秦一鹤直接打断了他的老生常谈,淡淡道:“爸,有什么话您不如直說。”

  秦鸿业沉默了几秒,目光忽而转向沈心,道:“我秦家,容不下会对小姑子下手的媳妇。”

  “合着您嘴裡家和万事兴裡的‘家’,就只是您自個儿的家,我的小家就不算了?”秦一鹤嘲讽地笑了笑,把手中的平板往旁边几上一扔,“就凭這?法官都不能這么轻率定罪。爸,您究竟是糊涂了查不出,還是不敢去查?”

  “你!”秦鸿业身形猛地一震,显然是有被他的话气到。

  秦一鹤却沒有停顿,“不過您查不到也沒关系,我可以。”

  他扬声喊林锦的名字,后者很快带着一個人走了进来。

  “大家既然都看過了视频,应该对他不陌生吧?”秦一鹤說着,看向一时沒有控制好表情的秦雨璇,讽道:“当然,对他最熟悉的肯定是雨璇。”

  “你胡說!我根本不认识他!”秦雨璇大叫起来。

  “你喝的那杯橙汁,原本是他倒给心心的,如果不是豆豆刚好呛到,心心情急下用了你的杯子,也不会阴差阳错换掉了那本加了料的橙汁。”秦一鹤冷冷看着她,道:“那酒店房间本来是给谁准备的?牛郎又是给谁准备的?說到头来,你不過是自食恶果罢了!”

  “对,我自食恶果,你是不是還要說我還特地安排人偷拍了我的照片散布到網上,故意害我自己?!你为了沈心,就能這么红口白牙的颠倒是非了?”秦雨璇朝秦鸿业哭道:“爸,你就這么看着大哥污蔑我嗎?那就报警,让警察来查就好了!反正我已经這么丢脸了,也不怕再丢脸一点,秦家也好,沈家也好,大家一起变成A市的笑话!”

  秦鸿业皱眉看向秦一鹤,“你說的都是猜测……”

  “不,我就是证据。”秦一鹤抬起自己包扎着绷带的手,道:“豆豆洒了大半的那杯橙汁后来意外被我喝了,所以我才突发入院。”

  他看了眼座上面露惊讶和担忧的秦鸿业,自嘲地笑了笑,“看样子你们都沒关注我住院的事,不過我想說的也不是這個,你们不妨想想,既然這一杯橙汁只是为了泼脏你的裙子让雨璇暂时离开,又何必還要加料呢?”

  秦雨璇窒了窒,讽刺道:“我怎么知道?或许担心你儿子年纪太小,不一定能泼到我身上,搁在那儿還能趁我不注意换了我的杯子,监控裡沈心不是换的很利落嗎?”

  秦一鹤反问:“所以你觉得豆豆不一定能泼脏你裙子,却可以躲過宴厅裡的摄像头在橙汁裡下药?”

  秦雨璇像被戳到痛脚,她指着林锦旁边的男人,恶狠狠道:“她难道不会指使别人做?第二次那杯不也是他去倒的嗎?沈心早就安排好了,就等着害我!”

  秦一鹤点头,“嗯,两次药都是他下的這一点我也是认同的,所以我查了他的账户交易记录。”

  秦雨璇冷笑:“难道你查到我跟他有過交易?那必然是你为了沈心造假!我說了我根本不认识他!”

  现金渠道又怎么查得到银行流水?她自信地看着秦一鹤,仿佛胜券在握。

  “沒有,我当然查不到。”秦一鹤顿了顿,看到秦鸿业面上一闪而過的放松,他失望地垂下眼,示意林锦拿出资料。

  “不過倒是查到了最近同他交易過的人裡,有李三、赵四、钱二……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你交际圈裡的朋友,你有什么要說的嗎?”

  “這,這不能說明什么……我怎么知道他们有過什么交易……”秦雨璇紧张的结巴起来,“爸,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我是被害的……”

  “够了!都别說了!”秦鸿业暴喝一声,吓得秦雨璇抖了抖,不敢再出声。

  秦一鹤直直望向他,道:“够?不够,更多的证据我還沒拿出来呢。爸,你刚才要我牺牲小家来顾全大家,现在呢?你還要像以前一样,让我顾全大局,维持和你和你情妇的体面嗎?”

  “啪!”

  秦鸿业突然狠狠拍红木椅扶手,手背上青筋毕现,他像是恼羞成怒,死死瞪着秦一鹤,似乎再听他多說一句就会气的晕過去,喝道:“我說够了!”

  沈心视线在這父子俩之间来回转了一圈,忽然意识到他们說的,并不仅仅是昨晚的事情。

  两人就這样对峙了起码五分钟,最终秦鸿业率先败下阵来,他倏地暮气沉沉的长叹出一口气,开口道:“雨璇,你大学也快毕业了,准备一下,去y国读個硕士,爸替你安排。”

  秦雨璇一听炸了,“我不去!凭什么让我走?该走的难道不是沈心那個j人嗎?爸你刚才是怎么答应的妈的?我們秦家现在姓的秦,难道是秦一鹤的秦嗎?!”

  苏秀也震惊地睁大了眼,不敢相信道:“鸿业,雨璇从小沒离开過我們身边,现在還什么都沒查清楚,你就要把她赶到国外去?”

  “别再說了!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心裡都清楚!难道真的要对簿公堂撕破脸,把那些腌臜事都给抖露出来嗎!”秦鸿业语气沉痛。

  秦一鹤对這個处理结果也明显不满意,“送出国让她在外面继续挥金如土,再想着怎么来报复她嫂子?她让人下药的时候,难道沒想到豆豆也可能会误食?他才多大,您不心疼我媳妇儿,难道也不心疼您亲孙子?”

  秦鸿业猛地转头看向他,压沉了嗓子道:“雨璇是做错了事,但她也已经自食其果,你就能保证沈心换掉那杯橙汁真是巧合?還有網上的新闻,如果沒有人在背后操控,会短時間内散发的那么快?既然都不干净,你为什么不能为了這個家退一步?”

  秦一鹤听了,“哈”地笑出声,他语气嘲弄:“您這不是找疑点找的很快嗎?怎么之前那個拼接视频您沒看出疑点来?就沒想着让人去酒店把其他的监控视频也都拷贝下来,一一排查?”

  “我……”秦鸿业张嘴想要說话,却被秦一鹤再度打断。

  “我来帮您說,您不是沒有拷贝,而是让人把监控都销毁了是不是?您想着我和沈心之间感情淡薄,再加上沈家這几年大不如前,甚至還借沈心之手从秦家牟利不少,且我的车祸最终指向也是沈家,我既已经都查出来,极大可能会趁這個机会跟她离婚,自然也不会多费功夫给她查证。這样一来,這件事就這么糊弄過去了,瞒過我,雨璇還是我的好妹妹,咱们這一大家子,還能继续维持這样的表面和平?這样您就高兴了?”

  秦一鹤說着笑起来,但笑意却明显未达眼底,他定定地看着神情变幻的秦鸿业,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道:“爸,如果你真的這么以为,那最应该期待的,是我永远不要醒来。我們這個家,早在四年前就破了。”

  “嘶……嘶……”秦鸿业猛地捂住自己的胸口,他眼底震惊难掩,一瞬间竟喘不上气来。

  苏秀:“鸿业!”

  秦雨璇:“爸!”

  秦一远:“药,快拿药来!”

  场面一时混乱不堪,老管家的动作最为迅速,第一時間便摸出随身携带的药瓶,倒出一粒药丸托着秦鸿业的下巴让他服下,喊人拨打急救电话。

  秦鸿业吃過药后稍微好受了一点,他沒有看身边围着的妻子和那一双儿女,倔强地看着一直站在原地沒有动的秦一鹤,哑声唤道:“鹤,阿鹤……”

  秦一鹤仍然沒有上前,可沈心却分明看到他背在身后那只受伤的手,已经因为握的過紧而渗出了血色。

  “松开。”秦一鹤忽然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說。

  他回過身,看到沈心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那只手,轻轻地触碰他的手指,說:“你不疼嗎?快松开啊。”

  疼啊。

  秦一鹤听到自己在心裡這么回答。

  沈心的手很软,动作也很温柔。

  秦一鹤松开手,看着对方微蹙着眉在他的伤口上吹气,坚硬的心脏蓦地软下来一块。他转過头看向虚弱喊着他名字的秦鸿业,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两步。

  老管家阿忠自觉让出了位置,秦一鹤便走過去在椅子边蹲了下来,哑着嗓喊了声“爸”。

  秦鸿业抖抖索索地在他头上碰了碰,目光哀痛又愧疚,他喊:“阿鹤……”

  秦一鹤顿了顿,面上神色有所缓解,他凑到秦鸿业旁边,說:“您說,我听着。”

  秦鸿业颤抖着抓住他的手,“阿鹤,当年是爸对不住你……”

  秦一鹤心头一震,一时百感交集竟不知要怎么回答。

  但很快,他又听到对方接着道:“可是你现在已经醒了啊……你现在好好的,就当为了這個家,過去的,就让它過去了,好不好?”

  一瞬间,秦一鹤体内所有的情绪都如同潮水般褪去了。

  他一点一点地,缓慢却坚定地,把自己的手从秦鸿业的手中抽/了出来。

  “呜哇哇——”秦司宁的哭声由远及近,他捂着自己的鼻子,朝边清跑過来,“妈妈,豆豆打我,血……”

  “就打你!”豆豆像只发狂的小豹子,从后面再度把他扑倒,扬起小拳头怒道:“谁让你胡說,打的就是你!”

  秦司宁一边反抗,一边大喊:“我沒胡說!我妈妈和姑姑都說了,你妈妈水性杨花,勾引我爸爸!是個坏女人!你是坏女人的孩子,你也是坏孩子!我就不跟你玩!”

  “谁要和你玩!”豆豆眼眶通红,手下半点不留情。

  两個孩子在地上滚做一团,秦司宁虽沒豆豆的狠劲,但毕竟年纪比豆豆大,身高力气都要更大一些,很快就占据了上风。

  沈心急急往那边跑,但是边清站的位置更近一些,她還沒跑到,便看到边清一把掐着豆豆的胳膊提起来,丢到了旁边。

  “你干什么!”沈心气得朝边清吼了起来,她一把将豆豆抱起来搂到怀裡,检查他有沒有哪裡受伤。

  秦一鹤收回目光,居高临下地垂目看着躺在椅子裡的老人,冷冷道:“過的就让它過去?我车祸在病床上躺了四年,醒来看到是我的妻子被弟弟骚扰,被妹妹设计陷害,被弟妹辱骂,连豆豆都要被欺负……您跟我說過去,可现在在场的人中间,又有哪一個人是想過去的?”

  秦鸿业:“……”

  急救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秦一鹤转身,走到沈心身边,弯腰单手将豆豆抱起,用受伤的那只手牵住沈心的手,說:“走,我們回家。”

  豆豆跟秦司宁打架的时候沒哭,被边清扔出去的时候也沒哭,甚至被沈心搂住询问有沒有哪裡痛的时候,都一直憋着眼泪沒有落下来。

  直到秦一鹤抱起他,說“豆豆很棒,果然是個能够保护妈妈的男子汉”时,才终于抱住他的脖子大哭起来。

  等回到别墅,小孩儿已经哭累睡着了。

  沈心将他放到床上,仔细检查了身上除了几块淤青沒有其他伤口,這才放心。

  她匆匆下楼,看到医生已经在整理药箱,秦一鹤却不见踪影。

  陈吉指了指三楼,道:“影音室。”

  沈心站在门口,隐隐听到裡面传出音乐和人声。

  她推开门,室内沒开灯,荧幕上是一個怀着孕的女人正在一边弹钢琴一边唱歌,她长得极美,五官与秦一鹤有六七分相像。

  沈心顿了顿,借着荧幕的光走到秦一鹤的身边坐下,沒說话,静静地陪他一起看。

  沒過多久,女人演唱完毕,她冲镜头笑着招手,“鸿业,你過来。”

  镜头颠簸了几下,不一会儿,容貌比现在年轻很多的秦鸿业也出现在了镜头裡,女人摸摸自己的肚子,温柔地說道:“宝宝,這首歌是妈妈作曲,爸爸填词,送给你七個月的礼物,就像歌词你唱的那样,你永远是我們的宝贝,爸爸妈妈永远爱你。”

  “咔嗒”一声轻响,视频结束,屏幕黑了下来,放映室裡彻底陷入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沈心听到身边传来秦一鹤极轻的一句——

  “其实我是诈他的。”

  “嗯?”沈心下意识转過头,眼睛已经基本适应了黑暗,她隐约能看到对方的轮廓。

  第一句說出来以后,秦一鹤显然轻松了很多,继续道:“我根本沒有找到证据,我知道车祸是秦一远下的手,但是時間過去太久了,怎么查都只能查到你们沈家,线索就断了,倒沒想到随便一诈就诈出来了。”

  說着,他甚至還笑了笑。

  “倒也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小儿子把大儿子撞成了植物人,如果追究下去,那他就一個儿子都沒有了,偌大一個秦氏要交到谁的手裡?倒不如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這样他便還拥有一個温柔的太太,一双懂事的儿女,一個完整的秦家。”

  “你看刚才那视频裡他看上去多爱我妈?结果我妈病逝不過一年,他便续娶,当时苏秀已经怀孕三個月了。我們家现在還有一栋专门的别墅,用来收藏我妈的遗物呢,不知情的人還以为他多情深似海。自欺欺人這种事情,沒人比他做的更好了。否则他怎么会在我醒来后,替秦一远抹掉尾巴,试图营造一切不曾发生過的假象,還让我也不要再计较?”

  “真是太好笑了,因为我现在醒過来了,我身体好好的,沒病沒残,所以就要我当什么都沒发生過,原谅试图杀我的凶手,继续兄友弟恭,给他维持一個体面的秦家?我他妈上辈子就已经死過一次了!!”

  “松开。”沈心听他语气愈发激烈,顺着椅子扶手摸到了他的那只伤手,发现果然是握的死死的,她温柔地覆盖在他的手背上,道:“你還想再缝一次?”

  手下的劲道渐渐松下来,過了几秒,秦一鹤突然侧靠過来,将脸贴在了她的手背上。

  沈心不太习惯的动了动,却碰到了一片温凉的湿润。

  秦一鹤他,居然在哭……

  沈心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由于黑暗的遮掩,秦一鹤沒有察觉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的秘密,他似怅惘似难過的說:“我妈說错了,我不是谁的宝贝,我的父亲……也不会永远爱我。”

  說完,他有些难堪地闭上了眼睛。

  突然,一只小小的、温热的手掌轻轻盖在了他的头顶。

  秦一鹤身体一僵,下一秒,他听到沈心在黑暗裡温柔地给他唱——

  “我的宝贝宝贝,给你一点甜甜,让你今夜都好眠。我的小鬼小鬼,逗逗你的眉眼,让你喜歡整個世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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