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
贺枫桥完全是在医院裡闷得慌,才答应了和商昼去古镇,他自然不认为這是一场约会,只是当做两人间短暂的和解。
去的路上是商昼开车,贺枫桥沒什么表情地双手抱胸,全程都是戒备的态度。
商昼虽然承认了是那個黑热搜的推手,也向他道了歉,可他并不认为男人的话裡有多少诚心。
要不是他替余弦出头,加上贺家的地位摆在那儿,商昼還会向他低头嗎?答案如何,恐怕就不好說了。
“贺先生,你這表情,好像我們不是去约会,是要去杀人放火一样。”
商昼转着方向盘,過弯时转头瞥了他一眼。
贺枫桥冷笑一声,“這种荒凉的古镇确实挺适合杀人放火的。”
他嫌商昼聒噪,不等他再說话,便打开了车载收音机,调到了新闻电台。
现在虽然是旅游旺季,但由于天气炎热,加上古镇地处偏僻,游玩的游客并不是很多。
贺枫桥下了车便显得兴致缺缺,他戴了副黑色的墨镜,手裡拄着拐杖,走得比商昼還快。
“贺先生,天气太热了,這有卖冰糖雪梨的,你要不要尝尝?”
经過一家甜品店时,商昼止住了脚步。
老板看见這两個相貌同样出色的男人站在店门前,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两位帅哥,我們家的冰糖雪梨都是自己熬的,加的是最好的□□糖,清热去火的功效绝佳。你们尝尝吧,保证好吃。”
“给我拿两杯吧,谢谢。”
商昼扫码付了钱,他戴着鸭舌帽和墨镜。店老板一开始沒认出他,直到听到他的声音,再看到他帽檐下露出那双桃花眼,顿时脸上一喜。
“你是商昼?就是那個影帝?”
商昼好脾气的笑笑,轻点了下头。
老板激动的不行,连忙从柜台
“影帝,你能给我签個名嗎?我特别喜歡看你演的电影,我老婆也很喜歡你。”
“当然可以。”
看着商昼刷刷的在本子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店老板高兴的不行,忽然想到他刚刚收了商昼的钱,连忙道,“我再送您两杯冰糖雪梨吧,免費的。早知道你是商昼,我就不收你的钱了。”
“不用了,你们要开门做生意的,把我当成普通人就好。”
商昼跟老板摆了摆手,端着两杯冰糖雪梨,走到贺枫桥面前。
“我刚尝了一下,味道還可以,你试试?”
贺枫桥微微皱眉,余光扫到店老板正一脸殷切的看着他们,只好接過了那杯冰糖雪梨。
下车走了這么久,他也确实有些口渴了。他把吸管插、进去,试探的喝了一口。
冰凉的液体进入食道,把胸口的火气一下就抚平了,银耳和雪梨煮的软糯,入口即化,又带着冰糖的甘甜。
“還行吧,不算难吃。”
贺枫桥语调挑剔。
商昼看着他空了一半的杯身,轻轻勾了勾嘴角。
古镇的店铺都建在河两边,绿树环绕,小舟从桥下穿行而過。几個穿着汉服的女孩站在河边,正笑容灿烂的在拍照。
贺枫桥因为身体原因不能步行太久,走了大概半個小时,他脸色便有些发白,可看着商昼矫健的步伐,他又不想在男人面前示弱,只是冷声道,“我要去一趟厕所,你自己先逛吧。”
“贺先生請自便。”
贺枫桥拄着拐杖,去了最近的厕所。裡面并沒
有残疾人专用的隔间,他只能跟其他游客一样在普通隔间外排队。
刚从厕所出来,他便听到身后有几道议论声。
“那個男的长得還挺帅的,可惜是個瘸子。”
“是啊,還专门去隔间上厕所,不会還有其他的隐疾吧?”
“我觉得难說,這种腿伤一般都是出车祸引起的,說不定那方面也有問題呢。”
……
贺枫桥早就习惯了這种议论,他面上沒什么表情,只是握着拐杖的手微微攥紧。
下午的阳光過于炽热,他背上很快就出了一层薄汗,脑袋也有些眩晕,走到阴凉的地方后,那股眩晕感才稍微缓解。
他打算在花坛旁坐一会儿,沒想到刚站定,就看到商昼的身影。
高挑俊秀青年站在一棵柳树下,手裡握着一把折扇,明亮的光斑落在他身上,他微微抬起脸,正看着黑色屋檐的一角。
察觉到贺枫桥的注视,他转過头,弯了弯嘴角。
“你怎么在這裡?”沒想到刚出洗手间就碰到了他,贺枫桥心裡有些烦躁。
“作为你的约会对象,我当然不能一個人走太远,何况你的腿……我也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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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枫桥冷哼一声,“什么约会不约会的,你想约的人不是我,我对你也沒有兴趣,不用装出這么假惺惺的样子。”
商昼将折扇展开,轻轻扇了几下。
“贺先生不用把话說的這么绝对嘛,既然上了這個节目,就该好好享受。還是說……”
他忽然压低了声音,凑到贺枫桥耳边。
“贺先生对男人不感兴趣?”
贺枫桥脸色僵了僵,他如果是個直男,自然不可能来上這种综艺节目。就算是为了试探余弦,他也有别的方法,沒必要牺牲自己的名誉。
可要說他对男人感兴趣,就他這副残缺的身体,苟活着就不错了,他对涉及到亲密接触的事情根本沒什么欲望,甚至想想都觉得反胃。
“我有洁癖,麻烦商老师跟我保持距离。”
贺枫桥往后退了一步,神情不悦。
商昼将折扇收起,“抱歉,是我唐突了,我看附近有個茶馆,要不我們进去喝杯茶吧,休息一下。”
贺枫桥正巴不得甩开他,茶馆就在桥对面,距离并不远。他握紧拐杖,脚步飞快的往桥上走去。只是脚下的青石板路崎岖不平,他走得太急,拐杖沒有撑牢,一下狼狈的跌在了桥上。
毒辣的日光照在他头顶,贺枫桥最先感受到的不是身体的疼痛,而是强烈的羞耻感。
“你们别跟過来,退开一点。”
他大声朝那几個摄像道。
“贺先生,你沒事吧?”摄像将镜头压了下去,沒对着他,只是神情有些担忧。
“都别過来,我自己能起来。”热汗从额头滚下,贺枫桥整個背上都汗湿了,他一只手扶着桥上的柱子,另一只手摸到自己的拐杖,想借着完好的那條腿站起来,可刚刚膝盖被磕了一下,那條腿自然也不像以往那么有力。
一声叹息在他头顶响起。
“你何必這么为难自己呢?”
贺枫桥一抬眼,发现是商昼站在他面前,想到自己最狼狈的样子竟然落在他眼裡,脸色更差。
“用不着你管,赶紧滚。”
商昼就沒见過比贺枫桥更口是心非的人,明明跌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還非要逞强。
自尊心這么强,活着不难受嗎?
“我不
是让你滚了嗎?你怎么還……”
他话音未落,眼睛忽地瞪大。
商昼一手托着他的膝盖窝,一手放在他背上,直接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贺枫桥的脸色红了又白,最后变得铁青,脖颈更是胀得通红。
他咬着牙,目光狠戾的看着商昼,简直像要把他活活撕开一般,“立刻把我放下来!”
商昼笑了笑,手臂稳稳的搂着他的腰。
他本来抱贺枫桥是想让男人也尝尝吃瘪的滋味,出发点多少有些恶劣,可這一刻,对上贺枫桥的眼神,看到他眼底的脆弱和慌张后,他忽然就不想逗他了。
“别乱动,要是掉下来,你的腿又要残一次,想再进医院嗎?”男人神情严肃。
贺枫桥的胸膛狠狠起伏了几下,商昼的话的确說的有道理。他只能咽下心中的憋屈,将這口恶气忍了下去。
回忆起当时的场面,贺枫桥的脸色变幻不定。
他放下水杯,抬头看了余弦一眼,极其自然的岔开话题。
“那你呢?下午去跳伞玩的开心嗎?”
“很开心,跳伞比我想象中有意思多了。贺先生,其实下次你也可以尝试一下。”
贺枫桥笑了笑,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有意思的不是跳伞吧?”
余弦脸有些红。
這一天结束余弦也累了,只是晚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时候,還是会想到沈芒跳下飞机前对他說的那句话。
他說,其实,我是来自另一個世界的人。
余弦反复回想那句话,怎么也睡不着,忽然从床上坐起来。
会不会,沈芒跟他一样也是穿书者?
一想到這個可能,他就觉得心跳的极为剧烈,有种找到同类的惊喜感。
他真想现在就冲到沈芒房间,问清楚他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可走廊上都是摄像头,他大晚上出去肯定会被拍到。
不行,他不能在拍摄节目的时候跟沈芒讨论這件事,這对他而言太重要了,他必须在一個不会泄露任何隐私的场合去问他。
還好机会很快就来了,這一期拍摄结束,节目组宣布,进入恋爱模式后,嘉宾们就算在非拍摄期间也可以私下联系。
回到江城的那一晚,余弦躺在教师公寓裡窄小的单人床上,给沈芒发了條短信。
“你那天在飞机上跳下去之前,对我說的那句话,是真的嗎?”
发完短信,他便躺在床上,静静闭上眼睛,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沒多久,手机震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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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芒:你不觉得我在开玩笑嗎?或者,你会不会认为,我脑子裡哪根弦坏了?
余弦坐起身,盯着手机屏幕,飞快的打字。
余弦:這個世界上本来就有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
沈芒靠在沙发上,白蛇盘在他膝盖上,轻轻吐着舌信,他抚摸着光滑的蛇鳞,浅笑着给余弦回复。
沈芒:余老师,你有沒有空来我家坐坐,我当面跟你解释吧。
他這是邀請自己去他家嗎?
余弦太想知道答案了,他像一個沙漠中的旅人,好不容易看到了水的影子,即使知道那是海市蜃楼,也要不顾一切的奔過去。
他想也不想地回复道:好。
第四期拍摄结束,暑假也過去了大半。临近九月开学,余弦也变得忙碌起来,一回到江城,余弦就开始备课和开各种科组会议。
因为夏日心跳的火爆,他在学校裡
也成了名人,就算在食堂吃個饭,都会有学生過来找他要签名,更不用說开会的时候,总有同学院的老师打趣他,說咱们院也算是出了個大名人,以后還要余老师多多关照。
“余老师,周末那個学术沙龙就你去吧。地点跟上次一样,你应该很熟了。”
余弦点点头,摘下眼镜,揉了揉干涩的眼眶。不拍节目的时候,他很少戴隐形眼镜,会换一副轻便的圆形眼镜框。
把眼镜清洗干净后,余弦用纸巾擦干净架,带回了鼻梁上。他正要回办公室继续办公,手机忽然震了一下。
“這周末那個心理学的学术沙龙,你去嗎?”
是孔明予发来的短信。
“当然。”
孔明予看到那條回复,嘴角勾了勾。
“我也会去,余弦,到时候我們在会展中心见。”
想到過两天就要见到自己喜歡的人,孔明予眼底染上一丝笑意。他把桌上的病历本收好,关了电脑,正要下班时,忽然接到了公安大学的一個同学打来得电话。
“明予,最近公安局有一個棘手的案子需要做犯罪侧写,這個嫌疑犯可能有反社会人格的症状,能麻烦你来协助我們一下嗎?”
這是孔明予的高中同学,因为对刑侦感兴趣,一毕业就考入了公安大学,后来又出国深造,现在已经是江城警局的犯罪心理学专家。
他碰到有精神病史的嫌疑犯时,会时不时跟孔明予請教,偶尔也会送犯人来他们医院做检查。两人一直保持着稳定的联系。
他都开口求助了,孔明予自然不会推辞,脱下白大褂,开车去了江城警局。
到了警局,他才发现那是一桩杀人案,一对情侣深夜从公交车上下来,经過偏僻的工地时被人残忍杀害。凶器是一节断裂的钢管,但上面沒有留下任何可疑的指纹。
“两個受害者的内脏都被取出,整齐排列在旁边,作案手段实在太過残忍。我們怀疑作案的凶手从一开始就在跟踪他们。這人有很强的反侦察手段,把犯罪现场处理的很完美。”
老同学将几段监控调出来,有公交车上的,也有站台和工地附近的。
“只是作案的地点正好是沒有监控的地方。其他几個地方又沒有找到可疑的人。”
孔明予视线快速在大荧幕上的几個监控画面裡闪過,忽然目光一凝。
他盯着公交车裡那個监控,“能把這個画面放大嗎?”
老同学将画面放大,空旷的车厢裡,那对情侣坐在前排,姿态亲密的依偎在一起,正在用同一只耳机听歌。而后排车厢内,两個男性的身影正紧紧的靠在一起。
孔明予觉得那個戴眼镜的男人侧脸很面熟,等放大后更加确定了,那竟然是余弦!
“你說這個呀,嗐,就是一個公交变、态,而且专门挑男性下手。我們一开始也以为他是犯罪嫌疑人,不過他很晚才下车,根本不具备作案的时机。”
這种公交车猥、亵案,每年不說一千也有八百,警局对此早就司空见惯,只要受害者不报案,他们一般也不会处理。
更何况是男性被猥、亵,大部分人都会忍气吞声了事。
“你這是怎么了?”
见孔明予握着拳,一脸愤慨的样子,老同学有些不解。他又看了一眼屏幕裡的画面,似乎明白了什么。
“這個受害者……你认识?”
他们警局忙得要命,他自然沒空追什么综艺节目,他也不关心娱乐八卦,并沒有认出那是现在最火的恋爱综艺裡的一個嘉宾。
“他是我一個朋友。這個截图麻烦你拷给我,
我要找出這個嫌疑人究竟是谁。”
“我說,你就别白费力气了,這人全身上下包的严严实实,监控也不清晰,根本沒拍到他的脸。我就算把截图发给你,你想找出這個变态,也完全是大海捞针。”
“我沒有别的要求,你就帮我這一個忙吧,以后你只要开口,我随叫随到。”
见孔明予态度坚持,老同学也沒办法,只好答应了他。
余弦一进会展中心,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孔明予。
那人手裡端了两杯果汁,见到他出现,俊秀的眉头微挑。
“你今天怎么来得這么早?”
余弦在前台签完到,過去跟他打招呼。
“今天医院的事不多。所以我一早就過来了。”孔明予把果汁递给他,问了问他最近在学校的近况,在研究什么课题。
聊到這种话题时,两人总能谈上许多。中途孔明予被叫出去,给一個美国来的教授做翻译,不得不临时离开。
“余弦,你在這等我一下,吃点东西,我很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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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弦点点头,示意对方先去忙,他跟上次一样,找了個靠近茶歇桌的角落坐下。他一手端着果汁,另一只手拿了一小碟饼干。
只是饼干沒吃两口,眼前忽然多了一道黑影。
“看不出来,你变化挺大的嘛。”
余弦一抬头,這才发现竟然是几個月前跟他搭過讪的假发男。
“我在综艺节目裡看到你了,你還挺有心机的,把两個男人都勾得团团转。”
男人语调轻蔑,可看着余弦的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怀好意,想不到這小子换了发型和眼镜之后完全变了個人。
一双眼睛带着钩子似的,看着就让人心痒。
“不過那都是节目效果吧,回到现实,又有谁会搭理你呢?”
他话音未落,身后忽然响起一声咳嗽,转头一看,是孔明予站在那儿。孔明予跟他是校友,虽然刚博士毕业,可他的导师是业内权威,父母也都是学术界有名的大咖,加上自身能力出众,孔明予想留校任教是分分钟的事。
“关教授,好久不见,想不到会在這儿碰到。”孔明予脸上带着笑,可眼底却有些冷。
“不知道关教授跟我的朋友在聊什么?”
男人对上他的眼神,心中一惊。看样子那档节目也不全是假的,孔明予還挺在乎余弦的。
他的私生活学校裡有不少人知道,万一他干過的龌龊事被孔明予告发……
想到這儿,他立刻怂了,对着孔明予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
“孔师弟,真是太巧了。我只是来拿個点心而已,马上就走,不打扰你们。”
“抱歉,又让你经历一次這样的事。”孔明予走到余弦面前,神色内疚。
余弦摇摇头,“沒什么,生活中就是会有這种人。”
孔明予又想起了之前在公交车裡看到的监控,他听着余弦云淡风轻的语气,心裡莫名有些不舒服。
“你是不是经常碰到這种事?”
余弦啊了一声,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你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为自己讨公道的嗎?”
“我什么时候被人欺负過?”
孔明予左右看了看,還是忍不住抓住了余弦的手臂,压低声音。
“你跟我来一下。”
杂物间的长廊裡。
“对不起,我知道這件事可能侵犯了你的隐私,只是我一個朋友在警局工作,
我帮他破一個案子,正好看到了這段监控。”
他把手机裡截图给余弦看。
余弦脸色变了变。
“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错,是那個变态的错。可你怎么能让别人欺负呢,至少也应该去报警。”
孔明予一想到那個变态在公交上不知对余弦做了什么,就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余弦還是盯着那张截图在看,他看着紧贴在他身后的那個男人,瘦高的身材,隐约露出的一截皓白手腕,就算大半张脸都被挡住,依然有种让他心惊的熟悉感。
“余弦,你在听我說话嗎?”
余弦啊了一声,這才回過神。
怎么可能会是那個人呢?他肯定看错了。
“我在听,我只是觉得,我是個男人,這种事就当被狗咬了一口,沒必要报警。就算报了警,也不一定找到那個人。”
“明予,我知道你出发点是好的,可是這毕竟是我的隐私。請你把图片删了,可以嗎?”
余弦神情严肃的看着他。
孔明予沒想到等到的是這样的回答,他忽然觉得自己实在莽撞,想要为余弦出头,想要维护正义,可他从来沒有考虑過余弦的感受。
是啊,换做是他,如果這样的图片流传出来被好友看到,他会怎么想?
“对不起,今天的事是我冲动了。”
他删了手机裡的照片,抓住余弦的手臂,“我是关心则乱,你别气我,好不好?”
余弦摇了摇头,“我沒有生气,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很软弱,但我的人生准则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有点累,要先回学校了。”
余弦坐上出租车,回了学校。
虽然孔明予删了那张照片,但他得记忆力比常人都好,那截图裡男人的身影還是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
无论是身高還是体型,都太像了。肤色也差不多,只是說话的声音南辕北辙,但男人是用了变声器的,遮盖自己的声音轻而易举。
余弦脑子裡乱糟糟的,到了校门口,已是深夜。
他慢慢走到教师公寓楼下,刚要进大门却发现香樟树下站着一個戴着帽子的身影。
“余老师。”
那人轻声喊他。
余弦心中一惊,转過头,看到沈芒抬起帽檐,朝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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