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二十只清清
這是什么孽缘!!
林默虽然在秘境外对林清清进行了心理疏导,让她正视了自己過去這件事,而唐宁也是林默笔下的孩子……
可這不代表林默就很想三番五次地看见她啊!
一個修罗场還不够!還要反复蹂|躏!?
林清清显然也有同样感受,虽然理智上沒有什么其他多余的情绪了,但感情上還不不太想跟唐宁面对面。
然而兔子這個时候却倏忽充满了力气。
注意到几人停下了脚步,它似乎以为他们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它敏锐地意识到自己该有所行动了。
只见它抖了抖毛,兔腿一使劲,肌肉隆凸,下一秒弹射起步,踹开脚下的泥土往前飞跑。
“!!”
林清清一個踉跄被带了出去。
她从沒想過兔子這么快,還這么有力气,一时拉不住也站不稳,硬生生被它拽到了众人面前。
无念剑派的弟子们视线齐刷刷朝這边投来。
林清清绷着脸站稳,踢了一脚坐等夸奖的兔子,颇有些咬牙切齿:“你搞什么?”
兔子一脸茫然。
是它跑得不够快嗎?
众人脚下是一片光秃秃的土地,无念剑派的弟子们正三三两两地拿着类似探测仪的罗盘在地面上空探寻着,地面略微湿润,零零散散几個土坑。
他们似乎正在找什么东西。
不過被突然“飞”进视线内的林清清打断了。
“這位道友是?”
唐宁站在不远处,也拿着同样的东西,她身边依旧跟着今天林清清见到的那位师弟。
也是他先问出的這句话。
他上下打量着林清清,视线又落在她牵着的兔子上,神色說不出的怪异。
“怎么……還有兔子?”
林默抿了抿唇,沒有回答。
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林默和桓芮终于跟了上来,站到了林清清的身边。
林默拱手,努力扯出一個礼貌的笑容:“诸位道友,請继续。”
三人同时出现,唐宁身边的师弟突然记起了什么。
“哦——你们是不是今天坐在茶馆外的人?”
师弟一脸了然,“你们是来找我师姐的吧?”
“非也,纯属路過,道友别多想。”林默迅速說道。
“怎么可能?”师弟语气有些古怪。
“师姐還說眼熟你们呢!秘境這么大也能被你们找過来……”
“霄儿!”唐宁终于开口,厉声打断了他的话。
“几位道友已說是路過,休再无礼。”
林默听到她的称呼,心中一紧。
见鬼,怎么是霄儿?
他是前期一個比较难缠的绿茶男配,但由于读者太讨厌他,林默给的戏份并不多。
這人不仅对女主唐宁表现出高超的难缠能力,对其他人也不例外。
只是对唐宁他处处维护,对外人字字刻薄。
林默当时描写他的发言时有多绞尽脑汁,现在就有多头疼。
好在唐宁并未打算让霄儿为难三人,只是神色略深地看了眼林清清,便招呼同门师弟师妹们继续干活。
“沒事了。”林默轻轻拍了下林清清的手背,低声說道。
林清清露出浅浅的微笑。
……原来再次面对着唐宁,也沒有她想象的那样困难。
林清清扯着缚云索,想带着兔子离开。
可她扯了两把,兔子纹丝不动。
三人低下头,只见兔子跺了跺脚下的地面,神色傲然。
林默与林清清对视一眼。
桓芮声音极轻:“……它屁股底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三人心照不宣地点点头,蹲了下去。
林默从储物戒裡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铲子,交给桓芮。
“你在干什么??”
霄儿有些尖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默的太阳穴一跳,迷惑地转過头。
“挖土啊,看不出来嗎?”
霄儿竟露出气愤的神情。
“我們都是无念剑派的弟子,你是哪裡来的!”
林默朝两人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们继续后站了起来。
“你管我哪裡来的,這么霸道,這秘境莫不是你留下来的?”
面对着一脸冷漠、神色不善的女子,霄儿气势弱了几分,却仍吵嚷着:
“就算不是我,也是我們无念剑派的人先找到這裡的!自然是我們的地盘!”
“哦,你是在這片地上做了什么气味标记嗎?”
說到“标记”,林默故意加重了音。
霄儿被暗讽了一把,顿时气红了眼睛:“你骂谁呢!”
“你别对号入座。”林默声音淡淡,“谁多管闲事骂的就是谁。我挖我的,你们挖你们的,相安无事自然沒人跳脚。”
“霄儿!”唐宁声音比先前更冷了些,“過来。”
霄儿又被自家师姐一喊,委屈巴巴地看過去:“师姐……他们欺负人!”
“你不去招人家,人家怎么欺负得到你。”唐宁皱起眉头,“我再說一遍,過来。”
說完她便不再看霄儿,转身朝着其他弟子扬声道:“我們去下一個地点。”
霄儿咬着下唇,转身走向唐宁,临走前還偷偷瞪了林默一眼,“刁妇!”
一直观战的林清清脸色一冷。
她要起身,却被重新蹲下的林默拉住了。
林清清死盯着霄儿的背影,恨不能当即将他身上掏出一個血洞来。
“姐姐……”林清清再沒了刚才的活跃。
“别急,說不過道理才会出言不逊呢,咱们不用理他。”林默无所谓道。
然而林清清好像一個字沒听进去,還在试图挣脱林默的钳制。
她现在只想把那贱人的嘴撕烂。
“清清。”桓芮小声唤了她一声,“你体内魔气虽驱除了個大概,终究還是有些残余,它会受你心情影响。”
“别着了道。”
林清清听到這话,神色陡然清明。
是了……
這么多年一直跟着姐姐生活,山上无忧无虑的生活让她忘记了自己的状况。
她一直沒被传說中可怖的“魔气”影响至堕魔,是因为林默一直孜孜不倦地在为她炼丹,以抑制驱除魔气,她又一直保持心情愉悦,从未受到来自心魔的威胁。
可魔气一直沒有被彻底消灭。
林清清后知后觉感到了疼痛,低下头,发现手掌中赫然四個鲜血淋漓的血洞。
自己的指甲竟掐进了肉裡。
“清清!”
林默皱着眉从储物戒中拿出两個药瓶,倒出几粒丹药,送到她嘴边:
“服下。”
林清清自知理亏,乖乖地张开嘴巴咽下灵丹,又小心瞥着林默的神情。
林默毫不掩饰的关切神色中,果然還有一丝气恼。
“是愈伤和抑制魔气的。”林默本想冷着声,可话到嘴边還是软了下来。
“你自己的身体自己不清楚嗎?受了伤本来就不容易好。”
见林默沒有真的生气,林清清捏着她的衣角甜甜地认错。
林默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脑袋,恨铁不成钢:“都叫你别和那人置气,对你有什么好处!”
桓芮也点点头:“就是,大不了我們出去再找他算账。”
兔子站起来,扒着林清清的手,小心翼翼地舔舐她的伤口,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眼林清清。
林清清慢慢回過神来。
自己何尝不是在跟自己较劲。
林默不想让她冲過去,一方面确实不想让她心神被打乱,另一方面林默看出来霄儿的修为,与林清清不相上下。
尽管秘境中不能施展灵力,但保不齐对方有什么法宝在身。
而林清清因魔气在身,一旦受伤需要很长時間痊愈。
如果她足够强大……那人就不可能活着离开。
他当着自己的面如此辱骂姐姐,林清清却畏手畏脚不能让他付出代价……
她怎能甘心!
林清清握住林默正在捏自己脸蛋的手,蹭了蹭她的手心,眼巴巴地望着林默:“对不起,姐姐,让你担心了。”
林默還是沒绷住,勾起唇角。
谁能拒绝小猫一样的妹妹呢?
“以后做事,再三考虑后果。”
“想让他后悔,有的是方法。”
林默朝她眨了眨眼。
“嗯!”林清清脆生应到。
见林清清恢复神志,桓芮继续挖土,越挖越深,终于在离地一尺多的深度挖到了一個盒子。
林默突然觉得這不是挖宝,是挖盲盒。
“盲盒”的锁扣似乎有被烧過的痕迹,盒子上什么都沒有,但莫名有些眼熟……
“喵!”
兔子叫了一声,他们想到刚才去過的宫殿,這個盒子似乎跟装着缚云索的盒子有异曲同工之妙。
“或许都曾是那裡面的东西,”桓芮推断道,說着便打开了盒子。
裡面静静躺着一只用细线固定好的毛笔。
它足有半臂之长,通体墨蓝色,画着祥云暗纹,笔头洁白如雪,应该从未被用過。
桓芮赞叹:“這個不错!”
随着這声称赞,林默突然记起来這支笔。
它叫“江山笔”,据說是上千年以前勾勒出修真界种种的仙人画笔,经過多年,它“勾勒山河”的神通已不再,其内的器魂也渐渐消散。
但它依旧是如今修真界举世无双的神器。
而林默之所以记得這么清楚,是因为在原本的剧情裡,這支笔是桓芮的法器。
只是先前一直在唐宁的手裡,一直沒发挥出它的能力,直到被唐宁送给了桓芮。
桓芮为医修,本就足够优秀,得到這支笔更是有如神助,在短短几年就彻底掌握了江山笔的用法,将它与自己的修道方向合二为一。
后期的桓芮只要用江山笔写下药方,那张药方即可作为“药”,化水服下后有同样的功效。
沒想到竟出自這個秘境中。
不過也好,提前给桓芮适应着准沒错……
“我也觉着好看。”林默笑着說道,打算离开秘境再当做惊喜送给桓芮。
她刚要把江山笔收紧储物戒,突然听到一声刺耳的呼喊——
“你们在干什么!”
三人回過头,发现无念剑派的人竟然又折返了回来。
他们两手空空,看来在另一個地点沒有找到宝物。
霄儿指着林默手裡的江山笔,扯着唐宁的袖口:“师姐你快看!那是不是我們要找的宝贝!”
唐宁的视线落在林默的手中,陷入了沉默。
同对面的三人对视一眼,唐宁抿了抿唇,最终开口:
“走。”
霄儿一脸不理解:“师姐!我們就這么放過他们嗎?!”
唐宁拧着眉头:“总有個先来后到,人家先找到的,就该是人家的。”
“可是师尊明明說過要师姐找到宝物!”霄儿梗着脖子,“如今就在他们手裡,师姐怎么退缩了!我們又不是打不過!”
說着還朝三人不屑地瞥了一眼。
“争夺宝物,能力在己,死伤由天,本就是這個道理。”
意思是說,就算打杀了他们三個也属正常。
“還是說,师姐想徇私把宝物让给熟人!”
“住口!”唐宁再次呵斥住霄儿,后者却倔着起了脸来:“我說错了嗎?”
霄儿說的确实沒错,所以其他弟子都看向了唐宁。
唐宁只觉得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在這么多师弟师妹的注视下,她确实不应该因为私人感情失去了這次机会,毕竟进入秘境這么久他们都沒找到第一件宝物……
林清清注意到唐宁也投来视线,默默上前一步。
同时朝林默伸出手。
林默心有所感将江山笔递到了她手裡。
林清清微微一笑:“唐宁,别来无恙。”
唐宁神色不明地望着她,眼神复杂。
“林清清……真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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