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別怕
沈訣那波靈力炸開的同時,屋子也感覺到了一針靈力波動,桌上的花盤被打翻在地,以沈洛爲中心散發開了。
蘇一彥急忙躲開,驚訝道:“化神期三層。”
江辰益和沐楓沒躲開,生生抗住,江辰益五臟六腑巨震,沐楓嘴角流下一道血跡。
“化神,以虛爲境,以實爲虛,沈峯主已經到這個階段了嗎?”蘇一彥回來坐好。
沈訣的聲音從神識中傳出來,直接在屋中響起,根本找不到聲音來源,只聽其冷冷問道:“江峯主,我交代你的事情,你就這麼忘了?”
“這靈力放的太突然了,我命快沒了。”江辰益捂着胸口,表情痛苦。
“不過三成功力,廢物。”沈訣轉眼去看沐楓。
雖然沒有身體主權,但化神期化虛爲實,這間屋子都充滿沈訣的氣息。
“啪”的一聲,沐楓臉上就多了個巴掌印,另一邊嘴角也流下一道鮮明的血跡,“算什麼東西,在我面前放肆。”
不見其人,只聞其聲。
蘇一彥和江辰益也不敢說話,生怕火引到自己身上。
沈洛沒見過這麼嚇人的沈訣,已經回了神識,沈訣看他一眼道:“坐好便是。”
沈洛鑽回被窩,蓋着被子看沈訣處理。
沈峯主的氣質果然是他學不來的。
沈訣回了身體,一擡眼就嚇得江辰益一激靈,這是今天來和自己談話的時的沈訣,是那個一言不合能動手絕不多說的沈訣。
真的很不一樣,雖然他不知道什麼地方不對勁,但就是覺得這纔是沈訣,方纔和自己說話的根本不是他。
“本想着慢慢來,歷練一番,但現在沒這個想法了。”沈訣擡腳坐下,拿起桌上的茶杯一下下磕在桌上。
江辰益坐的離他又遠了很多,道:“沈峯主想如何?”
沈訣挑眉,“都殺了。”
江辰益:“???”
蘇一彥:“???”
江辰益愣住許久,小聲問道:“處理方法會不會過激?”
沈訣看過屋子內的每個人,“他們用不正確方法修煉,吸食陽氣,該死就死了。”
“江峯主,
不會真以爲,一個普通人,能抗的住我三成功力?”沈訣望向躺在地上的沐楓。
“那他怎麼沒事?”江辰益指着一旁的凌白。
這小子才十三歲,靈力淺的他都可以看到,現在整個人完完全全的站着,着實不科學。
沈訣看向凌白,“我繞過他了。”
“門口那幾個也太弱,我一下過去估計死透了,只能繞過,要不然等會話還沒說,我找死人問去?”
“那我們?”蘇一彥指着江辰益和自己。
沈訣無所謂道:“抗一下又不會死。”
江辰益:???
蘇一彥:???
“你們幾個過來。”沈訣看向還在屋子旁站着的八個人。
八人在他面前站好。
沈訣滿意道:“是人的往前一步,不是的退後一步。”
幾人不動,沈訣耐心不足,閉眼沉思道:“我不說第二遍,我雖是柒梧峯峯主,但我完全可以殺了你們,辭了峯主,浪跡天涯。”
蘇一彥和江辰益坐在一起,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心照不宣,這人真是凝遠宗峯主?
沈洛坐在被窩裏,覺得反派師尊人設起來了,這纔是反派該有的樣子,不是唯唯諾諾,而是控制全場。
“好帥……”沈洛喃喃自語,他往常看書就超級喜歡這種說一不二的大反派。
八人都往前一步,表明自己身份,圍在沐楓身邊,想將其扶起來,被一把推開。
沐楓咬牙吐出一口血來,道:“要殺就殺。”
“寂生在哪裏。”沈訣低頭看他,問道。
沐楓笑起來,血就止不住往外流,輕咳道:“不認識。”
“這鎮子的人都是我殺的,和其他人無關。”
“彆着急把事放自己身上。”沈訣站起身來,“越這樣子,說明你認識寂生。”
“沈峯主?”江辰益偷偷舉起手,“要不帶回去審問。”
“我改主意了,我們走吧。”說完,起身就要回去了。
江辰益去問蘇一彥:“他又幹嘛?”
“不知道。”蘇一彥無奈聳肩。
沈訣看他後面兩位峯主,道:“沐楓帶走,剩下的不要。”
蘇一彥和江辰益上前,將沐楓扶了起來,江辰益無奈道:“這麼大個頭牌,直接帶走要多少錢贖身?”
蘇一彥搖頭,道:“也不能偷人,那老鴇會帶人
掀了我們客棧。”
“說的也是。”江辰益首次開始心疼起自己的錢,這是要抽乾他啊。
兩人才扶起走了幾步,窗子就被來的人踹出個窟窿。
那人穿着身黑雲鎏金衣,眉眼含笑,落下時姿態不減,輕撫衣袖,道:“在下寧雨蒗。”
江辰益瞬間放手,推開一邊,“寧魔君來的好啊,我們正準備回去呢。”
“你們……”寧雨蒗全屋子看了一遍,委屈道:“你們完事了?”
“完事了。”江辰益笑道:“剛結束。”
寧雨蒗靠近蘇一彥,指着沐楓道:“蘇兄,你扶着的是什麼?”
蘇一彥低頭看了眼,冷漠道:“人。”
江辰益看熱鬧不嫌事大,急忙道:“扶着的是紅鸞閣頭牌沐楓。”
“蘇兄,我上次真的錯了,你別生氣了。”寧雨蒗小心的抓住袖子,被一把抽走了。寧雨蒗低着頭,悄悄抓着蘇一彥衣襬,“蘇兄,我真的喝多了,但你也不至於爲了氣我,來青樓吧。”
“滾。”蘇一彥額頭青筋暴起。
寧雨蒗委屈的轉頭,瞬間眼神就變了,看向屋子幾名小倌和姑娘的眼裏寫滿了殺意。
沈訣抓住他衣領子,勸道:“留着有用,別動手。”
“我想殺就殺。”這一聲氣沉丹田,像是把所有恨都放了進去,再回來時,掌風化劍,衝着沈訣脖子而去。
“找死。”沈訣虛空一抓,幽無在手,用了十足的力氣,沒用劍鋒,只是劍背。
屋子太小,不好施展,十招之內,還是一劍打在寧雨蒗胸口,吐出一口血來。
寧雨蒗捂着胸口,驚訝道:“化神期三層,凝遠宗竟然有這麼厲害的高人。”
“沈峯主第一次出來,大家沒見過,以後就不會好奇了。”江辰益拉着寧雨蒗去蘇一彥身後躲着,以防萬一沈訣真的一劍要了他的性命。
寧雨蒗就地躺下,重重咳嗽幾聲:“蘇兄,我傷的好重,感覺五臟六腑都碎了,是不是要死了。”
蘇一彥手放在他脖子,等待十幾秒,“無事,就是被震到了。”
寧雨蒗抓住他還沒來得及回去的手,“蘇兄,我好疼。”
沈訣坐在榻邊,輕輕靠着,被聒噪的有點煩了。
幽無脫手而去,卡在寧雨蒗和蘇一彥中間的縫隙,揉着太
陽穴,“閉嘴。”
屋子內瞬間安靜了,沒人再去出聲,沈訣不是一般的峯主,準確來說,他算半個瘋子,做事會不計後果。
像當初說的,他當峯主,純屬是爲了修煉,是怕被人打擾了清淨。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江辰益忍不住問道:“沈峯主,不是要回去嗎?現在是?”
沈訣看了一眼全蹲在地上的幾人,“坐着等,我又不喫人。”
“不了不了,我們蹲着吧。”江辰益又蹲了回去。
沈訣腦子痛的厲害,邊揉邊道:“蘇峯主,江峯主,你們二位還是坐着,不然別人會以爲我欺負宗內的峯主。”
這明顯是不耐煩的表現,蘇一彥和江辰益坐在桌旁,各自倒了杯水。
“沈峯主要是身體不適,不如交給我們,你先回去休息吧。”江辰益又倒了杯水給他拿過去。
沈訣勾脣道:“不急。”
南邊牆體突然被兩人徹底弄碎,兩名弟子穿着的人進來,着急道:“師尊。”
“這不就來了嗎。”沈訣推開江辰益起來,坐在椅子上,一手撐着桌子。
“你們兩人,歷練完了?”他眼中看不出一絲感情,像是早會知曉現在的情況。
冥羽津作揖道:“師尊來此,可曾遇到困難?”
“有,你們兩個不在,爲師心裏慌得很。”沈訣捂住胸口,低着頭裝痛。
冥羽津驚喜道:“是弟子欠缺考慮。”
司汀軒同樣跪下:“是弟子錯了。”
“寂生,你們肯定聽過。”沈訣拿出幽無,細細擦乾淨劍上的污漬。
冥羽津和司汀軒同時道:“知曉。”
沈訣放下幽無,“找到他,有好處。”
冥羽津和司汀軒又是一釐驚,急忙齊聲道:“是。”
兩人從哪裏來的,又從那個地方出去了,速度極快。
“沈峯主,真是捨得,那寂生百年大妖,這兩徒弟估計對付不了。”江辰益看着兩位弟子的身影嘖聲道。
“那是他們的事。”沈訣也從那處跳了下去,平穩落在人羣之中,只聽到聲音道:“我先回去了。”
天道好輪迴,他要是所有的都還回來,甚至加倍的討回來。
讓他們也嚐嚐被人踐踏的滋味。
“沈訣?”沈洛突然出聲,有些疑惑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
爲何如此說?”沈訣慢悠悠的街上逛,絲毫不着急。
沈洛分析道:“你對冥羽津和司汀軒的敵意太大了,別人看不看得出來我不知曉,但我感覺的到。”
沈訣笑道:“師尊這兩個字,寫起來簡單,做起來很難。”
沈洛又難免想起書中某h內容,道:“既然如此,你覺得他們不對,殺了就好。”
“殺了?”沈訣故作沉思,眸子冷若冰霜:“殺了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
“你……”他覺得自己的懷疑是對的,小心翼翼問:“知曉後面會發生什麼,是嗎?”
這幅模樣完全不是書內的師尊,儼然就是反派師尊該有的樣子。
全身上下有的不是從容淡定,而是滔天的恨意。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沈訣輕微嘆了口氣道:“一切不是天定,弱肉強食,適者生存,後面的事情我也可以掌握在手中。”
“沈訣。”沈洛頓了頓道:“你回神識下。”
沈訣突然出現在沈洛面前,滿身帶着戾氣和恨,眼眸是紅夾雜着黑色,整個散發出所有人勿近的氣息。
沈洛站在榻上,輕輕的將人環住了,他不敢用力,因爲虛無的根本抱不住,以一個很累的姿勢,把人圈在懷中。
沈洛在人耳邊,輕柔道:“別怕,我是來愛你的,你可以相信我。”
沈訣瞳孔巨震,紅色再一次散去,手想去抱住他的腰,發現又一次穿了過去,索性雙手垂在身側,嗤笑反問:“愛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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