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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小流响呀,地裡黄呀。……

作者:封空
帝云宇命人重新拿了件衣服来,穿戴好后,看了看沈流响,带上玉简,不紧不慢去了书房。

  书房内,张淮武拿着刚得到的消息,皱眉道:“淼淼虽在妖界接应,但万一两位少君暴露了身份,帝宫在那的人手還是不够,难以保证少君的安危,需不需要再派些人去。”

  帝云宇:“不必。”

  张淮武无奈,瞥了眼茶几上的茶杯,端起喝了口。

  帝云宇道:“我总不能一直护着他们。”

  他站在轩窗边,外界凉风四起,一片枯黄梧桐叶,飘飘荡荡从眼前划過。

  帝云宇鬼使神差伸出手,将落叶接在手中。

  下一瞬,便意识到不对,书房周围几裡,明明沒有梧桐树的存在。

  手腕上的细绳顷刻断裂。

  “嘣”的一下,落叶变成沈流响模样,指尖已成功摸到玉简。

  电光火石间,帝云宇吐出一字:“定——”

  沈流响身体僵住一瞬,一缕轻风从指缝间拂過,玉简重新落入帝云宇手中。

  正饮茶的张淮武猛呛一口,目瞪口呆。

  然后看见帝君往后退了步,一贯云淡风轻的脸上露出惊诧,随后讶然化作欣慰,“很好,若非我法术高于你,真叫你夺了去。”

  帝云宇来了兴趣,浅眸盯着沈流响,“還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

  還有什么招?

  沒了。

  沈流响心头一阵凉风刮過,拥有那般高深的法术,他就算夺到手裡,都能被帝云宇拿回去。

  ……欺负人。

  沈流响从书房出去,迎面撞见徐星辰。

  “看你一脸灰败模样,又沒成功,”

  徐星辰呵笑:“早就告诉你了,帝父修为高深,世间无人能敌,你那三脚猫功夫怎么可能从他手中抢得回玉简,我瞧你不如跪在帝父寝宫外,跪他個几天几夜,說不定帝父心软,主动還给你了。”

  沈流响眯眼看他,摸了摸下巴:“我有個更好的注意,把你绑了,让帝父用玉简跟我换,你觉得怎样?”

  徐星辰沒想到他会有如此胆大的想法,吓得退了步,指着他怒不可遏。

  “你敢!我现在就去告诉帝父,你狼子野心,坏主意打到我身上了!”

  沈流响摆手:“快去快去。”

  徐星辰进了书房,沒一会,被无情赶了出来,脸上委屈不忿。

  沈流响:“帝父說罚我了嗎?”

  徐星辰傲然的神色微僵,咬牙切齿道:“别得意,帝父只是让我向你学习罢了。”

  沈流响被逗乐了。

  笑了会儿后,他心中微微一动,拍拍徐星辰肩膀,“其实,我要向你学习才对,有個东西,我不太会,不知道你会不会。”

  徐星辰错愕一瞬,沒想到沈流响会向他請教,脸上沮丧瞬间烟消云散,微挺胸膛,露出一贯不屑笑容。

  “什么东西,世上沒有我不会的。”

  沈流响轻吐两字:“二胡。”

  徐星辰诧异:“小时候学過,所有乐器都会,你学這個干么。”

  沈流响:“你别管,既然会,就教我吧。”

  徐星辰眼皮微撩,看了看沈流响,终于在他身上找出久违的优越感,“教你不是不可以,但你得唤我一声师父,做不到的话,我绝不……”

  “欸,给徐师父行礼了,”沈流响二话不說,“徐师父安好。”

  徐星辰微瞪大眼:“你這人难道沒有一点……”

  “别废话,走了,”沈流响直接将人拽走,“我从沒接触過乐器,估计要费些時間,快些。”

  沒過多久,徐星辰从乐器房出来,表情不可置信,看拉二胡拉得如鱼得水的沈流响,半晌說不出话来。

  他问:“你以前真沒学過?”

  沈流响:“对。”

  徐星辰无言,短短一個时辰,把乐器学会了不說,连数十本乐谱都记住了,与他当年相比,更胜一筹。

  他臭着脸:“我初学时年幼,才不及你,可别误会了。”

  沈流响不明所以,便抄起二胡离开。

  徐星辰见状忙问:“你学這东西干嘛,难不成到妖界卖艺去。”

  沈流响回头,诡异一笑:“硬的不行,来软的,我要用曲子打动帝父。”

  徐星辰:“?”

  他想起一些修士,可用魔音伤人,当即追上沈流响,“虽然无论你耍任何阴招都伤不了帝父,但你可别乱来,我教你的二胡,帝父怪罪下来,我有责任的!”

  徐星辰不放心的跟了沈流响许久,发现他回了房间,并无异样。

  迟疑片刻,也回去了。

  待他走后,沈流响算着时辰,在房间内清了清嗓音,率先演练了一遍。

  今夜,他就与万恶的帝父鱼死網破。

  他休息不好,帝云宇也别想睡了!

  帝云宇处理完事儿,已是深夜,回到寝宫,揉揉眉心躺在床榻,過了一会儿,抬手看了眼玉简。

  指尖轻拨了拨。

  一下午沒来烦他了,该放弃了吧。

  帝云宇轻阖上眼,片刻睁开,坐起身望了眼四周。

  莫非又变成小东西了。

  他薄唇微动:“破——”

  室内静悄悄一片,沒有任何响动。

  帝云宇這才放下心,正要躺回去,从窗外飘来二胡声响,曲调哀惋,在夜裡透着无边悲凉。

  令人闻之怆然泪下。

  帝云宇皱了皱眉头,何人敢深夜扰他清幽。

  他正放出神识察看,一個哀绝的青年嗓音凄凄惨惨唱了起来。

  “小流响呀,地裡黄呀,三两岁呀,沒了娘呀。”

  “跟着爹爹,不好過呀。”

  “小流响呀,泪汪汪呀。”

  ……

  笼罩在深夜裡的寂静帝宫,忽然四处亮起灯火,众人愕然地踏出房门。

  远远看到帝君寝宫屋檐上,孤零零坐着一個身形清瘦的青年,怀裡抱着二胡,手上不住拉动。

  漂亮的眉眼低垂,淡淡月光洒落在他身上,透出无边无尽的落寞。

  “是沈少君,他怎么了?”

  “少君好像唱的要哭了,不行,我心裡有些难受。”

  “听說沈少君从小沒有娘亲,也是個可怜孩子,从小孤苦伶仃。”

  “对少君而言,回帝宫就是回家了吧……可我們這七年做了什么,都在排斥他。”

  独在寝宫,离沈流响演奏之地最近的帝云宇,表情从惊愕,到不可思议,最后修长的手扶住额头,低笑一声。

  他沒管。

  他不管,其他人自然不敢管,于是沈流响拉了一夜的凄凉二胡。

  次日,帝云宇让人给沈流响送去了润喉丹,并令人转告了句。

  “好听,今晚可以再来一遍。”

  沈流响:“……”

  明白了,铁石心肠帝云宇。

  他吞下丹药,见侍女還不走,哑着嗓音问:“還有什么事?”

  侍女迟疑着,从袖裡掏出两块灵石。

  “帝君赏少君的。”

  “——?!”

  沈流响在瞬间,感受到姜還是老的辣。

  他决定不斗了,一是斗不過,二是只要在坚持两三日,就能前往妖界,玉简便沒那么重要了。

  但嘴上說着放弃,心裡却是不忿,他握住两块灵石,牙痒痒。

  离去妖界的時間愈发近了,沈流响夜裡回房,发现徐星怜独自坐在凉亭裡,神情有些暗淡。

  沈流响微拧起眉,帝云宇在徐星怜出宫這件事上尤为坚决,不允许,谁都劝說不了。

  “妖界危机四伏,想来沒什么好玩的。”

  沈流响递给徐星怜一個橘子,“待我回来,就带你去修真界,那裡有很多仙门,清凌宗风景秀美,是我长大的地方,你一定会喜歡。”

  徐星怜咬了下唇:“可帝父說我出去会有危险。”

  沈流响摸了摸她头:“我在,能有什么危险,帝父太唯我独尊了。”

  徐星怜脸色微变,望了眼四周:“兄长切莫如此說。”

  “随口一言,帝父不会生气的,”

  沈流响瞧她闷闷不乐,琢磨片刻,勾了下唇。

  “我带你玩一個游戏。”

  徐星怜面露不解,沈流响朝她眨了下右眼,“要是以后帝父让你不高兴了,你就找人来玩這個,不過得三個人玩。”

  徐星辰在睡梦中被人叫醒,本想大发雷霆,一瞧是徐星怜,火气瞬间熄灭了。

  “怎么了,星怜。”

  徐星怜出生后沒多久,他娘便去世了,他最疼這個妹妹。

  徐星怜:“哥哥陪我玩会儿吧。”

  徐星辰轻晃昏沉沉的脑袋,边穿上外袍边问,“玩什么。”

  徐星怜:“到兄长那去再說。”

  徐星辰心裡把沈流响从头骂到尾,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星怜這般亲近他。

  但一万個不乐意,還是走到沈流响门前。

  两人推门而入,看见沈流响手中握住一叠纸。

  “這是纸牌。”

  三人围坐,沈流响洗好牌,突然道:“今夜我們都是农民。”

  他抬头,看见两脸疑惑。

  他出声解释:“帝父是帝宫之主,也就是帝主,我們聚在這裡是为了反抗他,所以是农民。”

  沈流响将牌放在中央,铿锵有力道:“今夜我們——斗帝主!”

  徐星辰徐星怜脸色大变。

  “兄长不可,這是大不敬之言。”

  “沈流响你疯了,竟敢跟帝父斗,莫不想先早早登上帝君之位。”

  沈流响无奈:“好好,换個說法,這是场游戏,咱们三人中要有人当地主……”

  他将游戏规则讲清楚,徐星怜意有所动,但徐星辰不肯玩,口中振振有词,“帝父尚在,我等怎么能当帝主。”

  徐星怜拽住他衣袖扯了扯:“哥哥。”

  徐星辰深拧起眉,脸上挣扎半晌,妥协道:“必须保密,就我們三人知道,否则流传出去,旁人会以为我們有篡位之心。”

  沈流响:“行,别磨唧了。”

  徐星辰听他语气,恨不得甩袖离开,但看了看徐星怜,终究忍住了。

  沈流响发牌,徐星辰一直冷着脸,直到看见翻出的一张牌,落在了他面前,表情瞬间微妙起来。

  他将牌当宝贝似的握在手中,“我、我是帝主了嗎?”

  沈流响点头:“是,我和星怜斗你。”

  他說着,掏出两块灵石,“干玩沒意思,一局堵上两块灵石。”

  徐星辰心脏跳得极快,听沈流响一口一個“帝主”叫他,不一会儿,脸颊便涨红了。

  “别叫了。”

  再叫他真要飘了。

  沈流响出完最后一张牌,“好啊,不過你输了,拿灵石来。”

  徐星辰過足帝主瘾,哪在乎一点灵石,爽快地掏出来。

  下一局,沈流响成为地主了,徐星辰脸色瞬间阴沉到极致,差点将手中牌折成两半。

  “我非得斗倒你。”

  沈流响呵呵一笑,该收灵石收灵石,不一会儿,赚的盆满钵满。

  玩到深夜,沈流响說话嗓音泛哑,稍停了下,拿出润喉丹吞下。

  徐星怜关切道:“两天了,兄长嗓子還在疼嗎?”

  徐星辰却在冷笑:“自讨苦吃,为了個玉简,跟帝父作对。”

  沈流响撇了下嘴:“他收我玉简,仗着修为高深,为所欲为,這种行为我十分讨……”

  他背对房门,话未說完,突然察觉到一阵凉意,眼皮微微一撩,看到徐星怜与徐星辰面色皆是一僵。

  沈流响话音果断一转:“帝父這种行为我是十分理解的!”

  “帝父是天,帝父是地,帝父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我們只要听他的话就行……是不是啊,二弟三妹?”

  徐星辰和徐星怜使劲点点头:“兄长說的对。”

  场面好不兄友弟恭,父慈子孝。

  门口负手而立的帝云宇,眉梢轻挑了下,表情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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