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战事
书斋刚一合上们,齐子华就拧着眉头道:“我真是不知道殿下和子祯你们两個稀罕他什么,不過是個武艺不错的武夫,而且還是個不肖的,怎的這么一番心思拉拢(快刀斩全文閱讀)。這次漠北战事牵扯甚大,咱们同那姜庆安也不算知之甚深,你们怎么就敢放心?”
齐子祯听了他這一番话,原本心裡還有些郁色,這时却不免失笑道:“這话从你嘴裡說出来,真是别有一番味道,若是九王叔晓得你還懂得肖与不肖,只怕要感激涕零。”
明明是打趣的话,却叫齐子祯一本正经的說出来,齐嘉环也忍俊不禁,闹了齐子华一個大红脸。
其实齐子祯說的倒沒错,齐子华是三人裡最年长的,偏偏玩心最重。尤其性好渔色,除了有正室,家裡姬妾如云,虽不至于沦到京中四大纨绔那般不分轻重,却也作出過许多让那显王爷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风流事,也是曾被骂過不肖子的。
“這怎么相干。”齐子华辩解,道:“便是不說這不肖一层,且說他那榆木脑瓜,便不是個聪敏的,粗枝大叶,又胸无城府。這么一個人去了荒州战地,若无子祯护着,岂不要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莫要平白连累了咱们。毕竟姜庆安這副将的位置,還是殿下您给保的。”
齐嘉环淡淡一笑,却不說那层,只端起茶小啜了一口,转而道:“子祯,前两日你同父皇是怎么說的?”
荒州兵败,漠北蛮夷已经趁势南下,想要趁胜追击(窃听眼TXT下载)。這個消息半個月前就已经传至京中,二殿下齐嘉瑞告捷的喜讯不攻自破。
临此丑闻,皇帝震怒之余,却也是不想家丑外扬的,只是纸包不住火,再加上齐嘉瑞对立面的人煽风点火,很快齐嘉瑞诈捷的事情已经散播开来。面对這样的状况,皇帝总要出来說话,要解决,急召二殿下回京的旨意当日就八百裡加急去了荒州。
虽然表面上是召二殿下回来兴师问罪,但齐子祯心裡却知道,虎毒不食子。虽然皇帝這些日子躁怒不堪,怒及江贵妃和信昌侯府,甚至這次沒再包庇,直接斩了江三公子。
但這一切并不說明皇帝真的就气得对二殿下不念一分情面了,齐子祯觉得皇帝這样做反而是为二殿下谋求退路。皇帝不是傻的,他自然知道二殿下,江贵妃,信昌侯一干人在京中已经吃罪不少世族,也懂得二殿下和皇长子在争谋什么。
但皇帝能在前朝裡多位皇子殿下裡涅槃而出,必然有其過人之处,岂会不懂平衡之道。也只有深谙平衡之道的帝王才能维持朝中和天下的稳定和谐。這估计也是皇帝一直对二殿下睁一眼闭一眼,甚至对江贵妃,信昌侯府之流也有纵容包庇的意思,不過是此消彼长,過大的打压二殿下,只会让皇长子风生水起。
虽然两個都是皇帝的儿子,但在父子亲情前,他们還是君臣,沒有皇帝喜歡看到任何一個人在他沒死前就能威胁到他的位置的,哪怕是亲儿子。
不過话虽如此,這次诈捷的事情,却在皇长子,甚至還有齐嘉环一干人暗地裡的推波助澜中愈演愈烈,事情已经一发不可收拾,皇帝已经不得不给天下人一個交代。
出了這样的事,皇帝如果要有交代,谎报军情是死罪,就算二殿下贵为皇子,罪不当诛,但至少二殿下還想夺嫡的愿望就要变成奢望了。
且不管皇帝是不是有意让二殿下接班,至少目前皇帝肯定不想二殿下這一派就此崩裂(武道之功夫巨星)。因为目前能制衡皇长子的,也只有二殿下而已,两方一直是平分秋色,十分和谐。
若此时二殿下玩完了,那么皇长子必然就势壮大,而皇帝也沒有其他来制衡皇长子了。毕竟其他皇子都是附庸他们,還沒有自立门户的势利。哪怕是四殿下齐嘉环,虽沒依附皇长子,二殿下任何一派,私底下也颇有一些势力和人脉,但目前为止還远不能同皇长子,二殿下相较,沒有独当一面。
齐子祯想通了這一层,自然就明白過来连日来皇帝的迁怒江贵妃,信昌侯,其他将士的氏族,并非纯为发泄不忿,而是深有别意的。他猜测皇帝這次应该是想帮二殿下将罪责尽可能的推卸到旁人的身上,就算削弱了二殿下的势利,也好過全然崩塌。
想通這点的并非只有齐子祯,齐嘉环也心思精敏的,齐子祯只点拨几下,便领悟了過来。
如果是這样的局面自然不是他们想看的,但一时半会却也无应对之策。恰逢其时,宁远候给了一個暗示。
宁远候是齐子祯的姥爷,也是齐嘉环的叔公,崔淑妃的叔父,因幼时是皇帝的伴读,所以毫无疑问的成为皇帝的心腹近臣。虽然不是最位高权重的,却是皇帝真正信任的人之一。
能得到皇帝的信任,宁远候自有一套办法,其中之一就是永远表示出只效忠于皇帝,对任何一個皇子都敬而远之,对朝中的皇党,戚党,清流,全部不沾边。但這样谨慎圆滑的宁远候会這個时候站出来给個暗示,到底還是对几個皇子裡头同他多少有些血亲的四殿下多几分挂心的。
這個暗示是通過沈文轩的,沈文轩是众所周知同四殿下最交好的,又深谙权术,自然不会放過這個暗示,连同自己的猜测一同告知了四殿下。
荒州兵败,大伤士气,也损害皇帝在朝中和天下百姓心中的威信,更伤及皇室尊严(无限之血腥进化)。援兵自然是必去的,由谁主领,皇帝表露出的是,若是一般的老将,自然看不出皇帝的大义和决心,也难挽回士气。毕竟這次兵败于皇子的手裡,若要想挽回皇室尊严……
皇帝的意思呼之欲出,会再从皇子裡择选一個,统领兵士再战荒州,同漠北决一死战。
而這個皇子是否会带兵并不是最重要的,反正副将必然会择选最精英的,毕竟這次战败不仅丢了城池,更伤及這個从沒有過败笔的皇帝的颜面。
如果說事先還不知道皇帝会选那個,若這個暗示是宁远候给的,那么会选谁就显而易见了。
但這個时候,四殿下绝对不适合领兵荒州。
這次的事故,在二殿下返京受审时,宫中朝中必然迎来一波变局,如此紧要关头,不可无龙头。不然再好的兵,都会成为一盘散沙,之前的紧密布局也会功亏一篑。
再者,我弱敌强,四殿下這次若沒把握到时机,皇长子的势力必然水涨船高……
迫于這样的形势,齐子祯便做出了一個决定,代齐嘉环参战。
一则是因为身份,說到底這次皇帝要齐嘉环主战,還是因为齐嘉环贵为皇子,代表皇族尊严。如果胜,就能挽回皇族名誉。
齐子祯虽非皇子,却是皇帝的亲侄儿,景王府世子,身份同样贵不可言。
只按身份說,齐子华也是可以的,但齐子华沒什么功夫底子,骑射都是场面活。齐子祯却不同,自幼就主动,给齐嘉环伴读时,在骑射刀枪方面并未疏于学习,颇得要领,兵法也熟读于心。
另一则,齐子华是显王独子,而且显王府一個庶子也无的。而齐子祯這边不同,不仅有庶子,而且她母妃前两年還多得了個弟弟……
“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陛下向来還是爱惜几位皇子,如今我挺身而出,自然会顺着台阶而下(乞活天下)。”齐子祯挑起眉头,避重就轻的回答了問題,脸上淡淡一片。
其实心裡想的却是,自然是在皇帝面前场面话,明示暗示用尽,方才得到皇帝首肯。不過這份心思齐子祯不会明說,說的详尽了,倒显示出自己无能一般。再者齐嘉环本就是個多疑和多思的,他越显得不以为意,齐子祯就越会记在心头,甚至還会觉得他高深莫测。
虽然四殿下是他的老板,但叫老板看透,总不是多么安全的事,何况如今董事长還健在。
思及此,齐子祯心头自嘲一笑,他同古人相较,其实在聪敏谋略上并不高明多少。只胜在职场的锻炼下,为人处事经验丰富,虚虚实实的功夫玩的很为熟练。
齐嘉环听了,這一笔带過的话明明沒有多少信息,他却沒接着问下去,正要說什么,门外便有内监禀道:“殿下,外头有個小厮,說是宁远候遣来的,专程为了送景世子物件。”
屋内三人都有些疑惑,齐子祯也是,齐嘉环虽然疑惑,但既然是宁远候遣来的人,就沒有不让见的道理,何况之前也算宁远候卖了個人情。
齐嘉环话音刚落,内监便领进来一個穿着杏色圆领胡服的小厮,行姿英气勃勃,一看便是练家子,虽然年纪轻轻,却有一股硬朗的颜色。
“给四殿下和两位世子爷請安。”小厮抱拳屈膝,齐嘉环打量了一阵,便点点头道:“免礼,不知叔公唤你来寻景世子所送何物?”
第一百九十九章战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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