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回京
王珞在耳房裡头听了這么一句话,刚刚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暂时放下,而冷桃和螺女也交换了一個松了口气的表情(網游之四界风流)。
只是這头稍有些轻松的气氛,却愈发衬托得正屋裡的气氛显得有些剑拔弩张。
黄老太太显得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姜氏,略略皱起眉头,眼色也从柔和变得有些冰凉,那保养的得宜的手上握着由十八颗翠珠串连而成的佛珠,她望着幽碧色的珠子,出了一会儿神,說道:“抚娘,娘知道你疼惜五娘,但若嫁回娘家,养在娘身边,五娘還怕在婆家過不好日子不成。而且佑哥儿你也是眼见的,且不說一表人才,那性子也是顶温和宽厚的,若能和五娘成就良缘,日后一定会琴瑟和谐……”
“娘亲,我并不是怕五娘遭了亏待,也不是不喜歡佑哥儿這孩子。”姜氏低眉敛目。
黄老太太挑起眉,声音不自觉高了,道:“既然如此,莫不是觉得如今姜家门第见低,配不上五娘,委屈了她不成?”
“娘亲說的是哪裡话!”姜氏忙道,语带惶恐,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說道:“其实五娘的亲事的确不是我能做主的,因为老爷一早就有了属意的,只等五娘的几個庶姐出嫁了,再搬上台面来。”
姜氏的声音清澈柔软,淡淡的笑着,有些特意修饰過的痕迹,但听到她說话的人,依旧在那种柔软的后面感觉到了强硬。
黄老太太脸色微眯了眼,道:“這是推托之词,還是真有其事?”
姜氏平静的点了点头,黄老太太的脸上就显得有几分勉强,姜氏看在眼裡,用温和的声音道:“娘亲,虽然五娘的亲事非我一人能做主,但公府裡并非只有五娘一個小姐(瞌睡遇到枕头全文閱讀)。”
黄老太太抬起头,眼睛他直勾勾的盯着姜氏,姜氏便道:“嫡长女和庶次女亲事已定,三娘脾性并不乖顺,但六娘却是個可人意的,在我眼前长大的,人品样貌,娘亲大可放心。”
黄老太太若有所思,姜氏却晓得她是在思虑什么,接着道:“她是姨娘所出,无同胞兄弟,又……”
王珞从不知道,原来扬州府的夏天却是這样湿热难耐,雨天时长巷屋檐流水如帘幕。不耐烦时,想小憩一下,偏又听到更惹人烦闷的蝉鸣。
夏景只有莲花爽利,王珞早早的绣上风摆莲叶戏鸳鸯,這两日,却越绣到末尾反成了一滩死水,半分生气也无。
螺女和冷桃瞧在眼裡,急在心裡,這两日小姐的情绪,不過是因为那日听到了夫人的话。
王珞低低叹了口气,原想借這次南下扬州躲避上京城裡的倾轧,却不想這次南下也不是次轻松的旅程。
在古代活這一世,竟然就這样的进退维谷!
王珞恍惚想起上一世和齐子祯在一起的那些点点滴滴,如今想来,哪怕是两人间争执斗气,也是令人想念的。两個人在一起,什么也不用想,就這样任時間悄然流逝,却也全是幸福的味道。
……为了再回到那样的生活,她除了一步步坚强起来,慢慢成长起来,别无他法。
哪怕姜氏說她的亲事早有安排,王珞也只能对自己說,船到桥头自然直,事在人为。
螺女端了点心进内室,原還想說几個马姨娘的段子逗小姐开心,却不想小姐一边将花棚子上的绣线绞了,又重新并入新线,细致的绣了起来(洪荒之灭道)。而小姐那哭红的眼此时弯弯的笑起来,竟带了很坚定的意味,手中游走的绣线,也再沒有一丝迟疑。
看到小姐這样倔强的忍耐着,螺女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迟疑着想退出去,生怕一会說出些什么让人伤心的话来。
只是刚抬起步子,却听得王珞道:“螺女,之前的事如何了?”
螺女先是一愣,但马上想起王珞指的是什么,答道:“表公子那边一头乱,奴婢已经将小姐的意思带過去了,端看表公子能否脱身了。”
王珞点了点头,不再多說,冷桃挑了门帘子进来,听了刚刚那一句,便道:“小姐无需担心,表公子虽然温吞些,但到底不是愚钝之辈,小姐话說到如此地步,表公子自然知道取舍。”
螺女一听,则有些欲言又止,终于還是问道:“小姐,虽然奴婢知道小姐要留下表公子是出自好意,但凭表公子這样的年纪,若真是脱离了大舅爷的庇护,不是更……”
“你又晓得在大舅父身下,便是对明哥哥的庇护了?”王珞秀眉微挑。
螺女怔然,呐呐道:“虽然那马姨娘不是個省事的,大舅爷对表公子也沒关爱之心,但到底虎毒不食子,何况九华山偏僻苦寒,表公子如今也非姜府的嫡长孙身份,到时候身边少了人照料,岂不還辜负了小姐一番心意?”
借由为姜大奶奶迁坟到九华山,为亲母守坟三年不出,這是王珞思量出来的法子。既然已经知晓姜家连這么個长孙都容不下,那么王珞就更不敢冒险让姜德明再跟着姜康安了。不管姜家是在忌惮什么,姜德明跟着姜康安不会讨得了好。
只是王珞這一分思量,对螺女這样实心眼的人,却是說不清的。
冷桃皱起眉,道:“小姐既然出了這样的主意,自然是权衡過利弊才敢說与表公子知道的(绝天一算)。难道凭小姐和表公子的情分,還会害他不成,你也不想想怎么姜府就忽然破釜沉舟把关系同大舅爷给断绝了!這裡头的弯弯绕绕若想不明白,你才是辜负了小姐的一番心意。”
被冷桃這么一番抢白,螺女闹了個大红脸,平日裡大咧咧的她也显出十分的不好意思起来。
王珞并不以为意,轻轻一笑,眨了眨眼,道:“沒想到螺女平日裡沒心沒肺的,這时候倒這样为明哥哥打算起来了,一分一分也算计的头头是道哩!”
“小姐!”螺女不依的跺脚,巴掌大的小脸,一片嫣红過去,无限娇羞。素来显得有些男儿气的她,此刻也如扶风之细柳般,有了少女的袅袅娜娜。叫王珞看的一时走神,心情竟一时明媚起来。
只是這样的明媚起来的心情,王珞還沒来得及持续太久,就被姜府裡满目的缟素掩盖了過去。
姜老太爷驾鹤归去,卒于燕德十一年,七月二十五。
姜府的丧葬土仪进行的有條不紊。买棺入殓,念经发送,葬入祖茔,不過比起一般的人家,自然是更为风光,几乎轰动了半個江南。而之前那场忤逆的丑闻,终究在江南的绵绵夏雨裡洗刷得不留多少痕迹。
再回上京城时,端坐在马车裡的王珞,透過不时飘起的车帘,闻到一阵阵浓浓的桂花香味。伴随着车驾裡那紫玉炉中焚着佛手柑,几种浓郁的暗香纠缠着散入衣袖发间,她這才想起,距离齐子祯北去荒州,已经近两個月了,而距离下扬州三個月余。
初回荣德公府,姜氏自然是开始打点起府中内务,尤其是王璟的婚事,九月的大日子已经近在咫尺。若不是谈的是赵仪修這样无高堂长辈的孤子,只怕一般人家,对這样的匆匆已经生了怨言。
不過好在姜氏平时早把一桩桩事打点的滴水不漏,临到头,虽然赶一些,王璟的婚事也不算是一团乱麻。荣德公府的红蟠一幅幅,早早的筹备着挂起来(落日云极)。
除了這些,姜氏又开始带着几個小姐出入上京城裡的贵眷圈子,除了王媛定了亲不太方便這样场合,王玥,王珞,王璃都是一齐去。
上京城裡的高门女眷们,依然香衣鬓影,珠光宝气,但這样的繁华盛丽之下,王珞却发现有几道熟悉的影子在這些应酬裡却沒了踪影。第一個便是信昌侯夫人,那個温婉秀美的江南女人,信昌侯夫人都见不到,自然信昌侯府的几個奶奶也是见不到的。
這王珞倒觉得寻常,毕竟二殿下出了這样的事故,江三公子遭了斩首不說,连江贵妃還沒召回宫呢,自然眼下不是出风头的时候。其实也出不了风头,便是出现在這样的场合,也不過遭人闲话和徒增笑料……谁又不是捧高踩低的。
除了信昌侯家的女眷,還有一個最爱凑热闹的靖安男爵夫人,连带那個徐丹琴,王珞竟然也沒见到。這可让王珞有些意外,就算眼下二殿下是低谷,但低调可不是徐丹琴的作风!
似乎是心有灵犀一般,身侧的叶雁蓉睨了一眼捏了一块芙蓉云片糕细嚼慢咽的王珞,隐隐瞧见了手掌上的一丝暗处,便想起幼时那一桩公案来,心裡有些不忿,凑到王珞跟前,悄声道:“你今日可瞧见那個徐四娘了么?”
王珞摇摇头,叶雁蓉轻哼一声,道:“何止今次,自从二殿下回京,這两個月都沒瞧见她出来過了。”
“难不成出了什么变故?”王珞不由起了几分好奇。
叶雁容嘻嘻一笑,低声道:“哪是出了变故,是出了笑话才对!”
第207章回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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