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1 章 走出了省人民医院
我迟疑了一下,這才說道:“悲空寺”,我现在知道了“悲空寺”在哪裡。
呵呵呵!“游医”周游忽然笑了起来,他沒有再继续這個問題,跟着又问道:那你今天来见我,還有什么事情嗎?!
我连忙說道:王思远昨天回来救曹永兴的路上发生了车祸,被撞断了双腿,粉碎性骨折。我們现在准备把他转到省人民医院的骨科,不知道师叔祖能不能帮着引荐一個好点的骨科医生。
“游医”周游轻轻点了点头,說道:若是普通的骨折我或许還能帮着处理一下,這粉碎性骨折,我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略微思考了一下,拿出几张信纸,当着我的面写了一封信,装在一個信封裡,递给我說道:你带着這封信,去骨科找莫树青医生,他一定有办法的。
谢谢师叔祖!我高兴地接過了信封,只见信封上面写着:莫树青亲启。
拿到了“游医”周游的引荐信,我急着赶回去,连忙对着他躬身行了一礼,說道:师叔祖,我還要赶時間,那我就告辞了!
去吧去吧。“游医”周游对着我微微笑了一下,轻声說道:且行莫忧前程路,自有清风伴君行!
呃?!我愣了一下,虽然沒太听懂這句话的意思,但仍然感激地說道:谢谢师叔祖!
這才转身走出了偏房,轻轻拉上了房门。
一走出大殿,就看见无念道人提着药箱站在大院内,好像在等着我。
看到了我的人影,她朝我招了招手,說道:過来,我把伤口再帮你处理一下。
我连忙走上前去,偏着头任由无念道人捯饬着。
伤口长得很好!尽量不要见凉水!還有——。无念道人嘱咐道:你既然把曹永兴救了回来,那個小矬子肯定還会找你,你一定要提防着点,千万不要着了他的道!
武正道嗎?!我点了点头,心裡默默地想道:也不知道,他在K县又折腾出了什么花样来?!
天色有些晚了,与无念道人告辞以后,我一路小跑着奔向县人民医院。
刚踏入医院的大门,我就和黄尚志迎面撞了個正着。
只见他脑袋上裹着一层厚厚的白色纱布,缠得就像個巨大的棉花糖,看着既滑稽又有些可怜。他耷拉着脑袋,一脸丧气,一只手捂着胸口,正慢悠悠地朝外走着。
猛然发现眼前出现了一個人,他惊了一下,抬眼一望,发现是我,整個人仿若被点了穴一般,刹那间便定在了原地。
看到他這副模样,我一下子把自己之前的狼狈抛到了九霄云外。我拼命地咬着嘴唇,想忍住不笑,可那笑意就像决了堤的洪水,怎么也拦不住。最终,“噗嗤”一声,我還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一边笑還一边指着他說道:哟——,你這個样子倒是挺别致的!
黄尚志就那样站在原地,紧紧地抿着嘴唇,一言不发,脑袋上的白色纱布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刺眼。那双眼睛裡像是有两团幽冷的鬼火在跳动,阴狠之色从眼底倾泻而出,死死地看着我。
切——!我嗤了一声,收住了笑容,冷冷地瞄了他一眼,心裡想着:混蛋,现在沒空陪你玩,等我忙完了再慢慢对付你。
我闪身让過黄尚志,赶到了住院部。
钱进和何哥還在,小虎已经来了,正围着王思远着急的转来转去的,眼神裡满是担忧。
何哥看着我急声问道:怎么样?!
我把“游医”周游的信拿出来晃了一下,說道:搞定了!
钱进看了何哥一眼,然后說道:這边的手续都办好了,医院安排了一辆救护车送你们過去。如果要走,现在就可以动身了!
我看了小虎一眼,說道:动身吧,早点過去,好早点入院!
警察叫来了医护人员帮忙把王思远给抬了出去。
临走前,我来到了曹永兴的床前,蹲下来轻轻握着他那只剩下的左手,說道:曹经理,我耽搁两天就回来,麻烦你早点好起来!
我轻轻地把曹永兴那只仅存的左手放回他的身旁,正准备起身,却忽然感觉手中握着的手传来一丝不易察觉的动静。那感觉很微弱,就像是一片羽毛轻轻拂過掌心。
我的动作瞬间一僵,目光迅速看向曹永兴的脸。然而,曹永兴依旧闭着双眼,面容平静得如同沉睡一般,沒有丝毫的波澜。他的睫毛安静地垂落在眼睑上,沒有一丝颤动,仿佛刚才那一下只是我的错觉。
我静静地看着曹永兴,心裡默默祈祷着:如果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希望你早点苏醒過来。
何哥塞给我一個包,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家悄悄给我拿了两套衣服,還有一叠钱,嘱咐道:肆儿,办完了事情就尽快回来,不要再在外面耽搁了。
我点了点头,和小虎一起登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一路未停,风驰电掣般,朝着省城开去。
晚上十点半左右,我們到达了省人民医院。
因为莫树青医生要白天才上班,我們只好暂时先安排王思远入了院。
等一切手续都办完了,也已经十二点多了。我們在医院小卖部裡买了点吃食,简单地对付了一下。
王思远因为疼痛始终是半清醒的状态,看着让人实在是于心不忍。我和小虎分了下工,我照顾前半夜,他照顾后半夜。
小虎趴在病床旁就睡着了,我只好有一搭沒一搭地陪着王思远說着话,尽可能分散他的注意力,减少疼痛感。
聊着聊着,我忽然想起了在“仙云观”的那個晚上,我好奇地问道:远哥,“登顶求符”那天晚上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王思远眼神古古怪怪地看着我,脸上露出了一個邪性的笑容,嘴裡缓缓地說道:一——,一只——,松——,松鼠,会,会說人话!
啊——?!我的嘴巴不自觉地张开,形成一個大大的“O”型,眼睛瞬间瞪得老大,直直地盯着王思远,說不出话来。
他也看到了一只会說话的松鼠?!到底是我們都出现了幻觉,還是真的有一只会說话的松鼠?!我愣在原地,半晌都回不過神来。
病房裡的空气突然间变得有些沉闷,沉甸甸地压在我的胸口,让我感觉呼吸似乎变得无比艰难。
我下意识地抬手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這個時間点,病房裡一片死寂,只有仪器偶尔发出的微弱声响,像是在为這沉闷的氛围打着节拍。
我实在忍受不了這种压抑的感觉,轻轻推了推一旁熟睡的小虎,把他叫醒,自己快步走出了病房。
踏出住院部的那一刻,一股相对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让我略微缓了口气。我慢慢地走向院内的空地,抬头望去,今晚的夜色如同一幅深邃的画卷。虽然沒有月亮那温柔的光辉来为這幅画增添亮色,但漫天密密麻麻的星辰,却闪烁着神秘而迷人的光芒。
就当我正沉浸在這夜色之中时,突然,天空中传来“呱——”的一声鸟叫。
那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突兀,又似乎显得异常熟悉,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声音望去,隐约看到一只鸟的影子在我头顶的夜空中划過。
鸟儿——?!我的心一动,双脚像是不受控制一般,追随着那只鸟的影子,走出了省人民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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