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赵无垢和阎君拗不過赵妈妈那关,只得规划着在人界办场‘婚礼’,满足老人对于他们生活幸福的期待。
起初,他们想得很简单,让黑白无常客串個伴郎,請几個亲戚朋友,在饭店摆几桌,敷衍了事的吃顿饭,意思意思就行了,奈何在邀請名单上就出了問題。
按照人界的习惯,亲戚归父母邀請,同事、朋友归新人自己邀請。赵无垢太忙,就让淡客帮忙在同事裡随便挑几個给請柬,凑够一桌就行。沒想到淡客同学一板一眼的给所有同事递了婚礼請柬。
结果地府這边炸了毛!
最先跑過来的是杨庸。
”师父,你结婚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不請我呢?”
杨庸拿着秦剑收到的那张請柬,委屈的看着‘厚此薄彼’的赵无垢。
论同事,怎么也得是地府优先好不好,职业介绍所那些妖怪才跟您做了几天同事?
赵无垢:………………
接着,得到消息的牛头马面,鬼王,孟婆,十殿阎罗,五方鬼帝等也纷纷来找赵无垢。他们不敢质问阎君,只得曲线救国来找赵无垢,說来說去,中心思想只有一個,婚礼,它们也要参加!
后来,连楼上的白泽、吴壹,和楼下的饕餮都跑来问赵无垢請柬的事情了。
当然,也不是沒人找阎君。比如天君。
消息传出后的当天晚饭時間,天君便敲开了阎君和赵无垢的公寓大门。
“你结婚以后,本君就是天上地下唯一的一位钻石单身汉,”天君得意的摇着扇子坐在沙发上,“這么可喜可贺的事情,本君怎么能不去?”
阎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儿子都一百多岁了,你這個钻石单身汉還沒嫁出去?”
天君:………………
总而言之,在各界人士的疯狂‘报名’后,出席的宾客从赵家的亲朋好友,扩展为阎君和赵无垢在三界之内的亲朋好友。天君,魔皇,西王母也都被列在其中。
写下西王母名字的时候,赵无垢和阎君默契的对视了一眼,這几年,对昆仑的监视名松实紧,但姬满除了這种三界齐聚的大场合,甚少出门,他们也无可奈何。前几天对虚止余党的审讯加重了他们对西王母和姬满的怀疑,這次倒是正好可以借机试上一试。
除此以外,他们甚至遵从小阎王的意见,给许慕、冯沅和沈良都发去了請柬。
用小包子的话来說,“聚餐這种事情,当然是朋友多多益善。”
因此,两人喜宴的宾客名单一加再加,越来越长,桌数也由原本计划裡的十桌激增到两百桌。
有档期的几個饭店根本沒有這么大的宴会厅,最后,阎君猛的想起了天君当初办寿筵的那艘游轮。
定制新的游轮時間上已经来不及了,阎君便打算买下天君那艘游轮重新做装修改造。
天君则直接把游轮当作新婚贺礼送给了阎君和赵无垢,自从上次用過
之后,那玩意就一直停在港口吃灰,利用率太低。
即便這样,改造和装潢也用掉了几十天的時間。
小阎王兴致勃勃的想把焕然一新的游轮命名为‘黄泉’号,阎君也觉得不错,然后,父子两個的意见被赵无垢给一票否决了。
开玩笑,赵妈妈要是看到游轮的名字叫黄泉号,恐怕会气得把他和阎君送回黄泉。
几天之后,這艘游轮被赵爸爸命名为‘百年好合’号。
因为婚宴地点改在游轮上,原本一顿三小时的晚宴也就顺其自然的更改为三天四晚的旅行。
吴壹還专门把自己的演唱会执行团队送過来,给赵无垢和阎君做婚礼策划和执行。
在赵无垢的‘让赵妈妈满意’以及‘尽可能从简’的两大原则下,整個游轮婚宴的旅程被基本性的分为三部分。
第一天晚上六点半迎宾加欢迎晚宴,晚宴后,游轮二层和三层分别为两位新郎的单身趴,开放所有娱乐设施供客人使用。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零八分,正式开始婚礼流程,预计十三点餐会开始。之后是宾客自由時間。
第三天到第四天为游玩時間,第三天中午到傍晚,游轮将会停靠在伴月岛六個小时,宾客们可上岛游玩。
同时,在游轮及海岛上为宾客提供摄影写真及录影服务,六组专门的化妆及摄影团队定点,让宾客们可以尽情拍摄海洋风情的写真大片。
第四天晚上为告别晚宴,返航回港。
虽然赵无垢已经将普通人类的住宿区和其它仙妖鬼怪的住宿区分隔开来,也叮嘱過地府众鬼等非人类族群务必要收敛,但各种意外依旧层出不穷。
比如,登船当天晚上的迎宾宴上,敬酒時間刚开始,王轩就慌张的端着酒杯跑去赵无垢那桌,惊恐的压低声音,“少爷,我撞鬼了!!!刚才有两個人,直接穿进墙裡去了!真的,你别不信!”
赵无垢看看站在王轩身后带着关爱眼神的黑白无常牛头马面五方鬼帝:………………
信,我当然信,你回头就能撞到好多個鬼界大佬呢!
又比如,赵无垢刚刚安抚好王轩,小包子就着急的冲過来拽他的衣角,可怜巴巴的道,“爹爹,你快去看看,小小道士好像快死了!”
赵无垢火急火燎的赶過去,发现沈良虚弱的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小道士许慕和冯沅也都围在旁边,似乎很担忧。
然而,沈良他只是……晕船。
至于饕餮一口气吃
了四十碗鱼翅捞饭‘技惊四座’被人po上網、天君手下的火龙喝醉不小心吐出火球烧了一個房间、吴壹被人认出来,追着满游轮轰轰烈烈的跑了三层之类的,那都不叫事。
游轮的第一晚,注定就是個不能安眠之夜。
夜半时分,吃了药略微好点的沈良被小阎王拽上甲板吹风透气。
“快,打個坐,吸收点月亮精华。”小包子指着甲板上位置最大的那片区域道。
沈良为难的抓了抓自己/光光的后脑勺,“俺是人类,吸收不了日月精华。”
小阎王皱了皱奶气的眉心,挥手让鬼侍去倒了杯水,然后硬塞在沈良的手裡,“那你就多喝点水,听說人类喝水治百病。”
沈良捧着杯子灌了两口温水,“這裡风太大,别把你吹感冒了。你要是不放心,還是陪我回去画两個符吧。”
“放心,本王从不生病。你得透透气,别总是闷在房间。你在這裡待够五分钟,我让爹爹给你弄点‘虚纸’画符。”
“俺画符只用過黄纸,‘虚纸’是什么纸?”沈良问号脸。
小阎王眨巴了两下眼睛,“不知道,我听爹爹和父王說的。反正,肯定始终特别特别的纸,他们今天来的路上提到過好几次呢。”
舷梯侧面,一個瘦削的黑影转身离去。
十几分钟后,一只不知名的海鸟落在了赵无垢的窗外。
窗内的判官正在跟阎君打电话,根据‘规矩’,今晚他们不能见面。
“你那边怎么样了?”赵无垢若无其事的瞥了眼被月光投在窗帘上的半個鸟影,打开手上的笔帽。
“一群人都耍赖,用灵气化酒,谁也喝不醉。估计闹到早上都未必能结束。”阎君无奈的道,“你那边怎么样?”
“早就结束了,我已经回到房间,洗完了澡。打算再研究下虚止找到的那些资料到底什么意思。”赵无垢悠哉的转动手上的笔,“晚上脑子清醒。”
“你随身带着那些资料?”
“不用带,我大体都记在脑子裡了,写出来就行。”
“别弄太晚。”
“嗯,你也是,差不多就撤吧,实在不行就装醉,明天早上九点就要起来弄头发什么的呢。”赵无垢挂下电话,开始认真的在便签纸上写东西。
两個小时之后,他关掉灯,窗外的海鸟无声的展开翅膀飞走了。
第二天上午,赵无垢吹头发的时候,一只海鸟偷偷顺着半开的窗户溜进房间,衔走了桌子上的那沓便签纸。
那只海鸟展翅飞离,落在了相隔四道门的另一個套房,门口的牌子上写着407。
一分钟后,火灾报警器响起。
船上的工作人员慌裡慌张的沿着通道敲响几间亮着休息灯的房门,客气的将裡面的宾客全部請离房间。
407走出的,是一位鼻挺唇淡,面容俊逸,身形略微有些瘦削的男人。
在工作人员的歉意的解释中,宾客们才得知,原来,那只火龙昨晚烧
了楼下的两個房间后,临时被安顿到四层,结果,刚才它宿醉未醒,又吐火了。
幸好最后火势被及时控制,沒有扩大到全层。
半個小时后,虚惊一场的男人回到房间,刚打开门,强大的对流风便把桌上台灯掀倒了。
等他关上门,台灯已经滚到地上,他出门前压在台灯下的那三张便签纸,只剩下一张岌岌可危的挂窗户边,另外两张已经不见踪影。
男人愣怔了片刻,随即翻开桌上的抽
屉,拿出便签纸,从容不迫的对照剩下的那张便签上的字迹,回忆着前两张的內容,复写了一遍。然后他从袖中拿出张符鸟,迎风一抖,化作只黑背白腹的海鸟。
海鸟用头顶蹭了蹭他苍白的手背,低头衔起那几张便签纸飞了出去。
几秒之后,那只海鸟落在赵无垢的桌子上,放下嘴裡的那几张便签纸。它正展翅欲飞,被一只突如其来的手抓在了手裡。
浪奔头的赵无垢用手指敲着桌面,好整以暇的看着手裡那只符鸟,“来都来了,不如多待一会儿?”
那只黑色的符鸟略微僵了下,挣扎得更剧烈了。
赵无垢捏住它的爪子,信手翻开了桌上那三张便签纸,一一看過。
“你模仿别人笔迹的能力果真出神入化,连我自己都要怀疑是不是原来写的那几张了。你是不是就凭這样本事,才能在鼓动东王公的同时暗中借用他的名义笼络自己的势力?”
赵无垢垂下眼睫,看了那只符鸟一眼,“可惜,內容出了一点問題。”
窗帘微微摆动,阳光温柔的在他矜贵优雅的眉骨上镀了层金光,飘飘欲仙。--
符鸟停止挣扎,站在赵无垢手裡,似乎在等着他继续說下去。
“如果你给一個人看张购物清单,然后让他复述,通常,相对于中间的部分,他对开头和末尾那几样物品会记得更清楚。在心理学上,我們把這种状况称为系列位置效应。也就是說,信息所处的位置,对于记忆效果有影响。中间的,容易记不牢。”
一身考究西装的赵无垢慢條斯理坐在椅子上,“另外,心理学上還有些關於知觉的组织原则,比如邻近性,相似性,同域性之类的。简单来說吧,就是你看到一段打乱顺序的文字也能迅速理解不影响閱讀,或者识别出一堆绿色圆点中空隙自动补全出中间空白的三角图形,都是因为這個。”
符鸟一动不动。
赵无垢瞥了它一眼,继续-->>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道,“所以,我拆散了四份丹方,列在三张便签纸上,故意把關於升灵仙药的大部分都排在中间那张便签上。为了干擾你的记忆,我還特意安排了那场假火灾的戏。然后收到你放回来的這几张便签时,我果然收到了惊喜。”
符鸟依旧静静的。
“時間太紧了,你可能真的沒注意到吧?四份打乱的丹方裡,升灵仙药的丹方是不全的,差了两味药。”赵无垢敲了敲中间那张便签纸上写着‘三清土’和‘无根水’的地方,“但是,你居然把它补全了
。”
“你或许還不知道,当年這味药总是炼制不成功,其实是因为虚止的城主把药方弄丢了一半却不敢說。你說,除了给他药方的人,還有谁会能补全這份药方呢?”
“我只是一时好奇,想看看你写了些什么,多出的两味药,只是我胡乱编造的而已。”符鸟口中传出了人声。
赵无垢弯弯唇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它,“不好意思,我刚才忘记說了,城主弄丢的那半张药方,恰好在我手裡。”/符鸟:………………
隔了几秒,符鸟口中传出恨得磨牙的声音,“你就這么喜歡玩弄人心?”
“不敢当,谈起玩弄人心,你才是個中翘楚。我猜,西王母去杀东王公也是为了帮你去灭口吧?她知道,如果我們审讯东王公,你跟我們编造的谎话极有可能会被拆穿。這对夫妻,一個要权,一個要情,都被你利用到了极致。”
符鸟:………………
门外的白无常同情的摇了摇头,悄悄的对着站在407门口的黑无常做口型,“以后记得提醒我,千万别骗判官大人。不然准得被他玩儿死。”
下一秒,407的房门猛然打开,屋内的男人刚冲到门外,便看见守在门口的黑无常。
他扔出只符龙砸在黑无常身上,转身甩上门,奔到窗口跳了下去。
“大人,我去,您大喜的日子,不要见血。”白无常拦住赵无垢,自己飞身从他的房间窗口追了出去,顾忌道游轮上的那些普通宾客,顺便還捏了個障眼的结界。
“尽量留活口!”赵无垢叮嘱道。
住在307套间的许慕正对照记录噼裡啪啦的按着手机计算器统计昨天的营业额,突然看见窗外有人跳了下去。
他手一抖,多输了两個零。
“怎么了?”冲好澡的冯沅披着條浴巾走了出来,靠到许慕身边。一股好闻的草木调的味道瞬间将快递小哥包围。
水珠从冯沅的发丝间滴落到舒展流畅的一字型锁骨,又滑落到起伏跌宕的腹肌,空气裡顿时充满荷尔蒙的气息。
被男□□惑到的许慕手一抖,又多敲了两個零。
他搓了搓脸,努力拉回心猿意马的自己,回答道,“刚才好像有人跳下去了。”
不過那张脸很陌生,不认识。
這功夫,白无常也追了下去。
看到白无常的身影,冯沅皱了下眉,他抓起件衬衫套上,“老实在屋裡待着,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许慕乖乖点了点头。
冯沅摸了摸他的脑袋,推开窗户,撑着窗框利落的一跃而下。
目送冯沅离开后,快递小哥再看自己的手机屏幕不禁愣住,哎?這個夸张的数字是怎么来的?
二楼的咖啡厅,天君、阎君、魔皇、西王母四人正坐在一张小圆桌旁谈笑风生。
姬满落水的声音惊动了西王母。她转头瞪视着阎君和天君,漂亮的杏眼裡满是愤怒,“你们是故意在拖住我?”
“我沒记错的话,是你以不想再代管妖界的名义把我們约過来的。”天君若无其事的摇了摇扇子,笑得如沐春风,“为了個男人,何必呢?”
“活该你单身!”西王母冷哼了声,挥手招来只青凤,拎起裙角踏上凤背,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天君:………………
阎君正要起身去拦西王母,天君伸出扇子挡在他面前,“我去吧,待会儿你和无垢是主角,不能缺席。”
說完他又看了/魔皇一眼,“想不想下去活动下?”
魔皇举起双手,表示事不关己,两不相帮,“我觉得在這裡陪阎君喝咖啡挺好。”
海面上,白无常接连三鞭砸向姬满,逼得他倒退数步,正踏进冯沅的蓝色光阵。
“滋啦啦!”蓝色的光弧抽打在姬满身上,将他牢牢困住。
“噗!”姬满弯腰跪下,吐出口鲜血。
冯沅抬手将人隔空提了起来,正要跟白无常說话,却见对方面色猛的一变。
“小心!”赶来的黑无常开口时已经晚了。
不远处,平素笑靥如花的西王母,此刻目眦欲裂,手心金光闪烁。
泛着金光的手印腾空而起,犹如佛陀灭世之掌,气势汹汹的对着冯沅拍下去。
“砰!”巨掌正中冯沅头顶。
来不及躲开的冯沅被直直的压进海裡,掀起惊天巨浪。
鲜红的血迹从水面底下蔓延开来。
两边的黑白无常正要下水去救,西王母挥动衣袖,万道鸟羽闪着彩光,疾雨般的砸了過来。
“别太過分了。”天君隔空扇动玉扇,气浪如兽,呼啸着将大半鸟羽吞入腹中。
处于攻击正中心的白无常闪避不及,整條左臂依旧被划得鲜血淋漓。黑无常赶過去,扶住了白无常。
青凤盘旋而起,将姬满接到自己背上。
天君冷哼了声,“西王母,本君念及這么多年的旧情,你却打定主意要助纣为虐?”
西王母低头看了眼姬满的伤势,杀气盈身,“今天谁伤他,谁就得死!”
“你觉得你能带着他在我手上全身而退?”天君怒道,扇骨内飞出九道青雷,悍然劈下。
西王母俏脸微寒,放下姬满站起身。
天柱般的九道雷火挟裹罡风,悍然劈下。
西王母咬牙用自身灵气撑开一方伞形的区域,硬接了下来。“生不同衾,死要同穴!“
“好,既然如此,本君成全你!”天君眉眼微沉,正要展开手中的玉扇,头顶突然漫天白云翻涌,如龙似虎,遮天蔽日。
他微微怔住。看這個样子,难道是…………--
狂风呼啸着,掀得水浪四起,连他们身后巨大的百年好合号游轮都晃动起来。
游轮上的宾客发觉天气突变,不少人冒着风雨探出头来,“怎么了,不会是海啸吧?”
黑白无常对望一眼,海底?
天君摇了摇扇子,看着西王母笑道,“沒想到啊,你居然還办了件好事。”
西王母擦了擦唇角的血,脸色剧变,不可置信的望向脚下的海面。
水峰如聚,波涛如怒。强大的灵气四散奔涌,仿佛水下有什么蛰伏的巨兽呼之欲出。
“不可能!”西王母震惊得眼睛都圆了,“不可能是遇劫成仙。”
“怎么不可能?”天君嗤笑道,“比起你们苦苦追寻的那些不靠谱的丹药,遇劫成仙可是你们妖界的传统。上代妖皇,不就是這么突破生死之劫,登化天级的么?”
西王母:………………
巨浪冲天,气吞山河。
三楼的许慕突然感应到自家男神的灵气瀑布似的滚滚而出,不明所以的打开了窗户,望向窗外。
浩浩荡荡的浪涛之间,一道身影带着万千年前的灵气,越水而出。
只见那人长发如浪,金钏遮臂,珍珠饰身,眉间一缕水浪状的淡红色印记,上半身为人,下半身却是條强劲有力的鱼尾。
再看眉眼,不是他家男神還能是谁?
眼前的冯沅与当初他在前世水中见到的身影,慢慢重合。
天地浩然,水神归位。--
风浪之中,冯沅尾翼绷紧如弓,层层鳞片仿若刀甲,弧度锋利,杀气盈然。
然而,它的颜色却又如同碧色琉璃,光影迷迭,闪动着如梦似幻的色泽。
九秋风露淬炼而出的千峰翠色,雨過天青云破处的天光,都不及它的颜色那般美得沁人心脾。
许慕惊得呆住了,男神的尾巴,又酷又A,比他想象中的帅气一万倍!
冯沅一甩鱼尾,两道水浪如同银龙,扑向青凤背上的西王母和姬满,声势浩大,毫不留情。
“轰!”西王母护在姬满身前,被滔天水浪拍晕了過去。
几道蓝色的光弧噼裡啪啦的罩在青凤身上,将西王母、姬满,连同青凤都捆得严严实实。
碧色一闪,冯沅身上的鱼尾倏然不见,化作之前的模样。他轻描淡写的抬抬手,云收水散,风平浪静,一抹彩虹温和的架上水天之间。
倚在黑无常肩上的白无常看着被捆的西王母勾起唇角,“霸气,人界不是說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么?在水神這裡,三十年,弹指一挥间啊!”
眼见大局已定,天君索然无味的摇了摇扇子,意兴阑珊,“哎,這么耍帅的事情,本君居然留给了其它人。”
半個小时后,游轮二层的宴会大厅裡,赵无垢和阎君的喜宴如期举行。
赵家的亲友都在跟赵妈妈夸奖两位新人不但俊逸潇洒,惹人羡慕,而且结婚的时辰选得也好,你看,外面刚才還海啸浪涌呢,到了时辰转眼就风和日丽,云霓静好了。
這两位,以后的日子,肯定平安喜乐,顺遂百年。
赵妈妈笑得合不拢嘴,手裡的红包发得更勤快了。
舞台区,满厅宾客的注视下,玉树临风的两位新郎正在郑重的交换婚戒。
仔细看的话,两人的动作居然都有些不自然的僵硬。
“紧张嗎?他们两個居然也会紧张嗎?”站在后面当布景的伴郎白无常颇为惊讶的看着眼前难得一见的奇景。
黑无常:………………
重视就会紧张吧。
“哎,小黑,”白无常看看黑无常,突然灵魂发问:“你說,君上和判官大人這到底算是几婚?”
黑无常:………………
小白,你這個月的奖金恐怕又保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說:尾巴,╮(╯3╰)╭,沒得尾巴前的冯沅是地级初级,不如西王母的地级满级。
得了尾巴的冯沅就突破天级了。天地间的第三個天级。
感谢在2020-02-2903:25:46~2020-03-0605:58: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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