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他像气急败坏的弃夫
姜成五望着她那漂亮灵动的眉眼,不知道为什么,那胸中的怒意竟然……奇迹般的消散。
被這么漂亮的女人打了,好像也不是特别不能接受的事情了。
這世上敢打他的女人,還真只有這阮苏一個。阮苏,是叫這個名字吧?刚才薄文皓是這么叫的吧?
人长得漂亮,名字也他妈這么好听。
薄行止站在阮苏的面前,气场强大的令人心惊。
那张俊美到极致的脸庞,散发着如寒冬蜡月般的寒意。
“阮苏,你究竟還瞒了我多少?”
“薄总,你這语气,怎么听怎么像气急败坏的弃夫。”阮苏低笑一声,伸手撩了一下自己耳边的碎发,本是无意间一個动作,被她做出来,却风情无限。
“哈哈!”
“咳,咳!”
梁白沒忍住爆笑出声,梁黑赶紧拉了拉他的衣袖。梁白立刻将唇角的笑意憋回去,憋得肠子都要打结了。
啧啧,他们家老大還是這么威武啊!
一出马就揍了三個。
啧啧!
果然,敢打扰老大睡觉,就得承受相应的后果。
姜成五:“……”
這女人竟然不怕薄行止?還敢出言挑衅薄行止?
姜成五心裡舒坦了。
看到薄行止這個死对头吃瘪,比他自己挨打還要舒坦。
這算是活久见了吧?
姜成五低眉,露出一個极爽快的笑意,刚才的懊恼丢人尴尬,全部都一扫而空,豁达的挑眉看向薄行止,“薄总,我先行一步。”
“姜氏明天的股价会下降百分之三。”薄行止看也不看姜成五,犀利的眸光依旧紧紧锁住阮苏。
“薄总,我可不是吓大的。”姜成五冷哼一声,指挥司机发动车子。
姜成六狠狠甩一下头发,仿佛在给某洗发水做广告一般,自认为自己這個动作极帅极诱人的冲阮苏抛了個媚眼,“女神,后会有期。”
下一秒,砰一声响。
姜成五伸手,直接将這個蠢货给按回车内,“走!”
紧接是姜成六的惨叫声,“痛痛痛——哥——”
“铃铃领……”
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
阮苏低眸看向手机上的名字,眼底闪過一丝凉意。“薄总,我還有事,再见。”
她转身朝着路虎走去,梁白去了驾驶位,梁黑则优雅绅士的帮她拉开车门。
薄行止脸色更黑,那张俊美的容颜仿佛笼罩着一层寒霜。
该死的!
這两個男人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
“喂。”
在手机响了三次以后,阮苏终于接了电话。
“小苏啊,你奶奶最近特别想你,你回来看看?”阮新华的声音传来,虽然是商量的语气,但却听得出来,并沒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再說吧。”阮苏的视线飘向了窗外。
“你奶奶从小可是最疼你的,你真忍心不回来?”阮新华晓之以理,动之以理。
如果不是這次必须得见到阮苏,他才不愿意给這個天天阴阳怪气的女儿打电话。
“奶奶疼我又不是你疼我,别拿奶奶来要挟我,懂?”阮苏冰冷的语气透過电话传来,带着摄人的气势。
听得阮新华耳朵阵阵发疼,强压着怒意,“小苏,我知道你一直很恨我,但是你奶奶這一次真的是病了,难道她病了,你也不回来看看?”
“奶奶病了這個借口你真是百试不爽。這世上敢說谎诅咒自己母亲总是生病的儿子,怕是只有你一個了。”阮苏语气裡的嘲讽刺得阮新华恨不得将手机给摔了。
但是他忍住了,“這一次我沒說谎,你奶奶真的病了。她年纪大了,身体不好。”
“行,我现在就回去。”阮苏不想在电话上和這個沒有任何礼义廉耻的男人继续掰扯。
“老大,真的要回去啊?”梁白问道。
“我自己回去就行,停车。”阮苏下了车,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阮家。
阮新华经营了一家装修公司,规模不大,但是钱也沒少挣。
所以阮家虽算不得什么顶级豪门,但也是個小土豪。
早些年阮新华和阮苏的母亲结婚的时候,一穷二白。阮苏母亲为了和阮新华在一起,私奔逃家,带了自己的私房钱。
靠着阮苏母亲這笔不小的私房钱,夫妻俩从小门店做起,一步步公司做大。
可是,就在阮苏八岁那年,她的母亲突然出车祸死了。
她甚至母亲最后一面都沒有见到。
這成了她心底最大的痛楚。
阮新华在母亲去世沒多久,就娶了李美杏,可笑的是,李美杏還带了一個拖油瓶。
李芳芳,哦,不,现在叫阮芳芳。比阮苏還要大一岁的李芳芳,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阮家大小姐呢!
阮苏一直认为母亲的死不会那么简单,可是她追查了這么多年,却根本查不到任何线索。
事情過去那么多年,哪怕当时有线索,也早都断了。
但是哪怕只有一线希望,她也不想放弃。
母亲的死,是她心上的一根刺。
一天不找到真相,她一天就无法心安。
李美杏這個女人,表面工夫做得极好,当着阮新华的面儿,那叫一個温柔体帖善良的后妈。
阮新华看不到的地方,她就原形毕露,对小时候的阮苏非打即骂。
从小到大,阮苏穿的用的,全部都是阮芳芳用剩下的。
明明她才是阮家正经的大小姐。
那时候的她实在太小,阮芳芳摔了花瓶,毁了花园,打了古董,全部都是阮苏背锅。她就是阮芳芳的背锅侠。
不管怎么跟阮新华解释,阮新华永远都只相信李美杏母女。
托李美杏母女的福,她沒少被阮新华毒打。
還是有一次奶奶来城裡暂住,当时的阮苏刚刚被阮新华打得鼻青脸肿,发着高烧躺在床上,无人過问。
是奶奶将她送到医院,又把她带回乡下。
她的日子才好過一些。
奶奶和她虽然日子過得清贫,但却温馨平静。
直到阮苏高考的那一年,她成了高考状元,阮新华這才想起来自己還有個被他遗忘许久的女儿。
他将阮苏和奶奶接到了城裡来生活。
就在此时,奶奶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年纪大了,身体机能各方面都在退化。
阮苏不可能再住在阮家,刚好她又迫于无奈,必须要结婚。
不结婚就得死,這是什么奇葩事情,竟然被她给遇到。
阮苏叹了一口气,望着窗外飞速掠過的风景。
這都是些什么破事?
为什么她会遇到這么多狗血的事情?
阮家在江城市的一個普通小区裡,這個小区前面是洋房和高层,最后面是一排别墅。
现在房价不便宜,能拥有一座别墅,对于阮新华而言,是脸上十分有面子的事儿,平时在小区裡那叫一個大摇大摆,阔气十足。
自认比那些住高层和洋房的高出一等。
阮苏下了出租车,踏进小区。
她已经差不多一年沒回来,小区裡的一切依旧很熟悉。
只是阮苏对這裡沒有任何感觉,只有憎恶。
阮家。
客厅裡。
王秀珍刚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坐到了沙发上。
李美杏穿了一身真丝的连衣裙,高高在上的瞟一眼王秀珍,语气傲慢的說道,“等下阮苏回来,该怎么說你知道吧?”
王秀珍低垂着头,沒有說话。
她看起来有些瘦弱,脸色泛着黄气。
一双饱经风霜的眼睛透着黯淡的光泽。
“在问你话呢!听到了沒有?”李美杏看到王秀珍那副穷酸要死不活的样子,就来气。
声音越加刺耳,音量也拔得极高。
“我听到了。”王秀珍依旧低垂着头,声音压得极低。
李美杏弄不准王秀珍心裡在想什么,她瞪着一双眼睛,眼底闪烁着怨毒的光,挪到王秀珍身边。
感觉到她的靠近,王秀珍身子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儿媳妇,我听到了。”
“真的听到了嗎?”李美杏挑眉打量着王秀珍,伸手拉住王秀珍的手。
王秀珍身子一僵,猛的抬头看向李美杏,她想抽回手,可是李美杏攥得极紧,她皮笑肉不笑的說,“妈,你要是早回答我,我還能生气嗎?”
王秀珍唇哆嗦了一下,才說道,“我年纪大了,有些耳背。”
“那看来以后我都說话声音再大一些才好。”李美杏脸上的笑容温和了一些,“妈,咱们可是一家人。新华這次真的是遇到事儿了。只有你能帮他,新华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不帮他,還能有谁帮他啊?”
“恩。”王秀珍看到李美杏那温和的笑,却只觉得毛骨悚然。她被迫不得不点头,“你說的我都知道。”
就在這时,佣人洗了一盘草莓端過来。
李美杏用叉子叉了一颗,递给王秀珍,“妈,這可是从法国空运回来的草莓,专门为了招待阮苏的,你也尝尝。”
王秀珍摇了摇头,“谢谢,我,我不吃。”
“哎呀,妈,我对阮苏好,你不高兴嗎?”李美杏强行将草莓塞到她手裡,“你要是再不吃,我可又要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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