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船上巨变
老马有点着急地道:“现在在大海上,杀人還用证据嗎?”
這时罗大副也走了进来,他也反对船长老马:“船长,不能随便杀人。”
老马依然坚持他的看法,不過做了一定程度的让步:“既然不能杀她,那么我們也不能救她,還是把她扔进大海算了。”
鹿骊缓缓道:“一個弱女子,你把她扔进海中,這和杀她有什么区别?”
這时水牛也走了进来,他大声道:“船长,你的顾虑太多了。一個弱女子罢了,你用得着那么担心嗎?”
虽然老马是船长,但鹿骊和船上的重要人物都反对他的意,见他也只好作罢。
鹿骊又道:“老马,依你的看法,這女子是什么来路?”
本来有点沮丧的老马精神一震,他郑重地道:“那女子十有八九是海盗的眼线,我們不能掉以轻心。”
水牛大声道:“不要說海盗的眼线,就是海盗来了,凭俺水牛手中的這对分水峨眉刺,我也不怕谁。”
鹿骊先是鼓励了一下水牛,然后又安慰了一下老马:“不過老马的担心也不是沒有道理。毕竟我們是在大海上,小心一点也沒有错。要不老马你派一個人暗中盯着那女子。”
“好,我现在就去安排。”
但是老马派出去监视那女子的水手第二天就死了。
老马派的是李二,李二是有名的酒鬼加色鬼,是水手中最会偷懒的,老马派他去监视那女子,也是为了不影响船的航行。
李二死得很狼狈,身上衣衫不整,被一根簪子刺破喉咙而死。
那女子蜷缩着身子,躲在黄花梨螭龙花卉纹架子床牙板处透雕旁,惊恐地叫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凶杀案是怎样发生的,一目了然。
老马派李二去监视那女子,李二却乘机猥亵她,她奋起反抗。李二虽然是水手,不過被酒色淘空了身子,外加上巧合,被一個弱女子用一根簪子刺破喉咙而死。
案子不难破,不過怎样处决凶手,成了一個棘手的問題。
在鹿骊的船舱中,船上具有话语权的人都到了。
鹿骊手裡還拿着那個凶器,看式样是“金崐点翠梅花簪”,不過材质很不一样,竟是一段鱼骨制成的,与中平大陆所有的簪子都不相同。
老马,罗大副,水牛,李名,甚至船上的厨师瘦友也来了。
老马毫不犹豫地道:“這女子必须处死,她现在還沒有露出她的真面目,仅仅是一個弱女子的身份,就杀死了船上的水手。要是她露出了真面目,船上還有活口嗎?”
鹿骊沉吟道:“可是现在的情况是,明明是李二见色起意,猥亵人家在前,人家是迫不得已反抗,最后在非常巧合的情况下,杀了李二。我們要是這样对付一個弱女子,情理上說不過去。”
罗大副也附和道:“是啊,我赞同鹿堂主的看法。毕竟她不是故意的,李二是什么货色,我們大家都清楚。我們何必去为难這样一個落难的女子。”
水牛也道:“這件事的确是李二兄弟做得不地道。船长,你放心,要是那個女的狐狸尾巴露出来,我水牛第一個不放過她!可是现在,仅仅因为李二死得不明不白,就拿她抵命,良心上說不過去。”
老马拗不過众人,此事只好做罢。
当晚,罗大副从自己的房间悄悄溜了出去,他前后左右看了看,来到女子的舱室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那女子开门,见是他,先是一愣,不過還是很有礼貌地问:“大副,有什么事嗎?”
罗大副连连道:“有事有事,进去再說。”
一进屋,罗大副就色迷迷地看着那個女子,那女子害羞地低下了头。
罗大副大大咧咧地道:“你知道嗎?今天要不是我,你就被处死了!”
那女子瞪大美丽的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罗大副解释道:“你杀了李二,大伙儿要为李二报仇,要你抵命,是我再三劝說,救了你一命。”
那女子這才盈盈拜了下去,感激涕零地道:“多谢大副救命之恩。不知小女子何日才能报答你的大恩?”
罗大副笑道:“你现在就可以报答我。你還谦虚說,不知何时才能报答我的大恩。你的身子就是你的本钱,你可以以身相许嘛。我现在正缺一门太太,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李二是什么货色,他也敢打你的主意,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那女子羞涩地道:“得蒙大副垂青,那是奴家三世修来的福气,不過终身大事,容奴家考虑一下,如何?請大副先回去吧。”
罗大副对她的回答很满意,要是她立即就答应,反而不合情理了。
不過从這個时候起,船上就再也沒有见到過罗大副的人影。
老马因为這次航海的目的地就要到达,找他商量事情,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
在這條船的船尾,有两块板子伸出船舷外,上面罩了一個鸟笼一样的东西,可以容纳一個成年人在裡面,笼子裡還有個固定的扳手与船舱壁紧紧相连,在裡面的人可以抓住扳手而不至掉到海裡。
這实际上就是船上的人如厕的地方。
罗大副的尸体就是在這裡找到的,找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很久了,身上全是屎尿,臭不可闻。
正当大家为罗大副的死感到惶恐不安时,一件更耸人听闻的事情发生了。
厨师瘦友每天都早起,主要是为船上的人准备可口的早餐。
瘦友以前一直就是水手,因为烧得一手好菜,老马就让他做了厨师,不再做水手,相对来說,厨师要比水手要轻松一点。
這天早上,瘦友要为大家准备红烧猪头肉。
瘦友的红烧猪头那可是他的拿手绝活。
今天烧猪头,目的是为了庆祝這次航行就要圆满结束。
不過早上起来的时候,他感觉昨晚沒睡好,头昏沉沉的,提不起精神。
猪头拿在手中,总觉得哪裡不对劲,借着灯火细细一看,差点沒吓死,把手中的猪头抛了出去!
這哪裡是什么猪头,竟是船长老马的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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