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5章 长得不礼貌 作者:未知 念安被丫鬟送着過来,一路上都在发着小脾气。 “都說了我不要弹琴,爸爸不疼我了,都不听我說话!” 听到稚嫩的声音,阿丑怕吓着這小孩子。 立刻侧身将面具戴上,才敢转身。 “念安,小姐,我是你.......” 父亲找来的钢琴老师這半句還沒說完,就听到念安兴冲冲地叫她,“是你,丑女人!” 阿丑从沒觉得這巧合能巧到家了,這一家子都是和她有恩怨過往的。 想起那日为了一时手感疯狂捏她脸来着的冒失举动,不禁有些心虚。 這小奶丫头年纪這么小,不会特别记仇吧! 念安见到她,似乎格外的高兴。 “爸爸找的老师是你啊!你這么丑還会弹钢琴?” 阿丑听到這扎心的童言无忌,恨不得将她嘴给缝起来。 谁說年纪小记性不好的? 她看這小奶丫头的记性就特别好。 不就是那日說了她的脑袋大,趁机占了她一点便宜嗎? 這口口声声都說她丑。 于是忍着捏爆她脸的冲动,“当面說人丑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声音刻意压低了两分,怕吓着她,把工作搅黄了。 念安微微歪头想了一下,突然伸手将她的面具扯下了。 阿丑怕吓着她,本能的伸手去拦,却沒拦住。 念安瞧见她,眼裡沒半点惊吓,明亮又坦然。 倒是旁边的丫鬟如同见了鬼,吓得连连后退。 念安看了看她的脸,看了看丫鬟小菊,“你看,是你长得不礼貌,我沒說错话!” 阿丑的心被她的话扎了一万刀。 挤出一個狰狞的微笑,心裡默默道:为了二十块薪水,为了草莓蛋糕,漂亮衣服,我忍! 小菊看着阿丑,总觉得她丑得下一刻能吃人。 在阿丑去给她准备高凳子的时候,拉着念安到旁边,“大小姐,要不,咱们和夫人說說换個人吧。 她长得跟鬼一样,我怕吓着你!” 念安摇头,“为什么要吓着,你看她脸上的花,像是我画的画。” 阿丑挪凳子過来,听到她這句话,心裡不由的一暖。 小菊還想說什么,却已经被念安轰着出去了。 “你不要說话,出去,出去,我学钢琴了!” 小菊被三步一回头地赶了出去,一路不放心地回眸,被推到门口。 阿丑有些无奈,“放心,我长得丑,但我不吃人!” 小菊听到這话,明白刚才的话是被她听进去了。 有些尴尬,挤出一個笑意,然后尴尬地走了。 念安瞧见她一走,立刻跑到她面前。 将她的手搭着自己耳垂上,“快,摸摸我!” 小脑袋像是小狗狗一样,本能的蹭了蹭阿丑的手。 阿丑觉得熟悉又有趣,敢情這小奶丫头喜歡别人捏的她的耳朵,能让她产生安全感。 這么看,還和她有点像! 阿丑将手缩回来,“想要摸摸,那必须好好弹钢琴!” 念安听到這句,包子脸垮了下去。 “啊!”话裡带着满满的失望。 “可我不想弹琴,要不你别教我了,我們去玩吧,我不会告诉爸爸的。” 阿丑俯身起来,便不再理她, 自顾自地去弹钢琴了。 念安起初還很高兴,自己就在旁边自娱自乐。 可半小时過去了,一小时過去了。 阿丑依旧自顾自的弹琴,认真复习曲目,丝毫沒理会她的样子。 她就有些按捺不住了,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她旁边。 “這個很好玩嗎?” 阿丑,“不好玩!” “那你为什么要一直弹?”虽然声音很好听,但是多累呀。 阿丑故意卖关子,努力地想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要不,你自己试试?” 念安成功被引诱,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阿丑将她提起来,就坐在自己怀裡,让她去钢琴键上胡乱按。 随意按了一会,又失去了兴趣,“我也不知道。” 阿丑故意瞟了四周一圈,然后神神秘秘的道,“其实,我弹钢琴能让小鸭子倒头就睡,催眠小动物。” 念安,“我不信。上次大白說有两個头的马,我去了就沒有。” 虽然她得到了一头小马驹,可只有一個头。 阿丑心裡暗暗道,這小丫头還怪精的,不好骗。 于是又佯装神神秘秘的样子,“不信,我明天可以证明给你看。” 头次的见面,阿丑也沒打算教她什么內容,只是想让她提起兴趣来,为下面的配合打下基础。 散了课的阿丑戴着面具就要出门。 念安看着她的面具,一直盯着,“你面具上的花比你脸上的還丑!” 阿丑摘下面具看了看,再想象了一下自己的脸。 随即陷入怀疑,這小奶丫头该不是有眼疾吧? 這哪看出来精心雕琢的狐狸面具比她的丑。 念安朝着她招手,阿丑听话地微微俯身。 念安小声道,“你虽然很丑,可你脸上有蓝色的树叶,眼裡有星星,我喜歡你!” 說完转头就跑了。 阿丑愣了许久,瞧见粉红色的小裙子冲入远处易不染的怀裡。 才反应過来,提着包,将面具戴上去了。 這是她睁眼以来听過最美好,走心的安抚。 阿丑特意绕了路,打了一辆黄包车去买了一只小鸭子装在篮子裡,直接三娘看的铺子裡。 三娘见她进来,听得小鸭子的稚嫩叫声。 “這么小的鸭子能吃嗎?” 阿丑立刻护住,“别,這可是我赚钱的指望,把它熬住了,以后咱们天天可以吃肉!” 阿丑将今日的事情和自己的打算一并說了。 三娘又气又好笑,“你连小孩子也骗,自己你雇主知道了不高兴!” “我這是教学策略,因材施教。 你是不知道,那小奶丫头,又聪明又娇矜的,若是强来,肯定沒用。” 给小鸭子喂了些东西,“娘,你今晚要看铺子不能睡,索性就让它跟着你一起熬夜,等明天我再来带它。” 三娘对此抱有迟疑的态度,“這行嗎?” “行不行的我也不知道,這人熬一天一夜总得困吧。 這安眠药也不好找,不然我也不用大费周章了!” 走到门口,都不忘交代,“可千万得把它熬住了!” 第二天一早,阿丑才起床三娘回来,瞧见三娘黛青色的眼袋止不住。 小鸭子還在篮子裡一直叽叽嘎嘎地叫個不停,精神抖擞。 三娘瞧见她,立刻似见了救星一样。 “给你!” “這什么?”阿丑问。 三娘,“安眠药,店裡常来的一個买酒的主顾家裡就有。 我說了多给他二斤酒,他弄了一颗来给我。” 喝了一口水,三娘缓和了些。 “這是鸭子熬我,不是我熬它。 叫了一整夜了,吵了我一整夜。” 现下觉得脑子裡都是细嫩的嘎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