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掌捆小钊,为她出气!
谢识琅对阿蟒眼神示意,后者径直走到房中,看清后回来,点了点头。
本来郝家大喜,郝大郎是想要借着宴請京城名贵,也好往上爬爬,沒想到得罪了谢相,气急败坏看向郝大夫人,“你准备的是什么茶?還有什么人经手過?”
郝大夫人才是真委屈,急得眼泪都快落下,“茶都是府内丫鬟备好的,沒旁人经手啊。”
院外传出两道脚步声。
是阿梁和端王的侍卫。
侍卫走到端王跟前,出声:“殿下,方才我去询问了备茶丫鬟,上茶的时候,谢姑娘的那一份是郡主侍女端上去的,說是担心人手不够,才過来帮忙。”
明慧解释:“我不知道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
谢识琅松开谢希暮,缓缓走向明慧,男人身量本就高大,這样步步紧逼、居高临下,颀长的阴霾将明慧笼罩住,眼神冰冷得让明慧觉得——他在看一個死人。
“郡主当真不知道?”
明慧通身大汗淋漓,腿开始发软,先前她最喜歡的便是谢识琅谦谦君子的模样,可如今的谢识琅却让她觉得,面前站了一個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罗刹。
“我…我当真不知道。”
她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若非母族对赵昇有很大助益,他都恨不得捶死這個表妹,只能出声:“一定是那婢女早就与這男人通奸,故而才将谢家妹妹丢在半路,自己拿着衣裳与西院与男人苟合,一定是如此。”
谢乐芙心虚地瞥了眼自家二叔,“那…那男人为什么喊…喊我大姐姐的名字。”
明慧急中生智,“莺儿本名裡也有個木字,是木头的木,這丫头背着我与男人厮混,我竟然還险些误会了谢家妹妹,实在是该死。”
其实话說到這裡,大家心裡也都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只是明慧郡主是赵昇表妹,父亲又得圣眷,大家只能缄口不言,只有萧焕笑道:“這件事,最委屈的就是谢姑娘了,难道就這样轻描淡写地一笔带過?”
谢识琅這次难得与萧焕站在同一阵线,冷冷看向明慧,“郡主的奴仆害得我希儿蒙此大冤,一句误会就想要盖住?”
明慧被谢识琅的眼神吓得浑身冰冷,甚至产生了反胃感,求助地看向表兄。
“明慧管教下人不力,着人送回将军府,禁足三月,莺儿和那奸夫乱棍打死。”赵昇忽略了表妹失了血色的面庞,狠心說道。
谢识琅在這儿,若是他不狠一点,這梁子就结下了,日后如何能讨好谢识琅。
明慧听到要将自己的心腹乱棍打死,两眼一翻直接晕了過去,赵昇连忙招呼人抬走,连带着屋裡两個人也拖下去杖责。
片刻内,一阵皮肉打得啪啪响的动静和惨叫声一并传回了西院。
众人都低着头不敢說话。
谢识琅的眼神落在一旁的谢乐芙身上,一字一顿:“你,有什么要說的。”
谢乐芙一瞧那眼神就知道自己帮凶的身份露馅了,啪的一声跪在了地上,浑身发抖。
众人這倒不明白了,怎么這事儿還有谢家二姑娘的份。
阿梁道:“方才属下去问了,二姑娘喊阿顺来的时候,小钊還在身边,她根本不是少了人伺候,是故意将人调开的。”
谢乐芙都要哭了,她也只是按照明慧說的做,哪裡知道明慧是去干這种龌龊事。
“小钊,带過来。”谢识琅淡声。
阿蟒将人架過来。
“打。”谢识琅看着谢乐芙,意思便是要谢乐芙打小钊。
谢乐芙手发着抖,在小钊肩上捶了下,“可、可以嗎?”
“把谢乐芙架起来。”谢识琅寒声发号施令。
谢乐芙连忙抡圆了手,一巴掌打在小钊脸上,女子白嫩的脸上顿时肿得老高。
谢乐芙是乡下人,力道之重,谢希暮是领会過的,此刻也不出声,站在谢识琅后头,瞧着谢乐芙动手。
“再打。”谢识琅仍是表情平淡。
谢乐芙又打了一巴掌。
“再打。”
众人听到這一声声脆响,都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都說谢丞相因为谢家真千金归来,想将谢希暮赶出去,现在瞧瞧却全然不是這情形。
谢识琅在外人跟前惯来是温润如玉的,這是气急了,要给谢希暮出口气,才在众人跟前這样狠狠地羞辱谢乐芙。
“呜哇——”
谢乐芙看着小钊那张肿得跟猪头似的脸,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错了!我不敢了!别、别打她了!要打…你就打我吧!呜哇哇——”
谢识琅缓缓蹲下,捏住了谢乐芙的下巴,语气很沉:“谢乐芙,你要记住了,今日被打的人不是你,是因为你姓谢。”
谢乐芙這时候再也沒半分嚣张了,哭得跟狗似的,也不要面子了,脸趴在泥裡崩溃嗷叫。
谢希暮都看不下去了,拽住谢识琅的袖子,求情:“小叔叔,别怪妹妹了…她…她一定不是故意的。”
郝大夫人见谢希暮這样,叹了口气:“谢姑娘,日后可别這么善心了,人善被人欺。”
今日谢希暮在郝家发生了這种情况,郝二郎与她的事情,在谢丞相那裡只怕過不了关了。
郝大夫人是真心喜歡這姑娘,心裡不免觉得惋惜,又觉得对不起郝长安。
谢家大姑娘生得如此仙姿玉容,心底還纯善至此,加之谢丞相如此疼爱這個侄女,若是能与之成婚……
未婚的男客们现如今都有些蠢蠢欲动。
“把谢乐芙带回祠堂。”谢识琅感受到袖子上的那只微微发抖的手,心裡好似一万只蚂蚁来回啃噬。
他的小姑娘被人這样欺负,他心裡不好受。
“小叔叔,咱们回家吧。”
他深吸一口气,“好。”
快到郝家门口,谢识琅先扶小姑娘上了马车,郝大郎追了出来,喊住他。
“丞相,今日之事,二郎他全然不知,且今日都是郡主…還請丞相莫要责怪二郎,日后两家……”
“长安在我心裡已经是我徒了,日后我自会悉心教导,大郎不必忧心。”
郝大郎說的不止這一层意思,可谢识琅却淡漠极了,全然沒提及郝长安与谢希暮婚事的意思。
完了。
郝长安与谢希暮的婚事彻底完了。
郝大郎记得郝长安同他提起相府大姑娘时喜不自胜的模样。
那孩子不知道会多伤心……
谢识琅掀开马车帘的时候,小姑娘已经靠在车窗边睡着了,脸上還挂着几道干涸了的泪痕,我见犹怜。
“……”
夜间。
烛光被夜风吹得颤颤巍巍,晓真将红木花菱窗闭了,余光裡,谢希暮自打谢识琅将她抱回来后,便靠在床头看书,白日裡被陷害,委屈得泣不成声的姑娘不复存在。
“今日這事儿,你办得不错。”谢希暮感受到晓真的目光,抬起眼,笑盈盈瞧着她。
晓真被這明艳勾人的一笑红了脸,“那莺儿心思歹毒,竟然想将您带到那西院,好在今日您叮嘱我潜藏在暗,這才将她打晕,送到了厢房裡。”
今日在园子裡,莺儿顺着她指的竹芳院方向瞧過去,下一刻便被晓真打晕拖到西院了,临走前,谢希暮特意让晓真将自己的衣裳扔到院子裡。
“哪裡是莺儿歹毒。”
谢希暮深吸一口气,脑子裡闪過明慧那双夹带寒意的眸。
“不過也多亏了她们,我和郝家的事情算是完了。”
窗外飘過来一阵凄厉的哭喊声,是从祠堂方向传過来的。
“二姑娘跪了這么久,也不消停。”
谢希暮低笑了声:“笨丫头,自以为是去拱火,被明慧利用了還在给人家数钱。”
晓真翻了個白眼,“听說丞相罚她在祠堂跪上五天五夜,不准给她饭食,再這么嗷下去,只怕等不到明日就得虚脱。”
谢希暮眸底微动,“那可不行。”
晓真愣了下,“什么?”
谢希暮抬起眼,一脸善解人意,“阿芙好歹是谢家二姑娘,這样跪下去,岂不是要跪坏了。”
晓真心想這儿也沒别人,姑娘何必演给自己看。
虽說白日裡谢乐芙是被人坑骗,但她想害姑娘之心不假,难道姑娘還要替她求情?
“罢了,此刻我過去,效果不大,還是等明日吧。”
谢希暮虚掩唇,懒洋洋打了個哈欠,晓真连忙剪烛退下。
屋子裡只剩一片漆黑,小窗被寒风吹得吱呀响,动静结合,在寂静的夜中显得分外诡异。
“……”
“出来。”
男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脚步缓慢,紧闭的小窗骤然打开,男人动作伶俐,翻了进来。
本来躺下的姑娘现如今已经和衣坐在了桌案前,静静地瞧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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